夏至未达
——谨以此文献给初春里的女孩,夏达。
2011年2月17日
4月4日。白羊座。杭州,夏至未达,一抹淡淡的清新飘然而至。
世界很大。有些人吵闹,有些人静静地不说话。
那女孩是她。那女孩是夏达。
抚摸着纸张上细致勾勒出的洗净铅华的线条,我常常在想,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纤巧的手,和怎么样的一颗细腻的心,才能创造出这样温润娴静而又深邃悠远的世界?
我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不是在夏达成名后才开始关注她,在我还不知道她的样貌,不知道她的个性,不知道她的声音,不知道她的年龄的时候,我只是单纯为她的画而感动,折服。从此以后,我追随着夏达,注视她一步步前进。
第一次看见她的漫画——我甚至已经忘记了那个杂志的名字——那时候,我还只一心一意埋头在我自己的世界里画自己的画;那时候,我还愤世嫉俗地说我讨厌那些少女漫画家;那时候,我还没上中学;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个漫画家叫夏达。可我依然记得,那个短篇,叫作《初夏》。——大约是三年以后我才知道《初夏》的作者是夏达,当然,这是后话。
两年之后,2008年7月,夏末。那是我开始买《漫友》杂志的第二个月。我再一次遇见了她。《子不语.木芙蓉》。那些花朵在风中摇曳,带出一串串清脆的叮咚声,婆娑的树影在午后蜿蜒的石板路上斑驳,古镇里的沧海桑田刻出岁月的轨迹,九岁的女孩小语用澄澈的眼睛看着那些妖仙神鬼的世界。我还记得那首诗。
——“幽人竹桑园,归卧寂无喧。物情今已见,从此欲无言。”
世界寂静无声,芙蓉花精妩媚地起舞,洒下泪水,滚落出千年来的悲伤与痛苦。小语的银铃铛叮叮地响着,随着时间忙不迭地狂奔,世界重又回归一片喧哗。我翻看前面编绘的名字,然后,我就爱上了夏达。
每个月捧着杂志,翻开《子不语》,看着这个温润细腻的世界,我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微微颤抖。没有长着水汪汪大眼睛的萝莉,没有穿着暴露的大胸御姐,没有暧昧偶像的少女剧情,夏达,她在用她的手她的心,去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最真实最质朴的感动。
包括小语柔软的脸庞,包括沈哥哥深邃的黑眸,包括琥珀飞扬的白发,亦包括那细致到让所有人膜拜惊叹的背景。
忘川之上,桑梓之下,一半是光,一半是影。行走于两个世界平衡的交界面,夏达的故事没有大起大落,只是感动得难以言喻。在这个商业的世界里,夏达从没有想过去迎合市场,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垂下齐腰的黑发,默默地画着最让人感动的漫画。这大概才是夏达登上日本顶级漫画杂志《ULTRA JUMP》,和那些世界大师一起连载的真正原因吧。
我记得那个和夏达一起在《漫友》上连载的漫画家。她的漫画曾经让我的胸腔爆发出共鸣。但是,半年之后,她从日本学习归来,新连载的漫画已经面目全非。粗糙的笔触和扭曲的人形,还有那些少女漫画的暧昧画面,以及那些简单无逻辑的剧情,突然间刺痛了眼睛。原来,这是商业,这是潮流。
我转身去看夏达,她依然伏在桌前,静静地不说话,只一心一意地画着,一笔又一笔。那个侧影似乎是带着恬静的微笑,轻轻慢慢地说——夏至啊,还未达。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