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清醒的可怕,可是手却在发抖,煤气的开关拧开了,丝丝的往外泄漏着,关紧了所有的门窗,回到床上,搂紧了山田,眼泪不止的留下,又咸又苦涩,很久没有哭过了吧,之前积攒了太多了悲凉,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下辈子是不是就会甜蜜了?眼泪打湿了山田的衣服,湿湿的冰冷的贴在胸前,怜惜的又一次摸摸他,深呼吸的屏住眼泪,听着山田强有力的心跳,犹豫着把他搂进了怀里,吻了吻,甜蜜而绝望,像没顶的水面,把山田的一切都从脑海里赶走吧,从来都不敢这样去爱他,直到现在。是的,从来就只听这个孩子叫自己PAPA,执拗而固执的,自己也始终默认着。其实,也曾经听他叫过“YUTO,YUTO.”是在什么时候?很久以前还是在梦中,自己也只比他大几岁而已,就这样被像PAPA一样存在了,心甘情愿的照顾着,呵护着。其实,在心里是否也有几分小小的情人之间的爱呢,恍恍惚惚之间,又听见山田在喊自己,“YUTO,YUTO。”脑子一个清醒,艰难的睁眼,正对上山田一双冷冽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冰冷而明亮,带着几分决裂又有怜惜的暧昧,像刺一样扎在心头,酸痛却无法剔除的烙印一样搅得翻腾。很少看见他清醒时那般果断的的样子,有着坚毅的神情,嘴角用力的抿着,特别是不带感情的眼睛像是像温润的玉石,眼睛亮的可怕,像是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一起,眼睛里燃烧着幽幽的火光,映出自己的龌龊的心事。是在恨自己剥夺了他的生命吗?山田尖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胸前,呼吸声在这空间里也模模糊糊的,生命也在艰难的喘息着,挣扎。
食指很痛,但是痛意却跑的很慢,神智有些模糊了,生命也在远离了。无法握住的在一步步的飞远了。自己的灵魂好像是在空中漂浮,一切都虚幻而不真实,是山田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吧,那么的狠,红色的血沿着嘴角流下,在白皙的脸上映的很诡异。如此的使劲,以至于娇艳的脸庞上都有些扭曲了,是怨恨吧,山田的脸上分不清是泪痕还是虚汗,眼泪挂在睫毛上,长长的睫毛像打湿了翅膀的蝴蝶无力的趴着,湿湿的,头发也粘在额头,粘腻腻的,冰凉的,映的眼睛分外的黝黑,但是眼神却开始涣散,无法聚焦般茫然的仰着头,生命的火种也越来越弱了,随时都会熄灭。像是开放在死亡中的彼岸花,娇艳中却有着败落,死亡的气息在蔓延开,嗅到了冷冷的腐烂的味道。在模模糊糊中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分外的刺耳,山田断断续续的说着“YUTO,YUTO,不要忘记我,下辈子,下辈子,我照顾你,我照顾你。”
努力的说完,山田喘着艰难的搂住了YUTO,贴住了YUTO的脸颊。身体无法遏制的颤抖着,好冷,YUTO僵硬的也伸手抱着,用尽所有的力气,艰难的环住了那个开始渐渐冰冷的身体,在那片黑暗中,他微笑着:下辈子,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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