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去,难道,难道活者的幸福快乐不是他(她)们的深切愿望?
自此后活泼开朗的小至若变得越发柔静,“斯兰偃月而常静,江河竟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越发懂事,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太阳照常升起,地球依然转动。日子还要继续。难道,难道这个世界会因为谁的离去而改变?
父亲迎着朝霞,伴着小鸟儿啁啾,踩着雨后泥泞的小路,拨开汉水边繁枝密叶的垂柳,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层的水雾,河水也被微风吹皱,荡起了一圈一圈的皱纹,或大或小,一个个圆慢慢延伸开来。。鱼儿们在太阳下闪耀着银光争先恐后钻进那编织的陷井儿,却浑然不知。
小小的芷若操持家务,里里外外一把手.他的身影在黄昏中携带着阵阵晚风,远远的模糊而渐渐清晰。她接过鱼,熟练地刮鳞、剃鳃、开膛、破肚,顷刻间一条鲜活的鱼儿收拾的干干净净。屋里枯柴腾起的浓烟伴着菜油的香味,夹杂着鱼的诱惑四处弥散开来。她的影子在烟雾中忽大忽小,斑驳摇曳。父女二人美滋滋的品尝着她灵巧的手艺,享受着劳动后的胜利果实
若有梦想在手,若有梦想在心,慢慢的长夜何惧?长长的路途何患?
父亲闲时打鱼,忙时载客;水面被一片薄薄的雾笼罩着。
不知何时,皎洁的月光悄悄浸在河里。而两岸也渐渐消逝在温柔的夜色中。
小芷若准备好了一个个大茶壶,壶里沏上粗枝大叶,味涩少香;一叠叠简陋而又不失精致的糕点整齐码放一边。花生米,拍黄瓜,炖水鱼;没有珍味佳肴,却透着香甜可口。
食客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谈天说地,把酒言欢。有轻轻窃语,有哈哈大笑。人间的悲欢离合,尘世的变化无常无不浓缩进这“草草杯盘共一欢”
时有人呼喝,小芷若穿行其间,左右逢源
时有醉客调戏,她不卑不亢,从容应对,
终于曲终人散,月色阑珊,纯洁莹澈;船里的灯火微弱,忽闪忽闪,好像随时熄灭。当轻轻的水潮击打岸边;父女二人才开始自己的晚餐。
第二天,芷若又早早起来,她踩过一级一级的石板在岸边摇摇的芦花中,洗着父女二人的脏衣,捣衣的杆声声声清晰,伴着此起彼伏的鸡鸣,遥遥呼应。
人在旅途,怎能时时事事一帆风顺?有的在挫折前退缩,意志消沉,抱怨一生。有的不甘沉寂,奋发图强,自力更生。
只要,只要心中有梦,定能阔步向前。就这样,童年芷若在艰辛中,在忙碌中长到10岁。父女相依为命,相亲相爱。直到遇到老、小张爷孙,她的命运才又发生了惊天逆变。
可她长大成人后是否还记得那童年的一叶扁舟?飘来飘去,又飘去飘来?
是否还记得那水中的萍草,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是否还记得那船上斑驳的印痕,浅了又深,深了又浅?
她一定会记得,她一定不会忘记:在屠狮大会后,当凉风徐徐吹来,当她听着张无忌唱起明教教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是不是当初的圆月变下弦,她才明白有的感情曾经拥有却偏偏消失?
是不是当人事化成尘土,她才明白鱼与熊掌无法兼得?
是不是当沧海变桑田,她菜明白有的感情历经磨难却风雨飘摇?
可她是带着美好的憧憬来到人间,当她幼小时,她眼里的世界同样是清纯,美好。当她长
大成人,成熟了,也世故了。可内心深处是否还藏着一份渴望。希望有人能打开她的心扉,希望他能读懂她
可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读懂她?理解她?
————打渔谁家女?一位佳人在水一方,献给芷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