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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盘事件》作者:bgaxp(现实向刑侦悬疑推理开放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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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前言:此文现实向,重在推理。结局开放式,但我个人认为算是BE。另外,有些案件的描写会比较重口。


1楼2011-10-13 11:56回复
    上面的**是型警


    3楼2011-10-13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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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木了吧


      5楼2011-10-13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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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信封,钟强疑惑地看着李忆农,“这是什么?”
          李忆农没说话,只是努努嘴。
          钟强打开信封的封口,将信封口靠近桌面,小心地竖瓧起来。“咔哒”一声,一张光盘掉在桌面上,露瓧出一个角。他把信封倾斜,抽瓧出光盘,又抖抖信封,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刻录光盘,大多数家庭都会有几张。钟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除了原来印制的商标,光盘的中间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1”。
          “这到底是什么?”
          “哎,你自己看吧。”李忆农拿出笔记本,递过来。“我刚刚就是取笔记本耽搁了。”
          “噢。”钟强结过笔记本,放到桌面上,打开,又按下开机键。
          等待开机的时候,钟强扫了眼李忆农,他一只胳膊靠在桌面上,手中的烟攒了很长的一截儿烟灰,看着桌子发呆。
          “他这是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儿啊。”钟强在心里琢磨着。总算能看了,他打开光驱,放进光盘,又合上光驱。电脑传来了光驱驱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对话框,他移动光标,打开了文件。
          光盘里只有四张JPEG格式的照片,每张大概850KB左右。钟强操作着光标,很快打开了文件。
          “啊。”看到第一张照片,他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他又打开了剩下的三张照片,不禁目瞪口呆。
          四张照片都是从同一个角度拍摄的,内容也都相同,两个男人赤瓧裸瓧着上身,在一张床边拥瓧吻。当然,每一张照片的动作略有不同。
          照片拍的还算清楚,面对着镜头的是张年轻的富有男人味儿的脸,他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嘴半开着,好像既痛苦又享受。另一个人侧着头,应该正在亲瓧吻他的脖子。
          钟强的心“咚咚”跳了起来,有一刹那他都在想,如果这个野性的男人如此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怎么做。他用双手抹了下脸,叹了一口气。
          “你这算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李忆农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谁给你的举报材料吗?”
          “难道你真没看出来?”李忆农低下头,回避着钟强的眼睛,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掐灭,“那个背对着镜头的人,就是我。”
          “什么?!”钟强吃惊地盯着李忆农垂下的脑袋,差一点喊起来。
        


        6楼2011-10-13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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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认识。”
            “你——”一时间钟强也不知自己说什么好,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男人,恍惚有些陌生。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吃惊?埋怨?还是心痛?对,是有些心痛。
            同瓧性恋现在根本不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情况?钟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屏幕,随即又赶紧转开。他点着一支烟,望向玻璃窗外。街道上仍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他只是呆望着,自己都不知道看着什么。
            “钟强?”
            “啊——”他回过神来,李忆农苦丧着脸,木然地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
            “哎,已经这样了。”
            是啊,已经这样了,说别的还有用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夏天。”
            “在哪儿?”
            “省城。”
            “省城?”
            “嗯,去年在那儿培训。”
            钟强想起来,去年省厅组瓧织培训,李忆农在省城呆了一个月。
            “你说你不认识那个人,那你们怎么能——?”
            “我们在点上碰到的。”
            “点儿?”刚说出这两个字,钟强就明白了,他看过这方面的资料。
            “嗯。”
            “照片上是在哪儿?”
            “他说是他哥哥家。”
            “你傻啊?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回家?万一出点什么事呢?”钟强猛地闭上嘴,万一已经出现了。
            “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受不了。”李忆农叹了口气,“我们觉得对方都不错,聊得很开心。他带我去了酒吧,我们喝得不少,出来我就跟他回家了。”
            “你呀。”钟强摇摇头。
          


          7楼2011-10-13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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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盘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收到的。”
              “寄过来的?”
              “嗯。我一看就傻了,想想也只能和你商量了。”
              钟强拿起信封,这是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一小块儿白纸贴在信封正面的左上角,上面打着地址和收信人,省城的邮戳。
              “操,又是个老油条。”钟强骂了一句,“他怎么知道你身份的?你告诉他的?”
              “我不记得了,我们就见过那一次,后来再没有联系。”李忆农回忆着,“那天喝得太多了,可也不应该啊,我第一次那样,心里谨慎着呢。”
              “第一次?”
              “哎,”李忆农长叹,“长这么大就那一次啊。”
              钟强看着他,心底一种抽搐的痛。
              “出了事,就别想那么多了,想想怎么解决吧。”钟强伸出手,拍了拍李忆农放在桌上的手,忽然他意识到这个举动有些暧昧,连忙缩回来。
              “他什么意思啊?敲诈?”
              “现在这种事挺多的。”李忆农说得有气无力。
              “他不想活了,也敢对咱们动手?”
              李忆农苦笑。
              “别怕,到时咱们收拾他,有我呢。”
              “钟强,这事我只能和你说。”
              “我知道。”钟强甩过一支烟,又给他们点着了,“李哥,别太放在心上,总会解决的。”这个称呼很久没用了,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
              “嗯。”李忆农点点头。
              “他还会联系你的,他总有所图吧,不会只寄这一张光盘过来。”
              “那我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还有,这东西千万要收好,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我知道。”
              钟强把目光转向屏幕,又察看那几张照片。“李哥,这不是相机照的。”
              “我也看出来了,是摄像机。”
              “哈,”钟强忽然笑出来,“什么时候你成了李美凤啊?”
              “什么?”李忆农一愣。
              “性瓧爱光盘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开涮。”
              “天塌不下来,放心吧。”钟强关上电脑,“走吧,我请你喝酒,这星期光蹲坑了,我还没开荤呢。”
            


            8楼2011-10-13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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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钟强就再也睡不着了。妻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搂着他熟睡着。他不想打扰妻子,强瓧迫自己睡觉,但是无济于事。李忆农那张无助的脸,始终在他的眼前闪耀。这么多年下来,在他的心里,李忆农俨然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尽管他说不清楚他们之间略有些微妙的关系,但是他知道,如果需要他做些什么来分担甚而全部承担李哥的痛苦,他会毫不犹豫去做的。“李哥”这个称呼,尽管除了他刚到警队的那几个月,他很少叫出口,但是在心里,他已经早把他当作哥哥了。
                他想到那个光盘。有一两次,他曾经怀疑过李忆农喜欢男人,但从未深想下去,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头脑里打个转儿,就消失了。对同瓧性恋,理论上他并不陌生,当初在学校时研读犯罪心理,他就接触过大量资料。中国的同瓧性恋,属于绝对的弱势群瓧体,与其他人相比,更为压抑,更容易陷入绝望之中,而正是这绝望,更容易让人肆瓧意放纵,也更容易发生犯罪。
                工作之后,他曾经办过一个同瓧性恋杀人的案瓧件。他很奇怪,他竟能平静地面对那个嫌犯,没有什么排斥,也不像其他同事那样大惊小怪,或是充满猎奇心理。或许是所受的教育和成长的经历,让他有了一颗宽容的心吧。案情很简单,嫌犯也很配合。通过几次提瓧审,他更加确信,除了性瓧取向,同瓧性恋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如果非要寻找不同,只不过是他们的心更苦罢了。
                李哥,你的心里,苦吗?
                酒劲儿还没过,头有些疼,他实在躺不住了。他轻轻挪开妻子的胳膊,下了床。他先推开对面的房门,儿子四脚八叉地胡睡着,被子被蹬掉了大半。他为儿子盖好被子,掩上房门,来到客厅,为自己沏了杯茶,点着烟,在沙发上躺下。
                晚上他们去了“西北人家”,这家酒店就在刑瓧警支队的对面。饭店不大,只有几个包间,但很干净,菜的味道也很可口,只要是自己花钱,钟强一般都会来这儿。来的次数多了,和老板也混熟了,慢慢地也成了哥们儿。
                一进酒店,老板也在,见到他,连忙从吧台里迎出来。
                “许军,找个包。”
                “几个人?”
                “就我们两个。”
                “行嘞。”
                许军把他们带进包房,“是点菜还是我给你们琢磨两个?”
                “你看着弄吧。”来这儿钟强很随便,“对了,你要不忙也过来吧,李哥也不是外人,人家可是刑瓧警学院毕业的。”
                “是吗?”许军笑嘻嘻地向两人递烟。
                “关刑瓧警学院什么事啊?”李忆农有点纳闷。
                “这小子的理想就是当刑瓧警,原来一直想考刑瓧警学院,哪知道我们干的哪是人干的活啊!”
                “那怎么没考啊?”李忆农问。
                “怎么没考啊?没考上。”
                “幸亏没考上。”李忆农笑着说,“你看你现在多好啊,比我们强多了。”
                “你就别损我了,李哥。”许军把目光转向钟强,“你们先聊着,我让他们去弄菜,今天认识李哥高兴,咱们哥仨来个一醉方休。”
                的确是一醉方休,三个人都有点酒量,喝光了三瓶白酒,又干了七八瓶啤酒。
                钟强很感激许军,有他胡诌百咧,让李忆农轻瓧松不少,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恍惚中,他看着对面的许军,又想起了照片里的那个青年。两个人都有着让女人动心的脸,只不过许军更为成熟,更有男人的味道。这样的男人更受欢迎吧?他把头凑近李忆农,问他,“你看许老板像不像一个人?”
                “像谁?”
                “照片里的那个。”
                “滚。”李忆农轻吼一声。
                钟强哈哈大笑,许军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9楼2011-10-13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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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钟强的嘴角浮起了笑意。李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活着,就没人能伤害到你。
                  他起身熄灭烟头,喝了口茶。李哥,我睡不着,你睡得好吗?
                这一宿李忆农也没睡踏实,后半夜起床到了书房。一回家他就把光盘和信封瓧锁到抽屉里,现在他又拿出来,下意识地翻瓧弄着。
                  其实在上大学时,他就已经确定自己是个同志,但环境只能让他把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工作后,他更加小心翼翼,唯恐露瓧出一丝破绽。一直到结婚生子,他尽量遵循一个常人的足迹。在中国,这就是同志的宿命,他常常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的内心是压抑的。
                  他不爱自己的妻子,但是又有几对夫妻是真正相爱的呢?大多数人还不是过得很好?妻子是个善良的人,无论如何,他得对得起妻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况且婚后一年,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人这一辈子,还图什么呢?平平安安地走完就是了。好在他对房瓧中之事还不是过于排斥,妻子的要求又不高,只要关上灯,闭上眼睛,幻想着和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做瓧爱,马马虎虎也就交差了。
                  初识钟强,他只是对他略有好感,那么精干的一个小伙子,想不让人喜欢都难。他们分在一起,都跟着刘队,不知不觉,他心里竟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地,他意识到,那就是爱。活了快三十岁,他还是第一次真心地爱上一个人。
                  但是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把这爱深深地埋在心底。他没有勇气,也从未真正地想过和钟强发生些什么。他只是默默地尽心地呵护他,像一个大哥哥那样照顾他。钟强感受到了这种关爱,也更加地依恋他。他看到在钟强平静的面孔下面,是一颗多少有些脆弱的心灵。男人之间,不需要更多言语的表达,能够享受这样的暧昧,足矣。
                  直到有一天,两人不经意间终于有了一个小故事,这让两人都有些尴尬。幸亏这尴尬很快就过去了,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李忆农终于认识到他是在玩火,钟强不属于他,不属于他的世界。从此,他把自己的心包裹起来,只把钟强看做是自己的弟瓧弟。这很难,但他努力做着。
                  后来家里装了电脑,他发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他浏览着各个网站,逡巡于同志聊天室,这让他多年封闭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发瓧泄的管道。但是他只是在虚拟世界中发瓧泄着,现实生活中他不敢有一点点的造次。儿子一天天长大了,家庭还算美满,自己的工作又得到了上级的肯定,升迁指日可待,何况这个城市又不算大,天知道谁和谁有什么关系,如果出了点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是他的心,就从来没停止过蠢动,冥瓧冥中,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10楼2011-10-1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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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忆农一直快步走到树林边才停下来,想到刚才的慌乱,他不禁莞尔。叶公好龙,他骂自己。
                    一个身影在他的身边晃来晃去,黑瓧暗中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请问现在几点了?”
                    李忆农明白这些都是套话,但他还是摸出手瓧机看了看。“十点二十。”
                    “哦。”男人点点头,“刚来?”
                    “嗯。”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烟,“有打火机吗?借用一下。”
                    李忆农心中苦笑,难道同志搭话非得弄成特瓧务接头吗?他不禁又想起了公园门口的那个男孩。可是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呢?他取出火机,要递过去,想了想,点着了。
                    “谢谢。”男人把烟叼在嘴里,凑过来,眼睛向上翻望着。
                    男人凑近的一刹那,火光映照着他的脸,李忆农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皱纹纵横交错,却拍了粉,涂了口红,描了眉。点完烟,李忆农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一步。
                    “你——”男人诧异,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李忆农迈开大步,向来路走去。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总有一天我也会老,莫非也会和他一样?难道同志都要弄成这样?想到这些,李忆农的心情蓦然有些沉重,脚步也慢了下来。
                    同志到底是什么?同志到底应该怎样?今天这一遭让他大开眼界,完成了由来已久的夙愿,可是他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前面就是湖岸,这边也有路灯了,他就要回到常人的世界了。算了吧,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也想不明白。他安慰自己。
                    一个人影风一样从他身边经过,又急速地退回来,停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李忆农一愣,抬起头。
                    “真有男人味儿。”一张年轻野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李忆农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刚进警队的钟强。
                    “你怎么了?”年轻人有些茫然。
                    “没什么。”李忆农回过神来。
                    “哦,吓我一跳。”年轻人笑了,“这就走了吗?”
                    “嗯。”
                    “真想和你聊聊,我好喜欢你。”
                    李忆农被他的直白逗笑了,“是吗?”
                    “是啊。”年轻人也笑了,“可是我也得走了,一会儿学校就要关门了。”
                    “你是学生?”
                    “是啊,体院练田径的。”
                    “怪不得。”
                    “明天你能来吗?我在这儿等你。”
                    “我不知道。”李忆农迟疑着。
                    “过来吧,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尽量吧。”
                    “你的,大吗?”
                    李忆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我摸瓧摸。”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已经上来了,顿时,李忆农的家伙变得坚瓧硬如铁。
                    “好宝贝。”年轻人叫着,“你一定要来,我等你。”他凑上头,亲了李忆农一口,掉头跑开了。
                  李忆农从椅子上站起,眼前又浮现出年轻人的脸。如果那天晚上没碰到他,我还会惹上这档子事儿吗?他问自己。
                  


                  12楼2011-10-13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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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两天,目标终于出现了。十几天的蹲坑守候虽然辛苦,可抓瓧捕嫌犯却未费吹灰之力。
                      钟强把嫌犯交给手下,吩咐他们抓紧审问,自己找了家桑拿,蒸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但愿他们能拿下,如果不行,晚上我再过去审,他想。
                      睡醒一觉,神清气爽,钟强到浴区冲了一下,回到更瓧衣室穿衣服。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五点整。算了,先不回家,直接回警队吧。
                      这两天李忆农没再找过他,他也忙着蹲坑,两人没有联瓧系。看来还没有什么新的动静,就是不知道李忆农心情如何。他打算穿完衣服给李忆农打个电瓧话,问问情况。
                      穿完衣服,他拿出手瓧机,一看竟有七个未接电瓧话,两个是队里的号码,剩下的都是李忆农打来的。
                      他先回队里的电瓧话,得知嫌犯已经全招了,心里一阵轻瓧松。他让同事抓紧办手续,等他回去找领瓧导签字,就把嫌犯送到看瓧守瓧所,他可不想晚上把嫌犯窝在队里。
                      他再拨通李忆农的电瓧话。
                      “找我?”
                      “嗯,你在哪儿?”
                      “刚洗完澡。怎么了?”
                      “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钟强暗骂自己,“你是说光盘吗?”
                      “嗯。”
                      “上面有什么?”
                      “别在电瓧话里说了,你晚上有时间吗?”
                      “有,不过我得先往看瓧守瓧所里送个人,两个小时以后吧。”
                      “行,咱们老地方吧,八点钟我在那儿等你。”
                      “好。”
                      放下电瓧话,钟强的嘴角露瓧出一丝微笑。这才过了两天,也太沉不住气了,看来不是一个难缠的主儿。你出来就好,就怕你不出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等着瞧吧。
                    还是那家咖啡厅,小瓧姐把钟强带进包房,刚一退出去,钟强就迫不及待地问李忆农,“什么条件?”
                      “没条件。”
                      “没条件?”钟强很诧异,“那光盘里有什么?”
                      “你自己看吧。”李忆农把电脑推过去。
                      光盘里仍只是照片,只不过这回是八张,四张床瓧上的镜头,四张李忆农正面的镜头,虽然拍摄角度不是最佳,但熟悉李忆农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照片里的人是他。
                      “哈哈。”钟强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小子还挺上相嘛。”
                      “你就积点德吧。”李忆农没有好气地说。
                      钟强拿出烟,递给李忆农,又给两人点着。
                      “你怎么想?”他问李忆农。
                      “想加重砝码吧。”
                      “可能吧,没准儿人家认为上次的都是背影,怕你自己想不起来呢。”
                      “那还能忘?”李忆农叹气,“哎,我真后悔啊。”
                      “嗨,别说那么多了。”钟强心里酸酸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李忆农。“这次还是寄来的?”
                      “嗯。”李忆农从电脑包里拿出信封。这次的信封换成了白颜色的,其它的一样。
                      “没有其他联瓧系?”
                      “没有。”
                      “会有的。”钟强从电脑里取出光盘,端详着,同一个品牌的光盘,刺眼的是光盘中间黑色的“2”字。“嗬,我说上次怎么有个‘1’呢,敢情人家都给你编号了。”
                      “我也想到了。”李忆农讪笑。
                    


                    13楼2011-10-1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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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烟很快就吸完了,钟强又续上一支,他琢磨着怎么开口才不会太刺瓧激李忆农。
                        “他怎么找到你的?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
                        “我也是。”
                        “会不会是你当时和人家说过啊?”
                        “应该不会,我第一次出去,谨慎着呢,不过话也难说,那天酒喝得太多了。”
                        “亏你还是个老**呢,着了别人的道都不知道,就顾着销瓧魂了吧?”
                        李忆农想到放浪形骸时,背后不远处就有人摄像,不仅毛瓧骨瓧悚瓧然。
                        “哎,也是太大意了。”
                        “你被人设计了,这是肯定的,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啊。”
                        “你是说过了这么长时间?”
                        “对啊,你去年六瓧月底去培训的吧?”
                        “嗯,那事是在七月二十八号。”
                        记得倒真清楚啊,钟强看了李忆农一眼,忍住没说出来。
                        “现在是三月中旬,已经过去快八个月了,他为什么才来找你啊?”
                        “我也在想这事,一般来说,不应该拖这么长时间。”
                        “就是啊,所以我才觉得有点怪。咱们从头说,现在不知道这个主瓧谋是谁,咱们暂且先称他为X吧。你说这个X为什么要搞这个摄像啊?”
                        “敲诈。”
                        “除了敲诈,会不会有别的呢,比如说制瓧作淫瓧秽光盘。”
                        “有这个可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忆农一拍大瓧腿,“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惨了。”
                        “你先别急,咱们慢慢分析。在你去那个地方之前,他们肯定已经筹划好了,就在等着你。可他们为什么选你呢?”
                        “是啊?”
                        钟强皱了下眉,平素李忆农是一个多么精明强干的人啊,怎么一摊上自己的事,就变成了傻瓧子。不过也难怪,或许换作自己,还不如他吧。
                        “我想过了,选上你,无非就三种情况。”钟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第一,你纯粹是歪打误撞撞上了枪口,也就是说,他们要拍这个片,但除了那个家伙,没找到别人,正好遇到你,就把你拉上了。”
                        “第二,见到你,他们觉得你适合,然后筹划拍这个片子。不过你小子确实挺有型的。”钟强一笑。
                        “别开玩笑了。”李忆农板着脸。
                        “不过这两点可以合并为一点,也就是说他们不认识你,很偶然地你被选中了。”
                        李忆农点点头。
                        “第三瓧点就比较麻烦了。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你是谁,这就是一桩阴瓧谋,一个等着你自己钻进去的圈套,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忆农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但这得需要一个前提,他们得知道你是——”
                        “不可能的,没人会知道。”
                        “真的吗?”
                        “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过。”
                        “真的吗?”钟强不为所动,炯炯地盯着李忆农。
                        “真的没有,”他忽然意识到钟强目光的含义,脸红了,“我们那次不算。”
                        “先别不算,除了那次,类似我们的举动你和别人还有过吗?哪怕只是细微的举动,但是能让别人怀疑?”
                        李忆农憋红了脸,低下头,思索着,“真的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
                        “那就好。”钟强打断他,他心里的某根弦放松了,他有些奇怪,听到李忆农的回答,他为什么会如释重负。
                        “你能把那晚的事再讲一遍吗?细点儿。”
                        李忆农抬起头,看着钟强的眼睛,钟强闭上眼,但马上又睁开了,和他对视着。在他的目光中,李忆农看到了真诚。
                        “好吧。”
                      那天他去得很早,天刚擦黑。一整天他都在矛盾中度过,最终他还是去了。第二天晚上他就得回家,再不去就没有机会了。
                        那个年轻人果然在等他,见到他,高兴地跑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是吗?”他笑了。
                        “那是,我知道你喜欢我。”
                        “那么肯定?”
                        “你的眼睛瞒不了我,”年轻人一笑,“我也喜欢你。”
                      


                      14楼2011-10-13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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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从口袋里拿出烟,递给年轻人。
                          “我喝酒,但不抽烟,你自己抽吧。”
                          李忆农为自己点着了烟。
                          “常来?”
                          “还行吧,一周一次。”
                          “还一周一次呢,这周你至少就是两次。”
                          “那还不是因为你?”年轻人侧过头看着他笑,“你呢,也常来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常来,”李忆农支吾着,“其实,我昨天是第一次。”
                          “不会吧?为什么?”
                          “我——不敢。”
                          “嗯,理解。”
                          李忆农琢磨着他说的话,他真的能理解吗?
                          “我挺羡慕你的,这么放得开。”
                          “哎,我也就是出来,在别的地方也不敢。”
                          李忆农的心疼了一下,同命相连啊。“大家都不容易啊。”他感叹。
                          “就是。”年轻人点点头,“你结婚了?”
                          “嗯。”
                          “那就更难了。你和老婆关系好吗?”
                          “马马虎虎吧。”
                          “你爱她吗?”
                          李忆农迟疑着,“不爱。”
                          “不爱还和她结婚?”
                          “哪能不结婚呢?”
                          “那你们做瓧爱吗?”
                          “做啊。”
                          “不反感?”
                          “闭上眼睛凑合做呗。”
                          李忆农很放松,在年轻人面前他觉得没必要隐藏什么。
                          “我就不打算结婚,害人害己,多痛苦啊。”
                          李忆农心中暗笑,他就是从那时过来的,说得简单,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也就是现在这么想想,到时候你做不到的,周围的人你就受不了。”
                          “跑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就行了?”
                          “那父母呢?他们不会催你吗?”
                          “他们不会催我了,”年轻人神情黯然,“他们都过世了。”
                          “这样啊。”李忆农心中恻然。
                        天更黑了,往这边聚瓧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李忆农看着这些自己的同类,别有一番滋味。
                          “平时来这儿都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年轻人伸个懒腰,笑了。“聊天呗,碰到合适的人,玩玩。”
                          “玩玩?在这儿?”
                          “就是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在这儿怎么玩啊?”
                          “怎么不能玩?你看在厕所,在树林里,好多没地儿的人都是在这儿玩儿。”
                          “哦。”
                          年轻人凑过来,用手抓瓧住他的家伙,轻瓧揉瓧着,李忆农呆呆地站着,身瓧体就像僵了一样。
                          “你的好大啊。”年轻人的声音变得沙哑,“喜欢怎么玩儿?”
                          “怎么玩儿?我不知道。”李忆农知道自己的脸红了。
                          “不会吧,大哥?”年轻人的手换了个角度,一阵酥瓧麻的感觉从下瓧体传入李忆农的大脑。
                          “真的,我没玩过。”
                          “真的假的啊?”
                          “嗯,我昨天是第一次出来。”
                          “天呢!”年轻人喊了一声,侧过脸,轻轻瓧咬住他的耳瓧垂儿,“别怕,宝贝儿,我来教你。”
                          年轻人的手从他的下瓧体移开,将自己的靠过去摩挲着,双手环住李忆农的头,凝视着他的双眼,嘴唇一点点凑过来。
                          他的舌瓧头终于碰到了李忆农的唇,李忆农闭上眼,搂住他的腰,狠狠地咬了下去。一股热气从丹瓧田窜出,在身瓧体里撞来撞去,就快爆瓧炸了。
                          “我有地儿,咱们去我那儿吧。”年轻人喘息着。
                          “嗯。”李忆农的话被年轻人的舌瓧头搅得含混不清。
                        


                        15楼2011-10-13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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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是说你们连着见了两次?这些照片是第二天晚上的?”钟强打断李忆农的回忆。
                            “嗯,第一次就打了个照面,第二天我们呆了一夜。”
                            “两次见面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没有啊,第一天晚上我从公园出来,就回住的地方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再去,中间没什么事啊。”
                            钟强站起身,在包房里踱着步,李忆农也皱着眉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能确定以前没人知道你的这种倾向?”
                            “能确定。”李忆农叹口气,“为什么这么问?你是说——”
                            “对,两次见面之间的这二十个小时,足够策划一次阴瓧谋了。”
                            “这——”李忆农摇摇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也这么想,但这总是一种可能性啊。”钟强沉思着,“不过如果真是这种情况,这个X的行动能力也太强了。”
                            李忆农去公园——对年轻人有好感——这一切被X发现——X策划整个事件——X安排场地——X说服年轻人(如果他们不是同瓧伙)——第二次公园约会——返回布置好的场地——摄像。
                            钟强的脑海里想着这一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太不容易了。
                            “但愿不是这样。”钟强坐回沙发上,“你接着说,你们离开公园都发生了什么?”
                            “离开公园,我们找了家大排档喝酒。”李忆农回忆着,“喝完酒就去他那儿了。”
                            “这过程中间他有没有和别人见过面?或者打过电瓧话?”
                            “人没见过,电瓧话嘛,我想想,他倒是接过一个。”
                            “还记得他说什么话吗?”
                            “也没什么,我听得很清楚,好像有人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和朋友喝酒,然后就挂了。”
                            “哦。你们喝的什么酒?”
                            “夏天嘛,当然是啤酒了。”
                            “喝得多吗?”
                            “不少,两个人喝了十几瓶吧。”
                            “嗯,怎么想起去喝酒了?”
                            “从公园出来,我看时间还早,就说要请他喝酒。”
                            “是你提议的?”
                            “是,不过他说,他也正想请我喝酒呢,我们这么有缘瓧分,他想和我好好聊一聊。”
                          


                          16楼2011-10-13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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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那一夜的场景李忆农仍历历在目。从大排档出来,两人都有些醉醺醺地。夜风袭来,李忆农下意识地搂住了年轻人的肩膀。感受到他的体温,李忆农莫名有了一丝感动。
                              “我们去哪儿?”
                              “跟我回家吧。”
                              “回家?你不是住校吗?”
                              “咱们去我哥哥家,”年轻人迟疑了一下,“我哥哥出国了,我有他那儿的钥匙。”
                              “好吧。”
                              年轻人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汽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在年轻人的指挥下,停在一幢楼前。这一片都是旧楼,夜深人静,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在顶层。”年轻人歉意地一笑,“没有电梯。”
                              “没问题。”他跟在年轻人后面,上了楼。楼道里没有灯,年轻人走得磕磕绊绊。
                              “看来他也不常来。”李忆农想。
                              进了屋,打开灯,刚关上房门,年轻人就拥了上来,用唇将他紧紧顶在墙壁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飘曳的小舟,在狂风暴雨中浮沉。三十五年的人生,就如同被大坝禁瓧锢久了的江水,一旦闸门提起,呼啸着奔腾直下。
                              两人拥瓧吻着,来到卧室。夏天的衣服,薄得就像一层纸,三下两下就被扯掉。面对找寻已久的自己的同类,面对年轻张瓧狂的诱人的胴瓧体,有些事根本就是无师自通的,他就要融化在这激瓧情中。“如果前面是深渊,就让我跳下去吧。”
                              临上瓧床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些害羞,“把灯关了吧。”
                              “不,”年轻人瓧大喊着,“我要记住你的样子,我一定要记住你的样子。”
                              那是疯狂的一夜。
                            钟强坐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揪心地痛。李忆农讲完了,蓦然注意到钟强的神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
                              “你说那个人是个学生?”
                              “嗯,体院的,说是练田径的。”
                              “你们后来联瓧系过吗?”
                              “没有。”分手时他曾向年轻人要过联瓧系方式,年轻人没给,说有缘自会再见面,他还记得年轻人说话时略显黯然的眼神。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就应该能找到他。”
                              “或许吧。”
                              “不过估计机会不大,他就是这游戏的一部分,没理由和你说真话,没准随便变了一个来搪塞你。”
                              “也是。”
                              “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找一找,毕竟这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线索。”
                              李忆农没吭声。
                              “这事我跑,”钟强明白他的心情,“在省城我还有几个同学。”
                              “嗯。”
                              “对那所房子还有印象吗?”
                              “很普通的房子,老式的两室一厅,不过有个长长的阳台,从两个房间都能出去。”
                              “这就对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些东西就是在阳台上拍的吧?”
                              “从位置看,应该是吧。”
                              “有人在那儿摄像,你就一点没发觉?”
                              “没有啊,我想想,窗户上挂着窗帘呢。”
                              “你就没听到点别的什么动静?一宿啊!”
                              “没有。”
                              “也是,顾不上别的了,是吧?”
                              李忆农的脸憋红了,他抬起头,发现钟强正盯着他看,眼神迷离得有些恐怖。
                            


                            17楼2011-10-13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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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忆农为两人续上水,又抽瓧出烟,为两人点着了。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好,咱们接着想这件事。”钟强长长地吐了个烟圈,“我在前面说了三种可能性,照你刚才讲的这些,我觉得第三种基本可以排除。”
                                李忆农明白他指的是“阴瓧谋论”。
                                “现在看来,你小子就是个倒霉蛋,撞到人家枪口上了,你觉得呢?”
                                “我想也差不多。”
                                “好,这也就是说,他们是无意之中把你扯到这件事里的,如果不是你,还会有别人,只不过你小子倒霉罢了。不过相对第三种情形,这样的后果会轻一些。”
                                “嗯,但愿吧。”
                                “那我们再想,X拍摄光盘的目的,无非有两个,第一,直接敲诈;第二,制瓧作淫瓧秽光盘牟利。”
                                李忆农点点头。
                                “如果是敲诈,他们就得知道你的身份,估计他们会套你的话,即便你没透露给他们,他们一定也会想方设法地知道。”
                                “可是我经手的几个敲诈案子,一般都是在现场就实施敲诈啊,他们才不管知道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呢。”最近这种敲诈案很普遍,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异瓧性的,同瓧性的他只有耳闻,还没碰到过。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在没有进一步的资料之前,我们就权当作是X的个人风格吧。”钟强续上一支烟,“你想过没有,已经过去快八个月了,他们为什么才来找你?”
                                “没准儿才知道我的身份吧?”
                                “有这种可能,他们最近才偶然知道你的身份,可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们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或许由于某种原因,他们腾不出手来,一直到现在才找你。”
                                “也许他们知道我是**,刚开始没敢轻举妄动,现在判断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来找我了。”
                                “你说的也对,这种事谁遇到**都会三思的,毕竟我们不是吃素的。”钟强看着李忆农,心里有一丝宽慰,那个熟悉的家伙又回来了。
                                “这么说,就有三种可能性。”
                                “嗯。”钟强点点头,“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后来找过他吗?”钟强看着李忆农。
                                “没有,”他躲避着钟强的目光,“真的,可能你不明白,有些事一辈子有一次就足够了。”
                                钟强琢磨着李忆农的话,心里百感交集。
                                “嗯,”他应道,“在那之后,你到没到过省城,去没去过那些点儿?”
                                “没有,你知道,回来就开始瞎忙,哪还有那个闲心?”
                                “我知道了,这就不好说了,难道是他们在这儿碰到你,才知道你的身份?”
                                “谁知道啊?”
                              


                              18楼2011-10-13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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