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的日记
白雪茫茫,带着阵阵梅花的清香,我与杨逍背靠背坐在亭中,我喝着他特意酿的梅心雪,听着悠扬的萧声,仰头喝下一口温温的酒,无奈地笑,这世间怕也只有杨逍才可以将酒酿的如些特别吧,淡淡的梅花香,淡淡的酒香……浓浓的……药……香……,若是那药香和酒香调换一下,这定是世上最美的酒了。
杨逍似感应到我的感慨,萧声顿了顿,在我喝下一口酒的时候又不停歇地继续下去。
从认识杨逍以来,凡事都是他为我做,而我好像只是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照顾,我们抛开世俗一切名利,隐居于此,每日散散步,弹弹琴,日子过得从未有过的平淡,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却没有什么可以为他做的,我正走神,胸口却一阵闷痛,不由地咳起来,杨逍立即停了萧音,轻拍着我的背:“寻欢……”
我努力地止住咳,笑道:“我没事,只是呛了一下。”
杨逍有些无奈却又略带宠溺地笑:“又没人和你抢,你急什么?”
我失笑,他总是这样,像宠孩子似的宠着我,好像我就是一个瓷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念及却又有些心痛,或许我真的就是一个瓷娃娃,不定哪天就会消失不见,杨逍,到时,你要怎么办,你要如何度过那寂寞的日子?
胸口又痛起来,我压抑着咳道:“杨逍,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杨逍叹气,扶着我去了内室。
我躺在床上,听着杨逍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轻轻起身,来到外间的桌前,从怀中摸出那柄小刀,好久都没有刻东西了,从来到这里,我就再没有刻过,总不愿见他皱眉的样子,我知道他怕我伤神,怕我会因此损耗哪怕一点点的生命,轻叹一声,找来一块木头,细细地刻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望着那木雕轻笑,总算刻好了,那是我们背靠背坐在一起的样子,他吹萧,我喝酒……杨逍,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希望它能陪你度过那些寂寞的日子。
我不觉趴在桌上瞅着了,恍惚间觉得一阵暖意,是杨逍为我搭上了一阵披风,我回过头,抱歉地笑:“杨逍,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杨逍望着那桌上的碎木屑,微有恼意:“你半夜不睡,就是为了刻东西?”
我从怀中摸出那个木雕:“杨逍,你生日到了,送你。”
杨逍望着那木雕有些出神,看不出情绪。
我笑道:“这个可不许你拿去烧掉。”
杨逍回过神来,将木雕小心地收进怀中:“把飞刀拿来,没收!”
我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身子却晃了晃,手紧紧地按在胸前,咳得弯下了腰。
杨逍一把扶住我,眉紧紧地皱起:“寻欢,很痛?”
我想说没事,却苦于开不了口,胸口痛得像是要炸开,任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平息胸中那乱窜的气息,仿佛有什么要冲出身外,浓浓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我却紧紧抿着唇,不敢让他看见,我颤抖着伸出手,杨逍把桌上的酒壶递给我,酒依然是温的,我猛地灌下一口,和着口中的血咽下,总算止住了咳,我却脱力地依在杨逍的身上喘息,勉强扯起一丝笑意:“杨逍,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杨逍的眉皱的更紧:“寻欢,别说话,我扶你去休息。”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杨逍,若是我……”
杨逍打断我的话:“寻欢,生死相随。”
我无奈地轻笑,他一旦决定的事,谁又能改变得了,算了,何必去想以后的事,过好现在就好。
柔柔的萧声响起,我轻轻勾起唇角,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
白雪茫茫,带着阵阵梅花的清香,我与杨逍满头银发,背靠背坐在亭中,我喝酒,他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