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吞噬掉心灵了吗……鲁泽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毫无温度的看着夕月的鲁卡，皱眉。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鲁卡是王族阶级的上级恶魔，能伤到他的就算是在堕天使中也屈指可数，而且大部分的堕天使和鲁卡达成了共识，即使是没有达成共识的堕天使也没有找鲁卡的麻烦。但是，现在鲁卡却如同在魔界时一样。
不……不一样。虽然很不想承认。鲁卡是个天真的家伙。除了听从主人的命令外对别的事物从不抱有占有的心态，没有恶魔与生俱来的贪婪和狡诈。相反……他似乎曾经救了一头弱小的龙，现在作为他的使魔。
这样的鲁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是宁可背叛魔界，背叛泽斯一族也要守护这个人类吗！可是你现在却……
别开玩笑了！这么简单就被打倒了吗！那么我的愤怒和不甘又该向谁发泄！
黑暗中，两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瓶，瓶口用磨砂塞子旋住。浅粉的液体满满的充斥着水晶瓶，随着手的动作轻轻漾起细小的流痕。
“你似乎不满足？”一双眼睛眯了起来。
“啊……”
“贪得无厌的家伙哦……他不是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你了吗？”
“爱呢，就是这种东西。可以分割，可以舍弃，可以简单的得到。就像这样。”一只手优雅的从那只把玩着瓶子的手中轻轻松松的取走了水晶瓶。“所以，这就是你追寻了上万年的答案。即使你没有感情，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害，你也不缺少任何东西。”
“……”
“贲薨，还不想承认吗？太难看了。神，就是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把你从天界逐出的。你也差不多该认清楚了。”
“爱，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
如果……如果我能拥有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的想法的眼睛，我愿意用所有去交换，而不是这样无法靠近你的身边，只能徒劳的嘶喊着伸出双手期望你的拥抱。
鲁卡没有动。心中一个声音告诉他：“听从由希的命令，由希说什么我都会服从。但是，夕月……”
“鲁卡，我不会再让你违背自己的意志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夕月曾经这么说过，那么自己按照自己的意志也会被夕月允许了吧……但是为什么，夕月一脸悲伤的表情。不应该这样的。
“夕月……”再一次呼唤这个名字，鲁卡开口，“夕月讨厌战争吧。”
“没错。”夕月的身后是三个奄奄一息的红衣主教，他无法离开三人到鲁卡的身边，而鲁卡似乎也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
“人类弱小，却为了得到远超过自己力量所能得到的东西而不惜一切。所以只要他们活着战争就不能避免。”
“只要把所有能引起战争的因素消除掉就不会有战争了。夕月不希望有战争吧，只要有战争夕月就会哭泣……”
“所以，我来达成你的愿望。夕月让开，很快就会结束的。”
“什……”鲁泽吃惊的倒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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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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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血漫三界的罪恶
“鲁卡——！”夕月握拳重重的锤向地面，低哑的嘶喊出那个名字。仿佛只要这样做所有的不可置信都会消失，什么都会回归于起点——鲁卡还和以前一样略微沉默的跟在自己身后，他们的身旁围着斗嘴的同伴。愁生抱着书在认真的阅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圈暗影。十瑚叉起腰对着焰椎真嚷嚷着什么，九十九在两人中间微笑着。索多姆蹲在自己的肩膀上，莉亚用闪闪发光在一旁摇晃着引的索多姆用小小的爪子抓。黑刀板着脸走在前面，千紫郎陪着笑脸锲而不舍的追着。斋俐在他们不远处，打扮的光鲜亮丽似乎不在乎这边的动静，可是那一个劲儿往这边瞟的眼神儿泄露了他的心思。
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啊，这里是不真实的梦境！虚无缥缈的梦境！”
可是……夕月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红衣主教，再把目光投向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鲁卡——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啊，要是真的是噩梦就好了，醒来就和一直以来没什么不同。
鲜血从夕月击地的那只手的指节上渗出，染红了梵蒂冈的泥土，在这片被三大守护天使庇佑的土地上，浸润了血。人类的，恶魔的，还有……天使的。
“鲁卡，这样做你快乐吗？自由吗？”夕月突然问，双目无比平静的看着鲁卡。
鲁卡在沉默，淡雪克制着想要杀死夕月的冲动，这个人类实在是太碍眼了！鲁卡是要成为魔界王者的！她不会允许这个狂妄不怕死的人类动摇鲁卡！
“无聊！恶魔本就是追求极乐的黑暗魔物！我们怎么会让自己不过的欢愉呢！人类的你应该是无法理解的吧！”淡雪轻蔑的道。
“鲁卡，快乐和自由就是你能望着湛蓝的天空微笑。”
“有想要珍惜的东西。”
“不会因为妥协而后悔。”
“敢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夕月的话一字字的敲在鲁卡的脑中，带着胸腔中什么东西要重新跳动起来。
“鲁卡，如果夺走敌对者的生命能让你感到快乐和自由，那么你为什么没有笑容？”夕月望向惨死的人类和天使的尸体，淡淡的问。
“也许……夺走同类的生命也不会让你感到快乐和自由。”夕月的目光移到了被开膛破肚的恶魔的尸体上。
“鲁卡，只要你不快乐，不自由，我就不会容许你所做的事情。”面对王族阶级上级恶魔，夕月声音中没有丝毫胆怯。
“然后，你在这不快乐也不自由的糟糕期间的所有罪……都由我承担。”
“你，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粗暴的声音在鲁卡的脑中响起，“眼前这个人类是你不惜一切也要保护的主人，但你已经无法回到他的身边了！”
“你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选择了鲜血铺就的道路，就早该知道这个结果。”
“你能让那个人类背负你的罪吗？难道你想让他有和你一样的经历吗？”
声音低低的笑了，然后疯狂的大笑。
银色的瞳眸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内容，变得千里冰封，夕月注意到了这个变化：“鲁卡！鲁卡——！”
“主人，我向您请罪。”鲁卡蓦地半跪，长剑插在泥土中，夕月神情一松，但鲁卡又开口了，“但是，主人的愿望我无论如何也想要达成。”
“我的愿望就是你的自由……”夕月急忙说，但鲁卡近乎无礼的打断了夕月的话：“主人，我的自由并不能让这一切结束，主人还会哭泣的，所以请务必不要说出为我承担罪这种话。天界会认真相信的。”
“不！鲁卡！我！”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不，应该说主人您不可思议。您不可以为了区区一介仆从做出这样的承诺，这是不应该的。”鲁卡就这样平静的阐述着一个事实般的说着，夕月终于感觉到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了——鲁卡的眼睛中没有一直看着自己的暖意。
“轰——！”隐形机趁众人不注意投下了炸弹，很不巧炸弹飞向了夕月。
离夕月最近的鲁泽抱着夕月狼狈的扑在了一旁，堪堪护住夕月脆弱的人类身体。炸弹虽不能对他有什么损伤可也很疼，鲁泽不禁低咒了一声。
“呜呜——噼啪——轰——！”比之前更大的爆炸在不远处炸响。夕月脸色惨白，鲁卡还维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银色瞳眸通透如初，仿佛从未染过血腥，却渐渐有疯狂的意味。
坠落吧。
然后，污黑吧。
这个世界，早该被毁灭。
夕月，你应该已经没有了留在那里的必要了，你只能来到我这里。
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夕月，你看，幽蓝蔷薇已经绽放了。
玛伊雅弥敏感的注意到泠呀情绪的变化，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玛伊雅弥笑容的内容。曾是智天使佼佼者的玛伊雅弥又怎么会让人轻易明白呢。
躲在角落的九十九双目大睁，呆愣住了，他的耳朵里充斥着两个驾驶和副驾驶的临终惨叫，那声音直直的撞入九十九的耳中。
“怎么会这样……”九十九低语，双眸充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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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九十九低吟跪倒在染血的土地上，身子再次剧烈颤抖。
“九十九，怎么了？”斋俐想扶起九十九，却被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弹开了，饶是他身手非常也摔的不轻。爬起来后斋俐的表情一瞬间凝结了。“那、那是什么？！”
九十九的面前展开了一个巨大的书卷，书卷是颇为古老的封印方法，斋俐仔细一看脸色变得死灰。
书卷上是用暗红的印封住的，但是，已经有四个封印被破坏了，而九十九正跪在地面试图打开第五个封印。
“你在做什么！九十九！”斋俐不顾一切地大喊，“你疯了吗！那是……”斋俐的尾音淹没在刺耳的撕裂声中。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九十九满面泪水，惨笑道，“这三天我总是不知原因地觉得惶然，现在终于明白了。三天里我都在无意识中打开书卷的前四个封印，而这第五个封印打开了便无法逆转了。神……终于把这三天的记忆给了我……神在嘲笑我，笑我就算知道了一切也无法逆转……”
“我是选定给神的献祭羔羊，同时也是揭开封印的选定者，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呢。”九十九流着泪，身体却违背他的意志紧紧抱着书卷。“斋俐，你快逃吧！”
斋俐愣愣的看了九十九几秒后，猛的转头以极快的速度跑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不一会儿，车子便朝着九十九相反的方向绝尘而去了。
昔拉在夜空笑得十分欢愉。
“啊——！”九十九惨叫一声。有东西从他怀中抱着的书卷中狂涌而出，悲切的绕着他久久不散。祗王本邸内，吴羽冬解同样嘶声惨叫，大量的血液从本已愈合的手腕的伤口处迸射散落，室内血腥味顿浓。
“绫！快离开！”
“哥哥！”
“十神族的灵已经压不住了！他们虽然不是全都带着怨恨死去的，但全都是惨死！你快离开！通知天白大人！”
“在祭坛底下，有为神的道，并作为见证。被杀之人的灵魂，大声喊着说，‘圣洁真实的神啊，你不审判住在地上的人给我们伸流血的冤，要到几时呢。’于是有白衣赐给他们各人，又有话对他们说，还要安息片刻，等着一同做仆人的和他们的弟兄。”
第五道封印揭开了，它让他看到了圣坛的景象，祭坛下那些是殉道的，神的追随者的灵魂，以及将要殉道的人们的灵魂。
被杀的人们的灵魂嘶喊着：“神啊，你不审判那些有罪的还要等到几时呢？”于是就有白衣赐给他们，让他们安息片刻，等着将要死去的人们的灵魂与他们汇合。
“由希。”
“夕月。”
“公主。”
“神之光。”
伴随着呼喊卷起了巨大的泣音，众多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它们都是被恶魔和堕天使粉碎的灵魂，残破不堪的灵魂不能转世只剩下比一般灵魂更加强大的执念。它们哭泣着，呼啸着。
“公主，您还没有让我们安眠啊。”
“公主，您何时才能结束这场千年的战斗啊。”
悲伤的灵魂在祗王本邸徘徊了一圈，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个方向正是夕月所在的方向。
“路西菲尔，你只能在我的身边。”神坐在神殿深处俯望着一个褐发的纤细人影，冷冷的笑了，“用你全部的灵魂才能驾驭的神之光的力量，你认为一个拥有人类之躯的……你，还能赢得了我吗？”
“路西菲尔……”为什么你就不肯服从我，为什么你要……
沙利叶手中的剑几乎要握碎了，手指咯咯作响，他竟然无法反驳一个人类的话！为什么！难道在自己的心里也认为这个人类是正确的吗？！
到时间了，是时候把我所有的力量给你了，夕月。
笼罩在莉亚身上的神之光的光芒猛的暴涨，伤口几乎顷刻完全愈合，夕月愣了愣莉亚自行挣脱开夕月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没有任何不适。
夕月举起了左手手臂，灵力凝聚，左臂瞬间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形弩。右手张开，瞬间便出现了三支和弩相配的巨大的弩箭。
夕月一转身，弩箭对准了祗王泠呀。

“夕月！”泠呀怒吼。“你会后悔的！在你被狠狠背叛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二支弩箭瞄准了泠呀却没有立即射出，夕月抬起了头，面容映着晨光清晰起来。他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闪亮，泪寂静的滚落，非常悲伤的情绪笼罩着夕月，泠呀在狂怒中也不由的一愣。
夕月开口了，声音里也蕴含着无尽的伤感：“奏多大哥，你现在还是没有明白自己要珍惜的是什么吗？现在你还被过去所蒙蔽吗？”
“别开玩笑了！”泠呀怒道，“背叛我投向人类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质问我！你明白我的什么！我千年的愤怒和被同伴背叛的绝望你又明白什么！”
“是啊，我是不明白！”夕月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如果没有那段记忆你是不是就能单纯的做若宫奏多！只是一段记忆就让你改变了！是你自己从祗王泠呀和若宫奏多之间选择了祗王泠呀！我不明白啊！”
“奏多大哥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从来都不会伤害别人。我不想看到现在的你！”
第二支弩箭随着夕月的尾音消逝而射出，这一击含着炽天使长路西菲尔全力一击的力量，泠呀根本无法躲开。箭扎入了他的心脏，不可思议的没有任何疼痛，非常平静的感觉，有的只是带着微微樱花色的记忆。
“奏多大哥，樱花开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吧。”
“好啊，夕月。”
夕月，夕月……对不起……
啊，我想起来了，最初最初的愿望。不过，是想和一起去看樱花。樱花花瓣应该会像落雨一样洒满你的身，然后我再从你的发间拿下细小的花瓣，对你微笑。
原来，我的愿望，是这样的啊。最初最初的愿望。
对不起，夕月。
对不起，天白。我想起来了，那次樱花之约。
你没有爽约，是我在逐渐凋零的樱花中失去对你的信任，没有等到最后一朵樱花开放凋零就毁灭了一切。我怀疑你和夜御是一样的，在我的面前对我微笑，却在转过身的时候面露提防。反复想着这些的我却忘记了，你从未赞同过夜御的对我猜忌，不论是谁对你说什么，你一如既往的来找我，然后微笑着，笑容中没有一丝怀疑。
为什么会忘记呢？为什么会忘记最重要的东西呢？
“他……”玛伊雅弥目光变了，昏睡的泠呀给人的感觉慢慢改变了，而这不是错觉，“夕月，你……”
“镇定之箭。”夕月淡淡的回答，“让人陷入深度沉睡状态，宛如临死状态。”
“临死状态吗？确实能让人想到很多事。”玛伊雅弥明白了什么，“夕月，你拥有了路西菲尔全部的力量，已经可以和神对抗了。”
夕月只是回以淡淡微笑，未表示赞同也未表示反对。沙利叶复杂的望着夕月：“我的做法不会改变的，就算是路西菲尔也……”

“仅仅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吗？祗王夕月。”赶到的乌利尔合拢六翼落下，冷冷的问。拉斐尔和拉贵尔也紧随其后，梵蒂冈三大守护天使把夕月、鲁卡、九十九和玛伊雅弥团团围了起来。玛伊雅弥轻笑，在三大天使的包围下消失在空气中。
“你该怎么解释，祗王一族的人？”拉贵尔也敛去了笑容，炽天使的高贵仪态尽现。
夕月没有说话，九十九惶然的看着三大天使，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是要对夕月不利吗？怎么会这样，夕月会怎么样呢？夕月明明没做错什么啊。
与拉贵尔和乌利尔的冰冷不同，拉斐尔只是沉默着，温柔淡蓝的眸子隐隐含着悲伤。
“灭世是神的谕示，为什么要阻止神的羔羊揭开封印！”拉贵尔继续呵斥，湛蓝的瞳眸中却闪过一丝犹豫。
“神的羔羊指的是九十九吧。”夕月放开鲁卡，不着痕迹的安抚下鲁卡，淡淡的开口，“揭开七封印真的是九十九的意志吗？还是神单方面的意思？这次灭世的时间提早太多了，神是想抓住路西菲尔才擅自发动这次灭世的吧？”
拉斐尔眸中悲哀更加浓重。
夕月注意到拉斐尔的神色，微微蹙眉：“果然是这样。”
太过单纯的相信神的乌利尔怒喝：“你胡说什么！”
“灭世是无法避免的，只要神的羔羊被选了出来就无法阻止揭开七封印了。”一直默然无语的拉斐尔开口了，温和的注视着夕月，目光怆然。
“不！一定会有阻止的办法的！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灭世发生。”夕月握住鲁卡的手坚定的面对三大炽天使。
“就算有办法你也无法去实施，天界会阻止的。”拉斐尔难过的低下头。“就算我是梵蒂冈的守护天使也没有办法，很多的人都会死去，能获救的只有非常少的神的忠实信徒。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天使是无法违抗神的。”
“这样就可以吗！”夕月忍不住大怒。
拉斐尔痛苦的阖上双眸，就在这时九十九动了，他捡起了地上一把匕首闪电般刺入了心脏，鲜血飞溅渐渐沁透了九十九的衬衫。
“九十九——！”陡发生异变的夕月根本来不及阻止。夕月的神之光下一刻就笼罩住了倒下的九十九，可是神之光没有任何作用，无法进入九十九的身体伤口也不见愈合。
神之光是路西菲尔的力量，虽然路西菲尔的治愈力也是天界数一数二的力量，但“神的宽恕”的称号却不是路西菲尔的东西。路西菲尔的治愈力有限度，神之光并不能让死者复活。
七封印还有一个封印没有揭开，一个封印没有完全揭开。三大炽天使震惊的看着夕月怀中的人类。神的羔羊，拥有纯洁无瑕的灵魂，被认为是唯一有资格揭开七封印的人，可是现在这个人死掉了。
夕月抱着九十九的手在拼命的收紧：“九十九……”
神的羔羊死去了，第六封印已经无法完全揭开了。

第六十一章 殇
“为什么……九十九……”确定了九十九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夕月的手终于慢慢放松，极其温柔的环抱着九十九染满鲜血的残躯。
“九十九拥有戒之手代代相传的记忆，他很清楚七封印的揭开意味着什么，能阻止七封印的揭开唯有神的羔羊消失。他在他的立场上做了正确的判断，”鲁卡目光掠过九十九褪去了血色的俊秀面容，顿了顿，“并且也决绝的执行了这一判断。”
“夕月，不要太悲伤了。”鲁卡轻声道。
“鲁卡……我……我不能救九十九……”夕月将脸颊轻轻贴上九十九毫无血色的脸蛋，泪水顺着颊边滚落濡湿了九十九的尚且温热的肌肤。
“夕月……”鲁卡半跪拥抱夕月轻轻颤抖的身体，夕月的怀中抱着毫无生气的九十九。
玛伊雅弥隐藏在一旁看着悲伤欲绝的夕月不禁皱起了眉。终于到这一步了吗？智天使索拉尔的预言还是应验了，自己知道肯定会是这样的，但是……看着夕月哭泣的脸庞自己会有些不忍。自己竟会为一个人类挑动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事情好久都不曾有了，夕月却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打破准则。
呐，亚纳尔，如果是你，你还会坚持你的信念吗？毫无隐瞒的，清澈的直直的看着别人然后说出，“我相信”这种话？在充斥着互相欺骗算计和人们无辜惨死的世界，你也会这样对我说吗？
玛伊雅弥摊开手掌，手掌中是一张残破的纸，这是索拉尔最后的启示录。被昔拉杀害前他也是那样毫无畏惧的直视着昔拉，坚定的把最后的生命留给了能警醒拯救世人的启示录。
“光和暗交替，操控昼夜的天使的天使落下鲜血，复活的羔羊再次死去，黑暗之门开启，罪恶无法赦免。”
“开启封印的书卷，天使吹起了号角，赤发的天使将杀戮带到光明与阴暗的交界处，双生之子不再耽搁……真不愧是智天使中的智者，索拉尔。呵，很准确的预言。”
玛伊雅弥揉烂了纸条，想了想还是没有扔掉：“路西菲尔天使长，你会以什么姿态出现呢？那个人类是你选择的托付了全部力量的人吧，为什么会选择他呢？之前的代代神之光都不能说是无能的，为什么你会独独选择转生成一个普通少年的祗王夕月，而不是祗王家的公主？”
黑暗中，一双天空蓝色的瞳眸缓缓张开了：“米迦勒，时间到了。”
“九十九死了？！愁生，真的是这样吗？没看错吗？”黑刀冲动的抓住了愁生的肩膀。
“嗯，看到的就是这样……”愁生偏过头。
“怎么会……”千紫郎双眸大睁。
一时，三人间死一般的沉默。
“去见夕月吧。”千紫郎唇角抖了抖，努力上翘，眼中却含着泪水。“虽然只有三天没有见到夕月但感觉好像很长时间了……九十九的事，见到夕月时再说吧，我们必须得振作。”
“千紫郎……”黑刀愣了愣，看着自己的搭档努力微笑的脸庞。
“我们走吧。”愁生轻叹。
“嗯。”
“嗯。”
“拉斐尔天使长，你拥有完全的复活术吧？请你救救九十九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夕月猛的抱着九十九站了起来，鲁卡扶住夕月的肩膀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忧愁。
拉斐尔后退了一步。
夕月有些急了：“拉斐尔！你是‘神的宽恕’吧！路西菲尔说你拥有能将死者唤回的力量，是这样的吧！请你救救九十九吧，他……他才十六岁啊！不应该这么早就……”
“夕月……”鲁卡握着夕月肩膀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
“拉斐尔！”夕月又上前了一步，急切的看着拉斐尔。拉斐尔神色黯淡默默的偏过头：“对不起，夕月。”
“为什么！你不是以救助世人为己任的快活天使拉斐尔吗！”夕月全身的气息既哀伤又愤怒。“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会拒绝？”
“夕月，自杀的人的灵魂是无法到达天界的，拉斐尔也就无法找到九十九的灵魂将他复活。九十九为了断绝一切后路自己选择了死亡，而且是用自己的手。这是他最后的选择也是他的愿望。”鲁卡拥住哀恸的夕月。
未成年就自行离开的神之羔羊啊，他的灵魂徘徊在人间界，不能去往天堂，也不能下到地狱，只能永远孤寂的飘荡。这是对他擅自舍弃自己的职责选择死亡的惩罚，是神赋予他的残酷的命运。
“啊啊啊——！”脑中蹦出路西菲尔的记忆，夕月抱着头拼命的喊着。路西菲尔告诉他的真相太过残忍了，而这一切都起因于神自私的爱欲。

天界，魔界与人间界三界的交界处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区，然而此时那儿的湛蓝天空被撕裂了，露出了黑黑的空洞，仿佛一个噬人的大口。一抹极艳的赤色飘过，接着是六只洁白无瑕的羽翼缓缓张开。一个天使停在半空，顺着那朱芽颜色的发下落便是一双涵盖了千年万年深邃的苍蓝瞳眸，流转间意外的闪着纯稚的光芒。
“米迦勒……天使军团天使长。”拉斐尔倒抽一口气，脸色变得惨白。
是那个在自己昏迷中见到的赤发少年，外表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一点儿的他在自己的梦中流着血泪。夕月见到晴空中的米迦勒不禁蹙紧了眉，虽然当时愁生已经告诉自己那个少年十成十是米迦勒，但这样面对面的相见还是第一次。
他的羽翼纯白，夕月一瞬间想起了玛伊雅弥漆黑的羽翼，好像是路西菲尔的记忆在作祟，巨大的愤怒充斥着夕月的身心：“米迦勒。”
只见赤发天使右手前伸，一柄巨剑自他的手中横空出现，闪着冰冷的红色光芒，好像冻结的鲜血凝成的十字剑。米迦勒的骨架极为纤细，外表给人感觉是个不堪一击的少年，但……当他举起那把饮血无数的十字剑时，没有人敢这么想了。
他手中的剑挥了下来，他身后的天使军团的战斗天使们冲了出来和恶魔厮杀在一起。“嘎吱”刺耳的剑和剑碰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鲁卡在夕月的身后架起来一个天使袭过来的剑，那个天使大概是看鲁卡保护夕月的姿态，便将夕月也列入了诛杀的对象中。
米迦勒的目光在夕月的身上停顿了一下，一时，他和夕月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温情，只有剥离了一切的杀戮之心。夕月心中一寒，继而惊怒非常。夕月记得，米迦勒在上一次灭世时也杀害了不少的人类，由于上一次昔拉的发狂让米迦勒的事情不是太显眼，但对于一直关注着米迦勒的路西菲尔来说，又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米迦勒这一次又要……
“咔！”
“吱嘎——！”鲁卡在夕月的身边为夕月挡下数次猛烈的攻击。
“该死的恶魔！”数次攻击无果，那个战斗天使愤怒的仰天长啸，“是王族阶级恶魔！
鲁卡的身边呼啦啦又围上了更多的战斗天使，连带着夕月也被围了起来。夕月怀中依旧抱着九十九的尸体，冷眼看着那一个个拥有着罕见美貌，外表看起来纯洁善良的天使。九十九的鲜血早已不再流了，但是夕月的身上也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快从恶魔的身边离开！”一个天使对夕月叫道。“他是王族阶级的上级恶魔！同时也是杀害了我们无数同胞和人类的恶魔！”
鲁卡也认为夕月再待在自己的身边委实不太安全了，轻声道：“夕月，你先到那边去。”
夕月没有动，他的头低低的垂着，目光注视着怀中的九十九。
等了一会儿不见夕月离开，有些天使愤怒了：“你和这个恶魔是同伙吗！那么连你一起……”
“住口……住口，住口！”夕月的周身突然爆发出异常强悍的力量，风在他的周身盘旋，大地在他的脚下发抖，穹宇在他的上空震颤。
“啊，啊！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受到神的眷顾的人类？那么你为什么会违背我们天使的意思？！”
米迦勒的目光远远的落在了夕月的身上，但他只是在远方看着并没有到夕月的面前。
“只有相信他的才能活下去，违逆他的全都得去死……我的挚友被选为了神的羔羊，然后他被你们的神杀死了！”夕月的声音在急速的风中有些支离破碎，“如果结果一定要是这样……”
“那么由我来结束神的时代！”
夕月狂怒的声音久久的回响在人间界的上空。

几万年前，路西菲尔因为伯耶尔的堕落向神讨要说法被神视为背叛，随后路西菲尔举起反旗，率领三分之一的天使与神对抗，那就是著名的“诸神黄昏”。而在万年后，祗王夕月因为挚友的死亡悲愤交加，扬言要结束神的时代。
“铛！”一抹赤红闪过，鲁卡勉力用魔剑招架却被其中强大的力量震飞，魔剑在低低哀鸣，这不是鲁卡能抵挡的对手。
米迦勒落到了夕月的面前仅有三步的距离。夕月在九十九苍白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后把他放在一块略微干净的土地上，抬头面对着米迦勒。
“路西菲尔，时间到了，该实现我们的约定了。”米迦勒的声音普一出口夕月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跳出心口。“我守护神命一族，但如果发生了特殊情况，我会收回我放在神命一族转生的灵魂。你也应该收回你在祗王一族转生的灵魂了吧。”
“神命一族的灵魂？难道是斋俐？！不！你休想伤害我的同伴！”夕月愤怒渐渐沉淀不见减少只是变得冰冷。左臂一举，巨大的弩赫然出现对准了米迦勒。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米迦勒双眉轻蹙，“不过不是神命斋俐，是另一个人。你不同意也不行，那是我的灵魂，就算转生成人类也是我的灵魂。”
“休想！”三支弩箭同时搭上了巨型弓弩。“就算曾经是你的灵魂，现在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是我重要的同伴！”
“来到我的身边吧，我的灵魂！”米迦勒手中的十字剑举了起来，突然从剑身上窜出了巨大的火焰猛烈的包围住剑身，同时米迦勒的周身也窜出了火焰，围绕着米迦勒烈烈跳跃。
火焰在映在夕月的眸中，夕月一愣：“难道……”
焰椎真毫无知觉的走向被火焰环抱的赤发天使，每靠近一步焰椎真身上包围的火苗便窜高一分。
“焰椎真！”夕月的弩箭射在焰椎真和米迦勒之间，成功的阻止了焰椎真向米迦勒靠近。
焰椎真茫然的望向夕月的方向，神情迷惘，嘴唇翕动好像在说什么。他在说“对不起。”
“焰椎真！焰椎真！你是莲城焰椎真！是我的同伴！是愁生的重要的搭档！不可以放弃！不可以忘记！”夕月暂时收起弩拼命的向焰椎真跑去，他已经不想再在自己的面前失去重要的同伴了。
“愁生。”焰椎真口中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夕月扑过去紧紧抱住焰椎真：“清醒些！焰椎真！你不是米迦勒的灵魂，你是一个叫莲城焰椎真的人的灵魂！你有你喜欢的东西，重视的人。你有你自己宝贵的情感，我绝不会把你交给米迦勒的！”
“一起战斗吧！焰椎真！”
呐，路西菲尔，如果那时我也能像这个人类一样不顾一切的，坚定的说出一起战斗的话，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你也不必怀着对我的怨恨堕至魔界？
“焰椎真——！”自异空间快速转移到夕月面前的三人刚一到达便见到这么触目惊心一幕，愁生不禁大声呼喊搭档的名字。
“……夕月。”然而焰椎真的目光落在了夕月的身上，愁生刚刚欣喜的心又冻结了，即使像这样被反复伤害却还是不能死心啊，恐怕只有当生命结束后自己才能终结自己的爱恋不去想焰椎真吧。
“夕月，我不会放弃自己，我才不是那么软弱的人！”焰椎真的眸光转为清明，反手带着笑意拥住夕月，“管它是什么也好，夕月你的愿望就是我们大家的愿望，对吧，愁生？”焰椎真笑着转向一旁。
“嗯。”愁生微笑。黑刀轻叹一声：“……笨蛋，那是当然的，还用你刻意说吗。”
“我可是很喜欢夕月的，呀，夕月这孩子让人有种无法不照顾的感觉啊。”千紫郎微笑着，“而且……夕月是我们戒之手的主人啊，虽然夕月从来不说，但我们都是知道的。夕月给予了我们温暖，是我们能前行的支柱和动力。”
“……你还真能一点儿不害臊的说出这种话。天然笨蛋。”黑刀嘟哝了一句，换来千紫郎的傻笑。
“夕月，我们来了。”愁生绽开温暖和煦的笑容。
“嗯！”夕月微笑着应了一声转头面对不远处的米迦勒，“你应该也看到了，焰椎真是我重要的同伴，我不会把他给你！他也绝不是你的！”
“是吗？可是他是我的灵魂这一事实你是无法改变的。”米迦勒静静的道，这样的态度让众人十分火大，而米迦勒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除了夕月之外的全员都冻结了。
“而且你是路西菲尔灵魂的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

第六十二章 最后拥你入怀
“那个少年救了我们。”
“是我们把他逼到绝境的，我们的欲望是丑陋的，想要神之光守护梵蒂冈却不顾其他人的生命。”
“但是……他挡在了我们的前面面对着那个已经失去了情感的恶魔。”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Father……请宽恕我们的罪过……”三个红色的身影跪在破败的西斯廷教堂内合拢颤抖的双手祈祷忏悔。他们满身的血迹在红衣看不太清楚，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轻伤，脸色灰败。
“Father已经是信念之父了。”在哭泣祷告了一会儿后，三人中年龄最大的红衣主教嘶哑着开口，“我们没有听从Father最后的话语，这是对我们的降罪。如今我们只有尽我们最后的力量完成Father的愿望。”
“祗王一族的神之光确实身边有一个上级恶魔的仆从……”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另一个红衣主教闷闷地道：“那是神之光的恋人。”
“没错，那个上级恶魔是神之光的恋人。我们都要做好承担更大的罪恶的觉悟。我们违背了我们的主，选择了神之光。”第三个红衣主教握紧胸前的十字架低语，“我们离世后会在地狱中聚首。”
三位红衣主教表情各异，许久，年龄最大的红衣主教苦笑：“神爱世人，必不忍其受病痛战乱之苦……”
话生生中途截断了，大概三人也想到了这是神借由着祗王泠呀扰乱人间界的契机，趁机提早灭世。神舍弃了他的子民，不，或者说神想要一个新的世界。
“瘟疫，饥饿，战乱。人间界已是地狱了，我们已经身处地狱之中了。”第三个红衣主教紧握十字架的手在颤抖。
世界上有大约十亿的天主教徒，不过或许真实的数字远远多于这些。在与恶魔的战争中拥有力量的神职人员死伤大半，而鲁卡刻意的追杀红衣主教让红衣主教只剩下那死里逃生的三个人。教皇不在，教皇内侍死亡，这种情况下全世界的众多信徒只能以仅剩的红衣主教为首。而某一天，在世的红衣主教的权戒**在一起发布了一条命令，这是宗教历史中前所未有的情况。全世界的天主教徒沸腾了，他们纷纷遵从命令开始了行动。
世界正在改变。
梵蒂冈废墟
“那又怎么样。”夕月左臂上再次幻化出巨大的弩弓，皱眉看着米迦勒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是啊，没什么。但是如果你出现危险了，本体就会出现了吧。”米迦勒并不着急，一步步地向夕月逼近，每走一步环绕着他的火焰就危险一分。
“夕月，小心！”愁生急忙撑开结界侧身挡在夕月的面前，焰椎真微微上前一步握着神技恶狠狠地瞪着米迦勒，黑刀也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千紫郎掏出了笔。
毛笔迅速在空中挥动，千紫郎用了最大限度的束缚：“紧缚！”数道束缚袭向一步步向夕月逼近的米迦勒。
可是，对将军级别恶魔都有效的紧缚却在碰到米迦勒的火焰时消亡了，千紫郎的脸白了白。夕月叹了口气：“对米迦勒这种束缚是不会有效的，千紫郎，这时候应该掏出镰刀来了。”
“夕月……”千紫郎收起笔有点自责。夕月轻笑：“没关系的，笔啊，上课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了，不会有问题的，千紫郎。”
上一秒还紧绷的气氛被夕月这个有点儿冷的毫无笑点的笑话，呃，算是笑话吗。好吧，气氛被破坏得个精光。焰椎真嘴角抽了抽：“夕月……”
“什么？”眼睛注意着米迦勒，口中却认真的问着焰椎真。
“……你真的是夕月啊。”真是的，丧失希望后能找到新的希望，倒下后能再度站起，不管重复多少次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率真的注视着你，然后发自内心的微笑。这就是夕月，突然焰椎真笑了起来。跟由希比起来，“……我更喜欢你。”
仿佛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只余下能燃起火焰的神之声在一遍遍回响，愁生一瞬间面色惨白，掩饰也掩饰不住。
终于，你还是选择了夕月吗？也对，他是你的……

“夕月小心！”明明还有一段距离米迦勒却攻击了，夕月应该可以躲开的，但不知为什么离夕月最近的愁生却抱着夕月挡在了夕月的面前，攻击硬生生落在了愁生的背上。
“愁生——！”
“下一个就是你。”米迦勒的声音很轻，一次攻击得手后并不针对愁生而是转向夕月，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歇的攻向夕月，夕月被迫放下愁生与米迦勒战斗在一起，心中万分焦急。
指上的戒指轰然碎裂成粉末，在这一瞬间时间是缓慢的。我看不见向我扑过来的攻击，脑中明白是要躲开的。可是我的怀中是焰椎真拼尽一切也要保护的人，非常珍惜的人，死了也不能躲开。
……算了，这样也好……这一世我的戒指也碎裂了，即使活了下来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了吧，我已经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抱歉，焰椎真，不能……亲眼看着你得到幸福了……
“燃烧吧！”饱含着无限愤怒的怒吼从焰椎真口中吐出，但神之火焰对米迦勒一点儿用也没有。焰椎真的力量原本就源自米迦勒，他在激愤下连这个都忘了。
“愁生，你怎么样了！啊！”
愁生没有动，他仰面躺着，苦笑：“咳，瞒不住了吗……抱歉，没想让你看到……这样的……”
愁生的背部的伤口很深，不过因为愁生一直用力量压制的结果，没有流血。可现在压制不住了，即使躺下挡住伤口，血还是漫了出来。
“愁生！你等等，夕月就在那边，夕月一定会救你的！”焰椎真转向和米迦勒战斗在一起脱不开身的夕月身上，眸中不禁滚落了泪水。
“不……”拉住欲走的焰椎真，愁生努力的扯动嘴角，做出个笑模样，“这样……就好了……”
“一点也不好！喂！愁生！”
“别离开我……至少……在我死之前……待在我身边好吗？”愁生无力的牵住焰椎真的衣角，有血沫泛出嘴角。
之后你就可以去夕月的身边了……拜托……只要留在我身边一会儿，我就不会怨恨任何人，安安静静的离去。
“你……”愁生哽住，他睁大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焰椎真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他连最后一丝怜悯也不肯施舍给自己吗？！悲怆袭上愁生的心头，泪水不知不觉溢了出来。
“笨蛋！你在想什么！我们的戒指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既然你不想借助夕月的力量让夕月痛，那就用这个力量吧，应该能保住一命。”和粗鲁的话语相反，焰椎真的动作十分温柔的拭去了愁生的泪水
你疯了吗！失去了戒指你也会失去战斗力的！愁生想吼出来，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神之言语。”
“失去天上的劫火，”
“舍弃审判的意义，”
“我，是神之火焰力量的继承者，”
“承袭米迦勒炽天使意志的人类。”
“在此，将神之语言否定……”
“蠢货！！”恢复了力气和伤口的愁生第一件事就是暴跳起来。“失去了戒指你怎么守护夕月？！！”
“……愁生比较喜欢夕月，对吧？”
“啊？！”愁生依旧暴怒，但在暴怒中多了一点儿小疑惑，比较喜欢夕月……这是什么意思？
“……愁生是不是喜欢夕月啊！你只关心夕月！”焰椎真貌似非常委屈。
“难道不是你喜欢他吗！”愁生冲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谁说的！！”焰椎真以绝对的气势反驳。
“但是……你前世……在回廊你明明对谅祈说过要去向公主求婚的！”愁生抓住了证据。“所以我以为你一定是喜欢由希的，只不过当时由希有了恋人，你才不得已退而求次跟我结婚的！”
“啊……那个你听到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焰椎真以不输于愁生的气势吼了过去，“我是那种退而求次的人么！可恶！公主……公主……指的是你啊！”
“唉？”
“虽然有点对不起夕月，但我并不太喜欢由希，也没叫过她公主！那是其他人的叫法！我只叫过她‘那个女人’！在我心里公主只有你一个……”焰椎真脸红了。

狐狸姐姐写的很好啊，好嫉妒啊，我的文就没人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