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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妖宠》(古风,短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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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南18楼2011-11-30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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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1-11-30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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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1-11-30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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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进来驻足的亲,谢谢各位喜欢恶毒文字的亲,谢谢


        21楼2011-12-01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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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22楼2011-12-01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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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节:璃 】
            从那日开始,除了王,她身边多出一个身影。
            璃,出身将门之后,浑身流淌着锋锐、利落之气。虽为近卫,他却从不跨越雷池,总是无声无息守护在旁,安静得如同溶入了四周空气。然而她知道,他是一把静静封在鞘里的宝剑,等待脱鞘一击。如果说王是斑斓虎,那么,他就是雪灵驹。这样的人应该驰骋沙场,而不是来守护自己这只魔孽。
            心,冷冷一笑。
            朝野上,乃至天脚底,谁不想自己死,又有谁不想得到自己,可偏是这个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澄净得让她讨厌,看不出贪欲,也读不出忌恶,淡漠得宛如一碧清潭,潭水中,全然没有自己的影像。
            穿过紫纱垂幛,黛眉轻挑,侧目看他。
            好吧,就姑且留下这条命。
            看你何时出手。
            ―――――――――――割裂―――――――――――
            寂寂残阳,此刻,璃没在身旁。
            她吩咐他,在台基下等待。
            还是不喜身边多出一人,她始终享受独处的兴致。夕照闲风,苍茫天地,孓然独伫在皇城最高之巅。
            放眼远方,很宁静,但她知道那处正烽火连天,狼烟蔽日;垂目脚下,微风沉吟,但她亦了然,其实这里早已流离百室,哀鸿满路。
            如血残阳覆了连绵的宫瓦,这片高低错落的殿阁,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瑰丽而又狰狞。看着这么美的东西在自己手上逐寸腐烂、崩溃,直到最后化作齑粉,溶入黄土,污了长河,辱了岁月,那是多么让人欣愉的过程。
            人,当你干出了愚昧的行为,就应当做好准备——
            终有一天,自己的一切亦会成为祭品。


            23楼2011-12-0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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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节:灵宠 】
              「王,夭贵妃体质异常,乃不能孕育之身。」太医诚惶诚恐,向他的君王禀告。
              这,夭当然了知。只是那男人沉痛而怜爱的目光,又令她想起了满门被诛的野孤,成遍成遍淌血的残骸腐骨……
              它们亦生于天地,可它们的子后呢?
              ―――――――――――割裂―――――――――――
              「王,夭儿想豢养一尾宠兽。」
              「哦?夭儿喜欢什么,尽说。」抚着她滑软如丝、馨若幽兰的黑发,他恨不得把天下也献给了她。想必这爱妃为了自己身体之疾也愁闷不堪,是该有些东西让她去舒缓郁结。
              王,一语应允,无尽宠溺,她纤长的兰指轻轻抵住红唇:「灵貅。灵动、乖巧,通晓人性,生于巫山雪岭。」
              ―――――――――――割裂―――――――――――
              五天后,璃拂去肩上冰霜,把一只白如皓雪的「狐」放到夭的掌心。
              她眉目生光,笑靥如花。
              挥退所有人,将「灵貅」置在膝上,抚挲着它满身丰盈雪白的皮毛,宠爱无比。
              「灵,我的好帮手……」


              24楼2011-12-0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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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节:入谋 】
                为奕国千秋基业得以传承,一年后,奕帝册封姞为「姞妃」。
                翌年,姞妃怀上龙子。而就在此时,一代忠贤太宰公孙遭遇夭妃杀害,也就是开篇的一幕。
                这令姞妃更加确信:夭,是魔孽的化身。
                太宰公孙于姞家有恩,于奕国有功,于天下施仁存义。忠贤之死,让这位新妃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为砍妖除孽而不惜一切……
                ―――――――――――割裂―――――――――――
                「我王,姞妃的龙胎恐难以保下。」太医垂头禀告,豆大的汗珠淌满额鬓亦不敢拭去。
                「何因。」
                「从姞贵妃颈上的伤痕推测,应是被扼颈,然后挣撞中伤至龙胎。」
                奕帝沉下脸,却没带多少哀伤之色。
                「王,无需替我扰心……」床榻上的姞妃被宫奴扶起,「只是夭妃对妾的怨嫉。」
                未待奕帝放怒,便颤颤的伸出手,自掌中亮出一截断甲——晶莹剔透,泛着幽幽的异芒。
                ―――――――――――割裂―――――――――――
                「夭,告诉孤。」王摊开掌中的断甲。
                夭抬眼,静静看了一眼。又伸出手,审视自己缺去一截的指甲,沉默。
                王的脸色比得知姞妃失去龙子时,更回沉痛:「孤已察验过,姞妃颈上的伤痕正是这断甲所致。」
                拥有这样妖魅的指甲,帝宫内没有二人。
                夭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王,相信?」
                宽大的手掌抚过她精致的脸,怜痛无比,「送,静思宫。」
                龙袖一挥,掷下此话,极痛。


                25楼2011-12-0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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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节:剌 】
                  静思宫,皇城深殿中华丽、哀伤的囚笼,也是一些人一生青春和希望的坟冢。
                  只是她又何需在意这些。她心里明白,王把自己收禁寒宫,亦只是对奕国律法的交待罢了。
                  现在,姞妃已经出手——竟不惜用腹中孩儿的命扳倒自己。
                  她淡淡看着断了甲的指尖,淡淡一笑,「告诉我,你的下一步吧……」
                  忽然,只觉一道寒光剌破罗幛,追身而来!夭当即旋身闪过,飘长的雪绫被钉在墙上,冒出一阵白烟。
                  竟是附了法咒的狼箭!
                  层层叠叠,交错翻飞的帐幕内传来冰冷的声音,「哼,果然是妖邪。」
                  夭向声音处挑起眉头,那声音又再响起,「你对姞妃所做的事,现在该还了。」
                  她却笑得更冷,「我做了些什么,你们姞妃当是最清楚……」
                  话语未落,三支灵箭从垂幛中又疾闪而出。
                  夭提动真气,刚准备动身,忽然,叮、叮、叮——三支灵箭竟被一把长剑挑飞。
                  但见一袭青衣挟着凌厉的锐气,朝声音处直冲入帐幕。
                  璃?
                  长袖一挥,交错层叠的幛帘纷纷撕脱,碧色的瞳,看着里面一青一黑两道激烈交锋的身影,沉静,幽冷。
                  她没有出手,她在试探,她要看看这人,为了自己可以做到哪个程度。
                  ―――――――――――割裂―――――――――――
                  一剑没入眉心,刃尖直直陷下三寸,黑衣人像具朽木般倒下,随着袖中滚出的东西,她眼光一凝。「金经轮」,这东西万一引启,莫说邪魔妖鬼,哪怕宫阙内的一切一切也将全部告终。幸好璃把他逼得无法出手。
                  剑还陷在颅内,凌厉得没半点猩红,却仍然有腥腻的液体溅到她的襟颈。
                  是璃的血。
                  他把剑从敌人颅中抽出,自己也跪跌在地上。
                  她伸手,掀开他的衣服,才发现身上几个致命的血洞在不断吐出深红的液体,邪恶而热烈,刺激起她眼中的光芒。
                  「那人出招狠厉,是来杀你的……」忍着剧痛,他开口告诉她。
                  「满朝乃至天下,每个人都想我死,你却在救我。」夭冷淡地回应,听不出感激还是嘲讽。
                  「我知道姞妃这事不是你干的,她出事当晚,你还在月台……」
                  「想不到你这近卫还当真尽责。」
                  「那晚王不在,你却仍然独自到月台去……有些事,我觉得需要看清楚……」他想将口中鲜血咽回去,却竟然淌出更多。
                  是的,那夜圆月耀空,是灭魂大好时机,可也是那一晚,自己在月台上断下一甲——
                  太宰公孙,那晚自己正要把他的冤灵送入虚无,永不转生。谁料这家伙无论是人是鬼,都如此冥顽难抗,差些让自己受反噬之苦,争持之间才断落一甲,成了姞妃诬陷的工具。
                  也好,现在她总算明白了这人的企图。
                  ——法典所令,静思宫内不允许“爱”和“保护”的存在,在这里你完全是一个孤立的个体,唯一可做便是苦思己过,自生自灭。姞妃就是看准这点,用自己未出生的孩儿把自己推入孤宫,再遣人下手。只因奕王一直把自己宠护得密不透风,他们不得不行此一着。
                  「因为你觉得我无辜,所以逆法而行,护至寒宫?」她依旧淡淡看着他,不生情绪。
                  「天下人对你的想法我知道,只是这件事你亦蒙冤。就算……就算要将你处死,也不应在这事之上。况且……护你是王的密旨……」他因剧痛喘了口大气,「你……你真的是妖?……」一个一直闷在胸口的疑问,与鲜血一同从嘴里咯出。
                  夭俯身搀扶。
                  ……
                  静静看着膝上昏死过去的人,指尖划过他刚毅、俊逸的脸庞,停在眉心:
                  「你是第一个真心愿死保护我的人。是的,我是魔孽,连我自己都承认了,天下人又怎会有错呢……」


                  26楼2011-12-01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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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回再续)


                    27楼2011-12-01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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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楼2011-12-01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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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节:反噬 】
                        「我王,姞贵妃的龙胎是保不住了……」太医冷汗涔涔,禀完这句话经已浑身发软,等待栽落的模样。
                        但见王摆一摆手,似要挥散这句话,没明显盛怒,倒像这是意料之内的事。
                        「可是王……」太医顿了顿,似鼓足一口气才向身后的宫奴示意,然后捧上一个鎏金漆盒,打开。
                        奕帝蹙眉,探首,脸色陡然大变,「这?!!……」
                        「这是姞贵妃诞下的……的……」
                        奕帝身体一软,跌坐在龙床上,死死瞪着盒中那团血肉模糊的……兽骸……
                        黑血淋淋的肉团,蒸腾着紫黑的烟。
                        ―――――――――――割裂―――――――――――
                        静思宫内,每样东西都安静无声,兀自透着深深的寒气。
                        夭坐在软椅上,素手一下一下抚着膝上一团白毛——这就是她的宠兽,「灵貅」,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团白毛,软软的搭在膝上,肉骨全无。
                        「灵,如果当年你肯与我一同修炼,也不至于现在狐不狐、妖不妖的……但这次你干得很好,安心上路吧,这副皮囊我会一直珍存,直到缠在奕帝的项上……」
                        朱唇轻启,术咒呢喃似的从齿间缓缓吐出,飘荡于空灵的宫阙之内,久久不散。
                        * * * * * *
                        「夭贵妃,王御旨,请归太旻殿。」
                        无用太久,此刻已到。
                        瞥一眼进来的宫史,她红唇一勾,平静而了了。遂卷起膝上的狐裘:
                        「灵,我们回去了。」
                        ―――――――――――割裂―――――――――――
                        「夭,姞妃她诞下……」
                        「夭儿已知。」听出了奕帝的声音充满困惑不安,她福身施礼,「其实这次姞妃诞下妖胎,我亦有罪。」
                        「夭儿亦有罪?!」王惊愕的看着她。
                        「是,夭有罪。」她忽然端端跪了下去,「妾略懂玄术,王应知道。故姞妃怀上妖胎我便惊察出来,在惶恐失控中做出了伤她凤体的举动。妾,有罪。」忽然,她抬起了头,碧目生光,悲怒不已,「我王,妖,不容于世,更不可容于奕啊!」
                        姞,既然你送了我东西,我又何必浪费,现在本息还你便是……
                        「夭儿你!」奕帝目光怜厉,当即紧紧攥着她的手,将她扶起,「你当时怎么不向孤辩解!」
                        「未诞下妖婴,辩,又有何用。」
                        王的心一痛,猛然把她收入怀中,悔恨交加,「放心,静思宫,孤要进去的每个人,都必罪有应得……」
                        ―――――――――――割裂―――――――――――
                        三天后,姞妃被禁静思宫,夭妃重驾太旻殿。
                        七天后,传出姞妃心疯病发的消息,每日哭喊着有狐怪咬噬自己,噬咬姞家,啃食了奕国。在没有救赎、也没有未来的折磨中,最终向奕帝问赐三尺白绫,永离人世。
                        然,香魂未渡奈河桥,紧随着姞家亦被冠上与公孙篡位同谋之罪——蓄意扶助妖邪之身的姞攀妃夺后,其罪巨恶。秋立,诛族抄家。
                        因为姞家数代在奕国的地位举重,事后来说情进柬者不乏。只是一场腥风暴雨之后,狼藉遍地,有臣被废官贬职,有臣噙泪辞官归故,更有死柬忠贤者血洒朝堂。
                        已死的不超度,远走的不相送。雪衣莹莹的人,只抚挲着雪白的狐裘淡淡浅笑。目尽,那处有七十二坟。
                        黑鸦在连绵的坟头上盘旋,哀啼。不是痛哭,因为早已麻木。它只是在声声召唤着遍野亡灵,逃离这片土地,永远,永远莫回……


                        29楼2011-12-02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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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二节:不归 】
                          「枭,到塞北的鸾峰找山啸,了解一下状况。」红袖向窗外一挥,停在指尖的一只绿鸟扑扇着翅膀,飞向青空。
                          二十天了,北方杳无音信。
                          ―――――――――――割裂―――――――――――
                          日,复一日。
                          晨露凝在窗棂,渗着丝丝冷意,一只青鸟却已早早落在细木上,喳喳啼叫。在它旁边,朦朦胧胧一抺倩影,隔着纱帘静静聆听。
                          当璃赶到鸾峰,二万大军只余待救的一万二千人。开始的调度并不顺利,只因每个人都认识,这就是拼命救了夭妃一命的人,谁都为此生了一分眼色、一道戒心。
                          原来那根剌,不仅剌在奕帝心里,更扎进了天下人的心。
                          一万二千军兵分六队,互作掩护,依照璃的方法,前后分别从绝壁、天梯、迂沟、暗堑等险秘之地循循撤离。这支是璃所在的统帅之团,也是最后离开的军团。谁料正当他们走出暗堑,桥索突然崩断!毫无防备的变故,璃与十余士兵被困回原地。偏于此时,在这个不可能被敌军发现的地方,竟惊见敌军数千精骑往此长驹而进!苦战一触即发,然更寒心的,却是前方早已脱身的奕国军竟无一折返!
                          前无援兵,后无退路,一轮死战之后,璃藉其身手和诡秘的地形,突然只身消失在深山之中。
                          ……
                          只是,身负重伤,生死未知。
                          鸟儿停止了啼鸣,四周又恢复清晨的静谧,幽冷。
                          呵出一口晨露,红唇轻启,如数闲事:
                          「枭,告之山啸,用只有它们能走的路,把璃带回奕国边城十里亭。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顺便把那些已经脱身的奕军行踪通知胡狼,那群野狗在蛮荒雪岭也饿得慌了,但叫它们慢慢啃,别让那些人死得那么痛快。」
                          负义之徒,就让他们慢慢领略噬骨浸雪的滋味吧。
                          撩起窗棂的薄纱,抬眼青空。肌雪,唇红,眉眼生花,云髻步摇,慑人的妖魅之色已日渐日浓。醉得人君,醉得阎王。
                          纤纤玉指逗了逗那鸟儿,紫色长甲幽幽微光:
                          「还有,待另外五队奕军回到边境时,点一把山火吧,该拿去陪葬的,就无须留着。」
                          既然他们得璃的手有幸逃脱,那么我就覆下一掌,让他们永远回不了家乡。
                          ……
                          晨光化不开浓云,无力地渗出淡淡的惨白。一只青鸟从奕帝城重投天际,没入北方。
                          望向那处浓云,红唇微微一勾。她当然知道,真正的大主谋就在皇城,就在自己身旁——给他陪葬的,又岂只一万二千军……


                          31楼2011-12-02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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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三节:永恶 】
                            长亭十里,复还见。
                            生死聚别,苦还甜。
                            奕边城,十里亭。
                            躺在地上的人气若游丝,早已凝结的血块与污泥,封印了战甲原有之色。
                            「是……你救了我?……谢……」
                            「无须谢,我救不了你。」掌完他的脉息,夭放下手:「璃,你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吗?」
                            「救我奕国万千军兵……」他自豪的说,声音却莫名悲凉。
                            她淡淡看着他,淡淡说:「奕帝对你深有戒心,将你谴走塞北,救了他的军队,然后再把这颗扎心的弃子丢入深山,暴尸荒雪,填充狼腹,完了他最后一步棋。这,就是你们效忠的王。」
                            悲悯、嘲笑,对苍生的漠然,全承盛在这瞳内的碧色里,闪烁离合,森寒透骨。
                            一阵死寂后,躺在地上的人艰难地掀了掀唇角,把身心的苦都笑了出来:「夭……你真的是妖吗?」
                            曾经,那个人亦问过她同样的话。
                            「孽狐。为葬天下而生。」她说平静的说。
                            璃闭上眼,眉心轻轻绞起,嘴角还含着方才那抹苦笑。
                            「夭,来生,从善……」
                            倾尽最后的生命,他只想对她说这句话——唯一的话。
                            走了,但没有释然,所以用眉心凝固起那个待了的心愿。
                            ……
                            玉指抚过那具冰冷、已失去生命的躯体,淡淡向着身后一句:「葬了。」
                            然后转身离开。
                            是的,葬了。把这个人与他的话一起埋入黄土。
                            璃,你是我这世上唯一没去欺骗的人。夭是凝结怨恨而生的孽狐,永远不可能从善。永远。
                            当天下一切邪风殆尽,夭,自当于世间消失。
                            「地君,把这些画轴送向四方邻国。」
                            ……


                            32楼2011-12-02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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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爱 夭夭~
                              LS 加油 ~ 膜拜啊膜拜`````


                              33楼2011-12-02 10:2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