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月正春风
珠帘绣幕，玉砌朱栏。
当佐助睁开眼，坐起身来看清周围的一切时，他的唇角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哼……妖孽们的皇宫。
鼻尖荡漾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他知道，这是狐族特有的熏香——碧落。
呵呵……上穷碧落下黄泉？
狭长漆黑的眼眸里溢满了笑，但那笑却是冰冷的，嘲讽的，满含着摧毁的意味。
“啊！你醒了！快躺下、快躺下。”
伴随着珠帘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樱发碧眼的少女已经来到了床前。
“快……”本来还略高的声线在对上佐助的黑眸时忽然就矮了下去，“你……你躺下吧……不然伤口会……会裂开的。”
少女低着头，略带结巴地小声说道。眼睛盯着锦被上的绣花，不敢直视面前的男子。
那双狭长而漆黑的眼眸……深邃得像一道让人甘愿沉沦的渊。
“谢谢你救了我。”头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冷冰冰的，但听在春野樱耳中却无比动听。
“不……不用。”粉色的红晕在说话的瞬间染上了白皙的面庞。
动心的女子是最美的。
眼前的少女有着狐族人特有的异色头发和眼瞳，白皙圆润的脸上五官很精致，再加上她此刻娇俏婉约的神态，很能触动男人的心弦。不过，凡事也都有例外，在佐助看来，眼前的女人只是矫揉造作到了极点。
在佐助的心里，只有那个如高山遗雪般的身影。那个人……有一双秋水深潭一般的眼……不，就算是秋水有识，星河流波，也一定美不过那双眼。清冷而孤寂，翩若惊鸿。
一想到那个人，佐助冷冽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那记忆中浅笑的眉眼，宛如新月，穿连着自己童年所有美好的回忆，穿过所有褪色的时光。
春野樱一抬头，没有错过那冷冽的男子一瞬间流露的温润。准备说的话，就那么硬生生地哽在了喉间。
眼前的男子有着让人迷醉的容颜，冷漠的气质，冷如冰，静若空谷的幽兰。
这样的男子是有毒的，接触上了就容易上瘾。那份遗世而独立的萧然总是那么轻易的就撞开了一个怀春少女的心扉。
一见钟情么？春野樱暗想。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迷恋上了这个谜一样的男子……
发现眼前的女子看到了自己方才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情，佐助也不遮掩，反而顺势勾起一抹笑：“呵呵，大恩不言谢，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啊？！我……我……”受宠若惊地对上佐助的笑，春野樱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午后的阳光从窗棱处跃进来，洒落在床头的男子白皙的面庞上，那一抹笑，被春光耀得炫目。
“你叫我小樱吧……”
小樱？呵呵……春野樱，火之国现任大祭司纲手的关门弟子。在由祭司代替国君的火之国，应该算是公主一样的级别吧……
佐助在心底冷笑。
“小樱，真是好名字。”但表面上，佐助依旧保持着一脸淡淡的，却魅惑人心的笑容。
“真的吗？”小樱惊喜地望向面前的男子，“那……那你呢……”
“叫我佐助吧。”
“佐……助。”小樱轻轻地低吟着这两个字，心中无比的喜悦。
直至很多年以后，小樱都时常会想，要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不撞上那个男子蛊惑人心的笑颜，那之后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小樱——你在吗？”
正当春野樱沉浸在无比愉悦的心情中时，门外却响起了一个清亮的男声。
与此同时，大力的推门声与珠帘被掀起的声响一同在屋子里响起，哗啦啦啦……惊碎一室安宁。
方才还在门口问话的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闯了进来。
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一只有着漂亮金丝纹络的黑靴，然后是垂及脚踝的红色衣摆。
那是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红，像罂粟花般邪魅妖娆，却没有那份妍丽的多情缱绻，本是火热的暖色，但红到极致，反而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漠然。
走进来的颀长身躯就被这一袭红到炫目的精致长袍包裹着，金发张扬的少年，像一轮夺目却又让人无法直视的红日。


第三章 空翠湿人衣
十五，月圆。
鸣人独自来到了妙木山。这是他多年以来每个月的这一天都必做的事。
来到山谷里的小溪边，鸣人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风里，满是不知名的花香。
都说春夜里的风是暖的，是软的，会醉人。
月亮还没有完全亮开来。眼看着月下泛着粼粼波光的一汪春水，鸣人索性坐上溪边的大石，孩子气地脱了鞋，将双脚放进那清凉的溪水里。
“嘶……”冰冰凉凉的溪水漫过脚背，让鸣人不禁浑身颤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舒服……
双脚调皮地踢起朵朵水花，衬着月光，那双在水中翻腾的脚泛起玉色的光泽，却又灵活得恍若游动的锦鲤。
玩累了，鸣人就将双脚泡在溪水里，倒躺在洁净的大石头上。双手枕着头，直直地看着夜空。
白云苍狗，一瞬万息。游动的浮云遮住了月亮的一角，让那莹白的玉盘看起来像是半裹了一层轻纱。
四周的空气里开始飘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快了呢……就快要月圆了……那东西，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闭上眼，细细的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那股香味，鸣人陷入了沉思。
这是第四年了吧？从自己十二岁起……这怪异的身体。
对于自己身体的异状，鸣人一直是十分自卑而又恐惧的。只是这份情绪藏得太深，以至于平日里，大家都没注意到他灿烂明媚的笑颜之后隐藏的阴霾。
害怕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每个月的十五月圆就要独自躲进这山中……鸣人用着最隐秘的方式保护着自己，保护着心里那个秘密……
只有自己和纲手婆婆知道的秘密。
佐助骑马走在山间，道旁草木间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青衫。
今夜的月光皎洁，轻覆在马上人绝美的脸孔之上。骑着马，一路走着，少年微仰着头，漠视一切的姿态高贵得像一只凤凰。
皇族的气质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在佐助的身上，就算是再怎么刻意地掩饰，只要当他稍微松懈下来，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就会很自然地显现出来。
这是与他所说的，浪人剑客的身份不相符的气质。
佐助的马前飞舞着一只莹绿的，像是萤火虫一般的飞虫，那是虫媒。这闪着幽暗绿光的小东西，能够追寻着他事先偷偷蹭在鸣人衣角上的“一线牵”帮助他找到那个人。
没错，佐助是偷偷跟着鸣人来到这妙木山的。
狐族的秘密会在这山里么？
佐助一边走一边暗自思考着。
根据这些日子以来从小樱那儿套来的话，佐助知道了纲手在每个月的十五都会派鸣人独自去一趟妙木山，至于是去干什么，却无从得知……
这深山里藏着什么秘密呢？是否能够对毁灭狐族起到帮助呢？这是佐助最关心的问题。
跟随着那簇萤光在这山里转悠了好久，终于，佐助看见了那仰躺在月下大石上的红色身影。
朗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里，清风徐来，吹起他殷红的衣袂，飘飘然，如同绽放在清溪月下的一片罂粟。
佐助下马，轻轻地走向他，那抹夺目的红绚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喀嚓。”脚下的一截树枝应声而断，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四野里听起来尤为突兀。
“谁？！”鸣人突然张开了双眼翻身坐起。
“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清来人是佐助，鸣人心下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惶恐。
“我怎么不能来？这妙木山这么大，又没有规定只有殿下您能来。”虽然被发现了，但佐助还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就是长夜无眠外出散心偶然至此似的。
“这……你快点离开！”鸣人有些慌乱。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是这时……
“哦？我为什么要走？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呢……”佐助勾起一抹笑，挑衅似地走向鸣人。
“不！你站住！别过来！不然……不然我……”
抬头看了看月亮，浮云散开，那被遮住的一角正在逐渐变圆。
“不然你要怎样？”佐助一边说，一边向他靠近。
“不……不然我就杀了你！”佐助已经登上了那块大石，身后就是溪流，鸣人退无可退，冲佐助大吼道。


彼时，月出。
皎洁的月光像轻纱般笼罩在鸣人身上，他清澈如许的眸中也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佐助忽然嗅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是从鸣人身上发出来的。
再用力吸了吸，这幽幽的冷香竟然越来越浓，不多时，方圆之间，都充斥着这股香气。馥郁却不似花香，让佐助感到头脑一阵阵的眩晕，一时间，只觉得下腹之间一阵发热，已然经历人事的佐助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翻身，就将身上的人压在了身下。
鸣人关节被卸，疼痛难忍，被佐助这样一压，更是牵动了伤处，忍耐不住地呻圌吟出声，听在佐助耳中，更是欲圌火难耐。
“说……你做了什么？这般香……”佐助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低低的，将这威吓的威势也削减不少。
鸣人被他压住，拼命地挣扎：“我没有……你快放开我！”
“那为何……”佐助没有再问下去，那股奇异的香味诱圌惑着他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在了鸣人的颈畔深深地嗅着。
鸣人怕极了，从小到大一直深埋在心中的秘密和那记忆中的恐惧一刹那全回到了心间。
佐助收了剑，却不回鞘，月下青光闪烁，鸣人颤颤地瑟缩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股香气，却是越来越浓郁，浓得似乎能把人的整个灵魂都吸进去。化也化不开，拂也拂不走的香，难以自持。闻在鼻间，明明是清清冷冷的香，但吸到身体里，却不知怎么就能挑起人的火，也是那般地难以自持！
当佐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鸣人的脖颈，而且是发了狂、着了魔一般地在他的颈侧疯狂地噬咬着。
佐助只觉得香，只闻得到香，满心满脑满世界就只余下了那股香。
身下那人的身子在颤抖，和着那香，就连这轻微的动作也能挑起人满身的欲圌火。原来天下间真有一种香可以媚到人的骨子里，让人哪怕知道那是毒，也愿意拼了命地吮圌吸，至死方休。
离开鸣人的玉圌颈，佐助笑道：“你不是天生善媚的狐狸么？怎么这么笨，连身体也这般生涩……你不会还是个处圌男吧？”
鸣人呆愣愣地躺在原地，嘴唇发颤，脸色发青，佐助只当他是吓着了。
双手逮住他胸前的衣襟，两手用力一扯，“嚓”的一声，鸣人的衣衫就被从中撕扯开来。
月光下，只见其肤白似玉，两点红樱泛着淡淡的粉色。
佐助只觉得喉间越来越干，手慢慢地向他的胸前滑去，触感柔圌滑如缎。顺著他光滑的胸膛一路向下滑去，触到那平坦的小腹，鸣人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连嘴唇都在发抖。
佐助低声笑道：“听闻你们狐族的祖先是那九尾妖狐所化，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尾巴？是不是真的是那长了九条尾巴的狐狸……”
说着，就顺手褪去了身下人的长裤。鸣人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怒，恶狠狠地盯住佐助，他吼道：“你这混圌蛋！你记住，你这般对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谁都难看！”
对于他的恐吓，佐助置若罔闻。微微一笑，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圌舔圌着那小巧的耳圌垂低声说道：“你杀过人吗？你准备让我怎么个死法？”热气呼在耳畔，惹得鸣人浑身一颤，但耳边低语的人却忽然用力一咬，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鸣人差点失声痛呼。
“或者……你准备让我死在你身上……呵呵……”语气里分明不把鸣人所说的话当一回事儿，手下继续着熟练的挑逗，丝毫不管这样的语气已经让鸣人怨愤到抓狂。
佐助只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一般，着了那香气的魔。
无法阻止身上人的侵犯，鸣人抬眼望着佐助，愤怒褪去，眼神中夹带着对未知的惶恐，声音也软了下来：“求求你别碰我，你要什么样的人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佐助望了他一眼，嘲讽地说道：“我要的人，你给不起，也不配给。” 说罢，他埋首在鸣人的颈间，专心地闻他身上那股仿佛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香味。
该死，眼前晃过那个人的身影……佐助只感到一阵气闷，双手泄愤似地在鸣人胸前那两点上揉搓圌着。
鼬……鼬……
“嗯……嗯啊！”
胸前自疼痛中萌生的快圌感来得陌生而汹涌，持久的折磨让鸣人敏感的身体不堪负荷。


难耐地哼出声，鸣人只感到身体里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借由着这两点牵扯着下圌身某个地方的神经，酥圌痒难耐，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想以此来缓解这种感觉。
“扭得很卖力嘛……不愧是狐狸精，这身子真敏感……”佐助在他的耳边嗤笑道，腾出一支手袭上了鸣人下圌身的脆弱，“这里也硬圌起来了呢……”
“啊……”从没有被外人触碰过的地方被微凉的大手一把握住，鸣人全身一缩。
玩弄着手中小巧的分身，佐助的另一支手摸向了鸣人身后那隐秘的所在，一只手指猝不及防地戳进了那个小圌洞。
小小的洞圌穴猛地皱缩起来，紧致异常，让手指的抽圌动变得十分困难。
身后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鸣人从呆愣里猛然回神。
“不！”
不！不要碰我那里……我不要……不要！
脑海中闪过让人恐惧的画面，那是童年时候偶然看到的一幕……鸣人奋力地挣扎着，想摆脱插入自己体内的异物。
“这里似乎还没有被人碰过呢……你这个殿下被人保护得真好。”佐助跪坐在鸣人双圌腿上，压制住他乱圌蹬的腿，一边说，一边像是生怕弄不疼他似的，用手指在那小圌穴处胡乱地戳着。
“好疼！好疼……不要……唔呜……”鸣人叫喊着，那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鸣人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过，心中在恐惧的那件事……身上却被这样地对待着。
不要……我不要像那样……好可怕……
鸣人陷在童年的阴影里，可佐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更令他感到绝望——
他说：“你以为我想对你这样？我也不想啊……是你自己身上的香气……难道不是你先诱圌惑我的？狐族的人果然天生淫圌荡。”
一瞬间，鸣人脸上的神情都模糊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夜空，这夜，正是十五月圆，海岛冰轮初转腾，玉兔又东升。
“是了，是了……你不该今晚来这里的……不该的……不该的……”鸣人反反复复地呢喃着，像着了魔一般。
一双眼睛也变得呆怔怔的，再无澄澈的神采。双圌腿被架起，身后突然刺入的巨物扯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抽圌插，撞击，驰骋在身上的人带着暴虐的气息迅速地在自己体内反反复复地进出着，鸣人疼得死死咬住手臂，压抑着那要快要破口而出的哭喊声。
疼……疼……除了疼，还是疼。
那猛烈的撞击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挤压在一起了……
佐助沉醉在那沁人心脾的香味里，闭着双眼在鸣人身上冲刺着。身下的肉体温暖而柔软，包裹住自己的地方却潮圌湿而炽圌热，满世界的香气里，佐助发现自己抱过的人中没有谁的身体能有这般惟妙的触感，也没有哪一次的性圌爱像今夜这般让自己迷醉。
徜徉在欲海里，佐助情不自禁地拉开鸣人死死咬住的手臂，吻上了他绯红的脸颊。
这夜的月亮很亮，亮得能看清鸣人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依稀看到，有一滴泪自鸣人的眼角滑下，迅速地没入草地里，坠落如流星，奔流似堕天的焰火。
他……哭了么？
月亮渐渐西沉，隐在了那丛丛的林梢。
佐助缓缓睁开眼来，就看到了那枕在自己手弯里的人。
一头金发在月色里熠熠生辉，睡梦之中，那挺秀的眉却还是蹙得紧紧的，纤长的睫毛密密地垂落，上面似乎还挂着点点露珠。佐助想要伸手去触碰，可那一滴晶莹却一下子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埋进了鬓间，不见了。

第四章 竟夕起相思
淅淅沥沥的水声回荡在光影朦胧的宫殿里，轻纱曼舞，红烛摇曳。
鸣人的寝宫后面有一间偏殿，偏殿的中央是一个人工挖凿的浴池。
浴池的四面挂着雪色的素纱，风起，轻薄的纱幔翻飞，殿里只点了一盏角灯，伴着满室的水汽和香鼎里腾燃的青烟，飘渺出尘，若梦浮生。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浸在了水里。温润的水漫过头顶，自虐似地在水下睁开双眼，水灌进眼里，带来阵阵生涩的刺痛。
隔着水，仿佛满世界都在晃荡，借着透射进水中的微光，能够依稀看见浴池的内壁上繁复的浮雕。那图纹随着水波晃动，池壁上不知名的兽纹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盯久了，那青面獠牙的怪物似乎就会在下一刻咆哮着向自己袭来。
鸣人猛地冒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待呼吸平顺一点以后又将自己沉下去，他已经像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了。
抱着膝，蜷缩起身子蹲坐在水中，鸣人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像这样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件事。
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暖的水中……这感觉很安全……
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却怎么都洗不掉。一个个鲜明的印记无一不在昭示着不久之前发生过的事……
鸣人混乱极了，但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惶恐。
冒出水面，泄愤似地抓过毛巾狠狠地搓洗着身体，大力到皮肤泛红甚至出现青紫的小血点也恍若未觉。
这个畸形的身体！
鸣人很害怕，自从十二岁那年知道了这身体的秘密以后就一直都在害怕。
狐族是一个神秘而神奇的种族，全族上下的人都拥有异于常人的浅淡发色和瞳色。但是，因为族人不论男女都生得美丽而妖异，且将上古神兽——九尾，在常人的认知里魅惑众生却只会带来血腥与灾祸的妖物奉若神明，所以一直都被归为异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众人剿杀的对象。可以说，在狐族初代大祭司推翻火之国原有的王室，取得这个国家的领导权之前，狐族众人都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狐族有一个秘密。根据族中古老的传说，九尾神兽会寄居在它所选中的人身上经历轮回，以此来庇佑族人，生生不息……
这一世，它选中了我。
被九尾选中的人，会自动带上媚狐的特性，不论男女，都能生育。
年幼的自己不懂得这意味什么，但在十二岁的那一年，当媚狐的特性第一次显露出来的时候，鸣人才开始感到无尽的惶恐。
那一夜，十五月圆。空气中满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奇异香气，闻到这香的人都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往自己身上扑……好恐怖……小小的自己被逼到角落里，眼前的光都被黑压压的身影遮住了，可逆着光，还是能看到这些人脸上充满欲望，几近痴狂的神色。要不是纲手婆婆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恐惧、害怕……纲手婆婆说这是九尾神兽的赐福，是作为一个狐族人无上的光荣，但鸣人却只觉得这是一个噩梦——
一生都将与这被命运诅咒了的怪异身体为伴的噩梦！
据说，每一代的宿主都会受到全族上下的膜拜与尊崇，待到成年之后，不论男女都将与族中最优秀、最英勇的男人成婚生子，然后作为媚狐的异香才会消失。
但因为鸣人曾在幼年时不小心闯进产房目睹了女子生产的过程，被那凄厉的叫喊声和极端痛苦的模样吓到，所以发誓不做那样的事；再加上纲手婆婆极其地宠爱他，所以，作为宿主的这件事才没有向外公布，只是对众人说这一代的九尾宿主还没有出现。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当媚狐的特性显露出来的时候，鸣人就要独自躲到妙木山里去。
本想着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一生，一辈子都不去触碰那个秘密，可没想到……鸣人懊恼地将毛巾扔回了水里。
不行！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能放任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我不要怀孕……绝对不要！想到此处，鸣人立马起身出水，套上干净的衣服就向外跑去。
寂静的清晨，偌大的神殿里梵香缭绕。
小樱坐在一排排高大的药柜后，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


第五章 高处不胜寒
佐助坐在湖边的柳树下，看着一池晃荡的春水，神情有些凝滞。
四月的天气已经回暖，杨柳依依，飘飞的柳絮落上他的青衫。
柳絮纷飞，毕竟不是雪……就如同我对你的感觉。
佐助一声轻叹。
还是会在独处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想到他……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
想到他漆黑如缎的发，他裹挟了一远山烟翠的眉，他高山遗雪般清冷的眼……想到幼时在他温暖的笑容里放肆地任性，想到长大后与他的渐行渐远……哥哥。
对于哥哥，佐助弄不清楚那从小到大就有的特殊情愫究竟是什么。是崇拜？是仰慕？是喜欢？还是爱？都搞不清楚……只是从自己有记忆开始，就想独占他所有的注意力。想与他并肩，甚至想要超越他——
那个对自己从微笑宠溺到冰冷决绝得形同陌路的哥哥。
“我愚蠢的弟弟……你要记住，成为王者，注定孤独。”
“振兴宇智波家族是你的使命……也是你无法逃脱的宿命。”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依赖任何人，更不要爱上任何人，你，只有你自己。”
哥，你想让我变得无情而强大，你做到了……我真的无法相信、依赖、爱上任何人……除了你。
我是爱你的么？禁断的爱恋……我不知道……
什么是爱，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模糊的。我曾为了去弄明白这个问题而流连声色，不拒绝任何向我投怀送抱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弄清楚，也无法忘记你……
我对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或许只是你出现在了我还未用坚实的躯壳将自己封闭起来之前，你曾给予无知的我以关爱，你是我稀薄的童年里唯一的清晰；但也是你毫不留情地推开了我，教会了我什么叫绝望，什么叫孤寂……所以我会记得你那么深，深到痛恨！
这就是爱么？你成功地烙印在了我心底最深处。
悠悠岁月，浮生来回……任何心事你都不给。所以，我选择按照你设定的命运之路走下去。毁灭狐族，夺取火之国，复兴宇智波家族，恢复曾经属于我们祖先的荣耀……呵呵，这些，我都会一一办到的。
只有无上的王权才是我唯一抓得住的东西，为了它，我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去拼杀，去抢夺，用尽所有的阴谋手段。
这是你希望的，所以也会变成我想要的。
猎鹰划破苍穹，最终停留在佐助的左肩上。熟练地从鹰腿上的小竹筒里取出纸条，再将它放飞，这一切，佐助做得滴水不漏。
“呵呵……‘男女皆可受孕’？原来这就是狐族神兽的秘密啊……”看过纸条，佐助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迎娶了历代宿主的人都将成为火之国的新任继承人……’有意思……只是，这一代的宿主会是谁呢？”
将纸条小心地收好，佐助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找出这一代的宿主不失为夺取火之国的最快捷径……但现下，也只能先从小樱那边下手了。
哼……这女人，还真拉着我去祭司那里请求赐婚……可笑。
“佐——助——”不远处，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
光听这做作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佐助没有回应，他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哈哈……佐助，总算找到你了！”小樱拉扯着鸣人来到树下，对那背靠在树上假寐的人笑道。
佐助睁开一双狭长的眼眸，在看清小樱身后的那个人时有些微微的惊讶。
鸣人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
自从一个多月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一直都对佐助避之不及。所以在此期间，两人几乎没怎么碰面，就算是见着了，鸣人也会立马躲开。加之佐助忙着与小樱周旋，也没怎么去在意。
像今天这样出现……佐助眯起眼饶有兴味地打量起鸣人来。
发觉佐助的目光，鸣人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可恶……怎么感觉这小子的眼睛在笑！不禁又想到了那夜，鸣人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噩梦、噩梦！绝对会成为困扰我一辈子的噩梦啦！
“哎呀……你们别一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的好不好！”小樱挡在了佐助和鸣人之间，结束了二人间诡异的对视。
“哼……”佐助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切！”鸣人更是一股脑撇过头去。
“佐助别这样嘛……鸣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啦。”小樱走过去拉着佐助的袖子撒娇似地说道，“所以今天我才将他带来……我觉得应该让他提前知道哦。”
鸣人有些奇怪地看向小樱，什么事这么神秘啊……刚才起就一直在卖关子。
“随便。”佐助无所谓地说。
“小樱，到底什么事啊？”
“鸣人，我决定要嫁给佐助了哦。”小樱亲热地挽着佐助的胳膊，满脸笑容地对鸣人说道。
鸣人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小樱……好像说了要嫁给佐助的话……开玩笑的吧？
接下来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我们已经去请求师傅赐婚了哦……呵呵，所以以后也请鸣人和佐助好好相处吧……”
小樱没有感觉到鸣人的异样，还依旧继续一脸甜笑地说着。
有时，对一件事无知的人真的很残忍，因为总是会没有自觉地一次次触碰有心人早就鲜血淋漓的伤口。
鸣人呆立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是应该祝福的吧？小樱笑得很甜蜜、很幸福……
但为什么觉得心里堵得慌？像塞了一大团棉花……
小樱……要嫁人了……我的……小樱。
不……不是我的……小樱一直都只是把我当做好朋友的……不是……从来就不是如我想的那样……
鸣人感觉头晕晕的，小樱后来又说了什么话他根本都没听进去。巨大的失落感将他笼罩，一直喜欢的小樱就这么要嫁人了……
“鸣人？鸣人你有在听吗？鸣人！”看到鸣人许久不插话，小樱有些奇怪地喊到。
“啊？！我有在听的！”鸣人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露出了笑脸，“呵呵……呵……那要恭喜你了哦！”
“哈哈！这才对嘛！”小樱开心地大力拍了鸣人一把。
“呵……呵呵……是啊……”鸣人感觉一阵无力，但还是强颜欢笑着。
笑得好傻……这是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佐助最直观的想法。这个笨蛋是喜欢这女人的吧？笑得这么勉强……
不爽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这个笨蛋……
佐助看着眼前笑得辛苦的鸣人和没自觉还在不停说着话的小樱，没来由地突然感到一阵厌烦。不想再看到他这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一次，佐助没有出言戏弄鸣人，而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小樱的话：“这种没意思的话题可以停止了吧？很烦耶……”
“佐助真是的……呵呵……没情趣。鸣人你不要介意啊！”小樱吭怪地对佐助说道，转头又对上了鸣人。
小樱……
鸣人感到一阵难过。眼前亲密无间的二人……小樱的一颦一笑都只是为了他……
“呵呵……小樱，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走了！”鸣人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湖边。
“咦？鸣人……”小樱有些不解地嘟嚷道，“怎么一下子就跑了啊……我还没说完呢……”
佐助无语地瞟了一眼身旁的人。这女人的神经估计也是用麻绳拧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个笨蛋喜欢她。
“鸣人，我决定要嫁给佐助了哦。”鸣人往回走，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小樱的这句话。
小樱一脸幸福的笑……
小樱要嫁人了……对象居然还是佐助……
全身虚脱的无力感，就算自己千百般的不愿意有什么用？对上小樱幸福的笑脸，无法说出反对的话……
走回寝宫，一路上鸣人都感觉脑子完全是混乱的。也没有理会向他请安的侍从，就那么径直走回房间。
小樱不喜欢自己的……明明就知道，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佐助……对自己做出过那种事的佐助……小樱居然就要嫁给他了？！
突然又想到了那个月夜的种种，佐助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一切，鸣人感到胸口生出一阵烦闷厌恶之意，扶着廊柱，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好恶心……种种纠缠在一起……小樱、佐助、自己……一幕幕重叠，鸣人只觉得一阵恶心和恶寒。
趴在回廊上呕吐了一阵，鸣人感到一时间天旋地转，好容易支撑着回到房间，一下子就将自己砸在了床上。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是噩梦，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自我安慰着，鸣人尽量不去想小樱，过了好一阵子，才恍恍惚惚地进入梦乡。
小樱……我只愿你得到幸福。


“小樱……”鸣人担心地用手拍了拍小樱。
“你住嘴！”一个反手打掉他的手，“打掉孩子？你是九尾的宿主，是全族人的福祉，你要为了成全我而打掉这孩子？哈哈哈哈……你想让我成为全族的罪人吗？你还想让我背负起这么深沉的罪孽吗？”
小樱的话里满是嘲讽，可她的笑声，很凄凉。
夜风里，少女如一朵盛放的夜樱，惨淡而悲凉地笑着，月光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闪闪的，是一道鲜明的泪痕。
“对……对不起，小樱。”鸣人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自己……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小樱大吼了一声，起身向门外跑去。
“小樱——”
鸣人不知所措地呆坐在原地，想了想，还是爬起来追了出去。
大殿外，月色皎洁。如水的月光流泻在殿前的平台和玉阶之上，光华流转，偶有飞花飘落，美丽得恰似一个明媚的梦。
天阶夜色凉如水……
“小樱，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走！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鸣人拽住小樱的衣袖，急切地想要给她讲明事情的始末。
“我什么都不要听！你放手！”
“不，我不讲清楚的话你会伤心的，你听我说……”
“鸣人你真的很啰嗦啊！我说了我不要再听你说话。”
“小樱……”
“放开——”被扯得不耐烦，小樱使着蛮力猛地将手一甩。
鸣人本就踩在台阶的边缘，又全力地拉着小樱，被她这么大力地一拽，只感到脚下一步踩空，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向下一扑，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等着小樱回医馆拿东西的佐助百无聊奈地遥望神殿的方向，突然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从远处的玉阶上滚落了下来。
鸣人？！
“啊——鸣人！”当小樱反应过来时，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顺着长长的台阶滚落到了下面的一个平台上。
慌忙跑下台阶。鸣人躺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他蜷缩起身子死死地按着肚子，身下，是一片触目的殷红。
“鸣人……”小樱害怕地蹲下身查看鸣人的情况。月光下，他的脸白得几近透明，眉头紧紧地皱着，就算是失去了意识却也透露出很强烈的痛苦之色。血从他的下身沁出，染红了阶下方形的地砖。
这样下去一定会流产的……小樱急忙起身冲回医馆拿药箱，可跑到一半，她却停了下来。
流产了不是正好么……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经萌发就如同阴暗处的苔藓般蔓延开来。
转头回望躺在阶下的鸣人，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了……要是这样躺到天亮，那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
身为医者的小樱很清楚鸣人现在的状况——
他必须马上接受救治。
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呼喊：“不要管他……不要管他……让他就这样流产不是很好吗？”
小樱开始犹豫，想要飞奔回医馆拿药箱，却是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
虽然小樱不承认，但在心底，她是嫉妒鸣人的……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佐助的，因为他怀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孩子！
小樱攥紧了拳头，几经犹豫，她低着头走下了台阶。在经过鸣人身畔的时候，她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鸣人，你不要怪我……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解脱。
小樱这样对自己说着，一步步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佐助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小樱的反应。
当他赶去神殿的时候，只发现鸣人一个人躺在台阶下，身下流了好多血。而本来已经回去神殿的小樱却不在现场。慌忙将昏迷的鸣人送到纲手那儿，查看了鸣人的情况后那老太婆的反应也很是奇怪，那神情……不仅立马将所有的人都遣出了内殿，还再三嘱咐自己不能将今晚的事泄露出去……现在小樱又是这反应……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别哭了，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待到小樱的哭声稍小，佐助试探着问。
“不……不是……我、我没有推……”小樱突然甩开佐助的手叫道，“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你看到他掉下去的？”佐助的眼神闪了闪，“但你却调头跑了？”
“我……”小樱一时语塞，但她却马上站起身来，“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你不是要娶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小樱绝望地吼着，没有注意佐助的表情。
这女人干嘛突然对自己和鸣人之间的关系这么敏感了？难道那夜的事……
“小樱，这和我有关吗？”佐助面不改色地问道。
“没关系？！他都有你的孩子了你还说没关系？！”
“啊？什么孩子？”佐助以为自己听错了。鸣人……不是男的吗？
“呜……呜呜……你骗我！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呜呜……你还和他……”小樱哭着扑到佐助身上并不住地用双手在他胸前捶打。
“等等，你说清楚点，他……什么孩子？”佐助强忍着将小樱推开的冲动，抓住她的手问道。有件事隐隐约约地在脑中浮现，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去验证。
“你先别哭！你说什么孩子？”
“呜呜……鸣人没有告诉你他是宿主？呜……你……你们都做到那份上了，他……他还没告诉你？”小樱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宿主……九尾宿主？！
佐助感觉自己差点兴奋地大叫出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这么久的九尾宿主原来就是那家伙！
在佐助的计划里，找到关乎祭司之位传承的九尾宿主是最紧要的，因为这比靠迎娶作为祭司爱徒的春野樱来打入狐族内部更为快捷。
“佐助？佐助？”
佐助什么也没说，他放开了小樱的手，不再回应她的呼唤，转身离开。
一切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哥哥……我似乎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鸣人静养了两天，这期间，只有纲手来看过他几次，却是闭口不谈孩子的事，只是嘱咐他要好好休息。有好几次，鸣人都想和纲手谈堕胎的事，却都被她搪塞过去。
又过了几天，鸣人感觉体力有些恢复了，但除此之外，却仍感到虚弱无力。
直到有一天——
“殿下、殿下！”
这天中午，鸣人正在午休，木叶丸却不顾礼仪地偷溜进殿将他叫醒。
“唔……”鸣人揉着眼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木叶丸你搞什么啊……”
“殿……殿下！出……出……出大事了！”显然是一溜小跑过来的，木叶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事啊？你慢点说。”鸣人撑起身来靠在靠枕上。
“从今天早上……早上开始，宫门外就陆续有百姓聚集，说什么是来请求狐神赐福的……到……到现在，宫门口已经跪了一大片人了，他们……他们……”
“他们要怎样？”鸣人的声音有些抖，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难道？！
“他们说要请殿下您出去！”
“啊？！”
“他们说什么殿下您就是狐神的化身，要请您出去呢！”
鸣人感到一股寒气直冲脑门。自己最担心的事真的……
“纲……纲手婆婆呢？”
“纲手大人已经出面了，但聚在宫门口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这……”
“纲手大人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侍从的通报声。
“拜见祭司大人！”本来坐在鸣人床前鞋榻上休息的木叶丸慌忙跪下行礼。
“嗯，免礼。你下去吧。”纲手沉声说道。
“小的告退。”木叶丸起身告退，退下时他暗中偷瞄了一下纲手的神情，见其面色凝重，在出门时特意贴心地将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鸣人……”纲手坐到鸣人的床边，“有件事……”
看着鸣人有些呆愣的神情，纲手欲言又止。
“嗯，宫门口的那件事……我知道了，纲手婆婆。”鸣人呆呆地说。
“这……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是……”纲手有些犹豫，“但是，你作为九尾宿主这件事却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了吗？终于还是有这一天的啊……”鸣人满脸的苦笑，看在纲手眼里很是心疼。
“鸣人，作为宿主也不是非得……”
“纲手婆婆，帮我打掉这个孩子吧！”鸣人突然打断了纲手的话。
事到如今，不论怎样都不能让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不然，就一切都完了……孩子，就算你怪我自私也好，心狠也罢，与其让你不被疼爱和祝福地来到世间，还不如让我来承担所有的罪孽。
“鸣人！”纲手有些诧异。
这个孩子虽然来历不明，但他毕竟是九尾圣婴，也是鸣人的孩子，于公于私，纲手都不希望他就这么消失掉。她这几天故意不和鸣人谈论孩子的事，就是想让他通过和孩子的接触渐渐打消堕胎的念头，没想到……
“鸣人，这几天下来你还是要坚持这么做吗？”
“作为九尾的宿主，你应该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姑且不论怎么会有这个孩子，但事已至此再将他杀掉……鸣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很残忍？”
纲手不是不明白鸣人从小的梦想，但作为火之国的祭司，她还是想尽力留住这个作为全族福祉的婴孩。
“我有我的梦想，有我所坚守的信念，为了它们，我努力让自己忘了我是被九尾选中的人……”阳光透过竹帘洒在鸣人有些苍白的脸上，有种静静的哀伤，“这个孩子……本身就是意外，牵绊着一段我让我倍感屈辱的事，我真的不能生下他啊！纲手婆婆，你就再宠我一次吧……帮我流掉它。”
湛蓝的眼眸直直地望向纲手，少年的脸上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鸣人……”纲手凝视着鸣人，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怜惜，过了好久，她终于长叹了一声，“唉……罢了罢了！你要是非这样不可我也只得由着你了！不过鸣人啊……但愿你不要后悔。”
纲手说完揉着眉心站起身来。
“纲手婆婆……”
“这些药都是特别伤身的，还是我亲自去给你配吧……”纲手说完向外走去。
鸣人靠在床头，初夏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进来，温暖得，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的梦想，一直为之奋斗着……可现在，一切都在一夕之间改变了。未来究竟在何方？鸣人第一次为此感到迷茫。
迷迷蒙蒙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鸣人懊恼地揉了揉眼睛。最近……真是越来越嗜睡了。
鼻尖充斥着一股涩涩的药味，隔着珠帘望去，就看到了恭候在外的静音。
“殿下，您醒了。”见鸣人醒来，静音向着他行了一个礼。
“静音姐姐……”鸣人说着就要下床来。
“殿下您快躺好！我是来替纲手大人为殿下送药的。纲手大人本来准备亲自过来的，但族里的长老突然组织会议……”静音说着打开搁在圆桌上的一个漆盒，将里面的药端了出来。
“嗯，麻烦静音姐姐了，我知道了。”鸣人穿上鞋走了出来在桌边坐定。
“殿下，这药您还是等纲手大人过来了再喝吧……”静音有些为难地说道。
“呵呵，没事的啦！我哪有那么弱。”鸣人转过头给了静音一个明朗的笑脸。
“对了静音姐姐！你还有其他的事吧？我……我想一个人先静静。”
“这……”静音有些犹豫，但鸣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硬杵着不走，“那殿下一定要记得哦！”
“嗯，我会等纲手婆婆过来的啦。”鸣人笑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笑容，直等到静音出了门才从他的脸上完全消失。
鸣人随后将殿内的所有人都遣了出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不能再等纲手婆婆了啊……族内的长老在这时召开紧急会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要是再拖下去一定会夜长梦多的……
鸣人一边想着，一边端起了桌上的药碗。


第九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唔……”佐助直起身体，抬手擦掉顺着嘴角滑落的血液。
这老太婆的一巴掌扇得不轻……
“刚刚要是鸣人出了事我一定会杀了你！”纲手气呼呼地坐回圆桌旁，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向佐助。
那孩子……没想到居然会引起那么严重的出血，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负责的。”狭长的黑眸对上纲手琥珀色的眼睛，佐助平静地说道。清晨微明的天光照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情绪。
“负责？！你打算怎么负责？”纲手一拍桌子，声音霎时提高了八度，“姑且不说鸣人是九尾的宿主，他堂堂一国皇子，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我爱他，我会照顾他和孩子的。”
“爱？呵呵，荒谬！你要是爱他又怎么会和小樱扯在一起？我不知道你、鸣人、小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鸣人一直都坚持要打掉这个孩子，更是对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讳莫如深。虽然他一直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我却从没有见过他那么忧伤的样子……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去付责任？有什么资格照顾他？有什么资格谈爱？！”
纲手攥紧了拳头。
对于纲手来说，鸣人就像是她的亲孙子一般。那个心地善良、开朗乐观、勇敢坚强，像阳光一般耀眼的孩子……纲手早就将其视做了最亲近的人。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小到大的梦想被打破，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到伤害，眼睁睁地看着他变得虚弱憔悴……一想到这些，纲手就恨不得将眼前造成这一切的人撕成两半。
“我在族中长老面前做的那个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你……”
“启禀纲手大人，殿下醒了。”就在这时，帘外传来的静音的声音。
纲手警告似地瞪了一眼佐助，起身向外走去。
高高的烛台上，红烛熄灭了昨夜的喧哗，微余袅袅青烟几许。忙碌嘈杂了一整夜的宫殿此刻静静的，黎明的曙光安详地照着玉枕之上那张苍白的面容。
“鸣人……”纲手走到床边轻轻地呼唤。
床上的人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角眉梢全是倦意。
“纲手婆婆，我……”
“别说话，没事了。”这一次，纲手破天荒地的没有因为称呼的问题而生气，她坐到鸣人的床边，伸手将他额前的刘海拂开。
“……孩……孩子？”鸣人将视线调开，有些犹豫地问道。
“放心，它很好。”纲手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孩子，你果然还是心软啊！你最终还是接纳了这个作为九尾赐福给我族的孩子。
“嗯。”鸣人也笑，不过那苍白的笑颜里却满是安静和失而复得的欣喜，“纲手婆婆，谢谢你。我想好了，孩子……没有错，我不能连他生存的权利都抹杀掉。呵呵，我可是要守护全族人的男人呢！”
晨光中，鸣人的笑颜很干净，那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才能展露出的安宁与祥和。
纲手看着他，有些话，就无法再说出口。
“鸣人啊……”纲手叹息了一声，“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以后？”
“嗯。你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今后怎么办？”
“啊？我可以独立照顾他的啊！我一定会好好抚养他的。”鸣人坚定地看向纲手，却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肯定，一颗心开始往下沉。
“纲……纲手婆婆？再说这孩子不是作为九尾的福祉诞生的吗？族里的人应该都……都会喜……喜欢他的吧……”鸣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了。
依照族规，九尾的宿主必须要与国中最强的人成婚才能生下作为全族福祉的小孩……
这个孩子，会被大家接纳吗？
“可是鸣人，你并没有成婚。”纲手一言点出了鸣人最担心的事，“这个孩子一出生就面临着没有父亲的处境，就算你能保护他，可你要他怎么面对族中所有人的眼光呢？”
“我……”鸣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委屈的神色。
当初不是大家都反对自己打掉这个孩子么？为什么在我决定留下他时又……开始排斥……
纲手看出了鸣人的难过，试探着开口：“你和佐助……”


“啊？！”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鸣人有一瞬间的慌乱，“我……我和他……我们才没什……纲手婆婆你在哪里听来的啊？哈……哈哈……”
“鸣人，你就别瞒我了！”纲手打断了鸣人漏洞百出的掩饰，“今晚是佐助和我一起赶来救你的。”
昏迷前……那个温暖的……怀抱么？
“今晚的事已经惊动了族里的长老，你们的事……也是。”
“……”
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弥漫在鸣人心头，事情的发展似乎正在向着他所不情愿的方向延伸着。
“纲手婆婆，我不要成亲！我不要嫁给任何人！”鸣人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就想坐起身来。
“你！快别乱动！”纲手被吓到了，慌忙上前按住他。
“唔……”这一动作又牵起腹中一阵闷痛。
“笨蛋！你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说了让你不要动的！”纲手一边替鸣人诊脉一边责备道。
“纲手婆婆……我不要……我一个人可以的，族中要是容不下了，我甚至可以带着孩子离开。”鸣人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坚定。
“你……唉！臭小子，怎么突然就变成‘护子狼’了啊？”纲手好笑地弹了一下鸣人光洁的额头，转而却又收敛了笑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可是佐助已经选择向长老们挑战‘困狮斗’了。”
“啊？”鸣人惊愕，“他疯了吗？！”
困狮斗，就是将饿了三天的一人一狮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不能使用任何武器，任其厮杀，看谁能活到最后。饿了三天的人无疑是筋疲力尽，而饿了三天的狮子却是极端的暴躁而嗜血，两厢争斗，结果可想而知。若不是体力良好、武艺极端高强的人，一般都会作为狮子的食物被活生生地吃下肚。这最早本是狐族贵族里闲来玩乐的观赏节目，但因为它的血腥残忍且难度很高，只有很少的人能成功，所以这渐渐的就成了狐族里一个挑选勇士的古老方法。
鸣人不敢相信佐助居然会去选择挑战这个古老而血腥的困狮斗。
“他……他要什么作为赌注？”
“他说，要是他赢了就要族中的长老做主将你许给他。”
“这个混账……”鸣人攥紧了拳头，“他们不会是答应了吧？！”
纲手点点头算是回答。
“这……”这简直太荒唐了！且不说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居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当成了赌注……这！这些老棺材简直是疯了嘛！
“我要去找他们！”鸣人说着就要下床。
“你等等！”纲手将他压了回去，“你去了也没有用了，这场赌局定在了半个月之后，已经张榜公布出去了，连我也无力阻止。”
“啊……”鸣人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鸣人，你在为他担心？”
“谁……谁会呢！我恨不得他被狮子吃了才好……”
纲手看着鸣人转身背向床里，无奈地摇着头起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鸣人都听从纲手的话呆在床上安心静养，其间，虽说时时刻刻都有外边的消息传过来，但好歹也没有人来打扰。
随着半个月之期越来越近，外面也是一日比一日热闹，大家都在期待着这场“困狮斗”的上演，毕竟，像这样的争斗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了。
在比赛前的第三天，将被禁足观察的佐助突然兴起想去看看鸣人。沿着那条已经结满了鲜桃的桃源小径，不多时就走到了鸣人静养的宫殿外。
阻止了门外侍卫的通报，佐助一个人静静地走进花园，远远地，就看见了鸣人的背影，一瞬间，竟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站在园中火红的石榴树下，只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衣，腰间松松地系着条锦带，金发随意地拢在脑后，正在给挂在树上笼子里的小鸟喂食，削瘦的背脊在风中显得很单薄。
风起，偶有红色的榴花从高高的枝头飘落，乱红纷飞中，那抹白色的身影飘然若仙。
“你……你怎么来了？”发现站在拱门处看着自己的佐助，鸣人回过头来瞪视着他。
“我来看看你。”佐助一脸稀松平常地说道，背着手，渐渐走近。
“你这个疯子！”鸣人扔下鸟食转身就要走，却被佐助拦住了去路。
“我马上就要为你‘拼命’去了，怎么见着我还是这么冷淡？”佐助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鸣人。
“你还敢说！那种无聊的争斗……你还是快点放弃吧！”鸣人打开他的手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会死人的。”
“呵……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放心，还没见到我儿子我是舍不得去死的。”佐助绕到鸣人身前，笑罢之后还戏谑地在他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你！那你去死好了。”一掌拍掉佐助的手，鸣人怒气冲冲地向前走去。
佐助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
“喂，笨蛋！到时候记得要来哦。”
“鬼才会来呢！”
鸣人气呼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园中，落花似血。
三天之后，众所期待的困狮斗在火之国的都城上演。关于那日的凄惨战况一直保留到很多年之后都还在被人们所忆起——
忆起关于激斗了一天的勇士是如何在千钧一发生死存亡之际将凶恶的狮子杀死，关于那日映衬着他的夕暮是多么的凄艳壮美，关于……关于好多真实亦或是不真实的情节在人们的传唱间变成有些虚幻的美丽传说。
但对于很久以后的鸣人来说，忆起的，无非是那日的腥红漫天，残阳似血，以及那个人伸手向自己挥出的代表胜利的手势和他在夕岚下带血的微笑。
夕阳下，似乎一切都被美化了，不见他残破的衣衫，不见他浴血的伤痕，唯余的，只剩下那个定格在记忆深处让漫天的晚霞都骤然失色的绝美笑颜。
他，第一次对自己展露的毫无保留的笑颜。
他挥着手，笑着冲高处的自己喊：“喂！笨蛋！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这一幕构成了往后无数个午夜梦回里最唯美伤怀的场景——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在哪里？
……
“鸣人，你真的决定要嫁给那小子？”
“呵呵……最终我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嫁给谁还不都是一样的……唉！佐助，也就凑合了吧！”
……
当初，我以为自己说这话时展露的笑容很苍凉，但经历了往后的种种之后，我才发现，那时的一切不过是邂逅了一场盛景后摆出的美丽而苍凉的手势……也仅仅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苍白感叹罢了。


嬉笑的声音渐行渐远。
洞房之外，高高的廊檐下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映着漫天的焰火颇有种隐隐的落寞。
而屋里，却是芙蓉帐暖春色正浓……
“停啊……痛……”
虽然佐助已经耐着性子极尽温柔，前圌戏也做得很足，但在进入的那一刻还是引起了鸣人的痛呼。
“呃……乖……放松、放松点……一会儿就好了。”轻轻在鸣人敏感的大圌腿内侧和小腹划着圈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下圌身被那湿热紧致的甬道紧紧圌夹击着，进退两难，很是难受，佐助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马将身下人狠狠贯穿的欲圌望，佐助慢慢地引导着鸣人，一点点退出，再略微加重力道地挺进，几次以后才得以全部进入。略微的停歇之后才开始由慢而快的抽圌送，佐助为自己如此耐心而细致地进行一场性圌爱而感到吃惊。
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对待过一个人。
在这方面，佐助一向是自我而蛮横的，每次都会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和想法，不管不顾地做到令自己满意为止，这么细心地为对方考虑对于他来说真的还是第一次。
“呼……啊……佐助！轻……啊啊……呃——”
一边变换着各种能带给对方愉悦感觉的姿势和方法交圌合着，一边冷静地看着身下的人在他的抚圌弄之下渐渐失去理智。
佐助几乎用上了他所知道的各种技巧，直看着鸣人在他的攻势下一点点地迷失自我。听着他压抑的呼声渐渐变成无可抑制的呻圌吟。感受着他修长的双圌腿情不自禁地盘上自己的腰身。
眼看着这平日里倔强的少年在自己的挑逗和刺圌激之下变得迷乱而脆弱——
佐助只是看着，冷静而沉默地看着。
越是用着高超的技巧，就越是说明身体的主人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因为只有在缺乏激情的时候才有足够的心理空间去思考所要运用的技巧。
此刻，身体上的快圌感仿佛和佐助的内心是分开的，他注视着鸣人，可那双漆黑如夜的长眸里却并没有被欲圌望灼烧殆尽的迷蒙，相反的，那黑亮的眸子深处仿佛掩着一寒潭的深水。
呵呵……鸣人啊，你就一点点地沦陷在我为你铺设好的棋局里吧！
从身体到心理，一点一点地陷入以我为名的深潭中…… 狐族的灭亡，将从你开始！ “嗯……嗯嗯……啊……啊——”
在一个猛力的顶撞之后，佐助感到盘在自己腰上的双圌腿突然间收得紧紧的。
双手被捆缚的少年只感觉自己迷失在了欲圌望的大海里随波逐流，无处依托，无处停泊。
一浪高过一浪的快圌感袭来，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全身上下的血管和脉络，如海浪般拍打着自己所有的神经。
失去双手的支撑，整个身体仿佛都陷入了这陌生而又汹涌的浪潮里，只能借由本能地用双圌腿去紧紧盘绕住那唯一能够抓圌住的东西，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从那一片汪圌洋里解救出来。
“啊啊……不……不行了……呜……呜呜……呃！”
在佐助更为激烈的一阵抽圌送后，鸣人突然间感到有一股热流奔流进了自己的身体深处，在这道强烈的刺圌激下，他带着哭腔地再次释放了出来。激情过后，下圌身几乎麻痹了。
从没有体会过如此纵圌欲的少年疲惫地躺在床上，任由无力合拢的双圌腿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大开着，白色的浊液沾满了铺垫在大红床单上的长条绣帕。
“唔……呜……”
手上的束缚被解开了，他顺势将被勒出红痕的手盖在双眼上，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该死！为什么要哭……
鸣人尽力克制着自己，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感觉身体被微微地抬起，然后身下黏圌湿的绣帕被抽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感觉到有人在用干爽的毛巾轻轻地擦拭自己的下圌体。
鸣人没有动，依旧用手盖着脸任由佐助的摆布。
看着这样的鸣人，佐助突然想狂笑。这原本洁净无瑕的身体上如今布满了红紫的痕迹，心中升腾起一种破坏之后的快圌感。
哈哈哈……看啊！狐族最高贵的小王子，这圣洁而纯白的身躯终于被自己彻底地染上了污迹。但笑过之后，令佐助困扰的却是这恶意的兴奋背后竟隐约有种淡淡的不舍。


被审了，等吐出来再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