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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墓群石刻中的汉石精神》 潘鸿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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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新发的教科书上收录了这篇文章,老师还给讲解了,很欣赏-------

《武氏墓群石刻中的汉石精神》 潘鸿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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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于山东省嘉祥县城南的武氏石刻,集文史记载,雕刻绘画于一身。上溯先秦,融会两汉;雕古画今,凝思石上。正是汉代大统一思想文化的产物于反映,它以儒为主,儒道互补,仙道五行思想杂糅,富有兼采众长的特色,与史记,汉赋,淮南等名篇巨制先后在不同的领域各领风骚,共同构成泱泱大汉的时代精神与风貌。我们完全可以称武氏汉画石刻为“汉骚石赋”:汉化楚风,赋于石上,即骚赋精神的凝化形态。
它既关注人生治世,热爱现实生活 ,又充满理想与崇拜,富于想象与超脱;既有儒家的现实描摹,又有道家的浪漫畅想,呈现中原古典理性与楚巫浪漫主义的二元交融;成为中国古代又一伟大艺术传统。
它采用平面浅浮雕即“离地凸起”的雕刻技法,烘托突出浑圆雄壮的造型,纤细遒劲的线条穿绘着逼真的细描,工整流畅圆润端庄,颇富体积感,运动感和力度感。潘天寿在《中国绘画史》中赞叹武氏石刻:“其高古朴茂,琦玮谲诡之趣,诚非想象所及,虽其形象之表现,没有不合理处,然能运其沉雄之笔线,以表达各事物之神情状况,而成一代特殊之风格,非晋唐人所能企及”。它以永恒不朽的价值与魅力,展示这中华民族辉煌的过去,也昭示着民族复兴的未来。
我想,两千多年的艺匠石工们,又岂料这手下顽石也有腾达飞天之日;如若有知,他们还会敞开那雅拙而又浪漫的情怀吗?
其实艺术这玩艺儿,大都是漫不经心的结果。“艺术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要是先知这一笔将成为典范,那一刀将载入史册,也就无法“游于艺”并“行之远”了,何况那又是为他人营墓造穴,为自家混几文饭钱,犯得着孜孜讫讫,呕心沥血吗?悠着点,悠着点不妨想想乡邻的耕织之苦,朱门的宴游之乐,天上的青龙朱雀,底下的鸟兽禾木......待想走了神,想出点味,手下的石头也就有了体温,有了灵性,从而石破天惊,有了两千年后的不朽!我们当代的石雕工艺师强调:心手相师,手工艺就是心工艺!没有人心的参与,任何一个工艺品都是机械是无心的。为什么石雕工艺品能有动人心魄的力量,是因为本身是一颗很虔诚的心。
其实该朽的已灰飞烟灭朽去了,这才见出不朽的道道来。瞧那“朱雀桥边”,“乌衣巷口”的崇楼深堂,华车丽辇不是早已随它们的贵主一同朽去了吗?荒冢一堆草没了吗?留下点影子来,既是石头的宽容,也是历史的苛刻——幸运也罢,尴尬也罢,好歹算个见证。两千多年,实在是条很幽冥的隧道,实在是堵厚重的墙;一下子钻进去且跳过去,岂不是件很开心的事?古希腊的哲学家曾幻想在时间隧道里也能像在空间里遨游,其实在汉画石刻前就可以这样做到。既知有汉,遑论盛唐,只有这时,我们才会确确实实而不是含含糊糊地自认是“汉家子孙”。面对那粗粗拉拉的石头,你说这感觉奇妙不奇妙?
并不是所有得人都能找到这种感觉。古与不古,也在一念之间。面壁一时便“上穷碧落之高远,下极大海之奇观”“心游万仞,精骛八极”的不是没有;但数典忘祖,浮躁的人们慕名来转一圈,走时连呼上当的却真不少。其实上当的倒是那石头。三尺黄土下,千载风雨中,本是躺的坦然,睡的黑甜,又曾招着惹着谁了?何必非要站出来让不孝子孙们幽思或遗憾?
“花如解语应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石为浓缩的天体,石为可收藏的大自然。丘园石雕,长于院落笙歌。那厚厚道道得说不出话来,睿智得不说出话来,我待要替他说上几句,想了想词儿,却也无言。
石立万仞,无欲则刚,无言独化----这恰是与天同契的“汉石精神”。











1楼2012-02-19 07:47回复
     鲁迅、郭沫若、贾平凹情牵嘉祥汉画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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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个人亲临嘉祥武氏祠。郭沫若曾两次到过武氏祠。1957年,郭沫若乘马车经过嘉祥一座石桥时下了车,看到筑桥的石料竟然是汉代的遗石时,连说“可惜,可惜。”进了武氏祠后,郭沫若对里面的每一块石头都看了很长时间,44块石头看了近4个小时。1997年,贾平凹来济宁时也喜欢上了武氏祠和这里的石头,临走时说道:“这个地方真好,朱老师有福。”
      鲁迅也是这些石头的知音,他一生收藏的600余张汉画像石拓片中有许多武氏祠的碑石拓片,鲁迅生前很想将他收藏的拓片中的精品刊印成书。然而,在他去世50年之后,他的遗愿被朱锡禄实现了。1986年,经过了20多年自学钻研的朱锡禄编著出版了中国第一部详尽介绍、阐释武氏祠汉画像石的大型图书《武氏祠汉画像石》。此后他又陆续出版了《武氏墓群石刻》、《嘉祥汉画像石》、《武氏祠汉画像石中的故事》等专著。


    2楼2012-02-27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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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嘉祥汉画像石雕刻技法及艺术特色:
      嘉祥汉画像石以其精美的雕刻闻名于世,特别是以武梁祠的最为突出。 纵观嘉祥地区画像石其雕刻技法主要有四类:
      (一)、减地平面阴线刻。这种雕刻技法在嘉祥地区使用的较为广泛。嘉祥武梁祠、宋山、齐山、甸子、南武山等地,都出土过这种画像石。以武梁祠、宋山一批居多。嘉祥地区的减地平面线刻画像石主要是凿纹减地平面线刻。
      在制作时先把石面打磨光滑平整,凿纹一般采用较为细密的竖凿纹(徐村有斜纹处理),凿纹一般较浅,图像突出的幅度不大。在图像的刻画上外轮廓线清晰严谨,用线婉转流畅,视觉上较为突出,与皮影和剪纸有相似之处,由此可见作者的雕刻技法精湛娴熟。画像石的创作虽然以刀作笔,以石为纸。但工匠们对线条的运用却得心应手。根据不同的需要,或婉转流畅,或刚直豪,。或粗壮有力,在坚硬的石块上创造了栩栩如生的形象。历史教科书中的《荆轲刺秦王》一图便是来源于嘉祥武梁祠的汉画像。
      (二)、凹面阴线刻。嘉祥五老洼、吴家村、花林村、刘村洪福院、蔡氏园等地出土的画像石用此刻法,其中五老洼较有代表性。此种技法图像的雕刻低于平面,制作时先将石头用竖阴阳刻线加工,再在石面上画上图像,然后把图像部分减低于石面,图像的细部一般用阴刻线表现。嘉祥所见的减地较浅,视觉上感觉像是阴模,给观者一种错觉,作者自认为不如图像突出平面的形式感强。这也是画像石发展的一种趋势。
      (三)、平面浅浮雕。宋山第二批有一例。此种技法是在减地平面刻的基础上的一种延伸,与减地平面刻相比减地更深一些,一般1-2公分左右,在突起的部分作者有进行进一步的加工,把突起的形体轮廓的边线处理成弧形。此种技法在表现上加进了浮雕的雕刻技法,形体饱满生动,视觉效果也更加突出。宋山所见的一石减地较浅,弧面起伏不大,有减地平面线刻的影子,估计是两种技法转型时期之作。
      (四)、平面阴线刻。此种技法的制作过程是先把石面打磨光滑平整,然后直接用阴线刻出图像。嘉祥仅见红山一石是阴线刻。这种形式在汉画像石的雕刻技法中是绘画性最强的一种。
      四种雕刻技法中,阴线刻是以刀代笔,用线条表现物象内容,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基本表现手法。雕凿的线条,肯定比描绘的线条要简单、拙朴,若在轮廓内补以麻点或虚线,物象便被凸现出来。对表现物象来说,这种做法比单施阴线的效果要好得多。但在粗糙的石面上,物象内外都是斑斑点点,即使这样做,效果也不是很好。于是,工匠们使用类似绘画中线条轮廓内填彩的做法,将物象轮廓雕成凹平面;或者将物象轮廓外的地子减去,视觉效果就比单纯的阴线刻要醒目、强烈得多。
      减地平面阴线刻和凹面阴线刻在形式上比单纯的阴线刻更进一层,是阴线刻向浮雕过渡的一个阶段。这两种技法所刻的图像的轮廓线和细部的线条刻画的非常流畅纤细,技巧灵活娴熟,表现也夸张大胆,能够很生动的表现刻画对象的形象特点。这两种技法是嘉祥地区出现较多的表现形式,也是汉画像石的雕刻技法中的的典范。
      浅浮雕技法当是借鉴了圆雕工艺之法,它将减地平面线刻发展成弧面,弧面取代了外轮廓线,因此立体感更加强烈。在雕刻工艺上,这与阴线刻、凹面线刻、减地平面线刻有本质的不同。前三者是以线为主的平面表现,而此是以面为主的立体表现。西汉文、景至武帝末的画像石,雕刻技法皆为阴线刻。线条朴拙,甚至有些塞滞之感。物象内或有麻点,但都是粗糙不规矩。画像内容也单调,多为树、房、璧纹一类的图案。很显然,这时的画像石艺术还处在孕育期。
      每种技法因时间、地域之别,又存在着一种差异。不同的技法是决定画像石艺术风重要
      30年代时,滕固在《汉画石刻之历史的及风格的考察》一文中,就将汉画像石的雕刻技法做了根本区别。他说:“对于中国的石刻画像,也想大别为两种:其一是拟浮雕的,南阳石刻属于这一类。其二是拟绘画的,孝堂山武梁祠的产品是属于这一类。”这种分类看似简单,却是抓住了实质。
      三、嘉祥汉画像石的发展趋势和区域性特征
      (一)发展趋势:昭、宣时期至西汉末,画像石数量大增,内容也丰富起来。雕刻技法主要是阴线刻并施麻点或虚线,另外还出现了凹面线刻。前者如邹城南落陵画像石,线条生动、洗练而准确,麻点和虚线的衬刻讲究位置和视觉效果;后者如金乡香城堌堆、济宁师专、微山岛沟南村画像石,凹面较浅,而且很少再衬刻阴线,物象比例也有些失调。
      东汉早期是凹面线刻最盛行的时期,凹面深浅适度,外轮廓线清晰,根据不同需要而衬刻在轮廓内的点、线,既简练又准确;物象比例适当,尤其注意表现动物、人物的姿态和动作,嘉祥五老洼画像石是其代表。这个时期仍然存在阴线刻,例如邹城师专画像石,内容布局、物象比例与同类题材的凹面线刻极似,只是没有凹入剔平物象而已。值得注意的是,减地平面线刻开始使用,微山两城、台儿庄邳庄、滕州大郭都曾有出土。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即减地较浅且不光滑,物象上的阴线也较简单。
      东汉中、晚期是汉画像石最辉煌的时期,各种雕刻技法均已齐全,并走向成熟。线刻、凹面线刻单独出现的不多,与其它刻法配合使用的作品还存在着。减地平面线刻快速发展,并很快成为本阶段的主要刻法之一。它与阴线的配合,不单是在凸起的物象内,物象外也经常配以线条来表现人物的胡须、车马的绳索或武器的细部。此类作品以嘉祥齐山、宋山所出及武氏祠作品为典型。本阶段新出现的另一种基本刻法是浅浮雕,数量最多,技艺也最精湛,邹城郭里、微山两城、滕州龙阳店等地常见此种刻法。浅浮雕常配以线刻来表现细部,邹城大故村出土的两块画像石,浅浮雕的大树下,人物手持的弓箭就用线刻来表现。这一多种技艺配合雕凿的方法,更加充分地把物体展示出来,达到了单种技法难以表现的艺术效果。由此可见,嘉祥地区的汉画像石最早可追溯道昭、宣时期至西汉末,由嘉祥洪山一石的阴线刻发可知,但也存在时间偏后的可能性,因为阴线刻法到后期都有使用的记录。东汉早期嘉祥的汉画像进一步的发展,范围有所扩大,而且技法上也逐渐成熟。东汉早期具有代表性的刻法即为凹面阴线刻,嘉祥的五老洼士其代表之作。属于这一时期的还有宋山第二批的部分画像石。嘉祥武氏祠、齐山及宋山一批的画像石应该是东汉中晚期的作品这一时期的汉画像已经达到辉煌时期,嘉祥也不例外。这一时期的刻法比较全面各种技法都有出现,但减地平面线刻较为突出。到东汉晚期汉画像的雕刻技法有进一步发展浅浮雕、高浮雕透雕相继出现,而这几种技法目前在嘉祥地区却没有大量出现,由此可以猜想或许嘉祥此时的经济文化方面有所减退,豪强地主或达官贵人在嘉祥的地位下降,以至于在汉画像上没能体现出来。
      (二)区域性特征:嘉祥周边地区出土的画像石,作风存在着较明显的区别,除画面的构图风格外,主要是雕刻技法的不同。以微山湖为界,湖之西,嘉祥—济宁区盛行凹面线刻和减地平面线刻,浅浮雕除见于喻屯城南张出土的一批外,别处皆未发现。减地平面线刻与浅浮雕技法共存,这里人大概不喜欢把物象的凸面凿成弧面。
      湖之东,两城—邹城及曲阜城区,西汉时流行线刻,东汉初盛行凹面线刻,兼有线刻,东汉中晚期盛行浅浮雕。嘉祥常见的减地平面线刻,这里很少有。曲阜旧县出土的几块减地平面线刻作品,作风不仅与嘉祥迥异,与其它小区也不一样,一眼便能看出,此乃临沂地区东汉中、晚期常见的风格。
      由此从嘉祥汉画像石的雕刻技法中可以略窥一斑,能构简单推断出嘉祥地区当时的经济文化和社会习俗,以及绘画和雕刻艺术的的发展趋势,为我们研究汉代的文化艺术提供一些佐证。电话:86-0537-6814208;0537-6682408。
      传真:0537-6814208。手机:13515378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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