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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一下这本书 似乎并不出名 卡斯蒂利亚使臣特拉维约使帖木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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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2-27 08:21回复
    本书记1409年一位西班牙公使奉国王之命觐见帖木儿的往返行程的旅
    记,作者在书中翔实地叙述了他经历中亚各地时的所见所闻,因此,本书除
    具有历史资料价值外,还可帮助大家认识早在500年前中亚各民族的文化成
    就和生活情况。
    以及这一期间东西使节和文化的交通对于欧洲发展所起的影响。在亚洲各国爱好和平的人民往来日益密切、接触日益频繁的今天,这本书的重版应该仍有其一定的现实意义。
    


    2楼2012-02-27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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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2-02-27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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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rdinya),6月 23 日船泊于加厄大港(Geta),乃登岸人城,在城内望
        法兰西斯哥教堂附近某处,居留.. 16天,船上所载来的货物,皆在这里卸下,
        从新又装上橄榄油。
        (Sardinya),6月 23 日船泊于加厄大港(Geta),乃登岸人城,在城内望
        法兰西斯哥教堂附近某处,居留 16天,船上所载来的货物,皆在这里卸下,
        从新又装上橄榄油。
        次日清晨,我们经过利巴利群岛(Liprai)之前,直向墨西拿(Mesina)
        进发,临近墨西拿岸的时候,船搁浅在沙滩上了,我们以为这场巨祸将毁灭
        了一切物品,谁知经过种种努力,打破了许多困难,终将船救出,并且从新
        向海面开驶出去。
        7月23日(星期一)我们是从墨西拿破碇向卡拉马他(Kala-bra)进发,
        不久即抵该处,沿途看见不少荒岛,有时也在荒岛边上停留一下,最后于 8
        月 7日,进抵克里特岛(Kalimnos)。稍作停留即开向其粼近的兰可岛(Lanko)
        或称为卡索岛(Kos)去,此岛上的居民,多采自罗得斯(Rados)岛上迁来,
        尽属于希腊正教派,自此岛再往东,即为士耳其人的海岸,有人劝我们在黑
        夜从海岸与近岸的尼斯波罗斯岛(Nisporos)中间偷航过去,我们没有此种
        胆量,事遂作罢。等到白天,我们驶向距士耳其人海洋较远的罗德斯岛,将
        近黄昏,船在罗德斯的港口前抛锚。
        


        5楼2012-02-27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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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早晨,又从莱罗斯岛起航,驶过一座荒岛,名府大亚(Madarya), 这里有很好的牧场及清冽的泉水,喷泉逼于全岛。同日我们看到帕古斯
          (Pagos)群岛,居民皆属希腊人。次日又穿过一座土耳其人居住的岛,名撒 诺斯(Sanros),从这里过去,又望到一座由妇人统治着的尼加雷亚
          (Nikariya〕岛,同日,我们的船穿行过许多大的小的岛屿。
            9 月 15 日(星期日),仍然是在群岛中转来转去,夜间借风力之助,至 星期一我们已抵土耳其海岸的赞陀(Zanto)角的对面。再前行则撤克斯岛已 经在望。星期二的午前,在撒克斯岛的海港内靠岸,当日舍船登陆,船上所 载的物品,也一律运上岸来。撒克斯岛面积既小,城池亦小得可怜。此岛为 热那亚人之殖民地,由岛上眺望对面的土耳其海岸,极其清楚。撒克斯城的 四围,有城墙卫护,城上建有碉堡若干座,但是城并没有建筑在高山上,欲 在平原上。
          我们停留在撒克斯的时候,为帖木儿所战败了的苏丹白牙即的之子伊撒
          (Iza)有去世的消息,我们听到伊撒的几位石兄互相厮杀起来,原因是在争 夺苏丹位。
            我们本有即日离开撒克斯岛,继续进发的意思,因遇不到船只,只好作 罢。在这岛上一直候到 9 月 30 日,最后才雇到一只将开往伊思坦堡的船,我 们方得续行。就在一个顺风的夜半,船离开撒克斯岛。太阳初升的时候,自 靠近土耳其侮岸的米底邻岛(Midilli)旁经过,晚间靠近圣马利(Sen Mari) 角。④
            夜间,忽然起了暴风,愈吹愈烈,竟将船帆吹破。过杜曼亚(Domanya) 之后,风力愈狂,时正夜丰,四面漆黑,因此船长认为有暂且停留一夜的必 要,候到天明,再行续航;但是后半夜的风转变方向,将船吹向后退,到黎 明时,我们的船已经被吹回麦尔地(Mer- di)岛不远的地方。此处距土耳其 海岸极近,于是我们决意将船驶回米底邻去修补船帆,或添换一个。随后又 雇了一个引路的水手;因为船上的水手,没有一个认识这条水路的。至午间, 我们返到米底邻,船在那里抛了锚。以后的 4 天,即星期二至星期五,皆留 在岛上。这期间,船帆修理好了,并且雇到一位领航人。米底邻城是一座人 口稠密的城市,房舍皆建在伸入海中之半岛的山上,城郭附近皆有华丽的楼 房及教堂,城内人口稠密的程度,较往日有增无减,城内尚遗有战事中摧毁 过的宫殿多处,我们曾见有一处皇宫,保留着 40 个礮弹的痕迹,其地是从前 人民举行聚会的所在。米底邻居民皆属希腊人,往日臣属于东罗马帝国的伊 斯坦堡皇帝,现在是由一位热那亚人统治着。
          岛上国王的父亲是东罗马帝国前皇安特罗尼古斯第三(And- ronikos)
          的驸马,而他本身就是公主所生的皇外孙。
            据居民传说,米底邻岛在 20 年前,曾发生过一次剧烈的地震,现在的东 罗马帝国废皇,在地震发生的那一年,还是一个怀抱中的婴儿。那夜他正与 父母,弟兄们在一座堡垒的宫内睡觉。地震发生时,堡雷崩毁,全家除这个 婴儿之外,皆被压毙在场房之下。次日,各处清除瓦砾之际,发现这位小王 孙约翰(Jon)活泼地卧在一张摇床之上。原来这位小王子在地震之际,连同 小摇床一齐从高山上滚到山脚的一座果树上,这样毫无损伤的遇了救。
          停在米底邻岛上那几天,关于这位最近摘了皇冠,跌下宝座的废皇约翰 的消息,听到不少,他为其叔父皇帝麻努来(Manuel)所逐出的经过倒有叙 述一下的必要。废皇约翰曾纳米底邻王冈提罗斯约(Gontilozyo)之公主为 妃,直到最近,皆住在岳父处,但是在我们到达米底邻之前不多的日子,废 皇约翰偕同岳父母乘坐两只大船,率领卫队及战舰等去接收罗马皇帝曼努埃尔的领土萨罗尼加(Selanik)去了


          7楼2012-02-27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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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事原委是这样的:废皇约翰,原由 土耳其苏丹白牙郎的扶养长大的,居住在土耳其人的城市西利米亚(Sili- mirya),1399 年,法国援东罗马军大将布西戈以战舰 1O 只,满载军队,猛 攻这座西利米亚城,城破之后,将约翰携去送往伊思坦堡,并将约翰与其叔 父皇帝麻努来间的仇隙解和;这次和好的条件,是皇帝麻努来将萨罗尼加城 划与约翰,任其统治。
              布西戈这样将其叔侄和解之后,乃偕同皇帝麻努来赴法国去了,皇帝为 对抗土耳其人起见,故亲往西欧去求援。皇帝麻努来离位之际,曾命约翰摄 政,就是说在其叔父赴西欧求援未归之前,大政由其处理。
              皇帝麻努来赴法后,约翰曾乘机活动,与在安哥拉阵地中的苏丹白牙即 的勾结,暗通款曲。苏丹白牙即的彼时正在安哥拉与帖木见对垒中。当时约 翰向白牙即的所提出重要的条款是,假使白牙即的在安哥拉战役中获胜,约 翰即将伊思坦堡献出,自己愿臣附于苏丹之下。
              岂知皇帝麻努来在白牙即的全军复没之后,返归伊堡;获悉约翰的全部 隐谋后,大为震怒,宣誓终生不愿再见约翰;于是这位弄巧成拙的约翰,从 宝座上跌下,萨罗尼加的统治者的地位也失去,不得已,才来米底邻住了。 约翰失去隆罗尼加的土地,心中自有些不甘,时思恢复,所以才在我们
            抵此不久之前,与岳父一路去收复领土去了。
              米底邻国王冈提罗斯约在出发之前,曾遣人赴其至友布西戈处去声辩此 事,谓皇帝麻努来在当年曾允将萨罗尼加分与约翰,令又食言,将其驱逐到 米底邻实为不当,请其主持公道,加以援助。
            那时候,布西戈驻在伊思坎得伦,假如他从伊思坎得伦回伊堡来,一定
            要援助这位故友的女婿,但是我们停在岛上的期间内,据说所遣之使者,已 然归来,究竟携回的答复,内容如何,无人知晓。据我们所听到的消息,布 西戈曾自伊思坎得伦到罗德斯岛,以后又从那里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 了。
            10 月 6 日(星期六)我们动身通过土耳其海岸边的海峡,到土耳其海岸
            的圣玛丽(Sen Mari)角,次日船沿棱诺斯岛(Jonodos)左岸行,绕过这个 海角,再驶过这座荒凉无人的棱诺斯岛后,伊思坦堡政府所管辖的因不洛斯
            (Imros)岛已然在望。书间风向虽是逆吹,但不很大,夜间逆风转剧,我们
            本想将船开近棱诺斯岛去,强烈的风力,逆阻着不得前进。海峡处急流又将 船往回推送,于是我们择定在土耳其海岸与棱诺斯岛之间抛锚停伯,昔日繁 盛的特罗瓦城(Truva)就在海峡右岸;我们从停泊的地方可以望到这座残城 的遗迹,残垣断壁上还留着已经半毁的灯塔,城内有颓墙废垒及旧日宫殿建 筑的故址。这些皆横卧在由海岸及于远山的一片平原上,特罗瓦城棉互若干 哩之长,城头接连一座高山,昔日名伊里奥(Iliyon)的堡垒据说就在这里。 这座故城对面的棱诺斯岛,昔日是特罗瓦城的商港,凡是运货到城的希 腊商船,皆先在岛上卸货。昔日有布腊姆(Briam)王,移来许多居民到岛上, 建起一座碉堡,并且定名为梭诺斯岛。凡是靠近城边的希腊船只,在岛上可 以很清楚地望见。但是这座繁盛的名岛,今日竟然日就衰落。我们在距棱诺 斯岛不远的地方停泊之后,派人乘小船到岸上采办谈水及柴炭。我们船上这 两项用品,已感缺乏,同行人中,亦有愿往岛上一游者,于是坐上小船而去; 及登岸的游者归来说:在岛上见有无数的花园、果林,树林旁有喷水泉,岛 上的农田,到处可资耕种,葡萄的产量既多,味亦甜美,且有可供狩猎的禽
            兽;另一部分游者在岛上尚发现了一座废垒,我们由这座毁弃的堡垒,可以 引出此地就衰的痛史来。
            


            8楼2012-02-27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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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垣已经倒坏,堡门敞开。据土人云:“一年前,热那亚人曾来此从土耳其人 手中将堡夺来加以破坏而去。”此处名为“路尽头”或“转弯处”,⑦昔日希 腊人从这里渡过海,侵扰土耳其人的特罗瓦城时,在这里设立根据地。希腊 人在通特罗瓦的路上,掘有战壕,我们望到三处壕坑,皆在“转弯处”之上 首。
                在海峡左岸,有希腊人建立的一座堡垒,⑧据说附近所有的村镇为保护海 峡的进口处,皆一律将房屋建成高楼。船续前行,土耳其海岸上有雨座大灯 塔;塔之附近,皆有民房建筑,地名多白克(DobeK)。据傅旧日特罗瓦城居 民,曾将从此处到圣玛丽角一带加以占据,不知确否,当日落黄昏的时候, 我们的船停在希腊岸的灯塔旁,塔名福阿载灯塔(Foahze)。
                星期六,船抵伽利坡利城,这里也有一座堡垒。此地虽在希腊境内,然 早已归属士耳其人,现在是苏丹白牙即的⑨之子苏来曼·札来比(Sulevman, Celebi)的领地。土耳其舰队及商船等皆在此屯衔。土耳其人在此建起规模 宏大的造船厂及船坞等。我们经过该处时,见泊有土耳其巨舰约 40 只,伽利 坡利堡虽内已为军队所塞满,这些队伍,经常地保持警戒状态。伽利坡利城 之被占据,是海峡内欧洲海岸上落到土耳其人手内的第一座城市。土耳其人 是从热那亚人手中将这座城夺去的,该地距土境不过 10 哩。土耳其人将伽利 坡利占据之后,希腊人的色雷斯部分领土,也告不守。同时其舰队也来此集 中,又不断地从本土调来军队,运输粮草,建起扼制东罗马帝国咽喉的根据 地。
              鞑靼尼尔海峡从进口处到伽利坡利城是绵长的一条狭路。现在左岸是希
              腊,右岸是土耳其,自伽利坡利往北行,海峡逐渐开展,一直到马尔马拉海, 更为开阔。伽利坡利城外山巅上,建有名撒图拉都(Satorado)及爱克撒米 罗(Eksamillo)的雨座堡垒。从这里我们东望土耳其境上尽系山岭及谷道, 但是在欧洲岸的色雷斯境内是田畴相望的平原。我们往前行时,已近黄昏, 晚间到西自可斯半岛(Sizikos)的顶端停船。据傅帖木儿将白牙即的战败之 后,从俘虏队中脱逃的白牙即的军的残卒散兵,曾一度流窜到这座半岛附近, 并且掘过沟壕,作为夺取这半岛的据点。次日,我们到马尔马拉(Marmara) 岛;伊思坦堡教堂所用作石柱的云石,即出于此处。自前晚船沿岸行时,我 们已然踏人东罗马帝国境的吕底亚(Ridiya)境内。此后,船又驶至距土耳 其海岸最近的一座可伦布斯(Kololllhos)岛停息。从岛上可以望到泽拉非 里米(Zilafilimi),那里是通到土耳其最繁盛的城市之一——布鲁撒
              (Bursa)的孔道。
              星期一,太赐将落之际,我们仍然没有走出原处,因为风势逆吹得很剧 烈。星期一、二雨日,风势仍大,我们将船驳向西岸,缓缓前行,及距岸有 雨哩时,我们方知已距伊思坦堡码头不过 15 哩之遥了。于是我们先派遣一人 到伊思坦堡之白玉路为我们预备宿处,同时通报当地官府,我们是为觐见皇 帝而来。
              


              10楼2012-02-27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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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自白玉路至特拉布松
                自 10 月 24 日(星期五)抵伊堡以来,就住在白玉路,到现在已是 l1
                月 13 日(星期二),仍然滞留在这里,不得动身。每日打探赴特拉布松的船 只,始糙没有头绪。时届冬季,黑海上航行危险万分。最后我们决定乘坐一 只后来在路上误了我们行程的船。船长名斯克诺(Sokono)是热那亚人,他 将航行上所应有的准备,稍作料·理后,即行拔锚离岸;不过,当日没有开 出去,因为有一部分水手未到齐;同时,船上所应用的物品,亦不充足。
                  11 月 14 日(星期三)午后,船上的一切准备妥当,船即开行,顺风吹 送,船不久即驶进伊堡北部的海峡。3 小时以后,船靠左手的欧洲海岸上之 一座灯塔前稍停。塔在岸上,名特扰比亚(Tarffebya)。随后又驶入港内, 吃饭添水后再行,已至峡口尽处,两岸垒岩对峙,上建有堡垒,此际已入于 黑海。山崖上之雨座堡垒,一座属于土耳其人,另一座则为希腊人的了望楼, 或称之为岗棚。
                  海口处,希腊人的堡垒,早已被毁弃,似是土耳其人的堡垒,驻满军队, 除去这两座对峙的堡垒外,西岸上尚另有一座堡垒,而其对面的东岸土耳其 人,在山岩上亦另建立了一座,并且用一道围墙,将其两座堡垒保护起来。 据云:昔日海口最狭之处,沉有铁索,用以保卫门户。同时,开往黑海 的船只,非将税纳完,休想过去。我们到海口时,已是晚间,即决定在黑夜 中驶出。海峡的右岸屑土耳其人,左岸在希腊人手中。雨边岸上所被拆毁的 教堂,尚隐约可见。夜半,我们起锚开船,入于黑海,星期四上午 9 时,正 在顺风中行驶之际,船上墙杆,忽然折断;水手赶忙操桨,将船驶向岸去。 就在岸旁小作修理。午后又继续开行。前面见土耳其海岸上,就山岩建筑了 一座堡垒,好像在山岩上加上一顶冠盖,海水不断地冲击堡垒下的岩石,堡 垒的上面伸出海面,只有一边与陆地相连接。堡垒名塞可洛约(Sekolyo), 太阳将落之际,船已开抵菲诺冈亚(Finagollya)港,此港为菲诺冈亚小岛 的港口,隶属于热那亚人。白玉路区的热那亚当局,最近曾派战船雨只,来 此搜索截获从亚速海(AzaK)开来的威尼斯船只。现在被视为敌人的威尼斯 舱只满载货物,自以为平安无事,可以驶返本国去,谁知热那亚人及威尼斯 人冲突开始以来,热那亚人见到威尼斯人的船只,即行没收,船上人员,一
                律扣留,我们到达菲诺冈亚的时候,有一只热那亚战船停在港外。
                  


                17楼2012-02-27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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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本打算次日(星期五)继续进发,因为风势不顺,未能成行。同时 见热那亚战船也泊着未动。菲诺冈亚岛上并无土著居民。距此 2 哩外,就是 土耳其海岸,岛上的堡垒可以扼住岛的进口,管制船舶出入。我们鉴于岛上 的安全有问题,所以建议早离开此处,将船停到菲立加(Firika)去,那是 往东再行 6 哩的一座岛。有一只热那亚战船泊在那里;但是船上水手认为停 在菲诺冈亚颇为妥当,只是将船驶到距堡垒最近的一处而停了。正在夜半, 海上起了飓风,水手又认为将船驶出港外、泊在热那亚战船附近较为安全; 于是拔锚启碇,操桨前进,谁知波浪滔天,想靠近战船已然不可能。飓风愈 来愈烈,大雨又似倾盆自天而下,我们于是放弃了驶近战船的打算,决意返 回原处,在原处停泊,这次抛下双锚,但是依然抵不住风浪的吹打,锚与船 一同为水势推动,溜滑出去,溜动之际,我们恐怕将般撞到岩石上;幸领上 帝保佑,铁锚碇住海底,我们才深庆得救,万一船撞到岩石上,不用说,全 船人员定要粉身碎骨。虽然,此时风势不特未减,反有增剧之势,我们一齐
                  在船上作祈祷,念经,求上帝佑助;波浪依然汹涌,浪头之高,直冲及樯柱, 使船杆斜倾,船内已涨满了海水,我们全体皆浴在水中,最后的呼吸,完全 要仰赖上帝的怜悯了。这种危急之事,若发生在白日,我们还可以张开船帆, 开到海边去;但是,时正夜半,四面漆黑,不敢开动。我们船上的人,彼此 已经救应不及,正当此风狂雨暴之际,热那亚战船也离开停泊的地方,晃晃 荡荡的奔向我们的船来,好要对我们撞过来一般;深感上帝佑助,战船从我 们的船侧滑过。战船之突然开行的原因,自然也不是船上人驶开的,完全是 因为铁索猛然被吹断,船身为水势所推移,自行滑动飘流起来;强烈的风力, 结果竟将一只巨艇送向岩石,撞了个粉碎。船上的水兵,见势不佳,于撞岩 之前早已放下小艇,全数登陆出险。自然,船内一切军械,以及什物,皆沉 入大海,一件也不曾取出。战船上的樯柱,这时已飘到我们的船边,幸亏没 有撞到我们的船,便为巨波所卷去。我们船上的人,皆被水浸得逼体淋湿, 同时还要全体动员,将灌进船内的水淘出,这样继续工作到天阴。至清早时, 风势稍减,但是全船人士,已然疲卷的要死,勉强揭起船帆,开近土耳其海 岸来。
                  


                  18楼2012-02-27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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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那亚般上脱险的水手,满以为我们在飓风中已然船破人亡。及见我们 的船上又扬起帆时,颇为惊异。船驶近土耳其海岸时,我们皆泅水登岸,再 陆续把船上的物品搬上岸。西班牙国王送给帖木儿之贡品,丝毫未受捐毁。 如此,我对国王所交付的贡品,得以保全。从海岸上,再将这些物品,运到 附近一座山头上。战船上水手嘱咐我们:“倘若遇到土耳其人来问时,就称 我们是热那亚人,所携礼物,是送给苏丹的贡品”。果然登岸不久,就有土 耳其人来询问,我们答称是昨夜撞在岩石上的战船中人员。这种说法,目的 在将船上的物品,移到另一只船上,因另一只热那亚船现停泊在及伦
                    (Giriii),不过从这里到及伦非用马匹不能远去。经与土耳其人商议,土
                    耳其人答应向附近乡村报信,并代为觅马匹来,但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起运。 次日,运送物品的马匹来了,我们一同随行到及伦去。 及伦停着两只热那亚船,我们会到船长阿米卢斯(Alniros),将经过一
                    切情形,皆经述及。船长的表示极好,并谓:“他自己的船只无异于西班牙
                    国王之所有,一切需用之处,皆可帮忙。”我们承他这样厚意,当时将所有 的贡品什物,皆装上这只船上,船长同时也向土耳其人表示,我们是属于撞 沉在岩石的战船上人员。这时,我们的同行人中有曾使西班牙的帖木儿专使, 为避免被土耳其人认破起见,请他挽上我们的服装,这位尊使也改装作西班 牙人,倘若不然,这位帖木儿专使的性命极其危险,甚至遭其杀害亦未可知, 我们登上船的时候,见所有物品,皆已安置妥贴;为感谢上帝之助,得以再 生,乃全体作了一番祈祷。因为据船长讲:这次飓风之剧烈,为 12 年来所仅 见者。然而我们居然能够人物两全,实在有赖于神佑,甚至可以就是一种灵 迹。其次,我们的物品,无论是由水平搬上搬下,以及由土耳其人替我们运 送之际,皆获完整,丝毫没有损害,也是出人意外。船长告诉我们:“现在 所乘坐的船,原来也将遭遇同样的命运毁在岩石上的,不过事前驶入港口躲 避,所以才能从危境中获得保全。”
                      上船之后,又要等候顺风。同日,有一士耳其人来向我们讲话。来者是 一位村长,据谓:“使团既然经过苏丹的领土,又携带进献苏丹的贡品,当 然要缴钠税金。”我们对这项要求,当时加以拒绝,土耳其人之所以提出这 话的原因,也许他们已识破我们并不是热那亚人。为避免纠纷,次日我们扬
                    起帆来,开回伊堡去。11 月 22 日,船返伊堡,我们上岸重赴白玉路区的寓 所。物品也安放在原处,各方友人听到我们队黑海上的飓风中脱险归来的消 息,皆以为是件灵迹。
                      第二天,我们为筹划继续出发的办法,忙碌终日;但是在这个时季,出 航黑海的船,几乎没有。原有几只预备开往特拉布松的船,现在亦不敢启行; 几只在飓风发生之前驶出的船,现在也陆续驶回。冬季一定要停在这里,所 有的船只,皆候明年 3 月之来临。
                      黑海之所以危险,及航海家之所以视为畏途的原因,是由于黑海海面, 东西长约 3,000 公里,而出口只有伊堡海峡一处,其次,海面南北雨岸,皆 是高岩峭立,绝少平陆之故。
                      因此,船只遇到危险之陈,无处可避。雨岸的河水,注入黑海者甚多, 河面高于海面,所以倾注入海的河水,往往激成急流及漩涡等,这也是促成 黑海上波浪巨大的原因。最厉害者,是北风或西北风吹来的时候,黑海上风 浪最剧烈。船只自黑海中驶进伊堡海峡时,为极端危险的事;因为寻找海口 极其困难,万一找不到海峡的进口处,一定为巨涛急流所冲击,撞到岸边的 岩石上成为碎块,许多船只,皆在这种悲剧中遭遇毁灭。尚有些船只,已经 开进海峡,因为西北风吹得过于剧烈,也终不能脱出危险。例如:最近从迦 法(Kefe)开来的一只船,就是如此出的险。
                    最近有从亚速海开来的 6 只威尼斯船,因热那亚人及威尼斯人正在敌对
                    中,所以来船为东罗马皇帝扣留在哈立亦港内。同时,皇帝通知热那亚当局 谓:“所扣留的船只,现停在本国领港之内,不过自己愿作调人,使两方重 归于修好,不再互相攻击。”双方后来订立和约,被扣留的船只,亦经放行, 开返威尼斯去了。
                    我们要在白玉路区内过冬的事,已可确定,因为可乘的船一只也没有。
                      直等到次年 3 月初旬,我们才雇到一只备有 190 只桨的大船,不过船价 极昂贵。我们心目中仍然希望帖木儿现在驻跸卡拉巴,所以乘坐从伊堡开往 黑海的第一只船,以便赶上。
                    1404 年 3 月 20 日(星期日),船已备好,我们一齐登船,帖木儿派往
                    西班牙的尊使也与我们偕往。船是当日开行的,为再补充谈水,粮食,所似 开出不远即停;但是次日近午的时喉,总算开出海峡,进于黑海,亦多赖顺 风的吹送。
                    晚间,重抵塞可洛约堡垒之前,夜半续开,次日午后,菲诺冈亚岛在船
                    侧闪过,夜间直达撒卡洛亚(Sakarya)河口处停止。 次日(星期日)晚间,到达一处名彭托拉托亚(Pontoraoy)的士耳其港
                    口(译者按:此处郎今日土耳其之爱来里(Eregle)。此处为白牙郎的是子 苏来曼·札来比的领土,夜间即停在该处。星期一,因为风向不顺未行,爱 来里城三面坏山,一面近海。最高的一座山头上建有堡垒。城内人口并不甚 多。居民大部分为希腊人,而少数土耳其人亦杂居其间,以前,此地为伊堡 政府的领士。据说,30 年前,皇帝麻努来以几千度加(Doka,为当日之货币 名)的代价,卖与苏来曼·札来比之父——苏丹白牙即的。此城拥有良好之 港口,所以富庶而有名。就用建筑此城的皇帝彭托拉托亚(Pontoratoya)① 之名而称之。
                    


                    19楼2012-02-27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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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月 25 日(星期二)由此港开行,晚间停在土耳其海岸的雷约(Riyo) 堡前之海面上。港口虽有这座堡垒守护,但堡内并无守卒。船在海面上停泊 之际,岸上土耳其人立刻各守岗位,注视我们的行动。从他们作防御的举动 上,可以看出他们误认我们为海盗,或者是来袭击的战船。所以我们始终在 港外抛锚,夜半即启碇开行。
                        次日,船抵自安那多利亚(Anadolu)大陆注入黑海之河口上,有城名巴 尔坦,我们将船驶近河口,装取淡水。河水是由矗立在海岸上的岩石间凿开 的一条缺口处流下。山岩上建有堡垒,以保护河口。午后,从此城开出,抵 阿玛斯拉(Amasra),其地虽位于土耳其境内,但隶属于热那亚。阿玛斯拉 城建在滨河的山巅上,有一道城墙连贯此山与粼山之间;两山间之溪谷上建 有一座桥除便利行人往来之外,两座山头亦因此而打成一片。阿玛斯拉境内, 有海港两处。阿玛斯拉城内狭小,建筑亦简陋,而城外则留有繁密的楼房、 宫室,以及教堂等遗迹。按照城外建筑之形势观察,当日城外为繁盛而重要 之区域,时至今日,所有楼房皆已残毁。星期三,星期四两日,皆停在这里; 于参加此间教堂的一次祈祷后,即驶往朵斯,加斯泰乐斯(Dos Kastells) 堡(按即今日土耳其境内之赤夫泰堡(Cifte Kale))去。
                        星期六,海面上起了晨雾,波涛亦随之汹涌不止,船身摇荡得很厉害。 我们又起了复舟之惧。加以迷在雾中,究竟离岸有多远,现在已难推测;于 万分小心中,将船开慢。午间才望见土耳其岸上之伊尼波鲁(Inebolu)城。 因为没有寻到港口,所以停泊在城对面的海上。午后,大雾益发浓厚,甚至 海岸亦不可见。时至夜晚,距船几尺以外,即无法观察。正在计议如何驶近 海岸之际,忽听附近有犬吠声,我们全体一面喊叫,一面向犬吠声处驶去; 及临近时,方知已靠近岸边岩石,而港口即在不远之处;不过进港口的水道 情形仍不明了,当时情势异常险恶。幸由船长唤过一名水手,令其泅水登岸, 寻觅路径;水手汹水上岸后,点起一只灯笼,指引船行,由灯号的指示,船 才平安的驶入港口。
                      次日,是帕斯加洛亚(Paska1ya)的集日,我们为游帕斯加洛亚起见,
                      船停留一日,没有开行,即系在港内。伊尼波鲁城左近,有几座高山;有一 座山头上,建有强固的堡垒,现由伊斯兰教徒国王伊斯芬底亚洛(1sfendi) 所掌握,他在附近拥有大片土地,每年向帕木儿纳贡赋,境内亦通用帖木儿 的货币。他本人现在虽不驻这里,但是他接到部属报告,知道我们是朝观帖 木儿的使团,所以特派专人到船上问候,并且赠送全羊一只、鸡数只、面包、 酒等。这座堡垒附近出产最坚韧的木料,专供制造船舶等物之用。
                        3 月 31 日(星期一),又自伊尼波鲁行抵土耳其境内的西诺坡(Sinop) 港。船即在其处抛锚,此地亦隶属于伊斯芬底亚洛。他本人亦并未留于其地, 已往距此 3 日程的卡斯他芒尼(Kostamani)去了。据传,伊斯芬底亚洛为准 备抵御苏来曼·札来比,而调集 4 万人马,以备厮杀。自他投入帖木儿方面 以来,苏来曼·札来比即视之为敌人。我们若能幸而与他会晤,定然有许多 补益;关于帖木儿驻踞之地,可以问到,其次是舍舟就陆后的行程问题,也 可以向他请教一下。至于伊斯芬底亚洛之归附帖木儿之原委,令述之于下: 安哥拉大战中,全军复没之苏丹白牙即的,当初曾将伊斯芬底亚洛之父 杀害,并将其土地及财产收没,但是帖木儿战败白牙即的之会,将伊斯芬底
                      亚洛的土地发还,并命其仍主其国。②这是使他忠于帖木儿之主要原因。
                        4 月 5 日(星期一),我们离开西诺坡,在海上航行一昼夜。次日午后, 到达撒姆松(Samsun),此港系在上耳其境内,有堡垒两座;其一属于热那 亚人,另一堡属于苏来曼·札来比。船到撒姆松时,即在海上抛锚,并未入 港,原拟次日乘风开往允叶(Uye),谁知次日风向逆转,于是将船驶入港内 停泊。撒姆松滨海皆山,其上屋舍俨然,居民以希腊人为多。士耳其人在此 附近的不过 300 人左右。山一位希腊贵族名麦拉希诺(MelabHono)者所统治。 他每年也向帖木儿纳贡赋。次日,船虽勉强开出,仍然以海上风向不宜,又 停泊土耳其人辖境上之一小港内。地名黎那(Lena),居民由一位土耳其部 长名爱洛咱密儿(Failiir)者所梳治。据传,此地于数年前曾遭热那亚人袭 击一次。
                        同日,船驶出港不久郎望见一座堡垒,这就是著名的圣尼塞胸(Santa Niciyo)堡垒。船曾在堡前抛锚,以飓风渐烈,这里停泊不住,于是就城角 附近停息过夜。居民亦隶属土耳其部长爱洛咱密儿统辖。据传,其部下有骑 兵约万名,次日(星期三),风向顺适,船又开行,在海上遇倾盆大雨。至 晚九时,抵吉里松(Giresun),其城殊小,滨海的建筑,好像是从城内到海 边的一条走廊。次日,由海面上望见岸上一座大城,名提来包卢(Tirebolu)。 自此城起,即人特拉布松(Trabzan)王国的境内。过此不远,哈吕来(Harel) 镇就展在眼前,以气候不适宜于游览,所以不曾停船,即继续前进。晚间, 船泊在佛洛(Fol)堡前。次日,风力剧烈,上午 9 时船抵三佛(Sanfo)堡; 因为水手在此地休息一刻,船便停住。午后续航,至晚抵布拉坦(Blatan) 港③。日间若能赶程前进,当晚本有抵特拉布松港之可能,以该港距此布拉坦, 亦不过 10 哩之遥;终因夜间不敢航行,遂夜宿布拉坦港;而夜半风起,波涛 掀天,浪头高起,大有将巨舟拥上海岸之势。同时缆绳亦被吹断,船身为风 浪所推移,不能自主。风势至次日(星期五)午后方息。船在当日开抵特拉 布松。
                      自白玉路至特拉布松间之距离,依我们计算,是 96O 哩。此港之城郭,
                      经热那亚人建立壮丽的堡垒一座。我们登陆后,即住在堡内,热那亚人招待 我们,极为殷勤热烈。
                      


                      20楼2012-02-27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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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腊人所用之兵器,主要的为利剑及弓矢,与土耳其人所用者同,此两
                        族人皆擅长骑术。
                          自 4 月 11 日行抵特拉布松以来,至 4 月 26 日,皆停于此间,游览城内 外各处。并且为准备下一段陆行,亦应在此购置物品,雇定坐骑。
                        4 月 27 日诸事齐备后,乃自特拉布松城出发,国王派来保护之人,并任
                        沿途响导。当晚,行抵毕克塞特(Biksit)城,即停宿城角之教堂内。本日 所经多为不甚高峻之丘陵地带,沿途上见人烟稠密,而耕作之技术,亦较为 进步。山间泉水,皆经引来灌溉田苗。
                        星期日,自此城发足,国王遣来之响导送至此地即返,再向前行,即入
                        他国境内。我们率领偿役及雇来响导前进,午后,过帕里玛(Polima)堡前, 未停。堡隶属特拉布松国王,堡建于山坡上,有石级可供攀登,堡后山岩上, 尚有厨屋建筑,依稀可见。本日所经道上,曾穿行森林及良好之大道,其中 有一段较为难行,以下坡之路面毁坏,遮断大道,其余部分尚好。晚间,露 宿于野。星期二,连越崇山峻岭,山上已降雪,再涉过几道溪水,傍晚抵泽 岗(Zigon)堡。此堡建于一座山头上,有桥通至对面山岩间,由岩上过桥, 方能抵堡前大门。此地现由国王加巴斯加(Kabasika)部下防守。加巴斯加 系希腊贵族出身。
                        次早 9 时左右,行抵一座堡前,去路阻遮,堡名加瓦加(Kava-ka),一 道河流紧迫堡边,河之彼岸,荒山连亘,寻不出行人的路径;以此,大道为 介乎堡与河之间,位于极狭隘之地带,仅仅通过军骑,不能并辔。堡中守卒 为数无多,却足阻胁行人而有余,大有“一夫当关,万人难度”之慨。及行 至堡前,加瓦加堡内守卒走出,拦路索税;并谓所携物品定当完纳关税,方
                        得通过,我们当将税付过。因为加巴斯加之辖境内居民,向称刁悍多盗,同 时加巴斯加本人,也是这类人物,行过此地之旅客,总以大队同行为妙,否 则,安全上毫无保障。此外尚须备下应缴纳之重税,及谴送加已斯加之礼品。 过加瓦加堡十余里,高岩上又是一座堡垒。这里的道路,也极狭隘。再 往前,又存一座坚固的堡垒,名奥雷拉(Orila),此堡似为新建者,大道距
                        堡稍远。 此区域内居民之统治者加巴斯加现住在此堡内。我们听到此讯,即遣译
                        人前往请示会唔之处。加巴斯加早已由部下报信,详知我们的来历。及译人 入堡不久,即见有骑者来传话,令我们暂在加巴斯加之驿站停下。于是我们 先下马,将所携物品皆寄放在路旁之教堂内。据骑者讲,凡在此处过往行人, 必须向加巴斯加纳税,此外尚须馈赠其本人以相当礼物。又谓:加巴斯加为 防御土耳其人,现将人马屯集于此山左近,其军需支用,皆赖抽收商旅之税 捐,以及自敌人方面得来之卤获。我们当告以:“路经此间,拟入堡拜谒加 巴斯加致敬,因行旅之上,理应如此,并无他意,请其传达。”骑者见我们 随从甚盛,所以不肯应允,仅谓明日加巴斯加拟出堡来会。
                          5 月 2 日午间,加巴斯加自堡内向我们的驻所而来,随从骑者,约有 30 名左右,皆携有弓矢。加巴斯加乘骏马持弓矢,至驻所前不远之处,下马落 坐,唤我们过去。
                        此间各山谷堡之统治者加巴斯加,见面即道起生活之艰苦来。据他讲:
                        “境内山荒地瘠,居民生活虽可维持,但不时为土耳其人所扰乱。他本人及 部属素来即乏其他丰富来源,只能自行旅过客身上抽税,或掠夺敌境内居民 以度日。因此,要求我们加以济助,无论钱财或货物,皆所欢迎。”当时我 们答:“本人及随从人员系一使团,并非商队。此行秦西班牙国王之命,观 见帖木儿汗,所携物品,概属国王馈赠帖木儿汗之礼物贡品,亦无商货。” 此际帖木儿专使随行在侧,亦向其解释,谓:“特拉布松国王尚且向帖木儿 称臣纳贡,因之对于过往此间之使节,不应加以留难。”加巴斯加及其从属, 虽对此项解释认为合理;然而他讲:“为生活所迫,已难顾及其他,于万不 得已时,抢乱到帖木儿境内,亦未可知。”最后,我们显以速离为妙,所以 解开行囊,取出红色衣料匹头一段,银盏一只送给他。帖木儿专使也拣选佛 劳伦斯产的花色匹头一段作赠品。但是加巴西斯加及其随从,对之仍不满意, 希望再增。我们又用温言对付半日,依然无效。一定要我们缴出极珍贵之物, 非此不可。
                        


                        22楼2012-02-27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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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即然到此种地步,于是我们自随行之商人手中,购买些货品,送给
                          加巴斯加,他还装作不乐意的姿态收纳,算作满意。加巴斯加答应护送我们 到帖木儿汗国的爱洛遵占之边境上。所需坐骑,以及驮运物品之马匹,亦承 其允为代备。及我们准备出发之际,他又变弄种种花样,使我们停住,不能 成行。最后还是由我们自己从新雇到坐骑驮脚以及响导,方得动身。
                            星期五,重新启程之际,我们的随从雇到 12 名镖客,护运我们前进。午 后,又遇到一座加巴斯加治下的堡垒,里面跑出一些骑者,直奔至面前,拦 路要钱要货,空饶舌半天,依然是付过钱,方得过去。午后,行抵一座村落, 据说,该村的一座堡垒为昔班族(Ca-ban)之土耳其人所据。因为加巴斯加 正与此族人交恶,所以加巴斯加人令我们于距堡稍远之处暂停,先往探视动 静。不大一刻,即归来报告无事,我们毫无阻扰地走过。午间,行抵爱洛遵 占边境上之阿兰咱(Alanza)村。至此为止,加巴斯加的来人将装载卸下,
                          领回马匹,向我们告别。旅程中最后数日,所经之路上受尽跋涉之苦;或登 山下坡,或经深谷,历遭险阻。抵阿兰咱村时,会到一位土耳其贵族,他任 北间官长,奉爱浴遵占省长之命,治理其地;他对远来外宾,极为恭维。备 宿处,供给种种用品,饮食之属,更无庸说。从他口中,我们听到帖木儿已 自卡拉巴启程东去。帖木儿冬季在卡拢巴度过,嗣后动身向伊朗之苏丹尼叶 而去。
                            5 月 3 日之次晨,又自阿兰咱村续往前进。抵一土耳其人村落,村人举 行盛大欢迎;除替我们备了马匹外,又馈赠路上用之物及饮料。黄昏之际, 又经过一座村庄,在该处换过马匹。
                            一路行来,所有各项需用,皆由当地供给,不取任何代价;因帖木儿汗 辖境内风俗如是。以此,所过各处,无分昼夜,皆有人备置饮食,送来地毯, 铺放地上,以充我们下马休息之用。随后摆开饭桌,捧上饮食;在乡村我们 常常吃到乡间面包,而肉食亦极丰富。其他如油煎之鸡蛋,瓦罐盛来之牛奶, 牛油,蜂蜜之类。是为各地所备之一般的饭食。而招待上,极为殷勤而诚恳。 夜间遇到村落时,其饮食尤为丰富。我们所经各村庄,皆由村长出迎,同行 之帖木儿尊使,到处令当地人士备饭,或换马,莫不咄嗟立办。倘有违命反 抗者,皆遭鞭打脚踢。因此,各地人民见有察合台人之帖木儿使者走来,莫 不逃避,帖木儿本人及家族,即属察合台人②。
                          同日我们自村中动身,继续前进;所经各处,遇有信基督教之亚美尼亚
                          人。5 月 4 日午间,行抵爱洛遵占。 连日所经之地,或为高山峻岭,或为灌木丛林,道路极为恶劣。爱洛遵
                          占一带,降雪甚厚。行抵城前之际,地方人士,多来欢迎,陪途至寓所。晚
                          间,省长遣人送来各样食物、果品、酒、面包等。星期一早晨,省长通知我 们,官方将供给我们一切用费,此款于驻在此城期间,逐日送来。
                          驻在爱洛遵占期内,此款皆经送到;我们亦即以此项收入开销一切。星
                          期一午后,省长遣人以坐骑引我们赴宴。随从人员,亦一律同行。席设于城 外牧堤上,抵该处时,见省长坐一矮橙,上铺有丝垫,左右陪坐者多人,及 见我们来到,贵族多人向前迎接,引至省长位前;省长亦起立迎接,让我们 在其侧落坐,致寒暄词。省长身着青缎大袍,领上绣有金锦,头戴高筒尖帽, 帽前缀有宝石,上插鸟羽一枝,服饰之样式,为帖木儿所创制,并经规定为 札服。
                          省长之相貌,堂皇漂亮,年纪在 40 岁左右,面色微黄,一撮黑胡须。他
                          先祝西班牙国王健康,其次亲手在银盏上斟满了酒,依次向我们劝饮,再次 将银盏转向部属赐饮。受到赐酒之人,先从坐处起立,向前屈一膝,用双手 接盏;倘以只手来接,即认为不恭敬。惟有平辈友朋之间,方能以单手接杯 饮酒。以双手接到盏之人,再起立,向后退一两步,重新屈膝而饮;但万不 可转面,以背领向赐酒之人。饮毕,起立,右足放开,下跪 3 次,以致谢意, 并将盏捧还,饮酒时,以一口气咽下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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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丹白牙即的彼时对于帖木儿的实力,并不深知;自以为世界上的君王, 未有能出其右者。此次帖木儿的使者,给他送来培哈坦已归附于帖木儿的消 息时,使他大怒。当面辱骂来使,谓:“来使与帖木儿同为世界上愚蠢之徒, 帖木儿竟敢大胆来告,不许染指搭哈坦之领土,诚属狂妄已极,自己不但保 留对塔哈坦自由行动之权利,世界上任何人敢出面阻挠,不惜以兵戎相见。 并且警告帖木儿切莫再作梦想,若不及早醒悟,将来定将其捉获,列入奴役 队中,以耻辱之。”云云,帖木儿接到这种难堪的答复,决议起兵教训白牙 即的一番。
                              帖木儿从白牙即的处得到如此的答复,遂自卡拉巴出发西了,兵临爱洛 遵占城之际,并未停留,继续侵人士耳其境,将西瓦斯包围,城中守军,当 向苏丹白牙即的告急。这时白牙即的接到帖木儿军入境的消息,于是调集谷 路军队,准备迎敌。前军就将为太子苏来曼·札来比所统率的大军 20 万先行 进发,白牙即的俟会合其他各路将领,率领大军在后方缓缓而来,不过白牙 即的迎战的时机已误,帖木儿于白牙即的援兵赶到之前,已攻人西瓦斯城内。 帖木儿之得以攻进西瓦斯城者,完全由于彼之残酷的狡计得售而成功。 帖木儿围攻西瓦斯城正紧之陈,守军忽然愿纳款请降。双方经过一番磋商后, 即成立谅解。帖木儿要求城内重要人物出城将所纳财物来营献交,誓言:“绝
                            不使降众流一滴血”。
                              城内之人闻此,乃出城将所献之物及金银等送来大营后,即欲返城,当 为帖木儿扣留,令渠等等候后命。同时守城将士、官吏、绅商等亦来营请谒, 皆深信帖木儿宣誓在先,定保安全;又见所献财物,帖木儿亦欣然收了,可 无问题发生。孰料帖木儿早已命人掘好深坑数处,候城内首长尽数到齐,乃 一律加以逮捕。固然以前曾有“绝不使降众流一滴血”之誓言,但活埋之。 另外派兵乘势攻城,城破,纵兵抢掠,以济所率部众之贫困。帖木儿确似执 行一张节目表上所列之事项,坚决而彻底的,逐项付与施行:先活埋城内降 众,次日纵兵抢掠,然后紧闭各城门,焚烧民房。帖木儿作毕各事后,率队 伍他去。及其大军离城之日,正苏丹白牙即的之子苏来曼。札来比大军 20 万的骑兵前哨开到之时。然而西瓦斯已被毁为一片焦士。苏来曼·札来比儿 帖木儿已去,未能追及,惟有候其父苏丹白牙即的之到临,再作计议。
                            而帖木儿此时率大军南下,侵扰埃及苏丹之领土,兵人叙利亚境矣。
                            帖木儿在进军叙利亚之途中,曾遇流徙中之白羊族人②(AkKoyunlu), 当加以攻击,俘获其全族;上自爱密耳,下至妇孺,为数不下 5 万人,皆彼 编人军中,验之往征叙利亚。
                            


                            26楼2012-02-27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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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发动以来,伊堡之东罗马皇帝,似及热那亚人,对于帖木儿之诺言, 丝毫未曾实践,不特士耳其军队能自由通过色雷斯调至亚洲,即在安哥拉战 役结束后,亚洲岸上之士耳其土卒,依然得到通融而归返欧洲去。同时所驶 行之船只,亦未受伊堡政府之阻挠。
                                希腊人所玩弄之手段,使帖木儿深恨在心。他立刻断绝与伊堡及热那亚 人上往来,视之一如故国,并苛待希腊侨民。至于为帖木儿所俘之士耳其苏 丹白牙即的,其父即闻名于世之苏丹穆拉特(Mura)。彼于可索瓦(Kosova) 一役中,为塞尔维亚国王位载卢斯(Lazalos)④所杀;系遭其敌用剑旦胸背 而致毕命。苏丹白牙即的后来与国王拉载斯卢交战中,亲手将其杀死,以报 父优。而位载卢斯之子与苏丹解和。其人现尚存于世,依然为苏来曼。札来 比之座上客。而苏来曼·札来比为白牙郎的长子。
                                至于一般人所称之帖木儿良格(Timurleng)⑤本非其原名,按鞑靼语中 “帖木儿”一字并不训为“铁”,而称之为帖木儿良格者,则多少含有侮辱 的意思。因为只有帖木儿的敌人才称他为拐子帖木儿。波斯语中“良格”
                              (Lenk)即为跛子,拐子之意。帖木儿的右脚,本来残缺,而右手上也缺小 手指两个;由于帖木儿在少年时代,有一次夜间偷窃他人羊只,遭羊主的痛 击,伤及小指两个,这些轶事,在后面我们再细讲。
                              我们居留爱洛遵占许多天,终于 5 月 5 日又继续登程;路上所经之地,
                              尽系高山峻岭,山上荒凉已极,路上行时,天又降雪,气候寒冷。次日,我 们抵沙巴(Sahbog)村,村旁建有小堡垒一座,溪水流过其旁。村外麦田遍 野,远望尚可见附近村落中的建筑。过此之后,至星期六日,我们停在必哥 立赤(Bigari)镇。此处山上,建有雄壮的堡垒一处,此镇辖有村落两座: 其一为土耳其人居住;另一为亚美尼亚人居住。据居民所傅,一年前,帖木 儿经过此间,曾吩咐部下将所有的教堂一律拆毁。亚美尼亚人为保存教堂的 建筑起见,曾醵银三千献与帖木儿,以冀邀免。帖木儿将这献金收下。
                              仍然将教堂拆除。
                              


                              28楼2012-02-27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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