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说四爷和十三爷。十三爷是一个苦主,凡苦者,必够虐,凡被虐,必得我心。最重要的是,他很帅很贵气。那种天皇贵胄的轩昂气度和行坐起止的优雅风范,诸皇子中,袁弘的十三和嘉颖的八爷是最当得起的。还有,他对老四的义气和担当,比之十四对老八,那是不遑多让。
与八党这边哥护弟做派相反的是,每在四党性命攸关时节,必是他这个做弟弟站出来扛事,他为了护佑老四而被禁于养蜂夹道十年,从落拓不羁变得心如古井,不能不说是一种看破。(桐华笔下的十三爷,是比之若曦还先知的先知,这让他的可爱度打了些折扣。还好袁弘HOLD住这个角色,否则这个人物很假。)在四爷登基后,他更是熟谙鸟尽弓藏的道理,处处克己守礼,对四爷唯恭唯甚,无有半分差池。而每于八党受难之际,他还是有心回护,直至无力施为,才落得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十三爷的看破,也是我无法喜欢老四的原因。我的认知与十四雷同,四爷说到底心太冷。我对这种所谓酷毙了的暖水瓶体质,且浑身不冒热气的人向来无感。更何况十三被禁于养蜂夹道时,连若曦都敢站出来在康熙面前拼死进言,偏他为了避嫌,整整十年躲起来扮老农装无为。所以若曦在雨中被罚跪,他黑氅一扬为她遮风挡雨,并陪她淋雨受冻的所谓做死的深情,在我看来是十三因他受难他难逃良心的责罚。这也是他在登基后,为何常以十三被禁挟私报复,并对八党百般折辱的原因。反观,真正的苦主十三爷却已释怀,我真想问一句,十三啊,你是否站错了队?
这十年里,四爷不仅眼看着兄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难,也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浣衣局做了多年苦役。可能有人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谁没有呢?别忘了他的信条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隐忍不发、审时度势,明哲保身是他一贯的求生哲学。他他他,他的忍功可真是独步天下!我真想大胆假设一番,四爷若与八爷互换一下身份,以那样卑微的出身,以那样的性格,是不是得忍够一辈子啊!
所以说,论血性、论胆色、论勇武,四爷不及八党中的任何一人。换作八党中有人遭逢十三爷的变故,以剧中人物性情的设定,老八、老九想必早忙着周旋甚至逼宫,老十、老十四也定会把脑袋往裤腰里一掖大闹朝堂。我很是理解经过十年暗无天日的圈禁生涯后,十三爷的心为何渐渐冷了,从他对若曦的规劝,从他任由年羹尧坐大却无任何作为可见一斑。
这么看来,四爷也足够苦逼。就算他在夺嫡中胜出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且不说是否胜之不武,就算康熙光明正大传位于他,但他失去了最好兄弟的扶持,失去皇额娘的谅解,甚至最心爱的女人也离他而去,他这皇位坐来又有何意思?
坐上那把冰冷的椅子,无非是让自己离自己愈来愈远。拟圣旨泄私愤,把八爷削爵幽禁赐名“阿其那”,雍正朝的历史上,不过是多了一段兄弟相煎的不堪八卦。
PS:此文出发点为观看《步步惊心》体会,历史问题不在本文讨论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