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龙坐在自己的车上发呆,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片,行李箱还放在下面,然后他看到一个提着旅行袋满脸郁卒的女人从车前走过,走向不远处的车位。
他愣愣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干脆利落地下车上锁,提着箱子走向电梯。
浴室的隔音很好,只能听见非常细微的花洒声。
权志龙摆弄着窗台上的一小盆薄荷和一大盆仙人掌,这是他在这个男人巨大的公寓里所能找到的最接近活物的东西——事实上它们也已经濒临死亡,薄荷的叶子几乎干枯,仙人掌也呈现出一种萎缩的姿态,他满怀爱怜又细心地给它们喷着水,心想你们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被这个男人买回来……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又下雨了。
来的时候已经是阴天。
——在此期间他们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场爱,从他再次敲开门开始,谁也没有要矜持一下的意思,并且刚一进门就被咬破了嘴唇。
血液很新鲜,证明这个人好好地活着,这个发现让人失落又亢奋——在我走的这么长时间,他居然活得这么有滋有味。
而崔胜贤有点用力过度地拥着这个离开又回来的人,没完没了地在他饱满的嘴唇上索取着什么,舌尖灵活地扫过上颚,牙齿碰撞导致的疼痛更激起人本能的破坏欲。
“唔、”权志龙几不可闻地呻吟着,接吻的时候扶着崔胜贤的腰,浴衣很宽松,带子一拉就形同虚设,手指在脊椎的后半段上下轻轻刮擦着,他仿佛能感觉到对方轻微的颤栗……
进人的时候很不顺利,崔胜贤索性停下来,耐心地亲吻着权志龙的鼻尖和太阳穴,美味极了,他能感觉到——可一想到分开的这几年他也许跟别的什么人也这样接吻和ML——其实他自己不也那样做了吗,便有些微妙的不适应感,他凑到权志龙耳边轻声问,“疼吗。”
“疼。”权志龙干脆地答着。半睁开眼,眼角泛着湿漉漉的光,他抓紧了崔胜贤的胳膊,力道很大让人想下意识地躲开,声音像重感冒的病人一样轻飘飘软绵绵,“……不过没关系。”他安慰般抚摸着崔胜贤的头发,接着突如其来撕裂一样的痛觉让他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短暂地闪着不那么透彻的白光,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点点在视网膜上蔓延开……他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闭上眼,像虔诚的信徒一样接纳感受着这疼痛……这感觉让他升上天堂。
他从来没有戒掉过这毒瘾,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着迷的是爱他所带来的痛苦和欢愉,是念出他的名字就感到幸福的本能,是拥抱,是和他在一起这本身,无论何时,都欲罢不能……
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旅行包里的制式手枪。
就是今天,就在这里,和你。
FIN
完结了,给自己撒一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