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我也有了属于我的名字,我该,感谢他。
——题记
是从何时开始,我的世界只留下了无际的暗色?
现在,又过了多久?
一天?一月?亦或是一年?
我向眼前的漆黑伸出手,手握拳,指隙间滑落的不过是微凉的空气,我叹,在这片寂静中,我似已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远方骤然响起的歌声,本应陌生却是如此熟悉,还有那悲壮的曲调,宛转悠扬。
是谁?
我猛然回首,遥远彼端似有零星银光闪烁。那种似乎已被忘却的光亮吸引着我的步伐。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变得格外轻盈,甚至无须迈步,便可前行。
那里,会是出路么?
不及多想,我已与那似零碎星辰般的境地穿过——
“唔……”
眼前如迸溅开的光明是我意想不到的,眸眯起,我只敢通过指间的细缝打量着我所到达的另一个世界。霓色的一切,与我的世界迥乎不同,这里,是如此美好,我感到我的唇角微微上扬,勾露自我苏醒以来的第一个微笑,我,许是已从暗色中获得了解脱。
“你……”
身后有人轻语,语气中的不可置信我轻易便感受到了。
我回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人,在他眼中,我读到了他对于我的出现而感到的惊讶。
不过那惊讶也逝去地很快,他很会掩藏自己的情感,他依旧坐在桌边,饮那溢着醇香的酒,他问,你是谁?
是谁?我重复着他的问句,脑海中却是茫然,于是我答道,我,忘记了。
本以为他会质疑,却见他又饮了杯酒,露出的笑容中满是明了,他又道,相见便是有缘,我为你取个名,可好?
他是我醒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记忆中的第一人,说是有缘,倒也合乎情理,我径自在他面前坐下,为他斟上酒,道,有劳了。
他也不客气,又是一口饮尽,然让我继续为他满上,我望见地上已有不少白玉瓷瓶,他倒是不怕醉,这样子,真是像极了谁。眉微蹙,我却是实在思不起那人姓名,便是依言为他斟酒,等他思索。
有了!本含些许醉意的眸子突然灵动起来,那深棕色的眸里又有里蓬勃的生气,单取碎字如何?
我凝视着他的眸,不语,他果真是嗜酒多了,竟用一个碎字来为男子命名,但,倒也无妨。你呢?我发问,也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名字啊…闻言,他倒是显得有些惆怅,沉默着灌下酒,呢喃一句,未有下文。
自觉这样的情感不应属于他,却寻不到半分理由,暗责自己的胡思,我又道,若是不远相告,便也罢了。
他有些色挠,终是化为无奈,他道,…我并非此意…你,许是听过,我是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