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一章 墨玉麒麟
永华十六年初,东菱、西故、南辞、北绛四国均受旱灾。盗匪横行,百姓苦难。次年初冬,东菱国都中的一名贪官被刺杀身亡。
杀人者索命无形,何时来,何时走完全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鬼魅身影,索命无形,百姓称之为‘墨玉麒麟’。
这‘墨玉麒麟’,不杀平民百姓,专杀贪得无厌之辈,不论身份如何显贵。在江湖武林中倒也落得一个好名声。
店小二端上来两碗茶水,置于小桌上便转身退出阁楼。坐于小桌两端的皆为读书人打扮。青衣书生抿了一口茶水,望了望街上人潮流动,转身对白衣书生说道:“墨剑兄,你可听说了那正闹得风风火火的谣传否?”
“略有耳闻。”被唤作‘墨剑’的白衣书生回答道,“这‘墨玉麒麟’神秘无比,这天下恐怕还无人知晓其身份吧。”
“哎!可不是!这消息三月前便开始传了,从南辞国传到如今的东菱,四国皆有疑问者。”青衣书生越说便越激动,似有一种担惊受怕之感。
“燕三兄冷静一下,先喝口水慢慢说。”白衣书生端起茶壶,将茶杯倒满茶水,递给青衣书生。
后者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结果茶杯笑笑,道:“众人都奇怪这‘墨玉麒麟’是从何处来的,目的是何。现其的动作几乎都是刺杀那些贪图钱财、残害百姓之人。不知墨兄有何看法?”
白衣书生未立刻回答,思索片刻答道:“我也无其他看法。只是燕兄可听到一传闻?”
“何传闻?近期除了那‘墨玉麒麟’,似乎也无……”说到此处,青衣书生忽然呆滞了一下,略带惊恐和不确的问道:“墨兄指的是那官府至今未查明便草草结案的案子?”
白衣书生点头,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不错。那案子太过蹊跷而又疑点重重。”青衣书生思索片刻,也是同意了前者的话。“不知墨剑兄认为那疑点有何?”
“疑点一,那修静居士已隐居数年,知道其下落之人不多,为何那凶手知道其隐居之所?疑点二,修静居士生前虽是西故某城太守,有许多积蓄,但其朋友说过,修静居士的积蓄并未缺少,不为钱财,凶手到底是为何杀他?疑点三,修静居士生前光明磊落,未曾传出他与何人结仇过,那这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青衣书生听完这三个疑点,自己也略加思索了片刻,确实是如此。
老天爷似乎有意打断,这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此刻忽然飘落起了雨水。
“墨剑兄,看来今日不适宜聊天,改日再约!”青衣书生看着那渐渐变大的雨滴,摇摇头,拱手对白衣书生告别,拿起旁边的纸伞撑起便离开了这茶楼。
白衣书生未离开,只是盯着那青衣书生逐渐缩小的背影,皱起眉头。
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撑着纸伞的少女。“倾杯,你如何看待这案子?”
“公子你又多管闲事。这事明明是官府的你却……”唤作‘倾杯’的少女缓缓摇了摇头,眼前的男子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便发誓要做他的相好。谁知这位少爷不喜美色,他与她之间仅仅是一种知己之交。
“四国国君昏庸无能,武林盟主归常天也一心放在其儿子归云少身上,这天下,终究是要打乱。与其交给那些无能之人,倒不如我来改变它。”白衣书生说得正气凌然,丝毫没有懦弱之意。
倾杯叹了口气,他的决定,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改变。“公子,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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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杯,那修静居士,被人发现时是怎样的?”墨剑回到居所,便开始询问关于案子的一切问题。
倾杯皱了皱眉头,答道:“根据官府和发现尸体之人的说法,似乎是被肢解了。据说当时修静居士的头被放在大堂中央的桌子上,其余身体被肢解成六份围绕在桌子四周,就像是那祭祀一样。”说到这里,倾杯刻意顿了顿,“而那祭祀的样子,很明显是蛮族古老的一种祭祀方法。”
蛮族……墨剑微微顿了一下,蛮族是四国边境外的一个国家,明明是国,却自称为‘族’,让人很是奇怪。那蛮族原本和四国处于一种友好和平的交往,但自从十年前那蛮族族长换了人,这和平便彻底消失了。先是撕毁条约,然后大举入侵四国领土。这远离蛮族的东菱国倒还好,可那离蛮族最近的南辞国却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当年多亏武林盟主归常天和数百位武林高手相助,才勉强抵御下了蛮族的进攻,十年来,四国和蛮族都是处于一种虎视眈眈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