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恭先生呢?”奇怪的是半天没有看见那位男子的身影。
“恭先生昨晚受了点凉,有些伤风,现在正在静养。”
啊……我记得昨天晚上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来着,似乎是撞到了草壁君,然后手里的水没有拧紧就脱手飞出去,估计洒到在一边的“恭先生”身上了。初秋时分的巴勒莫晚上已经转凉了。
草壁君说我昨天晚上发烧了,早上感冒还没有好所以等病好了再回去也不迟,和室设计的工作也可以先放到一边。他出去带上了门留我一个人想了半天,那位“恭先生”生病算是我间接或直接引起的,他没把我扔在学校那边还给了我第一份工作,我也算欠了他好几份人情了。不去看看他总觉得心怀愧疚,我还是尽快把设计图画好吧。
我的风衣还在床头搭着,昨天晚上穿的断了鞋跟的高跟鞋也还放在地上,另外准备了一双新的棉拖鞋。生病又加上宿醉,站在地上几乎迈不开步子,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房间布置很简单,家具用品应有尽有,还配备了一间小型洗舆室,毛巾和牙刷还有牙杯都是新拆的,不得不感慨布置房间的人一片周到和细心。
用温水洗了脸,头痛有所舒缓,也没有那么晕了,披上外套拉开房门走出去。
整个屋子大的不像话,但格局不怎么复杂,格调也是偏清冷的现代风格,和那位我没记住长相的“恭先生”给我的感觉倒意外地相合。啊!我一敲手掌心,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位“恭先生”的房间在哪里,更别提什么到他那里看看这种笨蛋的想法了。
在原地愣了半分钟,我有些无奈地拿手捂脸。
“草壁,恭弥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就突然伤风了?”
某个熟悉的轻快男声带着天然的朝气和活力,怎么听都觉得是某自来熟的老好人的声音。
“Dino先生请小声一些,恭先生现在正在静养,不希望有人随便打扰他。”
忠心尽职的草壁君试图阻止Dino,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只来看望一下恭弥,不会吵到他的。”
Dino哈哈笑着,根本没有听草壁君的话。
“……”
其实只要Dino一出现,就已经打扰别人了。我想草壁君后面的沉默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两个人的脚步声向我这边靠近。
“流夏小姐?!您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请勿随意下床。”
草壁君一见我站在走廊上,第一时间上前来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流夏?——你怎么会在恭弥家里?!”
Dino看见了我,发出巨大的惊叫声,一副“见鬼了吧”的惊异表情,没有手下陪在身边的Dino简直是半个小孩子,滑稽又好笑。
“Dino先生请小声一些……”草壁君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来。
“我就那么恐怖么笨蛋Dino,跟见了鬼一样。”
我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表示我的不满情绪,“我还想问你不在家里照顾溶溶子干什么到处乱跑?”
“可是流夏说昨天晚上你不是说——”脑子拐不过弯来的Dino一脸不解地抓头发。
“哇哦,你们三个,敢公然在这里群聚么。”
清冽的男声声线略低沉,给人一种冷玉一样的质感,黑发男子站在走廊尽头处,眉角微挑,斜飞的丹凤眼让人第一时间想到一把出鞘的利剑,漆黑的眼瞳冰冷深沉,淡色的唇弧度拉平,眉眼间涌动着肃杀和犀利杀伐,和昨天晚上给我的感觉一样,这个年轻男子是草壁君口中的“恭先生”无疑。
“跳马,你就这么积极地来让我咬杀么?”
“咬杀”这个词汇有一点点耳熟。
“不是的,恭弥你不是伤风了么,我来探望你啦。”
Dino连忙为自己解释,生怕对方不知道一样,“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好歹也是一片好心嘛——”
“不用你多事。”
那位叫“恭弥”的男子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双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对寒光闪闪的银白色金属武器。
那个好像是拐子吧,我在古代武器图鉴上面有看到过。他淡色的唇角微扬,表情变得冷厉起来,可以说是一个恐怖嗜血的黑暗微笑。只见他黑色睡衣的一角飘飞,身形轻盈而迅猛。
“咚!”“碰!”
条件反射地捂上脸,没有手下在身边的Dino估计会很狼狈地摔个平地落雁式吧……
果然,Dino一脸尴尬地笑一手挠着头发,右眼上有一个明显的黑眼圈。
“Kyo……”
随即草壁君抱着被抽了一拐子的肚子弯下/身去,一张大叔脸痛到扭曲。该、该不会——
我只觉得背后一冷,寒光闪闪的拐子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原本就晕乎着的脑袋此时什么都反应不过来,我拼命地瞪大眼睛,然后拐子一扬。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打到。
“吵醒我的草食动物,一律咬杀!”
清冷的男声如是说道。
“咬杀”这个词汇真的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