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春野樱时常会想起那个晚上Sai的表情。
孤儿,前根成员,作为工具被养大。她本该知道。然而那晚,他面对锥心的疼痛时,隐忍和无谓的摸样显然给了她更加直观的冲击。
面对孤寂、痛楚、被剥夺,他原来是这么捱过来的。
你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丑女,丑女…”
有个声音传进耳膜,可她全身沉重得似乎动不了。尝试着,她缓缓睁开眼睛。
Sai的脸随着她视力焦距的自动调整,由模糊转为清晰。见她醒过来,他往后一坐:“不错,还活着。”
身体随之也醒来了些,有些疼。她提起劲儿,坐起来,记起她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大概替你检查过了,”Sai说,“你果然很结实。”
也顾不得他那亦真亦假的嘲讽,她皱着眉头问:“这么连你也掉下来了?”不是最擅长画鸟的么。
把食指弯住遮住些上嘴唇,这位高挑强壮的男忍者把头别低了些,嘴里模模糊糊的叨咕了两句——明显就是不知道如何糊弄,却又不好意思大声说出真相。
春野樱把耳朵伸得离他近了些,手做扩音状,大声道:“哦哦?笔墨都送给那个孤儿院的小孩儿了?”
任务都完结了,没想还遇到这种规模的伏击。他辩白道,结果队友哪里买账,逮住机会狠狠嘲笑了虎落平川的他一番,末了得意忘形地添了这么一句:“没想你也有动恻隐之心的时候。”
“那么,丑女觉得这样好还是不好呢?”
被他这么平静地小小一驳,她语结。也是,拌嘴她就没赢过,今天他心情好让了她半分,竟然她忘乎所以。
回头见他笑得平缓,不似平日里带着逗弄,一直以来像是打了哑光的黑眸子里闪烁着些什么。这无疑让春野樱更加自乱阵脚,只得扯过他的左臂:“扭到了吧,别装了。”
反复被同样的人保护,反复给同一个人治伤,反复一起出生入死。回忆起与Sai的罗曼史,春野樱竟想不出当初到底是哪个环节让他们间的关系产生了质的飞跃,也说不上来他和算是青梅竹马的鸣人对她来说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她只记得,某日她又只是胆大到忘了心细,碰巧又是他在身边,而且又为她受伤。
“还好没伤到筋骨。”手掌带着荧光滑过被利(喵~)器割开的皮(喵~)肉,她松了一口气。
见血量逐渐减少,痛楚也渐渐消除,他笑着说:“有丑女在,没问题的。”
轻柔的嗓音像初春的薄光,跪坐的她抬起头,见同伴的脸近在咫尺。
“啊啊,我果然离不开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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