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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极目之远 As Far As the Eye Can See (CP: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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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度娘的头......


1楼2012-09-09 23:01回复
    警告:
    1.此文乃坑,非常之深
    2.OOC,雷点,无逻辑应该肯定会有
    3.会有部分零碧轨剧透
    写在前面:
    首先,谢谢冰雪和我一起开坑,而且是两大平行世界的坑;或者说,是两大CP阵营的对战(扶额,我倒没有太多的战斗欲囘望)。所以,此文的CP算是雷科,但是主角大概更偏重女方(说实话,没有写完我自己也毫无把握)。希望DOD和极目同步进行时不会给读者造成过大的混乱(尤其是假如出现了具有交集却又不一致的人物和设定时…..)。冰雪姑娘的DOD请戳http://tieba.baidu.com/p/1851097567
    其次,开这个坑,我感到有些害怕。因为不知道要写多久,以及怎么写下去。这个标题“As far as the eye can see”,虽然在一定意义上是和文中的内容相关的,但是我之所以选了这样一个标题是为了表达我自己对于此文的感觉——用力瞪大了眼睛(还戴了眼镜)努力地向前望,却不知道终点是哪里。说得更准确一些,其实我完全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结局,却看不见通往结局的道路。所以,所有出现、将会出现也可能出现的人物偏差、逻辑混乱、奇葩设定和诡异剧情,就请尽力地无视吧!
    再次,此文承接鲁特琴背景设定(请戳http://tieba.baidu.com/p/1310383343)。但未读过那篇并不会影响此文阅读。(另:此文不是下篇。下篇它被我跳过去了)。
    最后,此文依旧改不了话痨的毛病(而且长度目测远长于鲁特琴)。入坑谨慎,感谢支持!
    


    2楼2012-09-0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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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图沿用鲁特琴,增改不太多。以下为帝国、利贝尔和克州区域地图。(诺桑普利亚和雷米菲利亚地图见DOD)。

      


      3楼2012-09-0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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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为什么不发空吧?


        7楼2012-09-1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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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一下,回帖请移步空吧 http://tieba.baidu.com/p/1851172002


          8楼2012-09-10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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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 折翼的白隼
            “七耀历1206年1月14日,利贝尔王国女王艾莉茜雅II•冯•奥赛雷丝逝世,享年⑥4岁。依据奥赛雷丝王族质朴的作风,葬礼举行得简约而庄重。葬礼前后两周内,约有数十万利贝尔民众自发地从各地前来,汇聚在格兰赛尔王城内,悼曱念这位统曱治了利贝尔达四十四年之久的,在和平时期促进国民经济发展,并在百日战争中通过卓越的外交谋求得十余年安稳环境的英明女王。”
            “七耀历1206年1月30日,在首都格兰赛尔王城的大圣堂中举行了隆重的加冕典礼,年仅19岁的科洛蒂亚•冯•奥赛雷丝正式继承王位,成为利贝尔王国新一任统曱治者。1202-1203年辉之环事件前后,尚为王太女的科洛蒂亚公主在几位年轻游击士的帮助下,不仅粉碎了亚兰•理查德上校的政曱变阴谋,还成功解决了利贝尔异变。这一功绩为这位年轻的公主赢得了很高的赞誉,也使得她在即位初期便大力推动的普选法案和税制改革得到了国民广泛的信任和支持。”
            摘自《利贝尔近现代史》
            利贝尔共和国历史研究出版社 1274年第二版
            “关于艾莉茜雅•冯•奥赛雷丝女王,国内外各方的评价基本是一致的。从我个人的观点出发,尽管她在哈梅尔惨曱案的真相掩盖中扮演了不可推卸的‘从犯’角色,也毋庸置疑是利贝尔近代以来最为出色的女王。尤其是百日战争之后通过出色的政治和外交手腕推动签订的三国停战协议,对于利贝尔以及周边之后十年来的和平安定可谓难以替代。
            她的孙女,利贝尔王位的继任者,科洛蒂亚•冯•奥赛雷丝具有与其祖母并不太相同的个性。在关于哈梅尔惨曱案的调查过程中,我曾与她有过多次接触。尽管我们处于相对立的立场,但我仍然能够感觉到,她具有优秀的素质、独到的远见和明智的决断,将很有可能成长为一名超越其前任的女王。这一点,从她即位之后立刻着手推进的民曱主化改革中便可见一斑。
            然而,在我看来,科洛蒂亚女王是一个优秀的治世者,却并非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更远非军事家。她的才能,需要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中才能真正得以发挥。倘若身处和平年代,她便会成为开创历史的英明领袖;而倘若身陷战乱的困境之中,她某些根深蒂固的信念或准则,尤其是过于完美主义的倾向,则会成为彻底绊倒她的蔓藤。”
            摘自《奈尔•班兹未公开手稿集》
            利贝尔通讯社 1268年 第一版
            


            9楼2012-09-12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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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隔着谈判桌瞪着他,那个众人口中的怪物;她已不想,更无法掩饰内心的厌恶,冰凉的、像爬虫挠于脊背却甩也甩不掉的厌恶。比起一年前在克洛斯贝尔那次西塞姆利亚通商会议上那目中无人的傲慢狂言,眼前这个冷笑着细数各路言论的铁血宰相更加令人胆寒。
              “这些哪,才是我吉利亚斯•奥斯本所要真正担心和面对的舆论。”他挪动了一下肩膀,似乎厌倦了原来的姿势,“尊敬的科洛蒂亚女王,您要知道,舆论向来和正义无关,它只不过是各个阶层的利益关系,是当权者制造出来的武器罢了。身为埃雷波尼亚帝国的宰相,我有不得已的立场,请您务必谅解。至于您所说的全塞姆利亚大陆人民的愤慨,我想我会努力避免的——事实上,我的助手已经替我把各方面都考虑、安排妥当了;女王阁下您就不必太过担心我奥斯本将会面临的艰难处境了。”他嘴角一动,朝着他的书记官一抬眉毛。
              书记官又微微一颔首,黄绿色的瞳仁带着些许自得,坦然地迎上女王不解而怒气满溢的视线:“女王阁下敬请放心,机关一旦启动,将会有驻留柏斯地区的埃雷波尼亚帝国第十一师团的全部士兵陪葬——”见科洛蒂亚的脸庞僵成了诺桑普利亚的冰原,他眉角一挑,继续道,“当然,我们会留一些活口的,比如一部分制造了混乱逃走的原利贝尔驻哈肯大门的官兵。”
              他颇带玩味地看着她,观察着她两颊的肌肉绷紧,皮肤的颜色红了一阵又褪成煞白,微微颤抖的嘴唇同样变得惨无血色,尽管在拼命挣扎着控制和掩饰,却依旧像两片风一吹就要掉落的树叶般单薄无力。
              “你们,为了栽赃,竟不惜牺牲自己的士兵的性命吗?”他听见她扬起的、带着愤怒而发颤的声音,比起若干年前少了许多的青涩;但剥去外皮之后,那控制不住的强烈情绪控制造成的语调波动却与当年别无二致。
              “哼!”宰相冷笑一声,“科洛蒂亚女王,我们舍不舍得牺牲自己的士兵,那完全取决于您舍不舍得牺牲您的人民。还是那句话,在您心中,哪一个更重要?是‘利贝尔的独立和自曱由’呢,还是数万百姓的生命呢?”
              “倘若女王阁下觉得刚才的演示不够直观,我们要稍微来演示个规模大一些的呢?”红发的书记官嘲讽般地旁敲侧击。
              她几欲拍案而起。导力终端屏幕上的火焰已转成黑烟,但映在她眼中的却不是那烧毁的木箱,也并非那烤焦的黑猫,而是互不相接、又毫无次序的记忆杂乱拼凑而成的画面:亚宁堡长城外的炮火,古罗尼连峰上运送下来的伤员,祖母的葬礼,百日战争时的逃亡,父母的遗像,西塞姆利亚大陆通商会议时的恐怖袭曱击,雷格纳特袭曱击柏斯,路边乞讨的流浪者,玛西亚孤儿院的大火,洛连特森林里黑压压的帝国士兵,白花恋诗的演出,运送物资的军车,艾尔贝离宫的囚禁,尚未焚化的尸体,王城花园里的告白,焦黑的教堂墙垣,浮游都市的崩塌,倒塌的钟楼,狱中的金发男人,升空的飞行警备艇,特蕾莎老师伸出的双手,卡西乌斯•布莱特准将办公桌上那张褪了色的照片……
              【为什么?】
              【该怎么做?】
              【这一切,不能够停下来吗?】
              (TBC)


              13楼2012-09-19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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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艰难地喘着气,双手紧抓着舷窗的侧边,脑中如巨浪翻腾,又似炮火轰鸣。舷窗外的湖面愈发地红。她能望见远处静候着的那数只舰艇,整齐地排列在数百亚矩之外的湖面上,安静而尽职地守护着,却仿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全然不知此时此地正在发生的事情。她痛苦地深吸一口气,湿热的、带着盛夏气味的湖面蒸腾而起的空气。
                “女王阁下。”一个熟悉又全然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悄然响起。她惊觉地转身,迎面而来的是一头不羁的红发、一对碧绿的瞳仁和一抹轻浮的微笑。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厉声问道。
                “刚刚。没多久。”他将双眉向额上一耸,咧开嘴角,“惊吓了女王阁下,真是抱歉。”
                “你,为什么——”她说不下去,话语梗在喉间。
                “为什么——什么?”他故作糊涂地询问,却不等回答兀自向窗边靠近,把两只胳膊肘往舷窗上懒散地一靠,脑袋探出窗外,对着一片通红的湖面摇头晃脑地深呼吸了几口,“在瓦雷利亚湖正中心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哪~!尤其是在现在,可惜的是看不见对面的杰尼丝王立学园呀。你说对吗,科洛丝?”
                她眉间一拧,轻咬下唇,吐字决然而清晰:“亚兰德尔大尉,您是帝国宰相的书记官,我是利贝尔的女王,还请您注意礼节。”
                “哦~”他夸张地把头往回一甩,满脸惊愕的恍然大悟,“原来女王阁下您是已经明白了这一点哪——我是说,您总算意识到我是您的敌人了?呵呵,这样就好办多了。”他推开舷窗,侧转身来,面对着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又神气活现的架势,“只要您别对我抱有什么不合适的期望就好。”
                “雷克特•亚兰德尔大尉,”她退后了半步,一手仍紧紧拽着舷窗的边,“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非完成不可的使命,但是你为什么——”她又一次停住了,声音抖动得像冬日寒风中的枯枝。“为什么”三个字一挤出口,呼之欲出的所有困惑、责难、质问全都一时间争先恐后地涌上喉管,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堵死在胸口。
                “为什么——什么?”他重复了一遍,笑意满载着向她迈近了一步,仿似读穿了她内心一般地说出她未能出口的问题,“为什么要帮助那个怪物?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为什么非要侵占、牺牲整个利贝尔?为什么一定非得做你的敌人?——您想问哪个,尊敬的女王阁下?还是说,全都想问?”
                舷窗的窗棂狠狠地嵌进她的掌心,她没有意识到疼痛。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绿色的眼珠,费尽气力地说:“百姓,全是无辜的,你们怎么可以——?”
                “但是他们并不会死,不是吗?”他打断她,得意地将脑袋一晃,“因为,你绝对不会让他们死的,不对吗?无法眼睁睁看着无辜的百姓死去,哪怕只有一个人——这是你的弱点——更不用说是四万三千七百四十六条性命呢,哦,还得算上帝国士兵。”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要挟我吗?”她强行夹住发抖的双腿,“以为要挟就可以让我放弃利贝尔的主权?!”
                “呵呵,千万别动侥幸的心思哦,我可爱的女王阁下。”他俯下头,凑近她的耳畔轻声细语,“这一点请你务必要相信我,那个怪物,可是说到做到的,绝对不是吓唬吓唬你的——倘若你想拿着那些百姓的生命做一次豪赌,我还是劝你彻底死心。奥斯本虽是怪物,也很卑鄙,但却绝对言出必行。”
                一股隐隐的、略带辛辣的新鲜烟草气味窜进她的鼻孔。她厌恶地向后一躲。
                他不以为然地微笑看着她:“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活生生的人的性命,和所谓的‘国家主权’,对您来说,究竟哪一个更值得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他直起身子,退后一步,声音飘忽如四周翻涌的热气,“您还有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考虑——不过,就您目前的处境来看,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可以考虑的,不是吗?”
                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若有似无的笑容,他恭敬地弯腰鞠一个躬,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走到半途,忽然停住了脚步。
                “哦,对了。回头帮我跟基库说声抱歉,这一次实在来不及给它带它爱吃的埃雷波尼亚特制腊肠了。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会记得补上的。”若无其事地丢下这最后几句话,他头也不回,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14楼2012-09-25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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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艇上方的瞭望台上,雷克特倚坐在栏杆上。他注视着一只白隼飞入下方的舷窗,很快又扑腾着翅膀飞上天来。他抬起右臂,向着那白隼挥了一挥。白隼犹疑地缓慢滑翔了一小段,又绕着瞭望台转了一圈,忽然认出那熟悉的一头红发和那只举起的手中挥动着的诱人之物,便像老朋友久别重逢般兴高采烈地朝台中央飞去。
                  “好久不见了,基库!”雷克特亲昵地抚摸着白隼的羽毛,“这是早就答应了你的土特产,尝尝!”
                  白隼“啾”地鸣叫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中叼过腊肠,欢天喜地地啄食起来。
                  他灵巧地解下白隼腿上的信筒,取出那封信,摊开仔细读了一遍,无声地笑笑,又把信原样卷好塞了回去,再系上白隼纤细的腿。
                  “哦,差点忘了,基库。”他嘻嘻一笑,从裤兜里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粒儿,摆在白隼面前,“据说这个非常好吃,比腊肠还好吃!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白隼歪着脑袋,略带怀疑地盯了那些小圆粒儿几眼,试探地啄起一个,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好吃吗?”雷克特笑眯眯地问。
                  白隼亲昵地“咕”了一声,埋头飞快地把剩下的糖果都吞了下去。
                  雷克特伸手轻轻摸了摸白隼头顶的绒毛,说:“好了,吃够了吧,基库。该干你的活去了。后会有期!”
                  白隼咽下最后一粒糖果,又“啾”了一声,展翅而去。
                  (TBC)


                  16楼2012-09-25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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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七月的蔡斯,是一个炎热得几乎逼人发疯的地方。
                    蔡斯市西面紧挨着起伏的卡鲁迪亚丘陵,东面隔着托兰特平原是绵亘在利贝尔王国与卡尔瓦德共和国边境线上的崇山峻岭,北面是大片的茂密森林,只有一条并不宽敞的军事专用道通往雷斯顿要塞,而南面越过平缓的亚摩尔温泉地区直临特迪斯海。每逢夏季,带着酷热的亚热带潮气的海风自特迪斯海向北突进,冲入托兰特平原,在三面受阻之后如同一锅浓粥般滞留在平原上空,把这一带变成一个巨大的温泉浴场。
                    然而,对于蔡斯市区来,这并不是唯一的热量来源。作为利贝尔导力技术的发源地、导力器材的开发和制造中心、以及王国的重点工业基地,蔡斯市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在全国范围内,甚至在整个塞姆利亚大陆上都独一无二的高大建筑——蔡斯中央工房。这幢古怪建筑如同一个用灰黄色砖瓦粉饰外表的巨型钢铁生物,尽管呆立在原地不动,却分秒不停地呼吸着,搏动着,吞吐着难以估量的巨幅能量。从它的四壁和顶端伸展出来的各式奇形怪状的、或暴露或隐蔽的排水、排风、排气口,像无数交替开合的口鼻,把躯体内部源源不断产生的热能无休止地释放到这座城市的半空。
                    而在七曜历1206年的七月,这只钢铁生物比往常呼吸得更加急促,搏动得更加频繁,新陈代谢的速率几乎翻了一番。中央工房正门口那长长的自动扶梯两侧,各搭起一个大型的升降货梯;在齿轮的咬合、分离和转动所发出的吱嘎声响中,货梯载满大小箱子上上下下,忙碌不息。不仅如此,蔡斯的街道,尤其是东北方连通至飞艇坪的街道,以及向东出城前往雷斯顿要塞和圣海姆门所必经的利塔街道,都仿佛被这只钢铁生物伸展出的触手侵蚀了:形态各异的车辆在道路两侧沿两个行进方向排成长队,有小型的手推车,有装卸货物的中小型叉车,有建筑工地常见的卡车,还有大型的军用货车;它们装载着大小各异的货物箱,有些严格地密封着,有些敞着口,可以看见其中杂乱堆放着的枪支、弹药和战术导力器——这些货物,有的是从中央工房新生产出或维修好的,等待着装上军用飞艇运往古罗尼连峰的前线,有的则是从前线运回的待修物件。这只是暴露于地表、可以直接看见的触手,还有另外一条埋藏在地下,从中央工房地下一层向西连通卡鲁迪亚隧道,直抵艾尔•雷登关口。部分军用品通过这条隧道运往卢安地区,再经由地面运输方式送达古罗尼连峰上的战场。然而,隧道的运输量有限,而且效率低下。因此,与前线往来的军械运输主要依靠飞艇。蔡斯的停机坪上,几乎每隔二三十分钟便会有一架小型飞艇起飞或降落。飞艇引擎发出的嘈杂噪音间歇不断地振动沉滞的空气,涡轮里喷出的热气把早已令人汗流浃背的气温进一步提升。
                    在这些机械、卡车、飞艇之间来往穿梭的,则是一个个真正活着的生物,是负责检查各种装置工房技工,是负责指挥飞艇起降的停机坪工作人员,是负责清点军用品的军方的士兵,是负责维持运输秩序的游击士,是自愿帮忙的蔡斯普通百姓。他们奔跑着,埋头计算着,高声叫喊着,挥动着手臂,搬动着货品,眉头紧皱,汗水淋漓。他们成为了整个钢铁生物的一部分,随它的脉搏而行走,随它的吞吐而呼吸;弥漫于整个蔡斯半空的紧张和焦虑,如传染病般蔓延在每个人的脸上;那股蒸腾不去的炙热暑气,同样肆无忌惮地灼烤着每个人的皮肤,以及内心。
                    1206年的七月,整个蔡斯,如同利贝尔领土上任何其它城市一样,在发烧。
                    


                    20楼2012-10-03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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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基库因为贪吃耽误事儿,有点儿匪夷所思啊……我估计雷克特不会出卖科洛丝的……是这样吧……


                      IP属地:山东25楼2012-10-11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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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德正忙于将脑中混乱的信息梳理成序,并没有觉察身后尾随的目光。
                        【大面积魔法】
                        【导力发生装置】
                        【奥斯本】
                        【科洛蒂亚女王】
                        【拖延时间】
                        【“噬身之蛇”?】
                        【杰尼丝王立学园旧校舍】
                        【琥珀之塔】
                        【渡船】
                        【高度机密】
                        ……
                        他的大脑像运输高峰期的停机坪,即使往来有序仍不可避免地嗡鸣不已。他的右手五指紧紧握着公文包的提手,掌心沁出了汗。包里是打印出来的关于柏斯地区所能够收集到的所有情报:城区地图、地下水道管路图、七曜脉分布图、居民人数和现状、帝国军驻兵数量和重点防守区域……在柏斯,他有埋伏的眼线,他确认了柏斯空港货仓的起火事件属实,他打听到疑似帝国情报局人员的异常动向以及“噬身之蛇”结社组织的神秘出没;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曾确切地知晓那些能够定点引发魔法的装置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无法提供进一步的数据或猜测。他只能遵循约定到达会面地点,安排好能够容下大约十人的渡船,最大限度地将自己手中的情报交代给准将,然后,
                        ——等待。
                        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下,只能摈弃从心底自然而然升腾起的愤怒和焦虑,拿出浑身所有的乐观和信任,守口如瓶地等待。他明白,那句“高度机密”意味着此事即使连凯诺娜也不能透露。
                        可是,假如告诉了凯诺娜,她会说什么?凯诺娜亚马尔蒂亚会一丝不苟、毫无迟疑地坚决履行亚兰理查德的所有命令,正如亚兰理查德会坚决履行卡西乌斯布莱特的命令一样。但凯诺娜亚马尔蒂亚会开口问:“所长,这样真的就可以吗?”,而亚兰理查德尽管心中略存困惑,面对他昔日的恩师却也找不出质疑的依据。
                        【只要有准将在,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如是想着,脚步在梅威海道的沙土中踏出一串看不出疑虑的印痕。
                        715日晚八点一刻,卢安地区的天空已经变成灰黑色。余晖已经褪尽,繁星还未露面,海面上偶有成群的海鸟集体归巢。
                        艾斯蒂尔站在杰尼丝王立学园教学楼二层楼道朝东的窗户前,眺望着被旧校舍和树林阻隔、只隐约露出一角的瓦雷利亚湖。玛西亚孤儿院没有足够的空间,他们白天忙完了,晚上便在学园借宿。此刻,学园里物品交接和清点的工作已大体结束,四周从繁忙复归于宁静。
                        


                        26楼2012-10-16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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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蒂尔,水。”温厚的年轻男子声音在身旁响起。约修亚递过一个盛水的小纸杯,便挨着她在窗前站定,视线透过敞开的窗口投向前方。
                          “看不到呢,洛连特。”艾斯蒂尔低喃道。
                          “放心吧,我们会再回去的。”约修亚轻声回答。
                          渐黑的天幕上,几团云不紧不慢地缓缓而行。一架小型军用飞艇轻巧地在云朵之间穿行而过,向着旧校舍以北的方向飞去。
                          “咦?是要去古罗尼连峰吗?”约修亚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了一句。
                          “唔,大概。”艾斯蒂尔略带茫然地回答,实则心不在焉,目光依旧远远地注视着遥不可及的彼岸——她的家乡,埋葬着母亲的家乡,被帝国军队占领着的家乡。
                          大约三十分钟之后,杰尼丝王立学院东北面,一艘轻型小艇从湖岸悄然启动,贴着古罗尼连峰的东沿,小心谨慎地向北方行进。
                          目标是帝国军守备薄弱的琥珀之塔。
                          没有风。一丝也没有。
                          脚下的湖面,远处的树林,和琥珀之塔的塔顶,全都一片寂静。
                          最适合狙击的天气。
                          彼得斯坦一动不动地伏在塔顶的边沿,透过狙击导力枪的瞄准镜监视着南边的湖面。耳塞里“嘀”了一声,紧接着传来略带戏谑的清亮的童音:“哟~,磐石你还在吗?”
                          “在。”生硬而刻板的回答,如同他的代号一般。
                          “目标已经越过古罗尼连峰,很快就会进入预定地区。他们靠岸的时候,就是你的时机。”
                          “是。”毫无感情的回答。
                          “任务的成败就靠你了。一击毙命最好,打成重伤也可以。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能毙命。”语调毫无起伏,冰冷如岩石表面。
                          “哟~,好大的自信哪。真不愧是‘孩子们’的第一把交椅哪。”一阵咯咯的轻笑,“你和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呢~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呢?磐石君的才能会有更大的发挥的哟~
                          ……”没有回答,不愿意回答,甚至是不屑于回答。
                          “好了不逗你了。好好完成任务吧。”又是“嘀”的一声,通讯掐断了。

                          715日晚1130分。
                          琥珀之塔顶端,一颗子弹无声地飞出,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没有人来得及看清的直线。
                          杰尼丝王立学园,女子宿舍二层的一张床铺上,艾斯蒂尔从睡梦中惊醒,背后冷汗淋漓。
                          R&A卢安事务所,办公桌前,理查德目不转睛地盯着导力终端屏幕上的柏斯地区地图,眉头紧蹙。
                          格兰赛尔王宫,顶层的女王寝宫内,科洛蒂亚伫立在窗边,眺望着遥远的瓦雷利亚湖对岸,睡意全无。
                          715日晚12点过半,琥珀之塔一层门后的一角,一点红光亮起,在一片晦暗的静谧中呼吸般一明一灭。两分钟之后,红光从半空向下坠落到地面上,被一只鞋狠狠踩灭。
                          吸烟者长吐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随身的导力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是亚兰德尔。”他压低声音,“请通报宰相大人,任务已经达成。”
                          (TBC)


                          27楼2012-10-16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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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莉亚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那一天。
                            那是717日下午,卡西乌斯离开雷斯顿要塞的两日之后。
                            当她推门走进王宫二层西侧的书房时,科洛蒂亚正坐于桌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手中握着的几纸公文。
                            “陛下,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基库没有回来。”科洛蒂亚抬起泛红的双眼。几乎两日两夜的失眠在她的眼眶四周画下了浓浓的阴影。
                            “外面的情形怎么样?”科洛蒂亚接着问道。
                            “很难再瞒多久了。已经隔了两天还没有个可信服的说法,要塞里的官兵就算表面上顾忌军令,心里早就有所怀疑。再加上蔡斯那边拉赛尔博士和丹的突然失踪,谣言已经开始流传了。”
                            “嗯,我们的时限也不多了。”科洛蒂亚淡淡地说,“必要的文书我已经准备好了:紧急召回格鲁纳门将领亨斯顿中校,圣海姆门将领图普曼中校,和古罗尼连峰的希德上校,调职令,以及——撤军令。”
                            “可是,”尤莉亚略带犹疑地开口,“亨斯顿和图普曼中校不会有问题,希德上校他——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或许不会轻易听从命令,离开前线。”
                            “不用担心,布莱特准将已经都提前想到了。”科洛蒂亚将目光移向桌上,“他走之前,留了一封亲笔签名的召希德上校回雷斯顿要塞的军令,所以——”
                            “可,什么时候——?”
                            “准将把军令和给我的信留在了相框里,藏在相片的背后。”科洛蒂亚浅浅一笑,“那个相框一直是摆在准将的办公桌前方。但是在我回到要塞的时候,却发现它被挪到了书架上。”
                            “不让其它下属发现,而留给您的谜题吗?”尤莉亚眉头一皱,“万一您没有想到呢?”
                            “不会的。因为,去年年底,艾斯蒂尔和约修亚从克洛斯贝尔回来以后,曾邀请我去他们在洛连特的家,参加一个小型聚会。”科洛蒂亚咬了咬嘴唇,“那时,准将说了很多关于艾斯蒂尔和约修亚小时候的事情,其中就有类似这样的找线索的游戏,而且还提到了相框的例子。所以,准将是知道我一定能够找到的。”说着,她不自然地将头扭开去,转向窗外,为了不让尤莉亚看见自己眼中忽然闪现的泪光。
                            短暂的沉默。
                            “那么陛下,您准备什么时候——?”
                            “最迟今晚。”科洛蒂亚斩钉截铁地把话截断,“再等几个小时。若再没有消息,那么今晚,必须下令!”
                            但她们并没有等待几个小时那么久。
                            约摸半个小时之后,随着科洛蒂亚的一声惊呼,她们望着窗外一个白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向窗边飞近。
                            “它受伤了。”科洛蒂亚颤抖着声音,跑向窗口,双手托住艰难降落的白隼。
                            “它受伤了。”她重复了一遍,视线扫过基库雪白里泛着殷红的羽翼,“左翅受伤了,大概折断过,有人做了应急处理。但是这么远飞回来——”
                            “消息?”尤莉亚急切地问。
                            科洛蒂亚小心地将基库平放在窗台上,伸手解开系在它腿上的细小信筒,拨开一端的塞子,将口对准掌心,一拍,再一拍。
                            她的脸一阵煞白,哆嗦着举起信筒向里端望:“空的。”
                            “空的。”尤莉亚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是一句不解的、不愿相信的、带着疑问语气的陈述。
                            “基库,”科洛蒂亚颤抖着发青的嘴唇,努力地凝视着白隼黑色的眼珠,“我问你,布莱特准将他,还有拉塞尔博士他们——还在吗?”
                            基库低低地、痛苦地长“咕——”了一声,把小小的脑袋埋了下去。
                            


                            30楼2012-10-31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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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救不了利贝尔,我还害死了布莱特准将和拉塞尔博士他们。”
                              “身为女王,执政期间做的最惊天动地的事情却是背叛自己国家的军队和将领,把他们撤回,解职,甚至关押——真可笑,一个女王发动的政变!”
                              “但是祖母大人啊,即使再重新回到那个晚上,我还是会原原本本地再做一遍!”
                              那一晚,尤莉亚记得,她们匆匆赶赴雷斯顿要塞,等待来自格鲁纳门、圣海姆门和古罗尼连峰的几位将领。距离奥斯本限定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了。
                              要塞的部署已经完毕,她们在准将的办公室内静候。
                              月光皎洁地从窗户洒进来,照着科洛蒂亚女王一身华丽高贵的长裙,和她头顶银光闪闪的王冠。女王傲然地站立在房间的中央,神色一尘不染的孤独。
                              “尤莉亚舒华兹少校,”女王面对着她,用前所未有的庄重语气说,“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做。”
                              尤莉亚眉间一凛:“请陛下吩咐。”
                              “一旦知道布莱特准将不在要塞,希德上校很可能会抗命不从。他若反抗,会造成相当大的麻烦。所以,以防万一,你要做的,是趁他尚未防备,提前拿下他。”科洛蒂亚宝石蓝的眼睛平静坚定地注视着她,“能办到吗?”
                              尤莉亚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鞘,深吸一口气,铿锵地应道:“能!”
                              她记得那夜空气里的肃杀,还有驻守在雷斯顿要塞内外的、名为保护女王安全的五十名王家亲卫队成员。
                              她记得夜空的漆黑,大门的幽冷,军犬的低吠。
                              她记得那架直升机喧嚣着在院子中央停稳,螺旋桨搅动了闷热的空气,机舱门一开,那个身着绿色军衣、留着浅棕色分头、有着厚重眼袋的军官踏出舱门。
                              她记得自己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对方以礼相还。
                              她记得那个男人迈着军人特有的矫健步伐朝她走来,眉头一如既往地紧皱,目光一如既往的忧郁,表情一如既往的刻板,举手投足一如既往地透露着怀疑、孤僻和极端到令人发狂的固执。
                              她记得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锐利地逼视着她,低哑的声音不客气地询问:“舒华兹少校,什么事情这么急?”她冷静地回答:“希德上校,我奉命带您到准将办公室。其余的事情,他和女王陛下会亲自跟您说。”
                              她记得自己跟在那绿军装的身后,看着那黑色的皮制军靴踩着铁皮的狭窄台阶一级级向上,她注意到右脚那只的鞋底在外侧磨损得很厉害。
                              她记得拐过二层的楼梯角,自己拔剑一刹那的清脆声响,也记得剑锋亮晃晃划过半空,直抵对方脖颈时的触感,还记得那对草绿的细长眼眸于惊诧中瞪圆,愤怒的杀气反袭而来的凛冽。但擅用魔攻之人在速度上总是比精炼剑术者要稍稍慢那么半拍,何况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信赖的人偷袭。一时疏忽间,希德腰间的佩剑被尤莉亚一把抽掉;几乎同时,埋伏在拐角之后的四名士兵一齐上前,反扣住他的双手,夺去了导力器。
                              她记得自己将这个被缚的军人押送至地下的单人牢房,两人一路沉默得像塞姆利亚大陆以北封冻的冰洋。她并不开口解释,他却也不开口问。直到厚沉的铁锁当啷一声锁上,他寒气逼人的目光穿过铁栏射来,同样冷森森的口吻照旧惜墨如金:“准将在哪?”她已侧身要走,并未转头,只是立于原地,公事公办地回一句:“我的任务是关您两天。后天的这个时候,女王陛下会亲自向您解释。”说罢,她提脚便走。
                              然而到此处,她的记忆仿佛停滞了。之后那个不眠之夜和随之而来的漫长白昼里所发生的所有点滴琐碎之事,都似乎融成了一卷混乱不堪、粘滞不前的黑白胶片。每当她回想起这段时间,记忆便会自动快进,直接跳往数日之后,满城军服换色的情景。而那个眼眶下总是阴影重重的男人,在沉默地交出军装和武器之后,半句话也没说,便大踏步地转身离开,消失在雷斯顿要塞门外。
                              之后的某一天,科洛蒂亚不经意地向她提起:“尤莉亚,对不起。因为我的决定,让你要对希德上校刀刃相向。”
                              她眉头微蹙:“那是最安全的做法,不是吗?”
                              “但,希德上校毕竟是你在军校的学长。而且,也是给过你帮助的、你最尊敬的学长,不是吗?”
                              “或许是。但是,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做的吗?”科洛蒂亚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她的话,面带迷惘,“即使要欺骗,而且要伤害那些最信任你的人?”
                              她望着她,努力点点头,说:“是的,只要是应该做的。”
                              


                              31楼2012-10-31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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