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临时的课后补习,要把全班留到晚上八点才放。
白贤家住的远,末班车是七点半,走回去要一个小时,况且他还怕黑。
他跟老师解释,老师不信,拦着硬是不让他走。同学中甚至出现了“哭啊,哭就让你走”的声音,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白贤又急又气,眼眶迅速积水。刚好世勋又不在,无助感在白贤的心里蔓延。
忽然身边传来朴灿烈那低沉的嗓音:“你……没事吧?”抬头一看他还在制止其他同学继续起哄。眼神中是不满和慌张。
这是卞白贤第一次想紧紧抱住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吴亦凡,是朴灿烈。
【十二】
中六期中考过后,大家都很闲,但毕业前夕的时光,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珍惜着。
自习课,世勋为了缓解白贤的心情,提议他转过来和自己一起观察朴灿烈的表情。因为朴灿烈的表情实在丰富。
灿烈正隔着几排,和自己的好朋友金珉硕聊得热火朝天。偶尔灿烈也会困惑地看着他俩,不明所以。白贤和世勋看着灿烈,捂着嘴笑了一节课。
于是观察朴灿烈的表情成了卞白贤的新爱好。
【十三】
毕业那天,白贤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他去了国外,参加一间大学的面试。
灿烈看着台上讲个没完的副校长,觉得这场毕业典礼枯燥死了。再看看不远空出的位置,心也空空的。
灿烈后悔今天来参加这场无聊的仪式了。
【十四】
中学毕业以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了。除了QQ上少得可怜的联系,大家都很难交流了。
毕业前,白贤就要了全班大部分人的号码,包括吴亦凡和朴灿烈。
这天下课回家,看见朴灿烈的签名改了。
I only love you.
心猝不及防的被刺了一下。之前也见过吴亦凡把签名改成什么我们之间该怎么办啊,我喜欢你什么的,但从没这么受打击。
什么时候,自己又变了心。白贤苦笑地想着。
世勋那天在天台的那句问题,又在脑中浮现。
【十五】
白贤后悔没去参加毕业典礼了。
虽然有点奇怪,但的确是那句话: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没能好好看清朴灿烈最后的笑颜。
忽然很羡慕自己几个月前在班上和世勋,肆无忌惮地观察灿烈的表情的那段时间。这大概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只是没想起珍惜。明明那段时间连吴亦凡都忘记去看了。
但我还是没有发觉自己的心。
白贤躲在被子里自责的想。
【十六】
大学的压力很大,父母又经常因为意见不合吵架。白贤常常回家后就躲在被子里哭。
眼泪落下时,想起的竟是自己淡忘已久的那句话。
“你……没事吧?”朴灿烈低沉的嗓音在心中环绕,白贤顿时好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笑了。笑得满脸泪水。他想这句话,怕是要被自己一辈子记住了。
他记得朴灿烈对他的好,他记得自己和朴灿烈在一起时的笑。
记得就好。白贤缩成一团,欣慰地想。
【十七】
一觉起来,眼睛好像湿湿的。隐约记得是梦见爸妈在吵架,吵得很凶,因为白贤做了件错事,错了什么,白贤却记不起来了。
白贤想,难得做个梦都不得安宁。
他对空气伸出小指,轻轻地说:“灿烈,不管怎样你都不要丢下我,不要责备我啊。”
该死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十八】
很少做梦的白贤梦见了朴灿烈。梦里,灿烈对白贤笑得很温暖。
白贤开心了很久,很久。
虽然只是做梦。
【十九】
灿烈毕业后,就去了很远的城市继续读书。
偶尔,他也会很想念那个记忆里和雪一样洁白的男孩。
想起他笑的样子,哭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不知所措的样子。
想起“卞白贤”这个文雅得像个女孩的名字。
就是偏偏不想记得,他曾经喜欢过自己兄弟的事情。
【二十】
大二。白贤不敢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灿烈的。但即便是中六开始,也喜欢了两年了。
两年的喜欢,可以算爱了吧。对白贤这种自认花心的人来说。
卞白贤爱朴灿烈。
他卞白贤读到大二喜欢过的人不计其数。
但真心爱过的人只有朴灿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