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
我用我的城堡为你加冕,愿你永存。
——Demon Spade
阿诺德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字条,浅白的刘海被迎面而来的劲风吹的凌乱也掩盖不了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挺拔干净,面容肃穆。
他终于抬头望向面前伫立着的巨大城堡,气势磅礴的坐落在意大利郊区。他打量那些笔直立在顶尖的旗杆,看那些不知道在风中呼啦啦飘动了几年的破败旗帜依旧在翻涌,他想距离斯佩多的死大约也过去几年了吧。
站在那样一座恢弘的城堡面前是渺小的,可却能看清城堡全貌。灰白外墙似乎溶进了背景的天空,铅色的一片。高高的尖顶用一种决绝的姿态挺立着让阿诺德想起当年站在荒野中风衣烈烈吹动意气风发的雾守斯佩多。阿诺德眯了眯眼睛,浅蓝浅蓝的一片清透望不到底。
年轻的斯佩多模样与现在的无甚区别,至少在阿诺德印象里是这样的。一直是那么古怪品味的风衣还有昆虫小镜子,独特发型招摇过市,偏偏还带着几分风流优雅的味道。刚刚认识的时候斯佩多简直是热情过了头,虽然跟纳克尔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不过按照斯佩多给他的第一印象来讲已经是出格太多。
他知道斯佩多爱着艾琳娜,在他面前可以滔滔不绝的提及那个女人的种种优点长处,那时候的他神情相当柔和。那样的柔和在艾琳娜死后阿诺德再也没有见过,除了斯佩多最后一次来见阿诺德不由分说拥住他的时候。
但是斯佩多同样不可自拔的迷恋着阿诺德。这种不分性别的迷恋是阿诺德从未遇见过的,而且斯佩多也不吝啬他狂热的迷恋让见过的所有人都深深记住。GIO曾经开玩笑的说阿诺德真是受欢迎,连斯佩多这样的老手都心甘情愿栽进去了。说这话的大空理所当然受到了云守冷冰冰的瞪视,斯佩多倒是不以为然的晃晃叶子笑嘻嘻想来勾阿诺德的肩膀被打开。
阿诺德不明白为什么斯佩多总是可以那样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迷恋,他难道不知道羞耻吗。毫不掩饰对一个男人的迷恋这种事对于斯佩多来说似乎没什么障碍,而且斯佩多还有大把大把时间围着阿诺德打转,忙前忙后的像是跟班。阿诺德本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也由着斯佩多跟前跟后,当时心直口快脾气跟发色一样火爆的岚守G私下里跟来自东洋的雨守说彭格列的雾云组真是天生一对,这话传到阿诺德耳朵里,阿诺德眉毛都没挑一下,然后整整冷落了斯佩多三个月。
阿诺德曾经仔仔细细打量过斯佩多,那双对别人满是狡黠奸诈的眼睛里对他的痴迷没有任何杂质。他很难想象斯佩多这样的人居然会对他有如此纯粹的感情,不同于对艾琳娜那种深沉且狂热的爱,斯佩多对阿诺德是那种单纯的迷恋。对这张脸这个人这具身体这个灵魂所有的所有都充满了迷恋。那时候的斯佩多低调又张狂的可怕,精力时光大把大把的花,消耗起来也毫不痛心。阿诺德冷冷淡淡一点回应没有却也从未拒绝过斯佩多。
但那时候的他们还想着以后的路还长着,也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刚刚踏出被血洗的家族,阿诺德面不改色的去解马匹的缰绳被斯佩多拽住了手。阿诺德耐着性子等他的下文,却见斯佩多得意洋洋的笑起来,颇有了那么些睥睨天下的味道。
“难得好机会,不看场表演么亲爱的?”
阿诺德皱起眉头,机会?表演?他没能理解斯佩多的话,斯佩多也没有更多的解释而是放开了他的手腕,阿诺德没有继续去解缰绳而是转过身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斯佩多眯起眼睛的模样让阿诺德突然想起了斯佩多其实身上流淌着贵族血统,再落魄也掩不掉他那股子与生俱来的优雅劲儿,站在那里就与众不凡高高在上。可这样子的斯佩多只能让阿诺德想起更幼稚一些的东西,比如有了什么好东西想要献宝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