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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SYUNG☆【1012原创】猎情记(老文重开,民国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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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百度。
感觉到时候了,重开。
不知道两年前看过这篇文而现在依然还在的人有多少,总之,当旧文也好,当新文看也罢,因文结缘。


1楼2012-10-12 22:35回复
    ++++++++++终于等到此文重开啦!!!重开完全需要勇气,支持楼主,加油!!!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2-10-1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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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宅是座年深日久的老宅院,也说不清是富是穷,丫头奴才使唤起来一大家子人,到了年关却发不齐工钱,老爷抽大烟讨姨太太,在院子里办堂会;屋子年久失修了却没钱补,讨债的上门还不出……
      到了现在,也就是撑着个空架子,早晚都是外强中干,偏要说出最体面的,也就是申家少爷出奇的相貌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代单传把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缘故,这位申贺森小少爷长得比广告牌上的标准青年绅士都好,瓜子脸,朱口细牙,小小的鼻峰,清炯炯的眼睛,长睫毛一扇,就是一汪镶了黑珍珠的潭水。
      申贺森前一天挨了冻,好不容易从上海赶回家,整整睡了一天。睡饱了就觉得肚子饿,就一路打着呵欠进来了。
      身上穿着银红长衫葱白线镶滚,杏黄褂子,袖口都卷了蓬松的毛绒,里子却是单的,一层夹袄都没加,这可是少爷自己下的规矩,老天爷一层一层的冷,少爷身上的衣服决不能一层一层的加,爱美可见一斑,幸而屋子里炭火烧的旺,倒是把圆桌上的几位姨太太蒸的面若桃花。
      一顿早饭吃得波澜不惊,也没人问老爷去哪了,顶多就是姨太太们手里原本妆饰用的洋绉手帕现时真的派上了用场,头脸上的汗和着脂粉一抹一抹的全揩在浸过花露水的手帕上。
      偏也没有哪位不识相的说要撤掉碳炉,若要说申老爷是这个家的太阳,那申小少爷就是月亮,而姨太太们顶多就是边角那些散碎星子。
      饭毕,申家的月亮打了个招呼,就精神奕奕的去寻给他光芒的太阳了。
      申贺森掀开玻璃珠子串成的门帘,探身迈步入房,迎面就见申老爷半躺在热炕上,脚边伏着个还没留头的丫头正给他吹烟,烟雾缭绕得仿佛申老爷不久就要羽化升仙去了,事实上,申老爷也是成仙了,因为不承认民国,自从民国纪元起他就没长过岁数,现在纵然不比往昔了,但也还残留着被酒精鸦片浸泡过的幻想。
      自自然然地坐在床尾,申贺森也不管申老爷是睡着还是醒着,一笑说了句“我来了”便脱了鞋袜也躺上了床。
      他架起腿来,将一只形态好看的脚晃来晃去,他的脚生得秀气,因为骨架纤细,看上去也颇有肉感,并不是一味的瘦。
      申老爷听着身边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缓缓扯开眼皮望了他一眼,才开口道:“舍得回来了~”
      申贺森咯咯笑了几声也不说话,扯过羽绒的大枕头垫在后背,屏退了丫头,亲自给老人家吹烟,待到整整吹完两个大烟泡,又唤人搬了桌子端了粥,亲自伺候申老爷早饭。
      他看老人家精神头上来了,便说:“爹,你说怎么办?”
      申老爷放下勺,伸了个懒腰又半躺回床上,半眯着眼睛回望他:“小东西~你现在就急着回上海了?顶个屁用,没有军饷,当心大兵撕碎了你~”说罢还忍不住起身在他小腿上拍了一巴掌。
      申贺森没把老人家的力气放眼里,也不躲,只急忙问道:“那您老快给我指条明路,您说让我上哪去弄军饷,现在我都要成光杆司令了,没有钱我谁都笼络不了。”
      申老爷朝他招了招手,对着连忙伏过来的耳朵咬起来:“小东西,你呀~去找~~”
      申贺森一听随即一挺身坐起来,神情严肃地深吸一口气:“找他?怎么找?”
      申老爷望着他那张泛着青的小白脸:“当然要找个名目…哼~这杂碎,到死也只能算作是被我申家踢出去的狗,你怕他作甚!”
      申贺森看着老人家说得好好的真的动起气,心里也有些惶惶然,那个人是这个家的忌讳,如果不是无可奈何,老爷子万万也不会把脑筋动到这个人身上,随即暗自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觉得家里是真的一年不如一年了。
      想到这一层,申贺森眨巴了下乌溜溜的眼睛,一拍胸脯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满洲贵族子弟,找他弄点钱有什么不行,爹你放心~”
      说完就自顾自转身下床,两条腿在地上划啦两下没找到拖鞋,就不胜其烦地伸长手臂按了床边的电铃。一时有仆人跑进来,看他两只脚光溜溜地垂在床下,就四脚着地的在床底下给他找到了鞋,规规矩矩的给他穿上。
      申老爷看他穿着拖鞋在床前急急躁燥走了两圈,就换了安抚的口吻道:“这事现时也急不了,你干脆待到过年再回去,这事我帮你筹谋着,总不会眼看着你那边穷的起内讧”
      父子俩在房里唧唧咕咕的相谈许久,一晃都中午了,橱上的一座自鸣钟当当当地敲得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便暂且停止讨论,一同出房,用起午饭。
      申贺森是个纤细的身段,然而饭量惊人,等仆人摆好了饭桌,便挽了袖子,开始一言不发地大嚼。
      申老爷因为之前的谈话,心里就搁了个大忌讳,倒没什么胃口,草草扒了两口就站起来,在一旁踱来踱去。
      申贺森边嚼边用眼睛看自己的爹,圆脸,平日里是眉目开展,现在眉间簇成个小疙瘩,不过还是个十足及时进补的老太爷样。
      他知道以前家里也轰轰烈烈,公候将相过,现在没了,那是他记忆里的遗体,但遗体也代表着曾经鲜活过。


      9楼2012-10-12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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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终于啊!!!!
        腿大人!我爱你!
        我的文大帅和小贝勒!


        10楼2012-10-1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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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 不许坑啊!看看你修了啥


          IP属地:中国香港11楼2012-10-12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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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开正好,我当时在神话城堡见着这文就被惊艳了,很喜欢民国题材,民国北平,军阀都乱,梨园笙歌,又浓情又凄迷……喜欢题材,对文字也挑剔,很多借了民国梗但文字没什么民国味的文实在是叫人扫兴,但腿这文,文字太喜欢了,就是那个腔调,配这个景,要坑了,就负了一部经典,太可惜~


            IP属地:浙江12楼2012-10-13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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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现在开始,改动与调整会逐渐大起来。
              二、
              文晸赫歪坐在客厅里的首席上,耳朵里听着副官的汇报,手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当天的新闻纸。
              他是个高大的男人,住着这片唯一的一栋洋楼。五官线条分明而刚毅,很有一种傲然的神气。特别是双大眼睛,只向未来看着,他活得所向披靡,一往直前。
              文晸赫既不像那些酸秀才,穿上军装但也没把里面的长衫脱了,只会咬文嚼字地打嘴仗而不会打仗,但看起来也是十分风流的;
              也不像那些靠着庚子赔款留过洋上过科班的毕业学生,一口一个计谋策略,跨一步都谨小慎微,生怕把自己的清誉玷污了一星半点,没有比这罪过更大了的。
              他们都擅长写文章和演讲,可文晸赫不是这样,他喜欢揣着实实在在的东西,干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所以除了带兵,他还铺开了一大箩的生意。
              “还有什么事吗?”文晸赫放下新闻纸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走到窗前,挺括的军装像另一层皮肤一样包裹在身上,多一寸嫌大少一寸嫌小。
              他的副官小陈是个瘦小的年轻人,背有点驼,戴着金丝眼镜。
              “师座,前些天有个混混拿着两百元的英镑来赌场。”
              “英镑?”文晸赫转过身,望着小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我们问过这个人英镑哪来的,他说是个养兔子的少爷给的。”
              “少爷?”文晸赫微眯起眼睛看着小陈,心下自觉颇好笑,哪家少爷打发奴才会用英镑?现下能流通的也就是“袁大头”(民国流通货币的俗称),给了奴才等于打白票!简直胡闹!
              小陈没法揣度自家师长的腹语,只好毕恭毕敬地接着往下汇报:“今天早上申家派人来了。”
              文晸赫猛的眼皮一跳,瞬时明白了些,挑了挑嘴角,道:“说什么了?”
              “说是快过年了,请师座上申家聚一聚。”
              


              13楼2012-10-13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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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厢,申贺森一想到要问文晸赫要钱就翻烧饼似的清醒到半夜,因为气愤,所以始终无法入睡。后来索性开了灯,按了电铃,叫阿飞进来。
                不过多时,阿飞就进了贺森的房间,站在门边一脸随时待命的表情。
                申贺森研判地审视着他,显然是不够漂亮,但毕竟也是个相貌端正的青年,而且那种青春正盛的气息也很吸引人。
                添了下嘴唇,申贺森轻声开了口:“阿飞~”
                阿飞还是站着,没什么表情。
                申贺森咽了口唾沫,道:“过来。”
                阿飞随即大踏步走到床前弯下腰:“少爷?”
                申贺森仰起脸看着他,双手放在他肩膀上用力把他往下按。阿飞似乎是飞快地犹豫了一下,随即自觉地跪在他面前,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臀,一只手探到他的下身,隔着丝绸睡裤轻轻的抚摸。
                谁料申贺森忽然打了个激灵,抬手就扇了阿飞一巴掌。
                阿飞的手很大,手臂也充满力量,可一旦受到了申贺森的阻拦,便立刻停止了动作,收回手来继续跪在他面前。
                申贺森本来只是觉得难耐失眠,想逗弄逗弄阿飞打发天光,倒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可刚才阿飞的手摸上来的时候,他竟生出一些安心与惬意来,这惬意带着点蛊惑人的危险因子。
                可方才那一巴掌仿佛使申贺森胆子大了起来,他抬手向阿飞招了招,便慢慢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觉得自己的命又被阿飞攥住了,可这时,反而觉察不到危险了。
                阿飞用手帮他释放出来,望着他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一贯死寂的目光忽然流动成了一池春水。
                “阿飞,你爱上我了。”申贺森继续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声音只像是念了新闻纸上一句有催眠功效的无聊标题一般。
                那池子春水迅速就枯竭了,阿飞抬眼扫视了他,神情漠然地回应:“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是要逼我承认我爱你吗?”
                申贺森轻轻地吁出一口气:“随便,那是你的事情。”
                哑然片刻,阿飞拧起眉毛凝视对方。然后俯身将双手撑在枕头两边,他盯着申贺森的眼睛低声说出话来:“你美得好像砒霜一样,我中毒了!”
                申贺森终于忍不住稍稍扯开眼皮,仿佛已是昏昏欲睡那眼皮有千斤重,只能在睫毛的阴影里与阿飞对望:“怎么?你打算死在我身上?”
                而阿飞,严肃而热诚的和自己的少爷对视了——几分钟之后他收回目光,年轻的面孔上忽然闪过一丝羞耻神色。
                “我累了,你出去。”申贺森翻了个身,不再看阿飞。
                他从回到家以来的第一次就这样突兀的开始和结束了。
                


                15楼2012-10-13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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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开了,好啊


                  18楼2012-10-13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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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申贺森是个嗜睡嗜吃的主,回了老宅没了上海的那些交际更是变本加厉起来,等着他起床、洗漱、打扮停当正能赶上午饭的点。
                    当日下午的安排是去大华戏院,他并不爱听戏更不是行家,但爱看那些鲜艳的衣服头面。
                    申老爷是连演六十年的一出闹剧,现在已然成为活在前世传说中的人物,贺森自己则不想变成一出冗长单调的悲剧。
                    贺森对着汽车玻璃捋了捋头发,左看右看,横竖挑不出错了才下车。
                    倚着年关,他身上已经是喜喜气气地穿着红色长袍银白褂子,领口袖口滚了多道如意头福寿团以外,照例还时宜地镶了白绒绒的兔毛。
                    乍一看,扎两个髻就变成观音莲花座下的小金童,洗在照片上就代表了月份牌上的佳人了。
                    他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看着台上光艳的伶人,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阿飞在身边不时给他添茶添小食却不曾多一句话。
                    不多时,一出已了,申贺森随便抓了个跑堂的给那唱旦角的递张帖子是要请人家吃饭了。
                    北平城里但凡有些钱财的人家都会在各大戏院定下包厢,哪怕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去了也只捧那几个红角儿,申贺森也不例外,也有三五个相熟的戏子。
                    不过会儿,那跑堂的竟又拿着帖子折回来,小心翼翼的措辞:“申少爷,真不巧,这会儿师长正要点王老板的戏呢。”
                    “什么师长?”
                    申贺森被悖了面子一时嘴巴比脑子快,一转念,心道,该不会就是文晸赫这王八蛋师长吧,可拐弯又一想总不会这么凑巧吧,这四九城皇城根脚下带“长”带“官”的人物还少?但一瞅那跑堂的吓得已经抖得更筛子一样,就把兴致全败坏了,也罢也罢!
                    他一挥袖子扇了跑堂的一巴掌,就噔噔噔的下楼去了。
                    


                    20楼2012-10-13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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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的两人两段不同的心思,之后申贺森又被文晸赫半强迫的拉去家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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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晸赫直视着他:“贤弟太客气了。我们又不是初识——其实从我这方面来讲,早把你当成很亲密的人了。”
                      申贺森缓缓地,略僵硬地微笑起来,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听了这话,真是荣幸。”
                      文晸赫站起身,走到申贺森身边稳稳落座:“又客气,嗯?”
                      他的骤然靠近让申贺森深感不适。在这种不适的氛围中,他决定要把那个令人不适的话题说出来:“文师长,想必对上海那边军饷告急的事略有耳闻,不知文师长是否愿意帮忙?”
                      文晸赫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领口一圈蓬松的毛领子似有若无的拂过贺森好看的下巴,下面的袍子是红色的在灯光下还反着绸缎的光泽。又看到自己身上是挺括的深绿色尼子军装,此刻和申贺森靠的这么近,没来由的,文晸赫就想起了个词“红花绿叶”。
                      “贤弟是很急回上海嘛!”文晸赫发觉自己心情很好:“在这里住不惯了?”
                      申贺森一听话题又被他绕过去了,脸上蒙上了层沉郁之色。
                      双方沉默了片刻,文晸赫才打破僵局,冷静地说:“我有钱,出钱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申贺森这个时候心里终于长吁了口气,顺带把文晸赫从头到脚问候了遍,嘴上却是无比的感激:“那太好了,请给我个具体的日期,文师长你说呢”
                      文晸赫一笑,瞥见一旁阿飞一脸戒备的神情,就不由想到了先前小陈说的那些传言。更把身子靠近贺森,贺森这个时候也抬起头来面对他,以为文晸赫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必然是有机要事情要讲,等了片刻听到对方的回答:
                      “要我出钱,随时都可以。可亲兄弟明算账。”
                      文晸赫兴致盎然地看着申贺森不断变换的表情,接着说:“知道你现在给不了我什么做报酬,但我现在要先行支取一笔,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文晸赫根本没有给申贺森考虑的时间,就顺势把他困在沙发里。
                      申贺森惊慌失措的双手抵在胸前,一瞥看见阿飞已经冲过来要和文晸赫对峙,忙不迭连喊:“出去!快出去!”
                      文晸赫很有耐心的等阿飞出去关上了门,刚想说他现在要提前支取的报酬就是人,但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必用语言来回答,故而就将答案体现在了行动上。
                      先抓起申贺森的一只手,竟是绅士派十足的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然后一根手指从一捧雪似的毛领子中挑起申贺森的下巴,态度轻薄的低头吻了下去。
                      申贺森的嘴唇很软,舌尖带着点方才茶叶的香味。
                      下一秒,文晸赫挨了个响亮的耳光。


                      22楼2012-10-13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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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温吞的前/戏就到此为止了------------------------


                        23楼2012-10-1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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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看过的~重开了好开心!


                          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2-10-14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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