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已见不到那位女子。
踏进朽木家的大门,露琪亚盘算着是不是要故技重施,伙同三浦管家今晚好溜出去参加秋夜祭,就见这位管家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从她面前走过,将一叠信件交给下人,吩咐说:“都退回去,就说家主大人……”
“三浦管家?”露琪亚开口。
管家先是一惊,然后认清是露琪亚之后就一下子放松下来,看那架势——
“难道你私下扣留了大哥的信件!”声音明显高了十几个分贝。
三浦冲上去,捂住露琪亚的嘴:“我的小祖囘宗,你轻点……”
“三浦。”一早就不见人影的家主此刻突然出现。
“家主大人……”三浦见事迹败露,马上认错,“老奴知错了。以后决不……”
“以后这种信还是由你处置。”
“……下次再也……什么!”
这样就没事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三浦管家敲了敲露琪亚的门,门被轻轻拉开,露琪亚探出一个脑袋。
“家主大人正在书房批阅队里的公文,后院的守卫已经都支开了。”
下一秒,朽木小姐已经不知所踪。
后院的确没有守卫,不过一起没有的还有光线。在黑暗中,露琪亚几次撞在了树干上,当她终于撞上一棵没那么硬,或者可以说还十分柔软的树干时,不禁破口大骂:“哪个吃撑了的,竟种了这么多树,他就不怕树多了招虫子啊!”
“朽木家上代家主。”树干回答道。
“谢了。”露琪亚集中精神找突围的路,“老兄,你知道墙在哪儿吗?”
“找墙干什么?”树干问道。
“翻啊。”露琪亚翻了一下白眼,“难道还用来撞啊!”
“为什么不走大门?”
“那里守卫多,溜不出去。”
“今天没有守卫。”
“回答问题别不经过大脑,做你的树干去吧……”等等,树干会说话?还会走路?声音还那么像朽木家那位正在书房批阅公文的当家?
“白哉大哥!”
“嗯。”
“墙在哪儿?”
“你没机会翻了。”
“不,我要去撞。”
于是,一刻钟之后,在管家的泪眼里,朽木家当家带着朽木小姐从没有守卫的朽木家大门走了出去,管家掏出手帕,小姐啊,老奴对不住你啊,往年家主大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今年不知道受什么刺囘激了?难道晚饭的朝天椒不够味?京乐春水提着酒壶晃荡到十三番队的队舍,还没进门就听见清音和仙太郎的声音,似乎在为什么小事而争吵着。
“京乐队长!”两个人的大嗓门差点把京乐春水吓得摔了自己的酒壶。
换了个手提壶,京乐问道:“你们家队长呢?”
“队长睡下了。”两人又争先恐后地告知。
睡了?京乐看了看手中的酒壶,难道又病了?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那里悄无声息。看来今日的秋夜祭只能自己一人独赏漫天的礼花了。 “队长……”乱菊一把打开冬狮郎办公室的大门,但是她所面对的不过是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摊着几本古旧的书。
这一年来,那个本就显得少年老成的队长越发地阴沉起来,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但是当事人却死鸭子嘴硬。今天这种日子,对于曾经在流魂街生活过并拥有美好回忆的日番谷冬狮郎来说是无比的煎熬,而他所能做的只是逃离别人的快乐,回味自己的伤痛。
关上门,乱菊的神情也暗淡了下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被关在黑暗中的男人对着栏杆前站着的女子笑着说:“你来了。”
乱菊微微笑了一下,说:“今天是秋夜祭。”
栏杆那头被困着的人抬头看了一眼那细长的小窗透进的光线,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抚摸乱菊的脸:“是个大日子。”
“你好像很高兴。”多年的相处,总还能分清他的笑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可是他的心在想什么,她却总也猜不到。
回头看那一缕月光,笑道:“这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卯之花端起茶杯,在月色下独自品茗,这样闲来无事的日子有多久没过了?虽然眼下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可是今天早上她被紧急叫去看的一个病人让她的心头泛上了隐隐的不安。这个人也许在许多人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忽视的人,但是她却从来不这么认为,特别是当看到此人病床前站着的人之后,那眼神,她不会忘记,就在一年多前,她在另一个人眼中见过这样的神情,而那个人最终被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