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6贴子:27,116

╭HYE★SUK╮『改文121209』燎原情欲(麻烦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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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依惯例, 献给度娘, 和我们最爱的 CCMM


1楼2012-12-09 16:49回复
    吃过晚餐,朴信惠告知母亲,小硕要同她一块儿念书。
    「妈,我去小硕家温书了。」朴信惠穿上她最喜欢的粉红色HELLO KITTY拖鞋,怀裏抱著课本和文具,准备找张根硕画重点去。
    「惠惠,记得要听小硕的话,别给他添麻烦了哦!」何仙梅仔细地叮咛著女儿,手中同时递上一盒她亲手制作的奇异果慕思。
    「我知道了。」朴信惠拿著点心盒,开心地往隔壁走。
    嗯,八点准时,这下子小硕不会再骂她迷糊了吧!
    按下门铃,她扬著得意的笑脸。
    「搞什麼,我不是说八点整吗?」开门的张根硕劈头就火大地吼著朴信惠。
    她低头再看了一眼手腕,确认时间无误。
    「没错呀!我的手表时间是八点整呀!」朴信惠甜笑地扬高她的左手。
    张根硕瞪了她半晌,两眼翻白。
    「你的手表没电了!」张根硕扭过头,没好气的往屋裏走。
    朴信惠看看他家客厅的大挂钟,八点二十,她再低头看看自个儿的表,原本应该三百六十度转动,代表秒针的HELLO KITTY圆圆的脸蛋,仍静止不动。
    「真的没电了呀……」软哝的声调有著纯真的可爱。
    张根硕睨了她一眼,心中暗暗祈祷,今晚帮朴信惠温书不是白费力气。
    「你……算了,温书吧!」张根硕无力的领著她往他的书房走。
    朴信惠一步一步地跳上阶梯,跟著他登上二楼。
    「张爸爸和张妈妈不在家吗?」朴信惠好奇地东张西望。
    「他们去喝喜酒,晚点才回来。」张根硕坐在他原先坐著的白柚木椅上。
    「哦!那你晚餐吃了没?」朴信惠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心想,张妈妈不在,谁煮饭给小硕吃?
    「你是来温书的,还是来查看我有没有吃晚饭的?」被问得有点烦躁的张根硕猛地站起来。
    「我是怕你肚子饿,会没力气念书嘛!」朴信惠小小声地说著。
    缩著肩,她粉无辜地看著他,圆亮的眸子盛装著真挚的关心。
    「你……你来我家念书穿这样?!」张根硕又突然坐下,他由高往下俯看的视线,正巧扫瞄到她上衣前方,朴信惠穿著的粉橘色背心,那领口宽松得连裏头一对白皙小巧的**都看见了大半。
    「穿这样有什麼不对?」她在家都穿这样啊!夏天嘛!这样才凉快!
    「算了,拿出课本来,我念重点,你用红笔划起来。」张根硕连忙将心思转到课业上,再多看朴信惠一眼,他铁定要喷鼻血了。
    「喔!」朴信惠笑咪咪地拿出她笔盒裏的红笔,翻开课本。
    「第三十六页,默背课文第二段和第五段,这裏一定会出……」张根硕比补习班的老师还专业地说著。
    「这麼多我怎麼背得起来?!」朴信惠大叫道。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句,她就已经眼花撩乱了,更别提把它们装进脑子裏去。
    「背不起来还是要背。」张根硕冷酷地命令著。
    「硕,你也知道我没你聪明,找少一点的课文给我背好不好?」她哀求地商量著,那双晶亮圆眸像小鹿般楚楚可怜。
    「考试就出这两段,你背别的有什麼用!」他几乎是吼著回答。真会被她给气死,这种事还有得商量吗?他又不是出题的老师,试题可以由他决定。
    朴信惠一见张根硕提高音量、面带怒气,赶紧乖乖地照做。
    「好吧!好吧!我画下来了。」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摇动著手中的红笔。
    「接下来,三十四页的解释题全部都要熟记,这裏头会出蛮多的……」翻了几页,他再念出另一处重点。
    「这些和刚才画的课文一样多,我哪记得住……」朴信惠又是哇哇大叫著。
    「你……你是存心气死我的是不是?」张根硕忍无可忍地站起来,长指咄咄逼人地直指向她小巧的鼻尖,视线又不免扫瞄到她胸前那对小水珠般的浑圆,他急忙扭开头去。
    「我哪有……」朴信惠大声喊冤,她是很认真地要温书的呀!
    「算了,反正我说的都画下来,你那个不中用的脑袋瓜子,能记多少算多少。」张根硕努力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寻找到另一处考题重点。
    「哦……」这回朴信惠乖乖地拿著红笔,将张根硕说的重点逐一画上。
    「接下来做理科的部分。」他拿起理化习题本。
    


    8楼2012-12-09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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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心头一惊,她最怕的就是理科了,那些数字和公式对她而言,就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让她看了头疼且眼花撩乱。
      「硕,我们先跳过理科的部分好不好?史地好了,这个我比较拿手。」朴信惠拿起另外两本史地的参考书,甜甜地笑道。
      「好了,把我画的这几题做做看。」他把习题本摆在她眼前,理都不理她逃避的驼鸟心态。
      「真的得做吗?」嘟著樱桃般的红唇,朴信惠苦著一张小脸,对那习题本上的题目连看它一眼都还没,小脑袋裏就已经晕头转向了。
      她求饶地看著小硕严厉的瞪视,哇!他生气的表情比那些计算题还可怕!
      「这题用这个公式应该没错……」朴信惠拿起笔盯著纸上的题目,埋头念念有辞地写著。
      张根硕拿起他的参考书,读著他自己订下的进度,心想半小时过后再来理她。约莫一个小时后,耳边朴信惠的声音仍不断地喃喃自语著,他皱起剑眉,一把抢过她的习题本。
      「五题算术你要算到天亮呀!」
      「啊!我……我还没算好……」朴信惠伸长她的小手,却怎麼也构不著小硕手中的簿子。
      他越看眉头就越打得死紧,完全不能置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你……你的脑子裏究竟读进了些什麼?!」铁青著一张俊脸,张根硕的脾气眼看就要发作了,「你的公式怎麼乱套一通,全部都错!」
      「全部都错吗?一题也没对?」她明明算得很顺手,怎麼会不对呢?
      「你……我真想拿把菜刀剖开你的脑子,看看裏头究竟装的是什麼!」张根硕气得七窍生烟。
      「哇!小硕你好残忍,竟然要切开我的脑袋?!那多恐怖呀!」抱住自个儿的头颅,她拿著一双惊疑的美目端看著张根硕,像真怕他会拿把刀出来。
      「你这样子别说是考试,我看你连毕业都很难!」张根硕精明的脑中飞快地计算著,文科和理科在学业成绩上所占的分量,以朴信惠这个笨脑袋,理科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希望。
      「硕……」朴信惠看著不发一语的他,害怕他会气得不想理她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好,就这样子。」他决定了。
      「怎……样子?」他该不会想揍她一顿,再把她丢回家吧?!
      「以你的豆腐渣脑袋,理科念了也是白念……」他一脸阴霾地丢开她的理科参考书。
      「你……你怎麼可以说我是豆腐渣脑袋……啊!我的书……」她哀怨地看著她的书被丢到墙角。
      「死背你还有点希望,明天要考的文科,我画起来的地方,你今晚全部都要给我背起来!」他恶声恶气地命令道,伸手将文科的书本塞到她手中。
      「啊……」朴信惠惨叫一声,理科她不在行,可死背对她而言,同样是一大酷刑呀!
      「红笔拿起来……」张根硕威严面色冷峻的念著每一页的必考题。
      朴信惠则是不断地发出惨兮兮的哀鸣……


      9楼2012-12-09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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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十一点半。
        「嗯,朴妈妈您放心,等会儿惠惠醒来,我会送她回家的。」张根硕和颜悦色地告诉电话那一头的何仙梅。
        「不好意思,小硕,惠惠总是麻烦你。」何仙梅打电话询问女儿念书的情形,没想到她那个迷糊的小女儿竟然念书念得睡著了。
        「不会的,这回她念得很认真,我想期末考她应该可以低空飞过。」
        「那小硕,就辛苦你了。」有小硕在,她可是放心得很。
        「嗯,朴妈妈您先睡吧!」他恭谨地道晚安。
        「对了,小硕,既然你爸妈他们要到明天下午才赶得回来,明早记得过来这边吃早点。」何仙梅叮嘱道。
        「好的,谢谢朴妈妈。」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沙发,朴信惠娇小的身子正舒服的睡在上头。
        这小妮子倒是真的很用心地念著他帮她画的重点,可是一到她就寝时间,就像上紧的发条走到了底,她头一垂,居然坐著也能睡著。
        他只好无奈的抱起她,到书房裏摆放的长沙发上睡一会儿,心想让她睡一、两个钟头再叫她起来继续念书。
        拿著他的薄外套,张根硕心想,帮她披著比较好。
        一走近她身边,张根硕看著朴信惠白皙的脸蛋,因熟睡的热气而两颊嫣红。他好奇的伸出右手,修长的指背刮抚著她颊畔的那两朵彤云。如婴儿般的肌肤好柔细,好娇嫩,像是粉红色的玫瑰花瓣。
        从没仔细看过朴信惠的脸庞,此刻他却像中了魔法般紧盯著她。
        心形的脸蛋似凝脂白玉雕琢而成,小巧秀气的鼻尖挺而直,如樱桃般的小嘴红滟滟地微启,像小扇般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平常滴溜溜的圆眸。其实朴信惠可以说是相当美丽可爱的,差就差在她总是迷糊又粗心。
        而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不知为何,他一见著她总有股能闪则闪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只要她一有事,他必定比她严重个十倍。
        当认知到「天敌」这个形容诃时,他马上就联想到朴信惠。在他打小不曾间断的苦难裏,几乎十件裏头有九件的起因都是她,也难怪他总会有躲她都来不及的反应。
        现下看著熟睡的她,他忖量著,这下子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这时原本仰睡的朴信惠似乎对这个睡姿不满意了,扭动著身子,舒服地翻成了侧睡,而生怕她会滚下沙发的张根硕,赶忙伸出双手预防著。
        孰料,睡得深沉的朴信惠并没有转醒或掉下沙发去。
        可在这一扭一翻当中,那件领口宽松得不像话的背心,在她的动作中,一边的肩带居然滑下了臂膀,更严重的是,这小妮子背心裏头居然没穿胸罩!
        一只白嫩圆润的挺秀娇乳就这麼裸露出来,完美地呈现在张根硕毫无心理准备的视觉中。极端的震撼像颗巨石般,重重地投落在张根硕十八个年头来从不识情欲的心湖,他几乎是狼狈的从沙发前跳开,而下体的男性象徵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立刻硬挺了起来。
        张根硕和一般男孩子没两样,在同学家裏看过黄色书刊,露两点、三点的写真集、日本AV更是看到不想再看了,可那些都比不上眼前朴信惠那临场又逼真的「实物」来得诱人。那弧形优美、线条迷人且雪白中透露著粉嫣的蜜乳,就像是颗成熟可口的水蜜桃,诱惑著他尝上一口。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地平息体内紊乱的脉动,狂跳的胸口似有股遏止不住的兽性,凶猛地欲挣脱栅栏,咬碎那件粉橘色的小背心。
        突地,朴信惠如青葱般的纤纤小手伸进了大腿内侧,轻轻摩挲著那超短牛仔裤所仅仅遮蔽到的大腿根部的雪肤,瞬间犹如十万吨的黄色炸药在他脑子裏爆开来。他那疼痛肿胀的部位,在他所穿的海滩裤裏头撑起了一顶小帐篷。
        不行了,他快喷出鼻血来了。他困难地抽开胶著在朴信惠身上的视线,心中默念著理化数学公式,可那对下身悸动的硬硕毫无帮助。
        他的意识对他大喊著快走开,可脚下却似有自己的主张,将他带到朴信惠的身旁,手掌也像不听控制般,张开指尖轻轻碰了她那只白嫩蜜乳。
        好软,好热,好舒服是他唯一的感觉。
        他以从未有过的轻柔,揉抚著那团凝脂白玉般的丰盈。看不出朴信惠娇小的身子,却有著丰腴的胸,大小刚好契合他的掌握,那粉红色的乳首在他灼热的手心裏,敏感的变硬凸挺,顶向他的掌心,让他滚动著似小石子般的红玉。
        他好奇地拉扯了下那软丘上嫣红的花蕾,眼看著它缩皱得更坚实,异样的感觉令他的肿胀颤动不已。
        「嗯……」朴信惠软软地吟喃出声,却是无意识的。
        张根硕连忙抽回手,目光犀利的看著她,在确定她仍熟睡后,才松开紧握的拳头。心中斥喝著自己,这样趁人不备简直和变态没两样。
        他知道一时半刻朴信惠是不会醒来的,这小妮子是那种天塌下来也照睡不误的人,尤其她今晚卖力地读书,脑细胞使用得比平日还来得多,因而更是酣睡的深沉。
        再深呼吸了几回,张根硕万般艰苦的拉上朴信惠滑落的肩带,遮住那诱人的美景,他推了推不知睡到哪一国去,连自己被吃了豆腐都还不自觉的她。
        「朴信惠,起来背书!」张根硕在她耳边大喊。
        「啊!背书,我背书……」睡得迷迷糊糊的朴信惠被张根硕打雷般的声音吓得跳起来。
        可好死不死的,小妮子伸出的手臂在慌乱挥舞中,一个不小心,很用力的撞到了张根硕仍未休兵的男性雄风。
        结果可想而知……
        「朴信惠!」护著疼痛难当的下身,张根硕怒气冲冲地大吼。
        她绝对是他的天敌!


        10楼2012-12-09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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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张根硕人正躲在浴室裏,完全不理会门外正频频道歉、急切呼喊的人儿。
          「对不起啦!硕,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浴室门外,朴信惠可怜兮兮地哭泣道。
          在她睡得正香甜时,听到张根硕如雷公般的吼叫,她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不知是撞到他的哪里,他竟疼得弯腰跪缩在地上,把她吓了一大跳,正想扶起小硕,可他理都不理她,转身便闪进了浴室。
          到现在已经十分钟过去了,他还不出来,朴信惠心想,他一定很生气,才会赌气不肯出来。
          「是不是还很疼呀?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揉揉?」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急著要弥补她的过错。
          「不用了!」门内传出张根硕压抑的闷响。原本被朴信惠那伸手一击的疼痛已慢慢消退了,可一听到她说要帮他看看、揉揉,那微微休兵的男性热杵又挺立了起来,这样子叫他怎麼走出浴室的门槛?
          「硕,让我看看嘛!你究竟是哪儿疼,要不要去看医生?」她心想著,疼了这麼久,会不会很严重?是不是到医院挂个门诊比较好?
          「不用!」张根硕冷酷地拒绝她的提议。开玩笑,这种自然反应看什麼医生,笑都笑死人了。拉拉T恤的下摆,略微盖住那明显的凸起,张根硕这才拉开浴室的门。
          「硕,我撞著了你哪里?要不要紧?我帮你看看好不好?」朴信惠急得像个打转的陀螺,绕著张根硕上下察看著,伸出手就要拉起他的T恤。
          「你干什麼?」他的大手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
          「我……我想看看,我究竟撞著了你哪里?」她扭动著小手欲挣脱他的手掌,他握得她好疼喔!
          「不用看了!快去念你的书!」张根硕甩手放开她,迳自走回书房。
          「硕、小硕……」朴信惠满心歉意的追上他。
          「你刚刚居然念书念到坐著也能睡著。」拿起他的书,怒气冲天的指控道,瞪著这个之前慷慨激昂说要挑灯夜战,却坐著睡著了的小骗子。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每天固定十点上床睡觉,时间一到,我的眼皮就会像有千斤重似的,怎麼也睁不开。」朴信惠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白。
          「那你现在眼皮还重不重?」张根硕拿起朴信惠的书送到她面前。
          「不……不重了。」吓都被他吓醒了,瞌睡虫也全跑光光了。
          朴信惠接过书本,乖乖地在书桌前坐下,继续背著张根硕帮她画的必考题。
          两人念到了淩晨四点才上床睡觉。
          其实以张根硕的能力,他根本不必复习就能考出好成绩,他完全是为了监督朴信惠念书才会陪她到那麼晚。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麼做是为了不让朴妈妈的脸被朴信惠给丢光,而不是为了他的「天敌」。


          11楼2012-12-09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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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文考堂上,很刚好的,张根硕的位置就排在朴信惠的前座。
            他只花了十分钟就写完他的考卷,不过他总会等到收卷时才交出,他成绩好却不爱出风头。他看著监考老师在课桌椅中央的走道来回绕行著,教室内的同学们个个埋头振笔疾书,绞尽脑汁地想著答案。
            题目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样,张根硕心想,以朴信惠昨晚用功的程度,拿个九十分以上应该没问题的,他在老师从他身旁走向前面的讲台时,趁机迅雷不及掩耳地转过头,看看朴信惠答题的情形。
            不看还好,一看他差点要昏倒了。
            这小妮子居然又低垂著头坐著睡著了,而答案纸上只写了两三题的答案。
            他转回头刚好看到老师站上讲台背著身,擦拭著黑板上白色的粉笔字。
            当下他脑筋一转,将考卷上的名字擦掉,大手一挥,上头赫然写著朴信惠的名字。他再看了眼监考老师,他正背对著台下的考生,低头弹著衣服沾染上的粉笔灰。
            张根硕转过身,抽走朴信惠仍未写上名字的考卷,换上他的,过程快得连小妮子都没醒来,而监考老师也正好弄乾净衣服转过身来,继续察看台下的考生。
            这张考卷张根硕答案写得更快,才用了五分钟,写完之后他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已经到了规定可以交卷的时间了。张根硕站起来,故意撞了下朴信惠的桌子,将他的答案卷交给老师。
            「什麼……事?」睡得迷迷糊糊的朴信惠惊醒地左瞧瞧右看看。
            「朴信惠,你在看哪里?」监考老师子弹般地冲到她座位旁,像是怕她偷看别人的答案。
            「我……」她还弄不清楚状况,答案卷就被抽走了。
            「你已经写好了嘛!那你可以离开教室了。」监考老师收走她的答案卷,便赶她离开教室。
            朴信惠傻呼呼地走出教室,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也没想到哪儿不对劲。
            校园一个冷僻的角落,朴信惠拿出下一堂课要考的书本摇头晃脑地念著。
            「朴信惠!」张根硕气急败坏的低吼突地窜入她的耳膜裏。
            「硕,有什麼事吗?」她笑盈盈地抬头问著。
            「你刚才考试的时候,居然又给我坐著睡著了!」
            他额角青筋浮动,怒气冲冲的模样让朴信惠联想到酷斯拉,心想若他张口喷火就更像了。
            「哦……有吗?可我只记得自己答题答得好顺,每一题都被你猜中了,硕,你好厉害!」朴信惠浑然未觉那是她在考场上作的一场春秋大梦。
            「好顺?!」张根硕简直要吐血了,她竟将她的白日梦当真。
            「你要同我一块念下堂要考的历史吗?」她欢喜地问著。
            「我根本不用再念了。」他支著额际,强迫自己从一数到十,「你要记得,下堂课要认真作答,你完全靠文科来拿分数,一定要把握住文科。」他再次叮嘱她。她一定是昨晚念书念得太晚了,今天才会在考堂上睡著,这麼一想,张根硕倒有些心疼起她眼眶下半月形的黑影。
            咦!他怎麼会有心疼她的感觉?张根硕斥退心中莫名涌上的想法,有些呕气的扭头就走。
            「硕!」他今天怎麼怪怪的?大概是因为考试有点紧张吧!她耸耸肩下此结论。
            但是,一到考试时间,同样的情形又重演了。
            於是整整三天的期末考,文科测试中只要朴信惠一打瞌睡,张根硕便认命地拿自己写好的答案卷跟她的交换,过程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高三的毕业考,张根硕的座位又凑巧被安排在朴信惠的前头,高二期末考时的情景又历史重演;在他的护航下,朴信惠终於低空飞过地顺利毕了业。


            12楼2012-12-09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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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根硕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进他怀裏,一时之间就这样任她抱著他,表达她的欢欣,如春花般的笑靥是他未曾见过的。
              逛个夜市就这麼高兴?张根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你会让我慢慢逛,不会赶场似的看一眼就走人吧?」在百货公司的记忆犹新,朴信惠有些不信任地问著,她需要确切的保证。
              「你可以慢慢地看、慢慢地逛,直到你喊累了、夜市收摊了。」张根硕不自觉地宠溺道,揉揉她及肩的乌黑直发,有些好奇著那黑绢似的触感。
              「硕,你是全宇宙最好的人了!」她小小的头颅摩蹭著他的心口。
              一丝很细微的异样情愫,缓缓地渗进了张根硕那十九个年头来,一直将她隔离在心底最角落的防护网裏。
              夜市裏,人山人海,似乎整个首尔市的人全挤到这裏来了。
              朴信惠小小的身影好几次都快被人渐冲离张根硕的身边。
              「硕,小硕……」她一再跳高,寻找著他醒目的颀身身影。
              「你呆呆地在这裏做什麼?」张根硕第五次将从他身旁走失的朴信惠找了回来。
              「我在找你呀!人好多,撞得我晕头转向。」她白皙的脸庞上有著无法掩饰的慌张。
              「紧拉著我,别再被人群给挤走了。」叹了一大口气,张根硕认命地拉住她洁白的小手。
              「好。」朴信惠释开心头的担忧,柔软的素手完全信任地任由他牵住。
              她左看看右瞧瞧,对每一个摊位都兴致勃勃,晶亮的明眸滴溜溜地转著,有著引人注意的顾盼风情。
              张根硕小心地护著她,心中第N次后悔著,为什麼要答应带她来这种人挤人,热得要命,又没有什麼值得买的地方。可朴信惠总是在看到每一处她觉得有兴趣的摊位,便停下脚步驻足细看,就像此刻她紧盯著摊位老板手中的小陶瓶,好像那小陶瓶是上古的无价之宝似的。
              她的神情是那麼地璀璨,犹如发出光芒的原钻,拥挤的人潮像是静了下来,只剩下她银铃般的笑声。
              一甩头,吵杂的人声又回到他的听觉中,他是怎麼回事,居然仔细地研究起朴信惠来了,是课业太过轻松?还是天气太热,脑子秀逗了?
              「硕,你看,我买的这对小陶瓶是不是很好看?」她笑咪咪地捧著两只黑黝黝的陶瓶,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千年古董,献宝似地送到他眼前。
              「还好。」那种骗三岁小孩的拙劣作品也敢拿出来卖,张根硕看在眼裏并未说出来。他不想扫了朴信惠的兴,更何况,若这种小东西能让她高兴上一阵子,也算是有它们的价值了。
              「那我们再往前走吧!」朴信惠伸长的脖子,像是又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了。
              「还逛啊?你不会累吗?脚不会酸吗?」
              张根硕拉住她,闪开一个背后背著一只大帆布袋正要挤上她的妇人,无意中却将朴信惠给揽进了自己的怀裏。
              在意识到她几乎是贴著他的同时,张根硕赶紧放开她。
              「不会呀!到处都好热闹,漂亮的东西多得目不暇给。」朴信惠拉著他的大掌,继续往人潮中走。
              「真是败给你了,算了,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今晚就舍己为人吧!」他自言自语著。
              足足逛了三个小时后,朴信惠的体力几乎是用尽了,她才心甘情愿地跟著张根硕回公寓。


              17楼2012-12-09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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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时间的补习街,充满一群又一群年约十九、二十岁的年轻男女。
                朴信惠随著人群走出补习班,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嗨!朴信惠。」一个声音清脆而俏皮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
                「朱苓苓!」是她第一个认识的补习班同学。
                「你住哪里?要回家了吗?」她拿出背包裏的淡紫色唇膏,就著停在路边机车把手上的后照镜涂抹著。
                「嗯,可是我有点弄不清楚,我要搭的公车站该往哪儿走。」朴信惠小小的脑袋努力回想著,小硕之前告诉她要搭哪一路公车回家。
                「你住哪儿?」朱苓苓拿著唇膏往朴信惠的檀口比划著。
                「江南,你为什麼拿著唇膏比来比去的?」朴信惠不解地问著。那色彩有点像雨后的云彩。
                「噢,你真是个宝。」像听了什麼笑话似的,朱苓苓笑弯了眼眉,她不明白她是在问她要不要抹点口红吗?
                「我说错了什麼吗?」朴信惠搔头虚心地问道。
                「没有,你没说错什麼,我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涂点唇彩。」这个女生和她那票死党完全不同,像只刚孵出蛋壳的小鸡般,单纯的不得了。
                「噢,不用了,谢谢你。」朴信惠笑脸盈盈。
                「我看你不像『首尔人』,你老家在哪儿?」带著朴信惠,朱苓苓走进一家麦当劳。
                两人点好餐,在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下。
                「釜山,像不像『首尔人』看得出来吗?」朴信惠低头看了看她的衣著,还是一贯的洋装嘛!
                「没错,你看我的穿著打扮。」朱苓苓两手扠腰站著三七步。
                朴信惠仔细地端详她的新同学,打薄及肩的短发染著一缕缕的流星蓝色调,脸上的淡妆有种新潮的味道,两件细肩带的紧身小背心一白一蓝的套穿著,中空露出了她的小肚脐,一件七分石洗蓝的牛仔裤,配上一双高得吓死人的白色凉鞋。
                这些朴信惠还不觉得有什麼奇怪之处,最让她讶异的是朱苓苓微露的胸线上,有一枚小小的刺青,那是一朵初绽的红蔷薇。
                「那个……不痛吗?」她小小声地问道。
                「哈哈……」朱苓苓开心地拍拍朴信惠纤细的肩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声音爽朗而热情。
                就这样,朴信惠结交了她来到首尔后第一个认识的新朋友。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著,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啊!八点半了。」看了看手腕上的HELLO KITTY手表,朴信惠惊觉已是张根硕家教结束的时间了。她得赶紧回去,免得他回到家没看到她会担心。
                「你要回去了吗?」朱苓苓有些不舍。
                「嗯,我们明天再聊。」清理好桌面,朴信惠十分规矩地将餐盘放到架上。
                「好吧!」朱苓苓跟著朴信惠走出麦当劳。
                「对了,能不能麻烦你……」看著夜幕,朴信惠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再将吃掉的唇彩补上,朱苓苓热情地问著。
                「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搭乘回江南的公车?我还有些弄不清楚方向。」朴信惠不好意思的说著,感觉自己还真像小硕所形容的「路痴」。
                「那有什麼问题!」朱苓苓豪爽的答应著。私下暗忖著,要对这个有些迷糊又单纯的新朋友多几分护卫之心。
                她带著朴信惠往公车站走去,沿途细心的叮咛她注意哪些显目的建筑物或招牌,好帮助她认路。
                刚好来了一班车,朴信惠搭上公车,开心而轻快的朝朱苓苓挥手道别。
                「明天见。」两人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
                急急忙忙赶回公寓,朴信惠面对於屋内的空无一人不禁有些泄气。


                19楼2012-12-09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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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城市迷乱的气流教人惶惑不安,朴信惠盲目地跑著,心中只想躲开张根硕。
                  「朴信惠!」张根硕大脚几个跨步,在巷子口追上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朴信惠。
                  他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看见她纤弱的手臂上有著瘀红的痕迹,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想到方辰宇说有两个小混混纠缠她,想必是那时留下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朴信惠语无伦次的道著歉,恐怕连自己为什麼道歉都弄不清楚。
                  「朴信惠!」张根硕大吼著,镇住了在他手中挣扎不停的朴信惠。
                  「回家再说吧!」张根硕放开她,语气僵硬而不自然。
                  她小脸低垂默默地走著,手中的塑胶袋捏得死紧。
                  两人进入屋裏,谁都没出声,偌大的空间裏充满了窒人的低气压。
                  朴信惠看著张根硕背对她的身影,强忍的泪水终於滚滚而下,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般直直坠落。
                  张根硕在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她泪儿汩汩如雨下,小小的身躯脆弱得有如风中细柳。
                  「别哭……」他一个箭步把她娇小的身子用力揽进怀裏,笨拙的安慰她。
                  「硕……对不起……」朴信惠哭得淅沥哗啦,喊出口的仍是道歉的话。
                  「不是你的错干嘛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把你照顾好,让你遇上危险。」张根硕气的是自己,居然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身边。
                  若不是方辰宇出手相救,他真不敢想像后果,他要如何向疼他像自个儿子般的朴妈妈交代?因为他是故意晚归,留朴信惠独自一人在家的。
                  自从朴信惠来和他同住,那股「天敌」的排斥感总一再地冒出头,所以在朴信惠补习班的课程一开始,他就告诉朴信惠,他晚上有家教,回家的时间会很晚,要她困了不用等门,自个儿先睡。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出门买东西时遇上了不肖的混混,一想到当时的她会有多麼害怕,他的心就揪得死紧。
                  「我……我以后晚上不出门了……」朴信惠抽抽噎噎地道。
                  「不,你不要这麼想,我以后晚上会回来陪你的,要出门也有我跟著,你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惊吓,就躲在家裏不敢出门。」张根硕心痛的抚著她颤动的肩背。
                  「可是……你在生气……」抬起水雾氤氲的双眸,朴信惠怯懦的开口。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嗓音,张根硕真想痛打自己一顿,「我是在气我自己,没有把你照顾好。」
                  朴信惠揪著他的衣襟,「真的吗?硕,你真的没气恼我?」她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他保证道。
                  「那……那你不会赶我回老家吧?」这是朴信惠最担心的了,她好怕小硕一气之下,要她包袱款款自动回釜山去,她好不容易才来首尔的呢!
                  「朴信惠……」张根硕正视这个可能性。
                  毕竟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著她,他有他的学业,虽然他不上课也能自修研习,可是他不可能跟著朴信惠去补习班,像今晚这种情形,在这个环境复杂的首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再遇上的,他,没把握能保护她至滴水不漏。
                  况且,朴信惠是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他再清楚不过了。
                  「惠惠,你回去釜山,可能比待在首尔还来得安全。」张根硕口气放缓,试著让她自己了悟。
                  「硕……你说这句话是什麼意思?」才稍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儿,小硕一句温柔至极的话,让她霎时犹如置身北极的冷风中,浑身僵冷。
                  「对你而言,读书考试是不适合你的,你要不要往别的技能去发展?」他不敢说出,就算她在补习班再待上个三年五载,要进T大,仍是不可能的。
                  「你果然要赶我回老家去……」朴信惠小小的头颅摇得像波浪鼓,小硕说话的语气温柔,却有如判了她死刑。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惠惠,我是希望你调整心情,去寻找适合自己的技能,而不是盲目的读书考试,一定还有别的方向,会比窝在补习班裏读著毫无意义的讲义、大考小考不断地,强迫自己挤进大学的窄门,还来得对你有价值。」张根硕说得义正辞严,心想朴信惠总会听进他的话了吧!
                  「我不回去釜山,我绝不回去……」朴信惠大声喊著,她想同他在一块呀!转过身,她冲回自己的房间上了锁,埋进枕头裏哭个不停。
                  「惠惠,你听我说,除了上大学之外,一定还有更适合你的目标……」拍著门板,张根硕仍想说服她。
                  「我不听、我不听,我什麼都不要听……」她哭泣的叫嚷从绵软的枕中闷闷地传出。
                  放下敲门的手,张根硕不忍地想著,自己是否太心急了,朴信惠梨花带泪的脸庞让他有些心疼,她不适合哭的呀!她适合的是阳光般灿烂动人的笑靥。
                  张根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房间内朴信惠的哭声渐歇,才走回自己的房间,心想,慢慢再找机会同朴信惠分析,让她明白应该去找出她真正要走的方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涯规画的,不是吗?
                  他有他的计画,同样的,朴信惠也合该有她自己的人生,他笃定的认为著。


                  21楼2012-12-09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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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一夜没好眠的朴信惠在张根硕还未起床上课前,便出门搭车到补习班。
                    她整夜辗转反侧,是不是她读书的态度不够积极,所以小硕才会说她没有考大学的必要?甩甩头,朴信惠一向不够客观的小脑袋裏,根本不能确定,她究竟该怎麼做,才能让小硕打消赶她回釜山的念头。
                    补习街上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往自己的补习班挤去,朴信惠跟随著人群进入自己的教室,甫一进门,她就看到打扮得新潮又时髦的朱苓苓。
                    「朴信惠,这边、这边,来这边坐。」朱苓苓坐在靠近窗台的位置,正朝她挥舞著双手。
                    「朱苓苓,早安。」放下透明大背袋,朴信惠有气无力的回应她的热情。
                    看著朴信惠不同於昨天的精神抖擞,朱苓苓关心地问道:「怎麼了?没睡好吗?还是心情不好?」
                    「都有吧!」昨晚她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小硕建议她回釜山的话,怎麼也睡不觉,心情更是DOWN到了谷底,小硕嫌她住在他那儿烦人吗?
                    想著、想著,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淌下了香腮。
                    「哎呀!怎麼哭了?」朱苓手忙脚乱的掏出面纸,擦拭著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我……我好难过……」朴信惠满腹的委屈,忍不住向朱苓苓倾吐。
                    听不懂朴信惠断断续续说明的朱苓苓归纳出她认为的重点,就是朴信惠因为她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居要赶她釜山而难过不已。
                    而一想到她才刚结交的好友很有可能被遣送回老家,说什麼她也舍不得,她豪气干云地说著,「没关系!那你住到我家去,反正那屋子我一个人住也嫌大了点。」
                    「问题不在那裏……」她同小硕住在一块儿才能天天见到他呀!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要不要跷课?反正你心情不好,一定也听不进老师的讲课,我带你去走走、逛逛,也许你的心情会好些?」朱苓苓以自己的经验说道。
                    「我……」朴信惠虽然成绩并不好,可从没跷过课,但今天的她就算人坐在教室裏,恐怕也听不进去什麼数学必考题的解法。
                    「走吧,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朱苓苓拉起还在犹豫不决的朴信惠,趁著那个魔鬼班导还没进教室前,溜出了补习班。
                    两人在人潮汹涌的路上走著,朱苓苓像识途老马般带著朴信惠拐进一条行人不多的小巷,来到一家有著墨绿色门扇的小小店面。她毫不客气的推门入内,朴信惠跟在她身后,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被扑鼻而来的咖啡香气给引去了注意力。
                    「枫糖松饼加卡布奇诺咖啡。」趴在柜台上,朱苓苓看也不看MENU,即向老板要了两份餐点。
                    约二十坪的小店裏摆了六组双人座的桌椅,看似简单的空间裏大有巧思。
                    朴信惠的视线落在正对著门口的墙壁,整片墙面画上了像是义大利的街景,与地砖同样的砖红色道路,让这个不算大的空间似沿伸到了地中海,每一组桌椅摆设的位置,都恰到好处的配合著墙面上的画作,让人有种冲动想每个座位都坐坐看。
                    ANYA天籁般的歌声飘浮在空气中,让人打从心底产生一股莫名的感动与共鸣。朴信惠混乱的心思渐渐地沉淀了下来。
                    「好点了没?」朱苓苓端来烤得香味四溢的松饼,枫糖的甜腻馥郁中夹带著咖啡浓烈的芳香。
                    「嗯,这裏有种安定人心的平静。」朴信惠看著美味的餐点,这才发现她没吃早餐的胃正咕噜咕噜地叫著。
                    「好像很可口的样子。」她看著白瓷盘中金黄色泽的松饼,食指大动。
                    「那就吃呀!还等什麼?」朱苓苓挥舞著手中的银叉,毫不秀气的送了一大块到嘴裏。
                    暂时忘掉心中的苦楚,朴信惠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那含著浓重友情的松饼。
                    朱苓苓用她的方式来让朴信惠没有空闲想著难过的事。
                    一整天,她带著一直想好好逛逛首尔市,却无人带领的朴信惠,逛遍了明洞每一个有趣又好玩的地方。在民歌西餐裏,点播著她们喜欢的歌曲,赏玩著一件又一件的东洋精品,朱苓苓拿出父亲办给她的金卡不停地刷,抢著付掉朴信惠相中却不敢买的对象价款。
                    「朱苓苓,别付,我……我没那麼多钱可以还你。」朴信惠虽然有父母给她的生活费和零用金,可她一直很节省的花用。
                    而刚才朱苓苓眨也不眨眼地,就刷下一只日本原装新款的HELLO KITTY手表,折合韩币要三十多万呢!
                    「这是我要送你的,才不要你拿钱来还我,反正那也不是我的钱。」她说得淡漠而蛮不在乎。
                    朴信惠在之前吃著松饼和咖啡时,大约知道了朱苓苓为何偶尔会露出落寞寡欢的神情。她的父母亲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离婚了,谁也没有争取她的监护权,只给了她一间公寓和不虞匮乏的金钱,让她「独立」,自己一个人生活。
                    「可是……」朴信惠犹豫著,收下,实在是太贵重了,不收,她怕朱苓苓会生气,因为她似乎以痛快地花用她那对离了婚的父母亲的钱为乐,每狠刷一笔,就像是在报复他们对她的漠不关心。
                    「我不管,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们的友谊就到此为止。」朱苓苓一生气就会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好,我收下就是,你别说得那麼严重嘛!」朴信惠急著回答,她可不想失去她在首尔所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改天再想办法还她钱,或者也买个礼物回送她好了。
                    两个小女孩正值十八一朵花的年华,朴信惠像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朱苓苓则靓亮得像个东洋小辣妹,同样的耀眼而引人瞩目。


                    22楼2012-12-0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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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乐对自小生长在首尔市的朱苓苓,是再精通不过了,她带著朴信惠逛街、打保龄球、看电影,玩得不亦乐乎,朴信惠在一家泡沫红茶店认识了五、六个朱苓苓的高中同学,个个打扮得比朱苓苓更呛、更炫。
                      然后有人提议去唱KTV,这对从没到过那种娱乐场所的朴信惠很是新奇,她好奇的跟著,进入了一家连锁KTV。
                      选了一间大包厢,有人熟练的抢著麦克风,有人则是志不在唱歌、只喜欢当DJ,朱苓苓拿了一本厚厚的点歌簿塞到朴信惠手中。
                      「找找看你要唱的歌曲号码。」整个密闭的空间裏,充满了轻快的旋律,已有两人各拿著一支麦克风大声地唱了起来。
                      「哦……」朴信惠认真的找著。
                      总觉得歌名都耳熟能详,可她又不确定是否会唱,就这样一页又一页地翻来翻去。
                      这时侍者一一把她们点的简餐、饮料和零食送进来,吃东西的吃东西,唱歌的还是拿著麦克风不放,整个包厢裏看似每个人都很开心,可朴信惠却有种很空虚的感觉。她疑惑著,在首尔生活的人,都喜欢这样的娱乐活动吗?一群人关在一个小空间裏,又叫又唱,倒像在发泄某种激烈的情绪。
                      她转头看向朱苓苓,她也没唱歌,正喝著一杯加了许多冰块的饮料,她凑近细看。
                      「苓苓,你在喝葡萄汁吗?」那紫红色的液体很像是葡萄汁。
                      「不是,是这个。」她拿出桌子底下的玻璃瓶。
                      朴信惠定睛一看,迟疑地问道:「那不是酒吗?」她没注意到朱苓苓竟然在喝酒,她抢过那晶亮的瓶身,裏头只剩一半。「不要喝酒啦!这个不好。」
                      朴信惠拉著有些不对劲的朱苓苓往洗手间走。
                      一问之下,原来朱苓苓想起她和她那一票死党,都是父母离异没人管、没人爱的孩子,不禁伤心难过了起来。
                      朴信惠一想到自己有爱她的父母,连隔壁小硕的父母,也当她是自己女儿般疼爱,比起朱苓苓和她的朋友们,她是多麼幸福呀!
                      「别难过,改天你跟我回家,我的爸爸和妈妈借你,他们人很好,一定会像疼我一样地疼你。」她纯真而诚挚地说著。
                      在听到朴信惠如此率直的关心,朱苓苓低落的心情才又转晴。
                      在化妆室裏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两人又回到包厢裏。可一进到裏头,居然发现座位上多了五、六个男孩子,据说是朱苓苓的朋友找来的朋友。
                      个个模样还算斯文,可朱苓苓在坐下没多久后,心思飞快的一转,她拉起刚喝完柳橙汁的朴信惠,藉口要再上洗手间,带著她溜出了KTV。
                      到室外,热浪般的空气让朴信惠有一瞬间的昏眩。
                      朱苓苓没注意到朴信惠的异常,心裏只想著赶快带她到达安全的地方。
                      走过几条阴暗的街道,两人来到一家明亮的钟表店门口。
                      突然,朴信惠双脚无力地倒向朱苓苓,后者手忙脚乱的赶紧搀住她软绵的身体。「惠惠,你怎麼了?」朱苓苓担心的拍拍她眼睫半垂的脸颊。
                      「我……想……睡……觉……」朴信惠断断续续地说著。
                      这让朱苓苓更加地忧心忡忡,那几个男孩子果然有问题,根本是群披著羊皮的恶狼。她抱著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上她的朴信惠,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地张望著,想喊人来帮忙。
                      「惠惠,振作点,别睡著呀!」她惊呼著朴信惠几乎闭上的眼皮。
                      这时钟表店晶亮的大门被打了开来,朱苓苓正心喜地想出口求助,可一见到那人的面容,她觉得自己也腿软了,是她们的班导关昱。
                      「朱苓苓,你好大的胆子,今天居然跷课!」
                      火爆的斥骂吓得一向胆大的朱苓苓,肩头一缩。
                      「关……老师,你要骂我的话,能不能待会儿再开炮,现在情形很危急。」
                      她示意他看向瘫软在她身上的朴信惠,她就快支撑不住了。
                      「朴信惠!她也跟你一块跷课的吧?怎会弄成这副德性?」
                      嘴上仍恶声恶气的关昱却已动手接过了朴信惠,解除了负荷的朱苓苓重重的吁了声。
                      「刚才我们去唱歌……」小脸低垂的她,细声说了遍经过。
                      而一顿责骂自是免不了的迎面而来。
                      关昱当机立断的打电话,联络上朴信惠在首尔的代理监护人张根硕,在他抵达后将事情的前后约略的说明一次。
                      张根硕又惊又气的扶著朴信惠,凌厉地瞪了朱苓苓一眼,便拦了辆计程车带著她回家。


                      23楼2012-12-09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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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根硕绷紧的理智霎时断裂,他看著朴信惠那红艳的脸蛋不停地在他颈项摩挲,像只撒娇的猫儿。
                        忘了一切,他迅速低下头,盖住了她那张水亮的香唇,体验著那有如玫瑰花瓣似的触感。在她毫不抵抗的张口时,他灵活的舌尖探进那满是蜜津的檀口,不住地舔尝著她甜腻的丁香舌,时而温柔、时而凶猛地缠住了她。
                        「嗯……嗯……」
                        一声声酥人心魂的嘤咛,软弱了张根硕的自制,他火烫的巨掌握住了一只坚挺的丰盈,食指和中指夹捏著那丝滑的乳首,旋绕、拉扯著,直到她在他手中结成了红艳的莓果。
                        朴信惠浑身燥热得有如身处於撒哈拉沙漠,直到口中像尝到了甘霖般的泉水,胸前的碰触像是高温解热的舒适,她愉快的迎接著、渴求的吸吮著。
                        交缠中,张根硕上身的亚麻衬衫被朴信惠粗野的扯脱开来,她挺身熨贴上他,感觉像是卧在一堵清凉的墙壁,舒服得蠕动、游移著,贪婪地汲取更多的凉意。
                        「硕……好凉、好舒服呢!」她柔软的胸就这样挤压著张根硕,顶得他就要反身扑倒意识不清、却诱人发疯的洁白胴体。
                        用力甩著头,张根硕知道这样子下去,他绝对会弃守原则,对朴信惠出手的,但他又不愿如此,他很清楚,朴信惠绝对还是一个小处女,她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在这种迷幻药的作祟下失去。


                        25楼2012-12-09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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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昏昏沉沉地爬下床,捶著犹隐隐抽疼的小脑袋瓜,朴信惠怎麼也想不起来,昨晚是怎麼回到家的。
                          这时候张根硕打开房门的声响让她吓了一跳,一个转身,前额撞到了衣橱的门板,疼得她眼冒金星,像有小天使在她四周鸣金吹奏般。
                          「朴信惠,你出来,我有话问你。」张根硕可将她的撞击声听得一清二楚。
                          「噢!好……」
                          朴信惠乖乖地走出房间,看到张根硕正坐在沙发上闭眼假寐,眼下一个半月形的阴影好明显,当下心中喊了声惨,小硕没睡好时,脾气总是很糟糕的,骂人也特别凶。
                          「昨天……」张根硕思索了半晌,决定单刀直入的切进重点。
                          他决定将昨晚的一切全部挑明了和朴信惠讨论,就算她听过会厌恶他,他也只能认了,毕竟是他把她看也看过、摸也摸透了,虽然那不是他愿意的。
                          「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跷课的,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没想到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我再也不敢跷课了,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跷课呢!可我玩得一点也不踏实……还玩得睡著了,是朱苓苓找你接我回来的吧?!真的好对不起,硕……拜托、拜托,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我下次真的不会再犯了……」
                          看到张根硕瞪眼直往她瞧,朴信惠连忙再保证,「不,是没有下次了,我绝对不敢再跷课了。」她双手合十的祈求小硕能消火。
                          听完朴信惠连珠炮般的忏悔,张根硕的听觉神经有一分钟的停顿,然后思绪才又继续运转,听朴信惠的口气像是不记得回家后那一连串,对他们两人而言,可说是惊世骇俗的销魂激情了。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试探性地问道,目光犀利的注意著她脸上的表情,连最细微的部分都不放过。
                          「昨晚?」奇怪,小硕不生她的气吗?他居然只问她昨晚有没有睡好?
                          「是啊!昨晚……」
                          她看起来像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很是疑惑。
                          「很好啊!只是……」朴信惠扭动了下腰身,想了一想。
                          「只是怎样?」张根硕万分紧张地盯著她。
                          朴信惠偏头思索后,慢慢地说道:「我好像睡了很久,可是起床后,还是觉得很累。」
                          「喔,就这样?」吁了一大口气,张根硕终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朴信惠并不记得那场绮丽的春情,那他就顺著沉默吧!她自己都不知情了,若他再提起,岂不是徒增两人之间的尴尬。
                          「硕……你……你怎麼了?」朴信惠看著表情似放心下来的小硕,心想,他大概不生她的气了吧?!
                          「你竟然敢跷课!」
                          哇!小硕发飙了。
                          一听见他高八度的大声吼叫,朴信惠像只在猛狮前的小老鼠,动也不敢动一下,看来一顿责骂是少不了。她认真地绷紧听觉系统,准备听小硕总是义正辞严、像老夫子似的训话。
                          「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敢有下一次了……」朴信惠拿出她面对张根硕疾言厉色时的一百零一套哀兵政策,小小声的嗫嚅。
                          他炮轰似地对朴信惠长篇大论了一番,说她读书不够专心,说她浪费补习的学费,又说她贪玩的心态如果能放在书本上,那就阿弥陀佛了。
                          而朴信惠只是不断的唉著一声又一声,唯命是从的猛点头,像她正真心地忏悔著。
                          张根硕简直会被朴信惠给气死,不是现在,就是早晚有一天。
                          她绝对是他的「天敌」,不会错的。


                          27楼2012-12-0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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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呼啸的冷风如冰刀般划过朴信惠细嫩的脸蛋,将其冻成嫣红绯色。
                            她紧抓住小硕的劲腰,上身完全地贴合在他伏下而弓起的背部,痴醉地闭上眼,一心一意地认为,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愿意就这样任由小硕载著她一路驰去。
                            不过他当然没带她去天涯海角,张根硕带她回到了公寓。
                            他没有和朴信惠交谈半句话,迳自走进客厅裏。
                            才进门脱下外套的朴信惠,听见小硕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著坐在沙发上的小硕无意接听,任它铃声大作,便作主地接起来。
                            是方辰心打来的。
                            「嗯,谢谢你,我们刚到家,好,再见!」朴信惠礼貌的说著。
                            「硕,是方辰心打来的,她问你是否平安到家了,还说……你明天有空时,再回她一个电话。」她转述著方辰心交代的话。
                            张根硕仍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的头往后倾靠向椅背状似睡著,朴信惠走到他身旁,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而下一秒钟,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怎麼会变成仰躺在小硕的怀抱裏,他焚烧的目光像要穿透人似的滚烫灼热,让她只能呆愣地回视他。
                            「朴信惠,你很行嘛!找方辰宇带你去参加PARTY,怎麼?就非得缠著我不可,连那种你谁都不认识的场合都要跟去,让我得担负你率性行为的责任,让我一刻都不能放心,不能玩个尽兴!」浓重的酒气随著他低下的脸,喷拂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血色一下子抽离了她的小脸,朴信惠苍白而冻僵的表情是难受和疼痛。
                            小硕是如此看待她的?彷佛她是个讨人厌的小孩,缠得大人头疼不已,却又不能一手丢开她这个责任。
                            「朴信惠,你还真是我的『天敌』,打小就让我替你解决著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背负著一次又一次的苦差事,什麼时候你才会放开我、饶了我?!」打个酒嗝,张根硕掐住她尖瘦的下颚,目光飘忽的扫视著她。
                            「我……硕……我没那个意思……」她急著想解释,可心一乱,话是怎麼说也无法成完全的一句。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由他体内蒸发出的酒精热气,醺灼得她无法正常地思考。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想同方辰心上床想很久了,你是故意来坏我好事的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我需要的发泄,怎麼?你有胆子来搞破坏,你有胆子承受后果吗?」酒精让他胡言乱语了起来,他根本没打算和方辰心上床,也没责骂朴信惠的意思,可伤人的话就这麼不受控制的轻易出口。
                            「我……小硕,你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帮你的。」朴信惠天真地想著,只要她能帮得上忙的,她绝对义不容辞地跑第一。
                            「上床这事儿你帮得上什麼忙?就算你能,我可不敢,我怕呀!」张根硕半认真地说出内心的想法,拿著邪佞又轻佻的眸光睨著她。
                            「怕……怕什麼?」朴信惠心跳如擂鼓,现下的小硕看起来有些可怕,却又让她有点兴奋。
                            「怕我一旦碰了你,就一辈子都甩不掉了,你是我躲都来不及的『天敌』呀!」他狂笑的身躯震动著她。
                            朴信惠眼中顿时一片黑暗,小硕那个「天敌」的称谓让她心碎了一地,没想到小硕帮她的每一个忙,对他而言,竟是一件又一件的讨厌事。她认为他是她的守护天使,而他则视她为他急於躲避的「天敌」。
                            她做了什麼?
                            傻傻地跟来首尔,他有多怨她呀!
                            竟还天真地认为,两人这辈子是要永远在一块儿,根本是痴人说梦吧!
                            朴信惠望著小硕那张她百看不厌的俊颜,噢,不对,应该是她最喜爱的俊颜,心中苦笑不已。为何让她在这一刻才了悟到,她深爱著他呢?甚至以一个期望他能伴她一生的恋人角色在追逐著他。
                            但是小硕并不像她爱他一样地爱著她!
                            低头看著醉卧在沙发上的他,她心痛如刀割。
                            「硕,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从小就一直这麼帮我。」她的指尖抚顺他凌乱的发丝。
                            「硕,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让你一直这麼包容著我。」低著头,她冰凉的额轻碰了下他的。
                            「硕,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可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一件苦差事。」朴信惠水雾迷蒙的眸子承载著无奈和悲戚。
                            「而我的爱对於你,则是一件捧著烫手却甩也不敢甩掉的包袱,你可以帮我的忙,包容我频频出错的种种状况,可是我想,你是不会同我一样爱你的爱我,因为我是你急欲避之的『天敌』……」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滴在张根硕领口微敞的胸膛上。
                            「不过,硕,你放心,我不会再缠著你了,我决定放弃补习回釜山去,我想优秀如你才能考进的T大,对於资质驽钝的我而言,就像你所说的,再怎麼补习都是沾不上边的……」
                            她伸手握住他的厚掌,以细腻的脸颊摩挲著他的手背,翻过大掌将热烫的手心贴覆上她的脸,想像著小硕温柔地抚慰著她。
                            「我爱你。」她在他的唇上印下她最深情的一吻。


                            32楼2012-12-09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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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朴信惠……」张根硕洪亮如钟的叫声,唤回了窝坐在沙发裏她的注意。
                              「什……什麼事?」她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不能表现出来的满腔爱意。
                              「昨晚……」他才问个开头她就心惊胆跳,「昨晚是我载你回来的吗?」
                              朴信惠僵硬的点点头。
                              「我好像喝多了,口气若火爆了些,说话说得冲了点,你别介意。」张根硕和缓的对她一笑。
                              「没、没有,你回来就睡著了。」她口吃地说著,「什麼事都没有。」多余的再加上一句。
                              仍有些头疼的他没注意到她的慌乱,朴信惠躲避的走进厨房冲了杯浓茶,端看小硕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昨晚的印象,她有些放心又有些抑不住的哀怨。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思及自己早已做好的决定,她堆出一个状似愉快的笑容。
                              「硕,今早妈咪打电话来,和我聊了好一会儿。」现在她需要全部的力量来演完这一场戏。
                              「哦,朴妈妈她好吗?」张根硕闭目养神,顺口问著。
                              「她很好,只是老话不断,就是想著我、惦著我那些了。」她凝睇著他的面容,细细地将他刻进心版。
                              「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她?」反正不用上课,回去看看也无妨。
                              「嗯,我是决定要回家了。」她说出来了。
                              他伸手取来书架上的火车时刻表,翻到回釜山的页次。
                              「那我去帮你买车票,来回票比较便宜。」张根硕翻看著火车时刻表,丝毫没有注意到朴信惠眼中的难舍。
                              闭上眼,她硬是逼回那涌上眼底的水气。
                              「又要麻烦你了,买单程票就好了。」最后一次了,朴信惠在心中道别著。
                              「你回来要搭别人的车吗?」他的手停顿了一下。
                              「不,不是的。」她平静的回答他。
                              「那怎麼只买单程票?」张根硕抬眼望向朴信惠,不解地问著。
                              「因为我决定回釜山,不补习了,我不考大学了。」在她看似平常的表情底下是一颗碎裂的心。
                              她直截了当地说出她最痛苦的抉择,从不曾想过与小硕会有分道扬镳的这一天。
                              「为什麼?」张根硕诧异著她临时的决定,她不是一直嚷著要同他一块念T大,虽然那个可能性实在很低,可他记得朴信惠一直是以此为目标的。
                              「我想过了,就如你所说的,我真的不是块读书料,我决定放弃再重考一年的计画,回釜山寻找你所说的『适合自己走的人生道路』。」她想起他曾劝她的话,那时她没多想他深层的意思,此时才明暸他话中真正要她解读的用意,他不想再背负著她这个甩脱不掉的「天敌」。
                              「惠惠……」他一时辞穷,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考试这事对朴信惠而言真的不适合,她应该还有比考试升学这条路更适合的目标才是。
                              可是朴信惠突然放弃补习说要回去,他一时之间,居然分析不出心底那股震荡是为了什麼,他不是一直想躲开她这个「天敌」的吗?怎麼她一说要回釜山,他竟有些微的不舍。
                              「我都收拾好了。」朴信惠走回房间,拿出她准备好的行李。
                              他傻眼地看著朴信惠从未有过的果断,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为什麼他从未听她提起过?
                              「太快了吧?!不用这麼赶的。」张根硕看了眼那像是要带著她去流浪的行李箱,他竟有点想说些什麼来留住朴信惠。
                              「我想快点回家。」她十分坚持。
                              他张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麼,心中像压著一块大石,沉甸甸的。
                              「那……好吧!等我拿机车钥匙。」虽然有些不舍,张根硕仍遵从她的决定,准备送朴信惠去搭车。
                              就在张根硕心想著,他终於可以不用再担心方辰宇老找著藉口来看朴信惠,而松一口气时,他却怎麼也弄不清,心中那股怅然若失是为了什麼?
                              朴信惠不再黏著他,让他终於可以摆脱当她褓母的责任,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吗?张根硕脑子裏不停地打转著,想在因宿醉而凌乱的思绪中理出一个解答来。
                              可他平时敏捷的思路,怎麼也只剩朴信惠从他所说过的话裏挑出的那句——
                              找出适合自己走的人生道路。
                              那是否意味著,两人即将像两条交叉的线,距离越来越远,不再交集地朝著自己的方向分道而行了?


                              33楼2012-12-0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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