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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莫称之为夜晚+番外(SZ)——by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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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表白~爱岚果,一生推~\(≥▽≤)/~
莫称之为夜晚+番外快乐为什么不幸福一起就放一楼里了.
授权~

感谢岚果桑的授权,感谢小牛奶的申请~


1楼2012-12-16 20:52回复
    ()
    一个美好的周六,日落后七点。
    对一个英俊的黄金单身汉来说,没有其他的时间比周六的夜晚更令人期待。
    各种欲望以最高的密度集中在这每一周的第六天,而Sanji周六的行程总是丰富到令人嫉妒。
    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大型派对的邀请,或一个人在Lounge bar里面独饮,等待未知的艳遇。
    无论是哪一个,都比现在的状况好得多。
    他现在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密闭的箱子里。一个该死的,高级公寓里故障的电梯
    -而且还是跟一个臭男人一起。
    天知道他多麼渴望此时和自己困在一起的是个娇弱的女孩, 那麼他就有机会能展露自己从容绅士的性格, 让这段黑暗中的时间变得更浪漫,更戏剧性。
    但是男人?-没门儿。
    Sanji
    才刚搬进这个公寓两个礼拜,介绍人把这栋新建的高级公寓套房捧得像是独栋别墅
    -事实上,他当初买下这公寓的原因只是因为它有个大格局的厨房,
    而现在他在心里为理想住宅多加了一个条件-配有一个永不故障的电梯。
    过了十分钟。
    沉默,一片漆黑。
    对方一句话也没有。
    他在等,等对方先开口吐出一些无意义的句子。比如:「电梯坏了?」「你好。」「他妈的。」之类的。
    那有助於他判断对方是一个什麼样的人, 而他可以根据这些句子做出应对。他们可以表现得很得体, 就像是两个对对方丝毫不感兴趣而被迫关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人,不久之后他们也能够像电梯故障前一样, 保持漠不关心的距离从这该死的箱子里出去。
    Sanji
    还在等著对方主动跨出第一步,毕竟,他不打算表现出一副对男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二十分钟。


    2楼2012-12-1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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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一片漆黑和沉默。
      电梯里的另一个人没有一点要出声的意思。
      Sanji
      开始试著说服自己,也许也许对方很害羞呢?
      也许他是个哑巴呢
      ?
      如果这是事实,这将让他之前的忍耐变得徒劳无功, 於是他终於决定开口说第一句话。

      「你好。」 没有回应,他试著大声点。
      「电梯坏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出那些原本预料对方会先说出口的话而感到懊恼之前,感谢上帝,
      他终於听到了一点声音。

      很细小的。
      鼾声。
      於是他的理智终於在这小小的箱子里被压碎。
      -他妈的。
      Sanji
      啐了一声,重重地踢了电梯墙壁的一角。
      终於另一个受难者醒来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音质低沉,带著一点沙哑的调子,
      像是黑暗里突然闪过一丝金属光泽的刀锋。
      「电梯修好了?
      他从他的口气里听出来他伸了个懒腰。
      「没有。」天知道Sanji花了多大的力气让这两个字从自己的牙缝里钻出来。
      「修好再叫我。」
      这个家伙他妈的还想继续睡!?
      「不准睡。」
      「为什麼?」
      「***的知不知道现在是什麼情况?」
      「电梯故障。」
      这四个字被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就像是一个老人家在散步途中抬头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阿。」或像是电梯小姐说:「电梯上楼,请小心您的脚步。电梯下楼, 谢谢您的搭乘。」不,或许电梯小姐的口气还比这家伙要活泼上十倍。


      3楼2012-12-1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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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发的男人试著开始说明电梯故障可能造成的危险之前, 那个死人般的声线又说了。
        「这个电梯平均每星期故障一到两次, 运气好的话, 每个月三到五次。」
        於是Sanji终於理解了这栋物美价廉的高级公寓至今住户稀少的原因-至少,他的楼层除了他自己以外,没半个人搬进来。
        「我刚搬进来两个礼拜。」
        「恭喜你,真走运。」那个声音听起来事不关己。
        「你住几层楼?」Sanji试著压抑自己的怒气把话题转移,努力回想进电梯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样子。
        不出所料的,他什麼也记不起来,男性在他的眼里总是一个样子的。
        从声音来看, 他暗自猜想对方应该是个粗犷的中年男子,邋遢,
        有一头凌乱的头发配上久未修剪的胡渣。
        於是他想和对方共处一室的意愿又更低了。
        「你以后上楼, 最好少搭电梯。」那个声音懒懒的说,答非所问。
        「我住15楼。」
        这样的高度要他天天捧著食材上下楼不如要他去死。
        「我住的楼层比你来的高。」意思是:我可以,你也可以。
        「敢问你这麼明智, 今天怎麼没走楼梯?」
        对方正要开口回答,电梯门在这时突然自动打开了,走廊装设的照明灯灯光从门缝里钻进来。
        逆光里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只瞥见一头绿发,左耳上的三枚耳坠在灯光下反射著金属色泽。
        线条分明的下巴上方,对方的嘴角正扬起一个张狂的弧度。
        门完全打开的时候, Sanji试著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光线,带著犀利刚毅线条的一张脸随著光线映入视线中。
        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子穿著黑色T恤和旧牛仔裤,正从电梯门缝中穿出迈向走廊,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正从俯视的角度看著坐在电梯一角的自己。
        「今天1楼的楼梯间施工。」绿发男子面无表情的说,刚才的笑容彷佛是一种幻觉。
        Sanji
        看著那个绿发男子走进楼梯间,那三枚耳坠清脆的声音在楼梯间发出铿锵声,
        直至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为止。
        而当Sanji意识到自己站在电梯里发愣的时候, 手上的表已经走到了10点。
        电梯停在15楼。
        TBC


        4楼2012-12-1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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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anji很少会使用到命运两个字。
          那些关於已经成定数的说法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显得太不现实。
          比如你命中注定爱上一个女子;
          命中注定伊底帕斯要杀了自己的生父。
          命中注定,
          你和某个人相遇的时候总是在坏掉的电梯里。
          Sanji第一次在电梯里遇见那个绿毛的家伙的时候,他连对方叫什麼都不知道。
          他尽可能的猜测著对方的各种样子,他的名字,他的性格,他的生活模式。
          他甚至为此走了几次楼梯,即使从一楼走到十五楼这样费劲的事,他还是试著做了四五次。(尽管他这样做的下场总是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Sanji第二次遇见那个绿发的家伙的时候,又是在那个他妈的电梯里。

          星期六, 七点, 而且它他妈的又坏了。
          当他试著先开口吐出一句「好久不见。」却换来对方一句真诚的「你是谁?」的时候
          Sanji
          终於理解自己并非自己所想像的那样是一个温和的人;
          而当他试著说自己的名字,对方马上以「那个长著圈圈眉毛的?」这样的句子作为确认的时候
          他的耐性终究在这个方形的密闭空间里被消耗殆尽。
          在互相称对方绿藻头和圈圈眉的火热气氛下(而事实上两个人的确是得火热)
          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并深刻体会到,
          除了好的电梯,他们更需要一个好的邻居。
          第三次见面,是在电梯维修的时期(感谢上帝, 那个电梯终於在Sanji第五次向大楼管理员提出抗议之后派人维修)。他们在十一楼的楼梯间碰面, 而Roronoa.Zoro第一次仔细看了那个男人的样子。


          5楼2012-12-1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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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 前两次的会面除了Sanji的卷眉毛以外, Zoro没有对那个金发的家伙的长相留下任何印象。
            他向来不是个善於认人的人。
            金黄色的头发,只露出一只的蓝色眼睛,略白的肤色配上理应是相当突兀的下巴的胡渣,
            构成一张充满都市魅力的男子的脸,事实是, 这个男人很英俊,而这张脸在女人间很吃的开。
            当时Sanji的嘴里正叼著根菸,手上抱著一个大型纸箱, 汗水让他身上的深蓝色直条纹衬衫皱成一团,在他试图开口之前,嘴里的烟突然被一双布满茧的手给抽了起来。
            「你没法子走到十五楼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这个玩意。」
            绿脑袋的家伙冷冷地说,肩上扛著一个黑色的长型背袋,Sanji看不出来那裏头装了些什麼,
            他把刚刚从Sanji嘴里拿出来的烟丢在地上捻熄,香菸的余味从那个人的鞋底飘散在楼梯间的空气里。

            「我没法子走到十五楼的原因纯粹是因为这栋大楼有个该死的故障的电梯。」
            Sanji
            扯开自己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一半是因为他现在热的要命,另一半则是出自於像是孩子说谎被戳破的时候, 那种充满罪恶感的不自在。我是说, 你得知道,抽菸者很少想起抽菸的坏处,或他们知道而选择忽视它-尽管他们在买菸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那盒子上印著吸菸有害健康
            「这里头是什麼?」绿藻头无视圈圈眉脸上的表情, 指著Sanji手上的纸箱问。
            「食材。」里头放满了Sanji一个礼拜能用的量。
            「你是厨师?
            「不,做菜只是兴趣。」Sanji除了对於今天Zoro吃错药似的无止境的问题感到讶异,还伴随著些许不耐,毕竟一个礼拜份量的食材的重量是很可观的,而这个重量现在仍然牢牢实实地压在Sanji的手臂上-最重要的是, 这个绿脑袋的问题已经让他足足原地站了七分钟。
            「你做菜的时候没抽这个玩意吧?」绿脑袋的站在Sanji对面开口问,两只手一边搭上了Sanji手上的纸箱底部。


            6楼2012-12-1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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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Sanji注意到那双手的手指上有些茧, 而对方的手温比自己来的高。然后他手上的重量突然减轻了一大半。
              那个重量落在另一个人手里。
              「事实上, 这个箱子没有多重。」那个绿藻头把整个箱子抢了过去,背上还背著那个背袋,那个箱子在他的手上显得很轻巧, 线条分明的脸上没有逞强的影子,表情就像是他拿了个杯子一样轻松。
              「而且事实上你的力气大的像个怪物。」
              「这是夸奖?」那双深黑色的眼睛现在的表情耐人寻味。
              「不,这是恭维。」
              然后Sanji见到那个几乎无表情的脸上扯起了一条弧线, 那一瞬间,刚硬的线条突然显得柔和起来。
              虽然是细微的令人难以察觉的角度,但他确实是笑了, 真诚而友善地,尽管只有一点点。
              「自己想办法跟上来。」
              丢下这句话之后那个绿脑袋的家伙头也不回的往上走,
              速度快得让人几乎忘了他的手上正拿著一个礼拜份量的食材,
              那样的重量下Sanji却连绿脑袋的背影也没见到。
              「妈的,那个怪物!!
              Sanji一边咒骂,喘著气终於走上十五楼的走廊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而他一个礼拜份量的食材正好端端的躺在箱子里,
              喘著气终於走上十五楼的走廊的时候,
              被放在十五楼的走道上。


              7楼2012-12-1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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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anji从箱子里拿出第一个食材的时候,他不自主地微笑了一下。

                柠檬。
                深绿色的,让他联想起某个怪物,然后他从怀里掏出磁卡,推开那扇金属质感的门。
                一小时之后,
                一个金发的大男人在厨房里流著泪。
                …….
                是洋葱,他要在汤里面放洋葱。
                他的手正放在菜刀柄上,蓝眼睛被洋葱呛得一片通红。
                噢,谁可以告诉他为什麼他妈的煮奶油浓汤一定要放洋葱呢?
                事实上他可以不放, 但没有加洋葱几乎等於是侮蔑了这碗汤。

                他红著眼睛和鼻子穿著围裙站在那个以黑色为基调的厨房里, 炉上的水冒著热气,
                流理台旁边正放著备用的鸡蛋和鲜奶油。
                当他把玉米和切成丁的马铃薯与洋葱放进沸水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他试著想接著把柠檬切片,却因为站不稳脚步而力不从心。
                接著是一阵宛如世界崩塌的错觉。
                他感觉到地板在摇晃,可以听到客厅的书柜倒下的声音,
                天花板的悬吊的白色日光灯晃动发出刺耳的哀鸣,
                他的影子在地板上忙乱地对应宛如灾难中的人们四处逃窜,
                煮沸的水在摇晃中从锅缘溅出,悬挂在墙上成套的厨具重重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世界的的确确在崩塌, 而他正在这个崩塌中的世界里。
                地震。
                手里拿著刀子的男人迅速把菜刀收进橱柜里, 关掉炉火,试著把身体放低靠在屋内的梁柱旁。
                他看著这个刚装潢不久的房间在剧烈震动下崩解。


                8楼2012-12-1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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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几、音响、米白色的工作桌、桌上的黑色马克杯、杯子旁边的无框眼镜都顺从了地心引力落在地板上;
                  深蓝色的沙发和抱枕发出闷哼倒地,他引以为傲的厨房和流理台被瓶瓶罐罐淹没在狼籍里。
                  他冲向金属制的大门,确认门锁还没有因为那些剧烈的摇晃而扭曲,当他终於走向空旷的走廊的时候, 剧烈的晃动渐渐平息下来,然后他瞥见一个黑影出现在走廊上。
                  那是个毛茸茸的,喵喵叫著的小东西。
                  一只黑猫正站在走廊上。
                  他和那个小东西在走廊上对望, 直到那个小东西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从走廊跑向楼梯间为止。
                  Sanji试著回头整理那个面目全非的房间而发现门已经自动上锁,
                  自己把磁卡忘在房子里的时候,他几乎想把自己给掐死。
                  这简直他妈的太好了,现在他得从十五楼下去申请张新的,他计算著地震可能造成的损失和从这栋大楼搬出去的可行性, 然后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拿著刚刚拿出来的柠檬。
                  到底那个家伙住在哪一层楼?
                  他想像著地震在十五楼以上可能引发的灾害,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握著深绿色柠檬的男人在沉思了三分钟之后,往十五楼的楼梯间向上走去。
                  *
                  他沿著楼梯扶手向上, 抬头看著似乎永无止尽向上延伸的楼梯。
                  十六楼和十七楼无人居住, 走廊上除了墙壁上的油漆有些许剥落以外, 只有空旷的回音;
                  当他经过十八楼的时候,有个黑发男孩开口向他打了招呼, 当他要回应的时候,男孩露出一口白牙问了他手上的柠檬可不可以给他吃;
                  当他经过十九楼的时候,绑著蓝色马尾的女孩穿著轻便的运动服,带著额头的擦伤,估计是因为刚才的地震造成的, 但她不减优雅地向Sanji点头微笑致意;
                  当他经过二十一楼的时候,有双锐利眼睛的男性对於Sanji的出现充满敌意,留著胡子的犀利五官在听说是为了确认朋友(如果他们算是朋友的话)的安危之后变得沉稳起来;
                  二十四楼住著一位美丽的黑发女性, 她的笑容里带著沉静与神秘;
                  二十五楼的橘发女孩安然无恙,
                  精明的眼睛计算著该如何向这栋大楼的建商索取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然后,
                  然后他到了二十七楼。
                  Sanji
                  在二十七楼停下,试著让自己的肺能够吸入更多空气。
                  他缓和著自己的呼吸,同时他又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猫叫声,细小而稚嫩的。
                  他抬头只见到刚才那只黑猫站在二十七楼的台阶上, 带著慵懒的眼神看著他,
                  他的表情像是个坐在王位上的国王,Sanji抬头走上前去, 抱起了小小的国王,
                  往它脖子上的项圈看了一眼。
                  Roronoa.Zoro

                  接著Sanji怀里抱著黑色的国王坐在台阶上抽了一根菸,
                  拖著几乎已经麻痹了的两只脚走过二十八楼的台阶。


                  9楼2012-12-1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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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到底住几楼?
                    29楼。」
                    每天上下二十九层的楼梯面不改色的男人。
                    果然是个怪物。
                    *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怪物的家。
                    金属质感的门和他自己家的一模一样。
                    怪物把磁卡拿出来,接著那只黑猫马上窜进了金属门里。
                    「欢迎。」怪物用著不是很欢迎的表情说。
                    如果说面目全非四个字可以被具体化,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房间的样子。
                    黑色被单的单人床被掉下来的日光灯砸在床面上, 床头柜上的音响一半的部份落在地上,
                    里头的零件弹跳出来洒了一地,有些唱片被压成两半;餐桌上的面包和咖啡倒在一起,
                    咖啡正沿著桌面滴到地板上, 另一头的咖啡壶则成为碎片的型态在地板上延展著。
                    看的出这个房间原来非常简洁,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黑色的床,深灰色的餐桌,咖啡壶和杯子被收在柜子里,音响和唱片很整齐的放在床头,电吉他和音箱则在床边,那是一把深蓝色的电吉他,撇开现在那把电吉他已经断掉了不说,那把吉他非常适合眼前的这个怪物。
                    他看著那个怪物从地上捡起烧水用的金属制水壶,装了水之后放上瓦斯炉。
                    「我只有茶。」绿脑袋的说,从柜子里拿出茶包放进杯子裏。
                    「你养了这只猫多久?」
                    「两个礼拜。」
                    「两个礼拜让你这麼担心他?」他想起刚才那个绿藻头铁青的脸。
                    「我养他之前的那只猫从家里跑出去被车撞死了。」Zoro看著地板上绕著自己的脚打转的鱼面无表情的说。
                    「上一只猫叫什麼来著?Sanji有种一种莫名的罪恶感,试著把注意力放在那壶正在煮的水上面。
                    「猫。」


                    11楼2012-12-1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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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
                      「猫。」绿脑袋的又说了一次。
                      叫做猫的猫和叫做鱼的猫,很难判断何者比较高明。
                      「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这栋大楼禁止养宠物。」Sanji说,然后他注意到那壶水已经开始冒烟。
                      绿脑袋的走道瓦斯炉旁边把火关上。
                      「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搬走了。」Zoro拿了唯一一个没变成碎片的马克杯给Sanji
                      Sanji
                      拿著马克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呆住了。
                      「我不会说鱼的事。」他愣了一会儿挤出这句话。
                      「这个房子是和朋友借来住的,这个月朋友要退租了。」绿脑袋的看著Sanji惊讶的表情接著说。
                      「而且它现在看起来像个废墟。」然后Sanji想起自己那个刚装潢好的房子和该死的忘在里面的磁卡了。
                      他看著那个绿脑袋的把茶罐收到柜子里, 他们坐在满是玻璃片和咖啡渍的餐桌边喝茶,
                      背景是从天花板掉下来的吊灯和在地板上被分尸的音响,
                      而该死的他竟然觉得这副景象是那麼美好。
                      「也许, 」
                      「其实我们都能够扮演一个好的邻居。」
                      Sanji
                      走之前这样说,那个绿藻头没多说什麼,只点了一下头。
                      然后小小的国王从金属的门里头窜出来,对著Sanji叫了一声之后又消失在门缝里。
                      那次之后Sanji常常去拜访那个住在二十九楼的邻居-爬楼梯上去。
                      大多时候是他拿著古典乐上去然后那个会弹电吉他的家伙在沙发上睡死,和他的黑猫一起;
                      或者他带著自己新尝试做的菜色,看著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吃完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好吃;


                      12楼2012-12-1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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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以鱼为名的猫开始会在Sanji脚边打转,尽管大多数的时候是为了讨一些他做的饭。
                        Sanji
                        甚至有时候会开始感谢起那个该死的电梯,
                        他甚至愿意为了这样的日子每天爬29层的楼梯。

                        而生活总是喜欢对你开些玩笑。
                        Roronoa.Zoro
                        消失在接近月底的28号。
                        Sanji提著自己做的烤布蕾走上二十九楼的走廊的时候,
                        突然发现那扇门上贴著空屋待租的启事。
                        他看了看有显示日期功能的手表,他记得那个家伙说过的搬家日是30号。
                        他懊恼的点了烟,试图想从那扇门上找寻蛛丝马迹,然而他什麼也没有找到。
                        当他回想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甚至连那个家伙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如果那个家伙有手机的话)
                        他在那个除了床和必须品以外空无一物的家里没见过室内电话,
                        也从没看过那个绿藻头讲手机。
                        他回想著任何可能联络上那个绿藻头的方法,然而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Sanji
                        回到自己的十五楼, 他暂时不打算搬离这里。
                        也许那个绿藻头会有一天忘了东西回来拿也不一定。
                        Sanji
                        回到只有十五楼的生活。
                        他并不常搭电梯(感谢上帝,那部电梯在第八次维修之后没再故障过)
                        而他开始怀念起总是故障的电梯,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那个家伙的鼾声, 还有他走出电梯嘴角上扬的样子。

                        他更时常走楼梯,每天都从十五楼往上走到二十九楼,他期盼在二十八楼的楼梯间碰到那个绿藻头,或是听到那小小的国王发出来的叫声, 他怀念那扇门里面没有多余家俱的样子,怀念那个绿脑袋的走过身边的时候金属耳环发出的叮当声。


                        13楼2012-12-1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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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次也没有,那扇金属制的门-和他家一个模样的大门一次也没有出现那个绿脑袋的影子,
                          连一点黑色的猫毛都没有。
                          事实上Sanji并没有剧烈的感伤,只是觉得自己似乎缺了一角。
                          他觉得自己失去了那第二十九楼-或是那第二十九楼的那个住户,自己不再完整,他像个再也不能去秘密基地的孩子一样充满了失落。
                          他决定养只猫,尽管他知道这栋大楼不能养猫(事实上,什麼宠物都不可以)
                          他搭了那台电梯下楼,看准了管理员不在的时间偷偷带了只猫回家, 那是只附近宠物店里头贴著寻找饲主已经很久的一只白猫,今年刚满一岁,身上带著零星的咖啡色的花纹,眼睛的形状很圆,左耳缺了一角。
                          该叫她什麼好呢?Sanji想, 然后那个字很快的跑进他的脑海里。
                          猫。
                          一只叫做猫的猫, 那个他曾经觉得啼笑皆非的名字。
                          他抱著猫回到十五楼,然后他见到他的对面那扇金属门前面堆放了行李,有新住户。
                          他慌乱地掏著他的磁卡, 想让猫在对方开门之前躲进他的房子里。
                          然后他听到了不属於的猫叫声。
                          很熟悉的,稚嫩的小小国王的叫声。
                          然后他看到那堆行李里有一把非常显眼的深蓝色的电吉他,弦已经换过。
                          然后他看到那个绿脑袋的面无表情地从门缝里出来抱起鱼,那个黑色的小小国王。
                          然候,然后他惊讶的乾巴巴地说,
                          「我以为你搬家了。」
                          「我搬家了,从二十九楼搬到十五楼。」绿脑袋的回答,
                          他的表情就好像正在说我今天中午吃了一个面包一样寻常。
                          「那天朋友有急事提早退租了,来不及通知你。」
                          事实上从Zoro消失到今天还不到两个礼拜, 对Sanji来说却像过了两年那样长。
                          「从二十九楼搬到十五楼,你是嫌楼梯太多?Sanji想开口讽刺对方,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 我是怕地震。」绿脑袋的说,表情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然后他们都笑了,诚挚的。
                          他们成了真正的邻居,
                          他们共享这第十五层楼和那个不再坏掉的电梯。

                          「新邻居不该先自我介绍?Sanji眯著蓝色的眼睛著向绿脑袋的伸出手。
                          Zoro
                          看著那张友善的脸愣了几秒,接著有些腼腆的回握。
                          「我是Zoro,这是我的猫, 鱼。」
                          那只猫在Zoro的怀里望著Sanji,看起来像是比他记忆里的长大了一些。
                          「我是Sanji,这是我的猫。」他看著那个绿脑袋的盯著白猫瞧,然后接著说。
                          「她的名字叫做猫。」
                          End


                          14楼2012-12-16 21:03
                          收起回复
                            番外 快乐为什么不幸福

                            一言以蔽之,

                            这是一个关於一栋高级公寓里为什麼会有个总是坏个不停的电梯的故事。

                            故事在阐述关於住在一栋高级公寓里的所有房客,
                            特别是原本住在15楼和29楼,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成为邻居的两位房客的,
                            尚未发生而即将发生的
                            一些重要的小事。

                            自从那只名叫猫的猫进入Sanji的家以后,15楼的两位住户经常彼此拜访。
                            这中间发生了不少事。
                            比方说,Sanji第一次在自己的厨房里惨叫,是在他和名为Zoro的成为邻居之后的事。
                            那个星期天,ZoroSanji的房子里作客,接著那个绿脑袋的在厨房里帮忙切了辣椒,
                            「你眼睛上有东西。」那个绿脑袋的突然这样说,
                            然后用沾了辣椒子的手帮他擦掉眼睛周围的面粉。


                            15楼2012-12-1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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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Sanji终於在认识Zoro的第302天发现,
                              辣椒是一种极度危险的食材-特别是在辣椒和某种绿色的怪物同时存在厨房里的时候。

                              撇开之后Sanji到医院眼科挂了急诊这件事情不说,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Zoro第一次在住处之外的地方见到Sanji,是在深夜的便利商店的报架,
                              某个艺文性小报第三版的照片上。
                              那份报纸用了整个版面介绍了关於Sanji的经历。
                              二十六岁的食评家,年轻,热情,见解犀利。
                              那报导甚至用上了许多浮夸的文字对Sanji的才能大书特书。
                              Zoro看著那个报纸上有著漂亮的蓝眼睛和金色头发,穿著时尚的男子,然后转头看到那个照片上的人穿著衬衫和皮鞋,提著下酒的小菜到柜台结帐。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看了Sanji想看的球赛直到天亮。


                              16楼2012-12-1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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