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言派名票李家载的印象（下）
——六十年目睹之梨园内外趣事
听李家载先生的唱，一定要静心凝神，十分专注，才能领悟其中妙处。你若心浮气躁或者心有旁骛，那就不必听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李先生初次在天蟾舞台正式登台演出。第一晚，《让徐州》。先生唱得不如他的清唱。我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动作，他好象不太习惯正式演出，动作放不开，唱的时候好象髯口给他添了点麻烦，老是用手推髯口，所以影响了他的唱。不过，观众还是频频热烈鼓掌，因为看他演戏的观众大多是推崇他的粉丝。
第二晚，《卧龙吊孝》。先生在台上就从容多了。开口第一句唱：“一见灵牌心内酸”，起音恰倒好处，唱到“酸”字，用尖声慢慢吐出，然后渐渐扩圆把音收住，略一停顿后，再连收三次音，越收越细，越收越细，渐至于无。声腔之美妙，听得我心都醉了！可惜，以后的唱，我再也不能专心听了，因为坐在我身边的一位老先生太陶醉了，从第二句开始，李先生还没开口，他老人家就先唱了，而且声音很响，搞得我心烦意乱，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第三晚，原定是《贺后骂殿》，但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取消了。几天后，碰见小仙，问了他才知道：演贺后的新艳秋有事不能来上海，而李先生的演唱只有和唱程派的新艳秋搭档，才能相得益彰，否则，后果难测，所以不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