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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夹竹桃(无水版,蝎BG,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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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番外未完之前请勿插楼
蝎大叔,我对不住你,这么久之后才写了番外


IP属地:江苏1楼2013-03-01 18:15回复

    Chapter5
    我跟在迪达拉后面,低望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难得有机会离开雨隐村,来到这个远比雨隐村繁华的镇子,我却对眼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喧闹景象提不起兴趣。
    “这里很不错吧。嗯。”迪达拉还是穿着黑底红云袍,走在衣着朴素的村民里,着实显眼。出于商人的敏锐,凡是在迪达拉停留的摊子前,小贩们殷勤地展示最新颖奇特的玩意,谄笑着点头哈腰,恭敬的神色里却藏着畏惧。迪达拉并不在意小贩们的紧张,照常愉悦地询问摊主,走南闯北的他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人。
    “是挺好的。”分明这般回答,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我惴惴不安,长时间神经紧张带来的疲惫感蚕食着我仅存的耐心。
    令我出意料的是,如此数次下来,,迪达拉还是完全不介意我的敷衍。他依旧兴致勃勃地流连于各色店铺,打量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时停下脚步,掏出钞票来。
    迪达拉越是镇定自若,我便越是忐忑不安,渐渐地手心渗出汗珠,我糟糕的心情就像掌心那般又湿又冷。有那么一次,脚步乱了方寸,我差点被脚下跷起的砖块绊倒。
    走到无人的街道拐角处,死亡枯萎的爬墙虎蜿蜒上残破的砖墙,潮湿的墙脚上青苔斑驳,锈迹斑斑的铁艺窗框吱啦吱啦作响,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开口问道:
    “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我。”
    “处理你?嗯。”迪达拉转过身来,他站在砖墙的阴影里,夕阳的余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和金发,蓝灰色的水滴眼欢快地眨了眨。
    到手的财物消失了,对常人都是个不小的打击,更何况是财迷角都,角都一定会仔细回想整件事情,他又不是粗人,不可能发现不了疑点。两年来,我从未离开过雨隐村半步,唯有前些日子去过一次木叶,我只可能是在木叶得到项链。再者,那条项链的价钱不是我能付得了的。
    角都能想到的事,迪达拉也会想到的。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我勾结木叶或者本来就是木叶派出的间谍。而晓从不是心慈手软的。
    深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地平复情绪,“你很清楚我的情况,像我这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木叶是不会看上的……”
    迪达拉打断了我,随意地摆摆手,“你想多了,我没有怀疑你。”
    这句话仿佛一颗炸弹,炸得我头晕目眩,足足愣了四五秒,我才反应过来。突然间,我束手无策起来,我一路上准备的说辞都变得滑稽可笑,它们还在我的喉头,就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角都那里,你也不用担心。嗯。”迪达拉用一种前辈对后辈的眼神看着我,“既然我插手了这件事,就不会让角都找你麻烦的。”语气笃定得让我感受到一股暖流包围了心房,但也只是有那么一刻幻想,因为他紧接着又说道:
    “你就是容易多想。嗯。蝎旦那说的一点不错。嗯。”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把我从头泼到脚。尚未来得及体味的暖意消失得荡然无存,新一轮的不安如毒蛇般噬咬敏感的心。
    蝎,蝎会怎么处理我呢。
    眼前浮现起闪着寒光的金属尾巴。
    傍晚的风从左侧的长巷里袭来,吹乱我的衣衫。那风里只剩下阴暗的冷意和铁锈的味道。


    IP属地:江苏6楼2013-03-01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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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
      “你迟到了。”
      躲在绯流琥的人一定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想要把我盯出一个洞来。我瞄了眼巨大傀儡身后的金属尾巴,它无力地拖在地上。可是我还是不禁心慌,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刚才……”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迟到了。”傀儡发出的声音冰冷,虽然它的声音一直都是这样,但此时在我听来,却无比危险。
      衣袍在地上缓缓拖过,嗞嗞的轮带声响起,顿时我就僵住了,紧张得闭上眼。本以为这次会很惨,然而,在黑暗中,我听见蝎说:“按昨天那方子配出两百份。”粗糙的轮带压上地板,嗞嗞的声音从我面前掠过。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走到桌前,拿起杵捣药,暗绿色的汁液从草叶中渗出。
      捣药看起来轻松,却需要耐心和持久性,没有一会儿我便手酸了。一旦身体开始感到劳累,就很容易神游起来。
      我为什么迟到的,明明知道蝎最讨厌别人迟到,可还是迟到了。噢,一定是因为我的剪刀太钝了。就是因为剪刀钝了,没能很快剪碎那些书,又必须剪得很碎,耗费了太多时间,于是忙了一个上午都没结束。我就是这样迟到的。下次要买把锋利点的剪刀。
      不过,没有下次了。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书都剪了,扔了。说起来,这事和蝎有着莫大的关系。和迪达拉回来以后,我越想越后怕,蝎脾气古怪,凶狠残酷,最头疼的是,我根本不可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哪怕是一丁点都不能。所以我不得不抢在蝎向我发问之前,销毁一切可能的证据。我就像鬼鬼祟祟的凶手毁尸灭迹一样,绞了我的书,我在书上留下的文字也一并被剪刀绞了。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就不用烧了日记本。
      “三百份。”不知何时,绯流琥已然在我身后,“你又胡思乱想了。”毫无起伏的声线里藏着隐约的怒气。
      “啊。”我叫出声来,粘稠的液体不断从试管里溢出,流到我的手上,而我的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倾倒液体的姿势,残液凝滞在倾斜的量杯内壁上。我赶紧擦去药液,蝎让我配的都是毒药,他也只会需要用到毒药。
      “明天之前,把三百份都配完。”说完,木制的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我望着一桌的狼藉,苦笑着收拾起来。最后我还是把蝎惹火了,而且这次蝎火大了,竟然把我锁在房间里,一个无聊的想法冒了出来,蝎最近好像很容易生我的气。
      第二天,迪达拉打开房门时,我正趴在桌上睡着,一只空试管滚落到了地上,透明的石英玻璃碎了一地。他把我摇醒,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我就这样跟着他们上路了。


      IP属地:江苏7楼2013-03-01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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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8
        天是浅白的灰色,江亦是浅白的灰色。清风吹皱了平静如镜的江水,层层叠叠的闪着光的波浪涌动着缓慢地前进着,扁圆的船桨划入江中,乌篷小船轻轻推开万片鱼鳞,空气里氤氲着湿湿暖暖的雾气。
        倏忽,细细密密的银线从天而降,广阔的江面上激起圈圈涟漪,雨珠温柔得连坠入江中都没有声音。渐渐地,雾气散去,霪雨连绵,眼前开阔起来,一弯长虹横跨两岸。灰蒙蒙的天地衬托出深色桥身的宏伟气势。
        “前面那就是锦带桥吗?”我撑着伞站船头问船家,斜斜的雨丝朝我飘来,极细小的水滴附着在棉质衣料表面,没有淋湿,可也算不上是干的。
        “嗯是啊,整座桥没有一根铁钉,全靠插销固定。”船家一边划着船,一边回答我。
        “真是精巧的桥梁结构啊。”我不由感叹,得益于蝎改变了返程的路线,我才能一睹大名鼎鼎的锦带桥的真容。锦带桥以其巧夺天工的木工工艺著名,无数文人的流连于斯,由是得到了锦带的美名。
        半长的头发遮住了视线,我捋了捋发。这次蝎和达拉光了很久完成任务,每天早出晚归,我在旅店里极少见到他们。我的短发都长到了肩部,回到雨隐村就该剪头发了。
        不顾风雨,我坐了下来,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桥那江那天那地,慢慢地,一句句前人的锦词秀句浮出,宁息很久的心门打开,无数只斑斓的蝴蝶从里面蹁跹而出,飞舞着旋转着,栖于心头,薄翅颤颤翕动,抖落了一地金粉。
        心静下来,恍然想起已经有很久没有那么心宁过了,待在大宅子里的时候,觉得自己被它困住了,所有人都告诉我要这样做那样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不可以做,侍女们把沉重的十二单衣裹在我尚还瘦小的身体上,必须走小碎步,必须用扇子遮住欢笑着的下半张脸。再后来,在晓的基地里,日日谨慎地生活,藏起身份,装作普通女孩,小心翼翼地不惹恼晓组织的成员。倒是,难得心静。
        船身略微颠簸了一下,中断了我的思绪。“切,造得这么好又有什么用。哪比得上我的C4,艺术就是爆炸!嗯。”迪达拉从船舱里出来,他眼上微型照相机的镜片上布满雨珠,雨水顺着发梢流淌滴落。
        我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伞旋转了一周:“世上的艺术又不止一种。”大概是我太弱小了,每次对迪达拉的艺术观嗤之以鼻,他只是和我斗斗嘴,连威胁都没有过。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我却瞥见他身后有一道光束投射下来,柔和的光照亮了湿漉漉的甲板,“太阳出来了。”我喃喃道,明黄色的油纸伞划过我的头顶,我轻轻收起伞。
        迪达拉惊讶地转过身去,天幕上扯出一个口子,半轮白日慢慢探了出来,万道光芒透过云层点点倾泻而下,大朵的乌云上缠着森森密密的金线,一江的湖光潋滟。
        船家苍老的声音响起:“几位,运气真是好,遇上放晴的天气呢。”可是,直觉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IP属地:江苏9楼2013-03-01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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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
          蝎和迪达拉出任务去了,这次我的运气没有那么好,他们没带上我,我就只能继续待在小小的雨隐村。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他们带我出去或者不带我出去的理由。
          当我数了六次夹竹桃的叶片数时,我再也受不了无所事事的无聊了。素日里使唤我惯了的蝎出任务了,迪达拉也不在,我的书又被我自己绞了。于是我决定出去转转。
          失去了养分的枯叶蜷曲成一团,雨滴打在脆生生的叶面上,噼啪噼啪的声音响了一片,蜷曲的叶逐渐舒展开,浸入积水里,贴上泥泞的地面。我踏了下去,汲拉的声音从鞋底发出。
          才逛一会儿,我就瞄见了不想见到的人。暗叹一口气,不想什么来,什么来了。我匆忙转身就要走。
          “丫头,到哪儿啊?”
          “不到哪儿,随便逛逛而已。”我极不情愿地转回去,角都那双闪烁不定的绿眼睛正紧紧盯着我。他看到我肯定心里不爽快,没准儿正盘算着再夺走项链呢。
          “你躲什么?”
          “没,我没躲。”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暗自希望他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角都到底是活了百年的老人,我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历经百年风雨的绿眼睛,“你说谎,”角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会再拿走项链了。”语气里隐隐的无奈意味。
          我警惕地注视着角都,他不需要用这种手段让我放松对他的警戒,迪达拉应该没那么强的实力,能够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呢?
          “你这丫头,人小,心思倒不少。我要是再拿走你的项链,蝎会再来找我算账的。”
          “什么?蝎?”我几乎要惊叫起来。我和蝎的关系并不好,他没有理由为我出头,唯一的解释是那项链对他有价值。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项链,蝎是不是已经怀疑我和木叶的关系了?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突起,打开吊坠了?是不是开始着手调查我的身份了?
          思绪的潮海瞬间吞没了我,闸门一旦打开,就难以关上。埋藏了两年多的担忧再次浮出来,蝎为什么要把我带进晓组织的基地。
          角都见我一直没答话,自顾自地又说起来:“看来你不知道啊。”浑浊的绿眼睛微微眯起来,如果没有面罩,我一定可以看见他意味不明地冷笑。是在嘲笑我的大意吗?不得而知。
          角都干笑了两声:“有意思。”徒留下满腹疑惑的我,兀自离去。
          回到基地,我不断胡思乱想,无根据的猜测和惊恐使我疲惫不堪。我心情低落地推开房门,按照蝎的要求配药。蝎让我配过各种各样的毒药,不过有一种毒药,他每周都定时要我配。我现在配的就是这种毒药。
          机械性的动作逐步麻木了我的神经,条理清晰的步骤操作框住了我的心绪,我平静下来,前几日,小南所说的“做真正的自己”对于我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对于她也是不能实现的,不同的是,她是自愿做出的选择,我是被现实逼迫的。


          IP属地:江苏12楼2013-03-01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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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3
            从镇子回来,我再没见过蝎的真实样貌。一个我想象中蛮横精壮的大叔竟然变成了美少年,强烈的反差使我无法接受事实。好在蝎又把自己藏在巨大的绯流琥里,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次休假时间很长,角都愈发对迪达拉不满,所以当迪达拉第34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跟前时,财迷角都重重地拍打迪达拉的肩膀,“伤好了就给我赚钱去!”咬牙切齿的模样,惨绿惨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比他矮一个头多的迪达拉。
            理所应当地,迪达拉和蝎出任务了。我也被带了出来。命运是一位神奇的魔术师,充满魔力的双手灵活旋转,他会变出美丽的鲜花,但他也会变出可怕的毒蛇。这次,毒蛇盘旋在一家旅店上空。
            那是在风火边境的一家简陋旅店,来自风之国的沙透过木板间的缝隙吹进旅店大堂里,桌上凳上满是一层薄沙。
            “你怎么在这里?”一年不见,成了亲的坂本由二俊逸如旧,风度翩翩。然而,眼下有着浅浅的淤青,发丝散乱,深色的披风风尘仆仆。在木叶遇到他之后,我曾经担心过他会透漏我的行踪,那次直到回到雨隐村,我都没有听说雅田家有找我。既然他不会透漏我的行踪,我就不需要太过顾忌。
            由二温和地笑答:“义父大人派我来办些事。”
            “你的侍卫呢?”风火边境乃是军事重地,父亲竟然派信任的义子到边境,光是人选就引人猜疑。隐隐不安起来,双手不禁握成拳。
            “我带的人不多,又吩咐他们去别处办事。” 他伸手拢拢头发,手指上戒指的珠光璀璨。
            轻咬嘴唇,“就你一个人?”我狐疑地注视着由二。
            “是。我怎么说都已经成人了呀。”笑容温润如玉,明亮的眼眸笑意满满。美好如斯,我只能暗自唏嘘。果然从由二嘴里掏不出任何东西,他个性温和,却懂分寸,口风极紧。
            上楼回房的时候,发现由二的房间就在蝎的隔壁。蝎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我叮嘱了由二几句不要发出噪音之类的。
            “你是被那个人带来这里的吧。就是住我隔壁的那个人。”醇厚的嗓音蛊惑着我的耳膜,他侧身长立,阴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思忖着怎么回答才能解释清我的处境,而又不让他怀疑。
            “算了,不必回答。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回房早些休息吧。”虽然知道他误会了,但我还是无言地走出房门,事情过于复杂,几句话根本说不清。
            出来的时候,蝎正好回来。绯流琥里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你认识那个人?”
            “我刚才……”
            蝎不耐烦地打断我:“不管他是谁,该怎么做你很清楚。”然后,砰地关上门。
            第二天早晨,敲了很久由二的房门,没有人开门。我想他出去办事了。然而正午的时候,女人刺耳的尖叫把我从小憩中惊醒。我感觉的不会错,那声音是从由二房间传来的。
            “死人了,死人了,不得了了,死人啦!”惊慌失措的老板娘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跑向一楼的大堂。趁着老板娘跑下去的空挡里,我赶紧潜入开着门的房里。
            沙漠里刺眼的白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由二坐在墙根处,脑袋耷拉着,安详地闭上眼,几缕栗色的发丝从两鬓垂下,就像睡着了似的,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浅笑,可是嘴角、衣服上沾着血迹,他左手一旁的地板上更是有一大滩未干的血。
            血,黑血。我急忙跑出去。一阵乱拍,房门开了。“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无礼了。”
            “是你杀了他对吧。”我极力压抑住愤怒的情绪。
            “你在说什么?”我如此出言不逊,绯流琥的金属尾巴翘起,蝎也终于转过身来正视我。
            “你杀了隔壁的那个人!我看过血迹,是黑血。指甲呈半黑的样子,明明就是中毒而亡。他与人无冤无仇,之前都没来过这里。不是你,是谁?”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你疯了。”蝎不屑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都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承认。
            我恨恨地盯着黑底红云的巨大背影,指甲深深恰进肉里:“是,我是疯了。可没你疯,你简直丧心病狂,嗜血成性。我不会让他知道你们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你要是真担心消息泄露,不如也用一只毒千本杀了我算了!”
            牢牢抓住柜子的把手,避免身体不禁地颤动。我努力理顺急促的呼吸,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似乎要一股脑地把三年来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还有,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我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砰地关上门。


            IP属地:江苏14楼2013-03-01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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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4
              出了旅店,我才意识到我究竟有多愚蠢。一时逞口舌之快的结果就是彻底绝了自己的路。
              我独自茫然地在漫天黄沙里走着,疲惫的驼队停下脚步,忠厚的骆驼弯下粗壮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喝水,表情冷漠的商人和伙计紧张忙碌着装卸货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响彻边境上空,魁梧的军士结队走过街道。
              渐渐地,商人和伙计进了旅店,骆驼被牵去了后院。街道上空了起来,走过来的大汉眼带戏谑,不怀好意的贼眼滴溜滴溜地打转。呼啸而过的风沙寒冷暴虐,粗粝的沙粒刮在我的脸上,生疼的感觉。
              时值隆冬,沙漠地区更是温差大,走了大半天的我早已饥肠辘辘,能量消耗殆尽,无力御寒。瑟瑟发抖的我摸出口袋里仅剩的钱,找了家旅店投宿。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躺在温暖的床上,枕头被单上有一股洗衣液清洁的味道。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太多,我需要梳理一番。
              由二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早晨八九点,大致就是我敲门的那个时间。蝎的桌上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几只小瓶敞着瓶口,命案发生的时候,他应该是在旅店里的。昨天见到我从由二房里出来,他就已经告诫过我,蝎行事看似嚣张却缜密,他不是做不出杀人灭口的事。可是,可是,最重要的证据在哪儿?蝎躲在绯流琥里,全凭傀儡替他做事,不可能遗留下任何足迹、毛发、指纹。不让周围的普通人察觉而悄悄出手,对于忍者来说,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我那样大声地质问他,堂堂一介名声赫赫的S级叛忍赤砂之蝎,哪里需要掩饰,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数不清,他也不会在意再多一笔血债的,总之他没有理由不承认。难道真不是他下的手?
              不可能,不是他还能是谁?
              思前想后,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干脆跳下床,跑去天台上,兴许冷风可以让我冷静下来。
              推开铁栏门,烈烈寒风鼓动着我的睡裙,冰冷的气流刺痛了裸*露的肌肤。我趿拉着拖鞋,登上北风大作的天台。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头耀眼的红发。我倒抽一口冷气,然而他不是蝎。那人背着巨大的葫芦,坐在天台的平台上,左腿支起,胳膊顺势放在膝头。觉察到我的出现,他侧过头来,黑眼圈浓重的碧色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没有其他的动作,可是他身边的沙子打着旋儿,跃跃欲试。
              确认我并无企图后,躁动的沙子平静了下来。
              我好歹也在晓组织里待了三年,还是能辨认出这是种忍术。这么说来,对方是个忍者。我好奇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沙子,期待着可以看到沙子的神奇。
              “回去吧。”操纵沙子的忍者敏捷地从平台上跳下,又翻身跃上别的屋顶。
              真是个怪人。


              IP属地:江苏15楼2013-03-01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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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5
                “请等一下。”
                已然准备离开的那人,迟疑地停下动作。
                我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忍者吧?”
                沙子肆虐地飘扬起来,“你别误会。我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忍者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我连忙说明来意。接着我把由二的事统统都说了出来,理所应当地,我隐去了蝎的名字。
                “我觉得是受害人隔壁的那个人杀的。你觉得呢?”我考虑了一整天,才决定晚上来天台上找这名忍者。虽然对他不了解,但是能够操纵沙子的人忍术绝不差,懂的忍术知识应该也不少。
                风吹动他的衣带,巨大的葫芦遮住了他的身形,那人转过身,额角的刺青鲜艳若滴,“你怀疑你的结论。”声音平淡,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应经找到了结论的破绽,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你不愿意推翻结论,可是这个漏洞明显的结论给你带来不安焦躁,因此你急于证实它的真实性,甚至向只见过一次的我打听。”面对他一针见血的话语,我只能哑口无言地呆愣着。
                碧玉般的眸子始终不曾波澜:“偏执蒙蔽了你的智慧。一味地逃避事实,于事无补,只会让你走上错误的道路,将自己逼上绝路。”忍鞋碾过地面上的浮沙,鲜艳的红发飘扬。
                “为什么不试着信任呢?拒绝付出信任的你不会得到对方的信任。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飞身一跃,单薄的身影已然立于对面的楼房屋顶上。接连地跳跃,操控沙的忍者便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
                靠在墙壁上,冰凉的触感隔着衣服从背部扩散开,早已麻木了的躯体不禁微微打颤。
                我错了,是吗?
                澄黄的满月似乎近在眼前,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到。呼啸的寒风夹杂着沙砾,毫不留情地乱过我的衣角。远处风之国的沙丘流动着缓慢移动,曲面光滑规整,仿佛层层麦浪。边境处繁忙的景象归于安逸,世界在一片万籁俱寂之中沉沉睡去。
                听着清晰的心跳声,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错了吗?”一个来自于理智的声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可是,另一个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尖叫着,无法赞同。两个声音在耳边回荡,碰撞,都叫嚣着要把我撕裂。我几乎要被分裂成两半,力量静悄悄地流失。
                “为什么不试着信任呢?”无力充斥的混沌中,那个平淡沉稳的声音闪过脑海。
                惨淡地笑了笑。何尝不想相信呢,但是不可以。无论是我还是蝎,都有太多的隐瞒与欺骗,隐瞒了事实的我没有办法不念及别人欺骗我的可能性,或许一开始我就没有期望得到信任过。这就是我三年来赖以生存的途径,生活在谎言里,制造着谎言。
                突然,“何尝不想相信,何尝不想相信……”,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我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我是想要相信的。
                能够相信吗,“也许那个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脑海中盘旋着那个年轻忍者离开时的话语。绯流琥和红发少年的身影恍恍惚惚地重叠起来,蝎本身就有很多异于我认知的地方。这次,姑且信他一回吧。
                于是,清晨第一抹红光照耀大地,推门而出的迪达拉惊讶地盯着站了半宿的我。“你……”灰蓝色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随后出来的蝎,斗笠压得极低,他全然不理会迪达拉的反应,齿轮咬合的吱呀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拖动的衣袍下角摩挲过细小的沙粒。
                迪达拉忙向我使眼色,“旦那,不用急着走嘛。嗯。”
                踌躇了许久的大段道歉却在滑过嘴唇的瞬间变成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十足的没有诚意,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的。
                轮带摩擦的声音消失了,巨大的绯流琥停住了步伐,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到沙哑的嗓音从绯流琥里传来。“走了。”
                朝阳升了起来,清晨空荡荡的街道沐浴在祥和的金光里,绯红的云霞引我想起蝎的头发,一样绚烂的颜色。


                IP属地:江苏16楼2013-03-01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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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6 特别篇之蝎篇(2)
                  拿起起子,拧开螺丝,拆卸下部件,蘸上浑浊的机油,一层层上油。熟稔的机械化动作却掩不住烦躁的心情,索性扔下刷子。
                  蝎在幽暗的房间里来回地踱步,一个晚上过去了,锦还是没有回来。蝎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锦那差劲的自理生活能力,她肯定还在这一带附近。按说找起来很容易,可是蝎就是一万个不情愿。把她找回来,向她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蝎不在乎手上再多条性命,可是……
                  如果迪达拉住在自己现在这屋子,而隔壁那人毫无征兆地死于外界攻击,锦不会怀疑迪达拉是凶手的。她不信任蝎,这就是问题的所在。蝎可以把她找回来,采用胁迫的手段让她道歉,那么下次呢?倔强的丫头还是会用那种令人厌恶的怀疑目光看着蝎,在心里或者不顾一切地大声说出自己的质疑。高傲容不得蝎承受这样的目光。
                  蝎越想越恼火,该死,太阳都要下山了,竟然让自己等了这么久,等她回来了,有她好看的。
                  虽然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蝎后悔了,怎么没有拦住她呢?
                  锦摔门而出的时候,藏在绯流琥里蝎嗫嚅了一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语言苍白,向来利索的脚步凝滞了,直到沉闷的摔门声透过绯流琥坚硬的外壳,在傀儡内部回荡了许久,蝎才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了。
                  到这份儿上,蝎隐约意识到了。棋子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他没有理由如此烦躁。
                  真是可笑,阅尽孤寂的人竟会抱有这样的妄想。自己连妄想的资格都没有。
                  随意地掂量了一把刀子,锃亮的金属光泽闪过,锋利的刀刃砍上精致的木质关节,蝎移开刀子,木料的纹理清晰平滑。没有伤口,没有痛感。这具傀儡身体感受不到疼痛,自然也感受不到温暖。
                  就让锦继续保持着对他的警惕和怀疑,于她于蝎都是最好的。冷静下来的蝎决定第二天离开之时把她找回来,然后忍住性子,承受她的猜忌。任孤身一人的锦待在人员往来混杂的边境地带,总是不妥当的。一来,有情报泄露之嫌;二来,锦的人身安全难保。
                  锦在雨隐村的晓组织基地待了三年,机密事物虽不知晓,一般性事务还是知道不少的,而这一带常有换防的风火两国部队停驻歇息,锦要是到了他们手上就麻烦了。晓还不到可以招摇过市的时候。
                  寂静的夜里,清冷的月光洒满沙漠,枕着熟悉的风沙声,蝎合上眼。傀儡不需要睡眠,他只是在等待,等待着漫长的夜晚拖着流星的光亮流逝,等待着东方既白的壮丽日出。
                  次日清晨,走在蝎前面的迪达拉推开旅店陈旧的大门,几乎是瞬间,迪达拉的身形顿住了,紧随其后的蝎正想讥讽几句,本要寻找的那个身影映入眼帘。
                  她就那么僵直地站着,清亮的眼眸不怒不嗔,轻轻咬着干燥的下嘴唇。初阳柔和的红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少女脸上特有的绒毛泛着灿灿的光,垂至背部的发细软,微凉的风穿过青丝。
                  故作镇定的蝎操纵着绯流琥,平稳地从迪达拉身边走过。就在那时,锦道歉了。
                  有那么零点几秒,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她真的道歉了,话不多,却语气诚恳,模糊中蝎感觉到他的计划被锦彻底打破了,她不是应该质问自己的吗?事前准备好的斥责就在嘴边,踌躇了又踌躇,蝎只说出了一句“走了”。
                  难以名状的情感蜿蜒成致命的毒蛇缠上了蝎,辽远的沙漠上驼铃断断续续地响起,蝎望了一眼驼队黑色的剪影,缓缓闭上眼。
                  那天,蝎改换了给锦的药物配方,改成了真正的战斗用毒药,而不是精神类药物。


                  IP属地:江苏17楼2013-03-01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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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9
                    就说我是眼花了才会看到蝎微笑的奇观。这不,我都快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他老是鸡蛋里挑骨头,处处找我茬,处处和我过不去。
                    按照蝎给出的方子,我老老实实地加入了A试剂,蝎嫌我加少了,我又用滴管滴了几滴,他嫌我加多了,好不容易,他对药剂比例满意了,他又嫌我笨手笨脚的,动作太慢。动辄就在我面前,摇着绯流琥的金属尾巴,一口一个要杀了我。
                    我拦住迪达拉:“我到底哪儿得罪了蝎?”
                    迪达拉单手托着下巴,眼上的微型照相机映照出耀眼的光芒:“没有啊。嗯。”
                    有一次,从蝎那里出来,正好遇上角都,他看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得意洋洋地问我怎么了。于是我把事情全说了出来。
                    绿莹莹的眼睛深邃幽暗,依稀看见面罩下的嘴唇张合:“他会后悔的。”
                    我不解地看着他,角都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人世看得透彻:“后悔?你是说蝎?他有什么好后悔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角都意味不明地瞄了我一眼,眼底升腾起贪婪的火光:“想知道的话,就拿钱来。”
                    那天,我按照蝎定下的时间,去了他的处所。奇怪的是,房门竟然没有关紧,我顺着门缝轻轻一推,眼前的景象令我惊呆了。蝎在拆卸胳膊!他专心致志地拿着螺丝刀拧下螺丝,逼真的小臂被拆下放在桌子上,就像修理他的傀儡一样。虽然先前碰过他的手,但是当真看到傀儡躯体的时候还是不由得被震住了。
                    这个疯子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冰冷的空气充斥了肺叶,随着血液环绕周身,从头冷到脚。
                    下一秒,我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这就出去!”急忙转身准备离开。
                    “怎么?害怕了?”冷冷地嗤笑,“艺术就是永恒。”丝毫不掩饰的骄傲尖锐凌厉,甚至是对尘世的睥睨和讥讽。
                    早就在他和迪达拉为艺术观争吵的时候,我就千百次听过这句话,然而此时听来分外刺耳。他还算是个人吗,对自己都可以下得了如此的狠手,那么别人的性命又算什么呢?
                    “那你就一个人追求你的艺术去吧。”蝎的语气实在恼人,我一时没忍住,没好气地回敬了他一句。
                    谁曾想平素冷静的蝎竟然恼羞成怒,怒气冲冲地剜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想活多久就活多久!想收多少收藏品就收多少!”眼神里流露出分明的不甘,还有那么一点的幽怨。手中银色的螺丝刀更是由于受到强大的外力而变形。
                    我讶然地看着他。我从未见过蝎这般失态,他总是显得那么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训斥我也是森冷不迫的气势,我大概是在无意中,真的刺痛了他内心柔软的地方。仔细回想了我方才说的话,我有些明白了。
                    傀儡身体的蝎也会有害怕的事情,他害怕一个人,他害怕孤独。身体已经是坚硬的傀儡了,可是还有心在,那颗心和别人一样的,不,应该是更加的敏感脆弱,却非要逞强装作莫不在乎。
                    渐渐的,蝎颓然地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俊美的面容被阴影所笼罩。摇曳的烛火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旁边则是一个长长的寂寥身影,那是蝎的影子。
                    “你走吧。”轻缓的声音飘荡在空空的房间里,倒像是喃喃自语。


                    IP属地:江苏20楼2013-03-01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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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0
                      之后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见过蝎,我想他那么倔强的人绝不会愿意让旁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也要固执地披上扎人的外衣,把所有的柔软和伤口留给自己。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蝎并没有像他的绯流琥那般可怕,或许长久以来是我多心了。
                      连配药都不再做了,彻底清闲下来了的我,又开始逛书店买书了。雨隐村的书店不过几家,品类也不齐全,但是我知足了。
                      于是难得的无雨天里,在成丛的夹竹桃周围择了个好位置,手捧一卷诗集,细细品读。氤氲的书香随着清润的墨色飘飘悠悠地漾开,浮想联翩,慢声细语,翻涌的心绪被梳理成深邃的纹痕,忘却妄念,焦躁停歇,雨后的花香升腾弥散成一丛繁华。浸润着长久的安宁,繁琐的日子竟也能成如此澄明如镜的心安。
                      “啊。头发长了不少啊。”平静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一丝安详。抬头望去,小南站在我的面前。纸花纯白依旧,蓝紫色的眼影妩媚冷艳。
                      “嗯,我刚才还想着要不要买个发夹什么的。”随手拢了拢了头发,以前的短发已经成了长发,一直垂到胸口。发质细软,摸起来很舒服,虽然之前想过,但还是不忍心剪掉。
                      小南轻笑起来:“你变了。”
                      我疑惑地眨着眼睛,是因为我头发长长了?,“诶?”
                      “你以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一定会思前想后,左思右想,好一会儿才会答话。”沉静的瞳孔里倾泻出柔和的光芒,她柔柔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微微颔首,湿润的水汽在鼻尖漂浮:“因为你也是个普通人啊。”唇边不禁泛起微笑。可以直爽地承认内心真正的想法,实是舒心,心底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个道理是我思索蝎的事情的时候,想通的,小南是这样,蝎也是这样,这个组织里的人都是这样。
                      蝎……真是对不起他,误会了他那么久,非要固执地认定他是个残忍冷酷的人。
                      “既然这样,那么愿意和我说说吗?”明媚的嫣然一笑,短暂却极美。“你和蝎怎么了?听迪达拉说,你们都很久没见过面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不过我还是回答了小南,我相信她并无别的企图:“我很对不起他。”
                      微微吃了一惊,小南挑眉示意我说下去。我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我看到蝎拆卸胳膊的事。眼见着小南的神态从蹙眉到豁然开朗的释然。
                      “正如你所说的叛忍也是普通人,也会有自己的情感想法。”我认真地注视着她,她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可是,正因为是叛忍的身份和其他种种,叛忍没有资格得到很多东西。所以,不如亲手斩断幻想,这样才不会长痛。”
                      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怎么听都觉得话里有话。
                      “这就是叛忍的世界。”小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双凤目仿佛隐藏了很多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语。
                      “而你,又是为什么那么在意蝎对待你呢?”清冷的声音如同利剑,直指我的内心。


                      IP属地:江苏21楼2013-03-0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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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落日黄昏,红云如血,世界在燃烧中走向终结的黑夜,世界在漫长黑夜的尽头迎来光明,周而复始,亘古不变的沧寂中留下无痕的温柔。
                        极处的地平线上,一个黑色的身影越走越近,年轻的女孩拖着疲惫的身躯,她努力向前挪动着脚步,近一点再进一点,突兀之中,烂漫张扬的红色刺痛了眼睛。万千条红色摇曳着明亮的光,明艳的朱色之间,沉郁的墨蓝色现出别样的清雅俊逸,煞那间,光华错失,流年倒转。
                        “你不是……”女孩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恰好碰到身后伫立的栏杆,木质刮擦住衣角,轻微的痛感顺着脊柱蔓延。心底,一簇名为希望的烟火倏地迅驰上升,转瞬间急转直下,现实的清醒驱散了迷蒙梦幻的烟雾,余光残留,幽愁缭绕。
                        “我应该是死了,对吧,你是想这么说的吧。”始终不曾抬起眼皮,却是慵懒地倚着栏杆。
                        片刻的沉默之后,“你到底是谁?”警觉地细细打量起对方。
                        轻笑的声音宛如一阵微风拂过耳廓:“你还是这样的谨慎啊,”缓缓地扭过头直视站在桥头的女孩,傍晚时分,澄澈的江水金光闪闪,恍若这双眼眸,纯粹而璀璨。“见过赤砂之蝎二十岁容貌的人,除了他本人,也就只有你。”平滑的尾音似水流进心房,红彤彤的霞光映满天穹,红绸随风飞舞,呼呼的声音消弭在水木清香里。残阳夕照,醉人的金光落在红发上,意外地显出柔和。
                        水面上两抹身影影影绰绰,岸边茂密的水草绿意盎然,波光粼粼的江水静静地缓缓地流向远方,金属轻撞的钝声牵动起微风,于是衣袖拂动,心静如水。
                        漫不经心地走动,指尖触过一只只微凉的金属锁。满面的疲倦掩饰不住女孩精致的五官,迎着脉脉斜晖,白皙的脸上泛着绯红的光泽,长长的黑发散乱着垂过肩头,却也不失自然洒脱:“你欠我三个解释。第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第二,我为什么不知道?第三,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本来是应该死的,只不过正好带了一只特殊的卷轴,我十五岁时候的肉身一直保存在里面。战斗的最后阶段,我把核内大部分的力量转移到了卷轴里,所以后来被刺穿的核可以说是空的。”
                        “毕竟是二十年没有用过的身体,身体机能各方面大不如前,当时我确定五大国和晓之间必有一战,以我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简直自不量力。”
                        “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
                        女孩匆忙打断:“你知道我的意思,为何还要避重就轻呢。”脚步停下,精致的金锁在一片黑褐色中格外显目,几年过去了,不曾锈损,细腻光滑的质地光亮如初,分明的棱角尖而不利。指腹上的涡旋一圈圈抚过锁身,白驹过隙,往日莫名的情愫已然清晰,被时光酿成醇厚美酒,馥郁四溢。纵是沧海桑田,总有些不曾改变。
                        倏忽,脖颈处一阵冰凉,衣领散开,琥珀色眼眸却干净极了,红绳系着的银色钥匙俨然就在眼前。他无言地拿起脖颈上的钥匙,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我以为你不知道,是最好的。”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隐隐藏着歉意。
                        眸光黯淡,默默地整理好衣领:“果然是这样。还真是自以为是。”然后便要推开对方的手,收好钥匙。谁料,一直拿着钥匙的手意外地主动放开了,一时无措,女孩悬在半空的手竟被握住。
                        “你说的没错,是我自以为是。所以我去找了你得力的助手——你的侄辈雅田正敏。”认真地盯着女孩,真相的大幕徐徐展开。
                        “这么说,是你帮助正敏的。你怎么知道他有心除去我呢?”不愠不火地说出语句,明明事关要紧,可没有痛失权势的不甘,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事实。
                        “因为坂本由二,那个当初死在我隔壁房里的人。我后来调查过他,他替你父亲做过不少事,雅田正敏的父亲原是反对你父亲的,坂本由二找忍者除了他,我想大概是找的木叶暗部。可是,等你接过你父亲的责任的时候,已经是战后了,资料都在战火中被毁了,你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你还重用了这个侄辈。留在仇人手下的人怎么会没有野心,取而代之呢。”
                        “他会放我一条生路,是你和他达成的协议吧。”不久前的惊心动魄再次浮现眼前,血溅帷幕。面容刚毅冰冷的少年手握长刀,立于榻前,鲜血沿着雪白光亮的刀刃向下流淌,伏尸遍地,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嗯。守卫严密,就算是深得信任的他也无从下手。我和他达成协议,我替他解决那些侍卫,他留你一条命。为了防止他出尔反尔,我一直跟着你。算他守信,一路上没有人跟踪。”
                        长舒一口气,禁锢了太久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我还是不适合那些斗争。太累了。”突然身子软了下去,路途劳顿,本就已疲惫不堪,如今心头的包袱落了下来,终于可以放松了。
                        “傍晚地凉,再坚持一会儿。”蝎及时拉住,这才没有跌坐在冰凉的桥面上。只是这一下子,女孩正好靠在他怀里,虽然生理上是同岁,但二十岁身体的蝎比女孩高了将近一个头,较之五年前,俊俏的眉眼褪去了最后一丝稚气,轮廓分明,成熟与张扬巧妙地融为一体,温热的呼吸吹在太阳穴上,衣服上肥皂的清香萦绕在鼻端,薄唇轻启,嘴角泛起邪魅的笑容。
                        他从容不迫地替怀中人整理鬓发,温柔的眼神引得女孩羞怯地低着头,脸上也更红了,他紧紧握住女孩的纤纤玉指,带着她向远处走去。
                        “喂,去哪儿啊?”急急跟上脚步的女孩赶忙问道。
                        “回家。”简短的词组,毫无回旋的余地。
                        大脑迟钝了好久,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穿过丛林进入市镇,各家铺子纷纷准备打烊,少数几家店还在营业。熙熙攘攘的街道空空荡荡。低矮的平房里暖黄色的灯光一点点亮了起来。
                        “好,回家。”声音很轻很缓,却很幸福。


                        IP属地:江苏26楼2013-03-01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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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7楼2013-03-01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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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HE!


                            IP属地:湖北28楼2013-03-01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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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蝎这么温柔~


                              IP属地:上海29楼2013-03-0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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