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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见容止误终身】整理的一些大神们写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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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当时她身着男装,且脸上涂有易容药物,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焚我琴谱,辱我斯文的仇人。可是她竟然象是不认得我似的,对我不多看一眼,不知有何阴谋。
  我心中愤然,寻机想故意出她的丑,我抚琴技艺娴熟,曲调节拍尽在掌握,曲音的速度在我是易如反掌,因此我的琴间刻意在酒觞到她面前时嘎然而止。
  果然,她似乎做不出什么诗了,我正等着看她笑话。却不料她找与她同来的一位俊秀高佻的男子代她作诗,而那位叫喻子远的青年才俊也居然挥手而就两首诗。
  我故意一次,两次,三次......将酒觞停在她面前,而那个喻子远居然也就二首,四首,六首......写了足足三十首诗,一气呵成,技惊四座。
  如此俊才怎么先前从未听说?看他容貌俊美,仪表风流,再想起公主好男色的风评,心下立时了然,可惜一块美玉掉入了泥淖之中。
  我慢慢的走出亭子,到他面前,看他一眼后冷冰冰的道了四字:“卿本佳人。”后面一句我没说,但听者皆知其意。然后拂袖而去。
  不曾想那日在王意之府中我正操琴之际,没由来心情一阵浮燥,指下一涩,琴弦又应声而断。抬首又见山阴公主在眼前。
  王意之不识趣,没由来一句打趣道:“弦为知音而断,来者可是萧别兄的知音?”   这污浊之人也配称作我的知音吗?
  我心下愤然,冷冷的道:“她怎会在此?她若在,我走。”
  却不料她反将一军地说“这琴弦也真是难为,每日在不入流的弹奏者手下饱受折磨,终于在方才了断残生。说在下是知音,在下是绝对不敢当的,这等庸俗之音,又有什么值得人去知的?”说完她竞先离去。
  很好,什么叫颠倒黑白,应如是。
  她以扇为名相邀我们去楚园,我向她发难“这扇子确实别致。可惜主人人品污秽不堪,前日你说我的一分为二怕粗劣,眼下大家都在,你可改操琴一曲,让旁人品评一番”
  她两度辱我琴艺,却定要讨个说法不可。
  “萧别兄抚琴的技法的确无可挑剔,可是我倒要问,你的琴心呢”“琴是什么?清微淡远高册流水之声,乃是最为出尘的,可是萧别史,你在拿琴做什么?你在为自己逐名!替别人演奏,供人玩赏”“追名逐欲,以琴为器具,在你的琴声里。我听不见悠远的情怀,也听不见淡微的深意。纯粹完美的技法之外一无所有。孤傲之心蔽目,孤芳之心塞耳,孤寒之心绝情,可......你的琴心呢?”
  聊聊数语,却如笔走刀锋,如雷霆般震聋发聩,阳光下执扇俏丽的男装佳人,在光的反衬下,闪着动人的光韵,与当人焚琴谱时的散漫迷离判若两人。
  此刻她眼神清澈,神态高雅不卑,怡然超脱,言语如珠玉,掷地清脆有声,一个声音回响在我耳边“你的琴心呢?”
  是的,我的琴心呢?我初抚琴时的喜悦,神醉,心神与琴音合二为一什么时候变成了耳边的赞美,变成了指尖的华丽,却不再清雅悠远,纯净自若?什么时候我迷失在世俗中,失去了我最初的琴心?
  我萧别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既然当初愿赌,如今自当服输,我等在途中,对她说自请入府,请她收留。
  可她却惊愕莫名,难道她当初真的酒醉到毫无记忆?
  即便我对她重述当日赌誓之事,可她还是托辞只是戏言,返身离去。看她离去得毫无留恋,我的心惊疑不定,这真是那个好男色的山阴公主?但我更对自己疑惑不解,按理我应该庆幸脱离魔掌,可是为什么我却心若有所失?
我几次去公主府门前等她,她总是想尽办法避走,最后象是被我逼于无奈,她让我去楚园找她,理由竟然是为了顾及我的名声?
  名声?好象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山阴公主居然讲求名声?而且是顾虑别人的名声?她真是山阴公主?可她越是如此,我却越是想一究其原。
  她邀我去楚园替她抚琴,楚园里的她挥洒自如,那绿竹幽径,红炉茶香,琴音雅意,这样的安排,这样的意境,不由让人刮目相看,也让我更渴望和她能有进一步的交流,可她还是避着我,我心下苦涩,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么不被人待见。
I


IP属地:湖北29楼2013-03-08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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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苍天没给我机会,从东山上下来,刻意躲避的我再次听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她被人所掳劫,摔死于山崖之下,尸体被人送回公主府,面目全非,和她一起被送回的,还有那个叫容止的人的尸体。
      她假作喻子楚的身份终因她的死讯而瞒不住,皇帝因她的死而雷霆大努,几乎发狂欲让公主府的人全体赔葬,我有意阻拦,却无力行之,但她府上的那个恒远却出人意料的阻了皇帝的杀意,居然不可思意的保全的整个公主府的命。那个倚马诗千篇的文弱才俊,曾被我所轻视,但转眼就能以行动踏我于浮尘之下。
      我再次感到自己的无用,她身边的能人异士如此之多,有容止为她出生入死,更有恒远在她死后为她保全家人。而我,我之于她又算什么?
      听到她的死讯那一个,我好象听到心底有一个东西碎裂的声音,我踉跄出府来到公主府,想见她最后一面,却可笑的发现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凭吊她?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面首,不是她的情人,也不是她的朋友,她并没有给我哪怕是朋友的身份,而在众人眼里我和她是仇敌,我这个“仇敌”自然是入不得公主府去吊唁的,我不由得想仰天长啸,呵呵,居然我没有任何立场去看她,这真可笑。
    带着我破碎疼痛的心,我漫步于街头,不知不觉来到楚园外,楚园经当初一劫已经不复旧貌,而她“喻子远”的身份被揭后,那些曾经交往的士族更刻意将曾与她交往的痕迹遮掩起来。可这是我唯一能找到她曾经踪影的地方,我给了门守一笔钱,告诉他我是“喻子远”的旧识,希望能够在此静静地怀念故人。
    于是我每日抱琴而来,木然坐于竹园之中,静静地抚上几曲。曾经她说要我入公主府为她专司操琴,我以此为此生最大的污辱,可是现在我却在楚园里为她的亡魂抚琴,这样忧伤地怀念于她,她却不会知道,只能说世事真的无常,苍天真的弄人。
      那日我还是一样抚琴,却觉得有人在注视我,我抬头的那一刻以为天地在那瞬倾覆,是她,她就这样站在那,就那样微微冲我一笑,那一笑冲开我心中所有的忧愁,她居然活着。   心骤跳而停,手下一个用力不慎,生生勾断了一根琴弦。琴声就此中止,琴韵却一直回荡在竹林中,仿佛久久不曾断绝,往日之情随琴音袅袅缕缕在眼前。我愣愣的看着她,好像此生第一次看见她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断掉的琴弦,轻叹了一声,道:“我这琴弦,已经是第三次为你而断了。”
      我以为她的归来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我太想抓住这次机会了,于是我不顾情理地随她回公主府,亲眼见到恒远为她服“斩衰”,五服之中最重地一种,要守三年的丧。那样的情谊,可惜我却连五服之末的小功都没立场穿。
      我以为她既然能死中得活,那我就有机会和她有一种新开始,她回府后就不曾分给我半分心思,我却始终掩着尴尬,以教流桑弹琴,舔颜而留。我对她淡淡地道:“我近来又制出一支新曲,你能否听上一听?”天知道这一句话,花费了我多大的决心和毅力。
      可是她却仅仅交给我一册蓝色丝缎包着的书册,告诉我那是她写的对琴曲的心得,是给我的赠别之礼。
      居然是赠别之礼?在我几乎毫不掩饰,明白无误地剖示我的情意之后,她居然跟我说:“倘若萧别兄觉得受到了侮辱,那么大可离去,建康城并不是久居之地。”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我自作多情,她根本对我不屑一顾,将我的自尊彻底踩于脚下,如此绝情,使我再无半分颜面留下。
      论身份她是高高在上和长公主,论情谊,在她身边那么多人,有贵族身份和驸马头衔的何戢;深不可测,与她同生共死的容止;情深意重的恒远;潇洒不羁的王意之;甚至有脱俗出尘的太史令天如镜,都似有若无的对她有情有谊,她的身旁何曾有他的位置?
      我失魂落魄地回萧府,有主又重提让他登家主之位之事,这次我没有同往日那样拒绝,或许就是他之前太执意清高,无意于权位,所以微末的他入不了她高仰的目光,也许当他能有与她平视之高位时,她会后悔对他的轻视。
    I


    IP属地:湖北31楼2013-03-08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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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我忍辱负重去江陵请那怪人观沧海,可他却肆意以“服父丧”的理由再三明拒他,而在江陵他又再见到她,后来又听闻她被皇帝派何戢押回建康。向来与皇帝亲密无间的她居然被她的皇帝弟弟禁足于公主府,可是我不是已经决定忘记她了吗?为何还那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我曾意料到开始,却无法猜测结局。在我走向高位的路程中,刘子业走向了他的终点,刘彧密结子业左右寿寂之等,弑子业于华林园,而她在史书的记载上是被赐自缢。
        是的,只是在史书上为了顾全皇家脸面而写了那样一笔,事实上这位出人意料的公主在事变当日携了她最宠爱的面首容止、恒远就那样轻车简从地逃出建康,从此音迅渺无,好象有一只手刻意抹去她的行踪。
        萧氏是氏家大族,新皇登基后仍然身家不缀,而我后来几经曲折终于成为萧家之主,我曾暗中打探她的消息,有传闻,容止身份并不简单,是北朝太后之弟,后来不如何势败不之所终,听闻他身边有一他心爱之女子,样貌酷似山阴公主。也有人传说曾有一年在建康见到一个长得象山阴公主的女子出现在公主府附近,她身边始终有一高雅俊秀的男子。
      传闻总是多而无据,她如一只断线风筝,曾偶然出现在我生命中,却终是断了音信。就象是一曲清亮的琴音,弦断后,纵有余音,却终是曲尽音散

        我曾怀疑,刘楚玉早知道“华林园之变”,何以那么巧她在同一天逃离建康。那样,可否猜测,她当日那样绝情拒我,其实还是为了我所考虑,不想牵连我。这样想也不知道是否是我自作多情?也许在她心中,不曾视我为知音,但终还可以算得是一朋友?这样想不知是否算是一种奢望?可惜无人给我答案。
        我的琴弦曾三断为一人,因此我此生再未抚琴,我将琴束之高阁,随之埋藏的是一断欲诉还休的情。
        从此天涯为陌路,何处再觅听琴人?似缘非缘,一弦以误终身,很多年以后,大家已经忘了曾经的千金公子萧别,我也似忘记了我曾擅琴音,也忘了曾经擦身而过的那抹身影。   马车在路上缓缓的行着,古代就是这样不方便,平城到洛阳二千里,坐飞机不过3小时的事,楚玉多希望她现在是在飞机上,这样的话,只三小时的程她只要合一下眼,打个小盹也就到了,而坐马车这路上的时间就要十天半个月。(我查了资料,说是古代马车一般日行50-150里,拉车的马不可能是千里马啊,也不可能以急行军的速度,在路上还要吃饭饮水休息,所以2000里少说得十天吧。)
        这么长的时间,枯坐在车上,花错和阿蛮都各骑了马跟在车两边,虽然白天恒远和流桑总不时过来找些话题同她聊,但是总有冷场的时候,而且人也不可能不睡觉,当静静的夜里,马车上只有她和幼蓝两个人时,寂静就象一把利剑,能生生长处利刃来把人的思绪剖开,一丝丝一缕缕慢慢随风散开,无处不侵,挡都挡不住。
        想找幼蓝说说话,这丫头却经常神色发呆,日常照料还是周到,只是话语不多,眉间也锁着淡淡的轻愁,而我自顾尚不及,也没有余力和心情去问她的心事。
        漫漫的长夜,晃动的马车,寂寞的人,静静流淌的时间,记忆便如潮水般不请自来,一波波涌上来......
        从醒来第一眼看见他,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身旁的少年年岁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乌墨一般的长发披在赤裸的圆润肩头,形容秀美,眉是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他睁开眼后,神情高雅不可攀附,仿佛那温柔的秀色,都被高旷之气洗涤一空。
        纵然她那时惊惶失措,心中满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恐惧和眼前暖昧场景的羞愤,还是为如冰赛雪的模样悸动了心波。然后那个身影便在心中一点点不知不觉地生根,再也抹不去。


      IP属地:湖北32楼2013-03-08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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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我忍辱负重去江陵请那怪人观沧海,可他却肆意以“服父丧”的理由再三明拒他,而在江陵他又再见到她,后来又听闻她被皇帝派何戢押回建康。向来与皇帝亲密无间的她居然被她的皇帝弟弟禁足于公主府,可是我不是已经决定忘记她了吗?为何还那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我曾意料到开始,却无法猜测结局。在我走向高位的路程中,刘子业走向了他的终点,刘彧密结子业左右寿寂之等,弑子业于华林园,而她在史书的记载上是被赐自缢。
          是的,只是在史书上为了顾全皇家脸面而写了那样一笔,事实上这位出人意料的公主在事变当日携了她最宠爱的面首容止、恒远就那样轻车简从地逃出建康,从此音迅渺无,好象有一只手刻意抹去她的行踪。
          萧氏是氏家大族,新皇登基后仍然身家不缀,而我后来几经曲折终于成为萧家之主,我曾暗中打探她的消息,有传闻,容止身份并不简单,是北朝太后之弟,后来不如何势败不之所终,听闻他身边有一他心爱之女子,样貌酷似山阴公主。也有人传说曾有一年在建康见到一个长得象山阴公主的女子出现在公主府附近,她身边始终有一高雅俊秀的男子。
        传闻总是多而无据,她如一只断线风筝,曾偶然出现在我生命中,却终是断了音信。就象是一曲清亮的琴音,弦断后,纵有余音,却终是曲尽音散

          我曾怀疑,刘楚玉早知道“华林园之变”,何以那么巧她在同一天逃离建康。那样,可否猜测,她当日那样绝情拒我,其实还是为了我所考虑,不想牵连我。这样想也不知道是否是我自作多情?也许在她心中,不曾视我为知音,但终还可以算得是一朋友?这样想不知是否算是一种奢望?可惜无人给我答案。
          我的琴弦曾三断为一人,因此我此生再未抚琴,我将琴束之高阁,随之埋藏的是一断欲诉还休的情。
          从此天涯为陌路,何处再觅听琴人?似缘非缘,一弦以误终身,很多年以后,大家已经忘了曾经的千金公子萧别,我也似忘记了我曾擅琴音,也忘了曾经擦身而过的那抹身影。


        IP属地:湖北33楼2013-03-08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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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楚玉(风花雪月不关情)
            马车在路上缓缓的行着,古代就是这样不方便,平城到洛阳二千里,坐飞机不过3小时的事,楚玉多希望她现在是在飞机上,这样的话,只三小时的程她只要合一下眼,打个小盹也就到了,而坐马车这路上的时间就要十天半个月。(我查了资料,说是古代马车一般日行50-150里,拉车的马不可能是千里马啊,也不可能以急行军的速度,在路上还要吃饭饮水休息,所以2000里少说得十天吧。)
            这么长的时间,枯坐在车上,花错和阿蛮都各骑了马跟在车两边,虽然白天恒远和流桑总不时过来找些话题同她聊,但是总有冷场的时候,而且人也不可能不睡觉,当静静的夜里,马车上只有她和幼蓝两个人时,寂静就象一把利剑,能生生长处利刃来把人的思绪剖开,一丝丝一缕缕慢慢随风散开,无处不侵,挡都挡不住。
            想找幼蓝说说话,这丫头却经常神色发呆,日常照料还是周到,只是话语不多,眉间也锁着淡淡的轻愁,而我自顾尚不及,也没有余力和心情去问她的心事。
            漫漫的长夜,晃动的马车,寂寞的人,静静流淌的时间,记忆便如潮水般不请自来,一波波涌上来......
            从醒来第一眼看见他,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身旁的少年年岁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乌墨一般的长发披在赤裸的圆润肩头,形容秀美,眉是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他睁开眼后,神情高雅不可攀附,仿佛那温柔的秀色,都被高旷之气洗涤一空。
            纵然她那时惊惶失措,心中满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恐惧和眼前暖昧场景的羞愤,还是为如冰赛雪的模样悸动了心波。然后那个身影便在心中一点点不知不觉地生根,再也抹不去。
            她所做的一切他似乎都能轻易猜透。
            她将自己困在屋中,五日不曾出门,是他就这样走进来,随意而悠闲地说:“公主,你已经好几日没有出屋了,我们都很是担忧辜负春光,再过一些日子,到了炎夏,便不那么有趣了。”于是,她从她的困境中走出,勇敢地去面对陌生的世界。
            他轻易就查找到她无意识中刻在床边的印痕,将她扑倒,要揭开她的伪装,却震惊于她的身子却是货真价实的山阴公主的,然后对于自己被越捷飞打得多处骨折的身体毫不在意,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前所未有的璀璨,灿烂得令她心头发寒。
            她发现天如镜手环的秘密后,心思混乱,不知不觉就走入他的沐雪园。他用一碗温暖的肉汤,够驱散她的孤独的寒冷。令她有信心在这个世界建一个自己的家,她还记得当时他放下碗,将他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火光之中他的眼眸依然如雪般清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不会离开。”虽然事后知道他那时说得可能是假话,可是当时她真的听了心生温暖,好感动。
            自己是在“墨香”死在眼前时才知道她真的爱上容止了,先前虽对他倾慕,但内心其实是挣扎想要逃避。可“墨香”死的时候她想到的居然是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好来的人不是容止,幸好来的人是墨香。幸好……
            当初在东山上她因醉酒而忘形,吟唱了李白的《将进酒》,虽然可以厚颜推说是“都月亮和星星惹的祸”,也可推说是王意之的火锅勾起的思乡之情。但是如果她够诚实,当时她忘形的抓紧容止的手,仰头唱道:“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何尝不是因为有几分醉于眼前之人,否则她为何单单抓了容止的手?(事后很久,她依稀回想起当时的一点情形,虽然只是片断,也让她羞窘难当)
            怎么能忘了,当她被鹤绝掳走,是容止一路追来,虽然他用言语激得她差点跳车而去,但幸亏她没有那样做,否则她怎么会知道,马车失控,容止的脚困在车辕的缝隙里,力竭不能脱,而马车飞奔的方向是悬崖,这样的容止叫她如何能不爱?
            虽然就如她日后对观沧海所说她早就知道容止不是好人,三番四次阻她行动,还差点杀了寂然,但是容止就是容止,自己身陷险地,却又顾全了她的安危,还不欲让她知道,虽然她知道他对她很可能是虚情假意,但是她还是跟他跳崖、脱险、遇劫、被俘,那样从容淡定,处惊不变,笑面直对伤痛的容止,她怎么能不爱?
          I


          IP属地:湖北34楼2013-03-0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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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真的不曾料到她爱他那么深,明明回家的机会就在眼前,而且可能只有这一次,前一刻她还兴奋于能得到手环,甚至连回去的装备和衣着都备妥了,而且还晦涩地向恒远暗喻自己的离去,将以后的事托付给他,明明一脚已经要踏上归途。却在听到他生命垂危之刻,乱了心神,忘了一切,只想将他留住,为此她不惜向天如镜一跪相求,她此生何曾跪过任何人,她将她的尊严、她的退路、她的亲人一切抛之脑后,只求他一线生机,原来她的爱已经这样深。
              可爱得深又怎么样?她在雪地里清清楚楚向他表白“容止,我喜欢你……那么,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而他绝然地回答“没有,一点都没有。”
            还告诉她以前的一切都是在骗她。她是应该感谢还是恼恨他的直白,连句安慰的谎言都不屑,直接地告诉她“一点也没有喜欢她”。可是若他说了谎话,却又不是她爱的那个容止了。
              意料之中,不是吗?为何当时她的心还那么针刺似地难过,还是曾抱着那一点点的幻想呀。也罢,若非长相守,无情我便休。纵被离弃满面羞,但凭傲骨暂遮颜。可是为什么一场酷酷的断发绝情,被她演成了搞笑版?让她的离去也怎么狼狈?
              本以为那就是她和容止的终点,从此后天高云阔,她与他天各一方。却不曾料到这个断然拒绝她真情告白的容止,居然扮成观沧海,跟她比邻而居了一年多,天知道他看了她多久的笑话,暗笑她被愚弄得团团转而不知,更恨自己有眼无珠,两次吊在同一棵树上。两次啊?在同一个人身上载了两次,有比她更蠢的人吗?怎么叫她不羞愤难当。
              所以她选择忽视他洛水边的劫持,柳树下的热吻,眼中一闪而逝的真情流露,也刻意误解她到平城后,他步步为营地引她入瓮,刻意设计她与他同居一府的种种行径。抛出她的“剩菜论”,祭出她的“约法四章”,说服自己他与她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交易完成后她与他便再也不相干。
              她在害怕,她在逃避,她这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穿了有点杯弓蛇影的心虚。美好如容止,心思玲珑剔透如容止,从容淡定,心静无波的容止,怎么可能有情爱一个人?她还是说服自己不要做白日梦来得更现实一些。
              可她毕竟不是傻瓜,三年的的共同生活,足够她明白容止毫不遮掩、志在必得的心思,容止不可能为一个区区一个小小的交易而耗费三年的真情相待。
              他缠着她教他全科,容忍她的懒惰贪睡,浪费大把时间陪她聊天,衣食住行无不细之入微地嘱人照料,真情流露陪她逗弄小拓拔,还暗地唆使小家伙叫她“舅奶奶”,以为她不知道吗?除了他,谁改这么教孩子?可是“舅奶奶”?枉她本龄26岁,身体年龄才19岁,怎么就如此三级跳地成了别人的奶奶?还与他暖昧地搅成那样的关系?心里恶寒。
              说到年龄,实在令她郁闷。那次容止问她芳龄几何?她才意识到,她穿来古代两年多(建康1年,洛阳1年,刚到平城那会确实是两年多),虽然这个身体的年龄是19岁,可是若加上她在现代时的24岁,她实际上现在应该算有26岁了,快奔3了都。可是容止才25岁不到(在此修改一下上一篇的错误,据我推算,刚到平城的容止应该介于24岁-25岁之间,而不是上次推算的23.5岁),容貌更是因为吃了天如镜的毒药而停滞在20岁左右,居然实际还比她小一岁.
              当时她一阵郁闷,却又一阵心惊,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与他各不相干了吗?还管谁大谁小有什么意思?
              心不在焉之际,却被他一步步套去了实话,差点说出她穿越前实在是连男友都没交到一个。幸亏她及时清醒,那几话轻如蚊蚋,他应该没听见才对,可是她好象看到当时嘴角一弯,仿佛笑了一笑,心情极好的样子。打住,打住,当时一定是她眼花了,这家伙平时就喜欢以似笑非笑,人畜无害的伪装骗人的,一定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好不容易有一个在这个时代可以放下戒心,放心畅谈的人,再不用欲语还休,遮遮掩掩怕透露出她不是这个时代人的信息。
            I


            IP属地:湖北35楼2013-03-0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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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在教他的课余,和他天南地北,海阔天高几乎无所不谈,而他居然真的能懂她,虽然他和她的思想差距有1500年,但是他就是能明白她思路,能在一些问题上与她共鸣,而在另一些各持已见的问题上,他也再不象从前那样话到口边留半句或曲折回避而是直抒胸臆。这样的争执、相谈、笑闹甚至不经意的情意流露,让她恍若回到了大学时代,身边象是多了位挚友,甚至比挚友更多一分情愫,似乎能被叫做谈情说爱?啊,又想哪去了,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在这样昭然若揭,却又始终隔差最后一层纱的友情之上,爱情之下,不上不下的暖昧情形,在他不点明,我亦装糊涂的情形下持续了三年。
                是的,我是在装糊涂,因为我害怕想清楚,真的挑破这层纱就好吗?挑破之后就云开雾散了吗?错,真相揭开之后就是劳燕纷飞了。
                她也不是没试过劝说,一开始这桩“交易”之时,我就告诉他这世上没有姓容的皇帝,可是当时他却说:“你所谓的历史,也是由人造就,未必就不能改变。”而且只是谢谢她的好意,换而言之是她多此一举喽,天知道她是真担心他才说的。
                而且,在他们相处三年,而容止对她有确实有情时,她也再试了一次。那时一个她离开平城前的圆月之夜。
                当时明月,清酒,微风。月光似雪,他的容颜似浮冰碎雪般醉人,以致于那度数极小的薄酒又让她有几分醉意。她对他重吟《将进酒》,更笑着对他举杯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突然她想起了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与她真的能长相守,长相久吗?她终于对他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在浩如烟海的历史之中,我们人人实在比沧海一栗更微末渺小。”
              她问他“以前我曾经问过你河流的意声的问题,我想你已经明了我当初喻意为何。 但如果这条河流如今不想改变方向了,但是如果从哪里又流来一条暗流,挟裹着它流向别处,那它是不是永远不能流向大海了?又比如,如果历史真是可以更改的,但是因为某一处的变动而引起蝴蝶效应,比如我哪一代的祖先的死亡,或者没有碰上该遇见的配偶,导致后世的我无法顺利出生,你说那样的话,正在喝酒的我会不会下一秒就从你眼前消失?”
                她当时盼望他能对她说些什么,她真地心有期待,但是她还是失望,他失神,沉默,但是没有回答,还是放不开,丢不下吗?
                不能怪他,是她自视过高,自作多情,纵是他对她真有情又怎么样,真的枉想他要美人不要江山吗?在容止的绝世风华之前,又谁敢自承是美人?
                她当时心剧痛,失望又难过,告诉她只是和他说笑而已,然后她离去,以后再不提这个话题,同一个话题她绝不说三回。
                所以在分离那刻终于到来时,她选择离开,若是无情我便休,她还是这样想,当观沧海来劝说她留下,她拒绝了,她绝不后悔爱了容止,但若留下她绝对会后悔。
                容止选择了天下,却又放不开她,但是若要她成为他后宫里的妃子,即便是皇后又怎么样,她目前所剩的也只剩下尊严,她绝不会放下最后所有,去成就他的锦上添花,她只有选择离去。
                马车还在晃动不止,车窗外却微微泛白,天要亮了吗?原来我又是一夜无眠,回想了整整一夜。
                人都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便开始了衰老,难道我的心已经老了?
                撩开窗边布帘,一弯明月淡淡藏在云后,身影渐淡,东方已经初露曙光,但月影还是迟迟不步离去吗?
                一回头,身后那个叫平城的城池早已经看不见了,为何却还能听到一缕淡淡的忧伤的叶笛声隐隐约约在耳边缠绕?
                建康1年,洛阳1年,平城3年,终还是离去的结局,建康东山的月,洛阳的雪,平城的竹林清风,此时都如画面一幅幅在眼前飞掠,好美好虚无。
                风花雪月虽然美,只是此时此刻不关情啊。
                真的不关情吗?只是为何,不思量,自难忘......


              IP属地:湖北36楼2013-03-0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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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好看,请允许我插个楼…还有么?看了这些后,我再次心潮澎湃,决定再看一次凤囚凰!


                来自手机贴吧37楼2013-03-0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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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秒沉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3-03-09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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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沧海师兄的么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39楼2013-03-10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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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花错的吗???同学说有可是一直没看到、= =


                      40楼2013-03-10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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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马克一个~~~留着明天看~~~番外什么的 我最喜欢了


                        IP属地:罗马尼亚41楼2013-03-11 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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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里有各种番外我会说?


                          IP属地:浙江42楼2013-03-11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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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3-03-11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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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楼2013-03-1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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