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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享受这痛觉(年龄差,混混X篮球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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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多少次手滑一时爽【……
大概24岁的青峰和17岁的火神。


1楼2013-03-16 09:56回复

    是吗。
    之后青峰有好几天没去那个街头篮球场。他知道火神几乎每天都去,和一群球风彪悍的不良少年一起打球,乐此不疲。他从初夏开始出现,至今有四个多月了。
    青峰干的活是帮组里收几处地产的租,表面上是被人端茶倒水招待得好好还要叫大爷的。其中一个在火神常去的篮球场附近。听见篮球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沉重的心跳,青峰总是不死心地要去看几眼。他内里极其自负,没法打球了,就为许久以前可以打球的自己自负。他看那些拍击着篮球的手、奔跑的双腿和飞扬的汗,眼神里充满接近于幼稚的不屑,从来不会驻足。起初他还会想为什么这些杂鱼都可以打而我就不行了,这他妈公平吗公平吗,指甲可以把手掌拧出血来。他在痛苦里煎熬着愤懑着,多辛苦,没有尽头一样的,过了几年就恨不动了。他看起来无动于衷,也不欠缺洒脱。在别人这样评价他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这无动于衷和洒脱是成长吗?分明是消磨。
    有一天青峰发现那了无生趣的场地上似乎来了一个新人,回头看着看着,就这样停下来,缓慢地走了回去。那时是黄昏,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伸进了球场里,头顶触着投篮区的顶点。新来的红毛踩着他影子的头顶起跳投篮,落地以后目光顺着那道狭长的人影落到青峰脸上。
    青峰竟然能有这么呼吸困难的时候。这种等级的放纵已经太多了,他不能离篮球这么近。
    大多数人离小时候说的“我以后要当XX”都是很远的,他只是恰巧特别有天赋,恰巧在某段时期离实现特别近罢了。他没能。其实一步和十万步一样远。
    周六中午有人来找青峰,把门拍得铿锵有力。青峰还在睡,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敲门声来势汹汹,一下子就把他梦里衣服脱到一半的红发少年给拽走了,他不爽得要命,起床气没有丝毫好转,每天都是发病期,把脸埋进枕头里歇斯底里地喊给我滚和你**。敲门的人似乎没听见,也比他有毅力得多,青峰酝酿了片刻,“唰”的一声坐起来,就穿着一条四角裤,杀气腾腾地往门边赶。
    “我日——”一串本该酣畅淋漓的脏话无疾而终,硬生生卡在嗓子眼上,门外的人和迎面而来的冷空气一起灭了他的怒气,青峰愣了愣,而后若无其事地揉揉眼睛,“早。”
    火神脸上毫无敲门把掌心敲得通红的不耐烦,手里提着个袋子,一咧嘴,唇红齿白的,“我来还你衣服。”
    青峰遮住眼睛,清醒了,心想让我缓一缓让我缓一缓……他一把抓过装衣服的纸袋,挥挥手连声说收到收到你可以走了少年。
    人长大一点,遇到可能喜欢的人,第一个反应是退避三舍。他自由自在了大半辈子,潜意识里想离对这种状态有潜在威胁的人和事越远越好。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正常也正确。青峰自我中心惯了,这么想这么做,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还想多看看你呢,咱们好久没见了。”火神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无意中把自己的真诚都表现了出来。
    这话说得他真爱听,青峰又觉得招架不住,一滩烂泥似的靠在门框上,“也就几天。一二三,行了已经多看了三眼了。”他话音刚落已经开始后悔,潜意识在这个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火神没有要走的意思,青峰暗自舒了一口气。
    “没劲,让我进去。”火神一侧身,非常自觉地从青峰和另一边门框的缝隙里走进屋子里,然后非常自觉地在沙发上坐下,还试探着问他:“你要不……先去洗把脸?然后再,再穿个衣服?”
    “要你提醒!”青峰摇摇晃晃去了卫生间,心想小鬼你特么才来几次啊。他一看镜子里,这无精打采的男青年哪里还有猎艳时的风流,立刻刨了几下头发剃干净胡茬,去卧室拿了衣服穿上(认真挑了一阵子),又继续照了好一会儿,直到自觉玉树临风才施施然出去。
    青峰往火神旁边大喇喇地一坐,自信满满地,“看吧。”
    “啊?”
    “你不是想多看看我吗。”
    火神有点窘迫,“开个玩笑而已!”


    6楼2013-03-16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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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神打完球一身臭汗,让青峰和他去取单车。在火神走近他时,四周的空气都变成了荷尔蒙的战场。青峰想桀桀桀老子总有一天要上了你,末了瞥火神一眼,小孩儿浑然不觉,周身热气腾腾、鲜美可口,纯真与色情毫不冲突,而这两样都格外的咄咄逼人。小孩儿跃跃欲试地说我载你我载你,青峰先想这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呢,又立马在他目光之下乖乖缴械,说载你****,我一大男人,成何体充(统)!火神莫名觉得这个成语有点怪,沉默片刻,说青峰啊,我跟你说。青峰哼一声,示意你继续。火神说,我认识一种人啊,就是在不好意思的时候会变得很凶。他似乎想拍青峰的肩,手却在对方傲慢的表情面前退却,脸上是一种善解人意充满包容的笑。青峰知道他在说自己。他像变小了很多岁,火神的表情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讲理,那种在街边哭着要买玩具枪的小朋友的形象。这愣头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透,他要是吼回去就坐实这名声了,便答,哦哦是吗,有点意思。火神看看他,又像通透极了似的,笑而不语,令青峰愈发烦躁起来:火神大我才不可能懂成年人错综复杂的内心世界,刚才只是错觉罢了。错觉。
      “我抽根烟。”青峰睨他。
      “好啊。”
      青峰掏烟点烟的流利飒爽亦是他秒杀众美少年的利器之一。应该说这人表里不一得太厉害,远观高贵冷艳风流倜傥眼神一抖杀了一波美男子未平一波又起,白瞎了一层接地气的黑皮;近看,就剩一个高。火神离他不过半米,却也觉得擦燃火机时的青峰不科学地抓人眼球,指甲在手心攥了又攥,走路都扭捏起来了,终于弱声弱气地问,“我能不能……也抽一根?”
      青峰眉峰一挑,看火神底气不足又死撑着挺起胸膛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稍纵即逝,也挺温柔,嘴上仍然严厉,装模作样地长辈一般地,非常假,“No door。”尽管他是最没资格教训别人的人。
      火神愣了愣,随后笑出来,那种口无遮拦的放肆,每个“哈”都像在青峰耳边绽开一朵灿烂的花,小朋友的笑声好像节奏都显得年轻一些。青峰脑子里那个百转千回苦思冥想,他其实不爱动脑子的,偶尔动动幸好还算聪明,“就是没门啊,没门!”
      “那个是no way噗哈哈哈哈……”
      “No door不一样吗!听得懂就对了,笑个屁。”
      “你多大开始抽烟的?”回到正题上。
      受伤以后。青峰下意识想这么回答。他是天赋型的球员,打球漂亮又准确,连输球都是不算在人生规划里的,更何况不能打球这种事。接踵而至的堕落几乎无需狡辩,当然他做的也不止是抽烟。可是谁都原谅了他。无一不惋惜,又有点隐晦的幸灾乐祸。他在两种眼神之间寻找赖以生存的夹缝,不得不说是一种折损,是他被逼迫。可骄傲没有用武之地,扔掉时未曾觉得切肤。
      “嗯?多大啊?”火神歪着头,人畜无害地看着青峰。这么大的个子,却像只小动物,连小兽类都不是的,食草动物才有这种纯吧,兔子吗,青峰想,太奇怪了。他想摸摸火神的头,甚至已经联想到了他的头发干燥粗糙的触感,发丝之间藏匿着太阳光,自己的大手压下去,好像就能释放出一丝半缕来。他活生生向往到抓心,便愈发觉得掌心稍凉,难过,想被温暖。他本来可以伸手触摸的,这并没有什么特别,谁都察觉不出他指间的缱绻,却正是因为他自觉居心叵测而放弃了,做贼的人自然是心虚的。
      青峰心不在焉地挠挠鬓角,他真是淡定极了,“十八九岁的样子。”天色蓦地阴了下来,他不再想说话。
      火神提议去吃MAJIBURGER,管饱,说我吃很多,青峰睨他一眼不以为然,他便用力地补充,很多、很多哦。那个成年人又摆出一副鄙夷的表情,也是装模作样那一挂的,说滚滚滚,发育期的青少年怎么能吃垃圾食品,把火神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吃其他东西也行,火神一向随遇而安,就是有一丢丢担心青峰的钱包,又想,我已经提前告诉他我吃很多了,后果自负啊。


      9楼2013-03-16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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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带他去一间居酒屋,也不管合不合时宜。火神稍稍有些不自在,“好像一下子来到大人的世界了一样。”青峰得意地想,你这小屁孩儿。
        点菜的时候火神报了一大串菜名,青峰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不得不打住,“停停,你不要眼大肚皮小。”
        “谁眼大肚皮小,跟你说了我吃得多。后悔的话现在去MAJIBURGER还来得及啊。”
        “后悔毛。那你点,爱吃啥点啥。”青峰手一挥,阔绰得很。
        接下来的时间里青峰专注数盘子,都没顾得上吃。数到二十一个,外面开始下雨。
        “你家住哪?”
        火神口齿不清地报了个地名。离这里挺远,青峰说那等会儿你到我家躲一下雨?内心又淫又猥地笑了。那厢不方便说话,一个劲点头,好不容易咽下去一点,问:“那偶额安车枕摸办?(那我的单车怎么办)”
        “我骑,你坐前面杠上吧。”
        “哦好……等等,这不、不太对吧?”
        青峰哼笑一声,一不留神就带了点杀人于无形的调戏,“扭捏。”
        火神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往前一撞,快要在胸腔内壁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青峰无疑很老练,但刚刚那绝对是无心之举。那种因为不在乎而生出的随性让他非常迷人,许多人是装的,而他是真的。他钓得到那么多美少年,不就是因为他们看不惯他心无旁骛、而非要将自己剥光了送上门让他好好看看他们吗?但在火神大我面前,青峰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心不在焉的余裕,他怎么舍得移开眼呢?这时的他是最最干净和真诚的。对方也是最最干净和真诚的,干净真诚得极具感染力,就算是花街的镇楼头牌,也要立刻洗尽铅华为君从良的那种。然而他们不同:他是倦了,洗白了,一无所有了;而他是新的,生动的,恶尘无染的。
        青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等这么一个人。但他确然在等。他累而不自知。
        火神还沉浸在刚才那次心跳的余韵中,雨水从他从他的发梢滴落,世界都藏在水幕之后,朦胧得接近于美好,他看不清身旁人的面容。青峰推着他的单车,嘟嘟囔囔还不死心,“喂我说真的,骑车走吧。”其实雨势已经大得走多快多慢都没了区别。青峰苦心筹谋着以下场景:骑着骑着车,火神被夹在他两臂之间,跑都跑不掉,如果故意滑一下,估计就能抱上了,还在雨里,是不是有点浪漫。
        火神摇摇头,仍然心有余悸,“我都和你差不多高了。”
        沉默片刻,“……好冷哦。”
        火神听了,有一点点心软,“冷啊?你要穿我的外套吗?”说着就开始脱。
        青峰急忙拉下他的手,说我开玩笑的你都信?这时火神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青峰二话不说就把夹克脱下来罩在小孩儿身上了。他外套里面就穿了件T恤,搞得小孩儿忧心忡忡的,“你会不会冷啊?”
        “你屁话多。”其实他膝盖疼。旧伤,只能逮着这种时候冒出来刷存在感。走路费力了起来,他不敢显出半点难受。
        火神趁青峰不注意的时候使劲地嗅外套上的味道。他闻到雨水和烟草。青峰突然摸了一把他的头顶,动作仓促、无始无终,让他有点痛。火神急吼吼地要抗议,转头过去只看到青峰不知所云的表情。他顿时说不出话,于是也重重摸了一把青峰的头顶。这个举动解放了青峰的尴尬,刚才他内心的小人儿是在焦头烂额地咬手指的:没忍住,怎么办,啊啊啊。他爱得很少,所以十分青涩,几乎和火神半斤八两,胜在惯于敷衍又脸皮厚,没有露出马脚。这说法或许令人疑惑,众人都以为他沾了一身脂粉洗也洗不脱。都没有错,他只是处男的心配了种马的屌。
        “小屁孩,你长进了哈?”青峰摸过去。
        “你才是,干嘛突然摸我头顶啊?”火神摸回来。
        “就是想这样做咯。”青峰再摸过去,这次摸得温柔了点、长久了点。
        火神吃软不吃硬,肩膀轻微地缩起来,乖乖让他摸了一会儿,“one time only。”青峰的手指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发丝间穿插,湿漉漉的、粗糙的,矛盾的质感,也不温暖,但他就是想多在那里停留一会儿。很快摸头就不能满足他了,这时青峰收回手。
        “你说啥?”
        “没什么啦。”
        青峰继续矫正步态,火神继续闻青峰的外套,眼神偶然撞击,隔着雨水而失掉了百分之八十的杀伤力。触手可及的距离里有许多东西,包括对方的体温。难耐的伪装被那想象中极其温柔的温度熏陶着,竟然也晦涩地甜蜜了起来。


        10楼2013-03-16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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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路很漫长,看不清前路,尽头都是雨。青峰张了几次口,不吐槽不抬杠,他没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也有羞赧尴尬作祟。他真不知道除了篮球他和火神有什么共同语言,这种熟稔归根结底还是格外浅薄的一种。他当下忐忑了起来,觉得自己喜欢火神喜欢得太草率了。但沦陷总是欠缺深思熟虑的。人一头脑发热,就没有那功能了。年纪、性别和背景之类的种种,在脑海中叫嚣“拿下他”的声音面前,都像尘埃一样轻。
          走到自家楼下,青峰拿出手机看了看,两条新短信。他一看内容,立刻不为人知地脸色发黑了,“**。”
          火神疑惑地“嗯”了一声,透明的水接二连三地淌过他的眉峰眼角和鼻梁,有的停在他的睫毛上,他动动眼睛,就滚进他的眼眶里,水色铺开两潭,双眸依旧栩栩如生。这本就是一尘不染的面容,真是不需要再洗涤。青峰又不行了。
          “我有个朋友来了。”青峰站在原地思考对策,身上的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砸。他没责怪自己忘性大,就算他早知道那小孩儿执意要来,也是一定会把火神拐回家的。
          火神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走啊。”
          青峰面色如常,硬着头皮和火神一起上楼。
          那个小朋友果然在他家门口,也淋了雨。红发耷拉着,人在墙角蜷成一团,抱着腿,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眼睛也很纯粹、很亮,比火神多了点柔顺矜持(青峰偏偏不稀罕),楚楚动人的,看着哪里都讨喜。要是平常,青峰见到谁摆出这个格调必然食指大动,无论是调戏、前戏还是真正插入,都会多一些认真和柔情。而现下正品就在他身旁,怎么能指望他分出百分之一的精力来奖赏对方冒雨前来蹲守**的壮举呢。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要来。”他挠挠头,看着地面,听不出道歉的意思——就是这种心无旁骛,他垂下眼看的都是火神的鞋尖。
          小朋友(姑且称他为小红吧)年龄比青峰小了很多,但是已经放浪形骸地当了好几年gay,情商也和他不在一个层面上,一眼就看出他和火神之间的猫腻。楚楚动人的架子也懒得摆了,立刻站起来,有些咄咄地问这是?
          他毕竟有一副好皮囊,也年轻,这份骄傲来得有理有据,往往性子一急,就忘了自己是**而非男友了。青峰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烦,还愧疚个**,心说你他妈是我谁啊,碍着火神在场没翻脸,低低说这是我朋友。
          火神这傻孩子看不明白他俩,只觉得青峰说自己是他朋友,有点被恭维的小快乐,好像自己和他差不多大、已经是个大人了一样。他随即摆出那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小笑容,兴高采烈地对小红说我是火神大我,都没意识到这之中是有爱屋及乌的意味的。
          小红听了他的名字,脸色变了三变(火神还是没看出来),一会儿有勃然大怒的趋势,一会儿有如释重负的迹象。青峰懂得,自己多半在打炮时叫过火神的名字,小红一看自己和火神高达六成的相似度估计也懂了,便在一旁胆战心惊地赔笑,差点都要窝囊地伸出手握握他的请求原谅了,生怕对方一怒之下就把自己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的龌龊心事抖出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不料那小朋友温温柔柔地说,我是小红。
          火神像犬类一样甩甩头发上的水,用手肘碰碰青峰让他开门,说快进去换衣服。
          青峰开了门,房间里漆黑,想,这他妈就是龙潭虎穴啊!啊!
          火神轻车熟路地进了青峰卧室,在门口驻足回眸刚要开口,青峰手一抬,“你慢慢换,我们不急。”
          “不能一起……”
          青峰打断他,“咱俩手长脚长的,算了还是。”这口气都有些伉俪情深的意味了。
          火神点点头,关上门。
          青峰转过头去,小红气没消,不自觉地扬着脖子,高傲的姿态是无意识的,像一只落水之后毛皮湿漉漉的猫。青峰知道哄这种性子的小孩得先作出千依百顺的模样。他以前不屑这么做的,从来没有足够的筹码,今天不同,他是心甘情愿的。他难得虚伪又温柔地笑了笑,衷心希望对方未能察觉,“我先去给你找条毛巾?”接着屁颠儿颠儿地去浴室拿毛巾,一边想怎么才能把这位仙人送走。


          11楼2013-03-16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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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他不说出口罢了,这种事挑明了也是没好处的。
            他蹲下去,拇指擦过小朋友的嘴角,再摸摸他的头,俯视他的角度和遇到火神时相似。
            “别生气了,这种事我也没办法。你其实……挺好的,只是我不行。”又摸了两下,“听话啊。”
            他的表情真诚,小红明白自己不能再无理取闹了,又觉得到这个点儿上他受到的侮辱已经够多,传出去已经非常折损他的名声了,于是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整理整理衣裳,看着青峰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后来装模作样地说:“哼,那祝你幸福。”牙齿差点咬碎。
            青峰憋笑很辛苦。
            小红走了,青峰敲敲卧室门告诉火神你可以出来了。火神打开门,握着门把把下唇咬了又咬,隐忍着什么的模样。
            “怎么了?不好意思不该让你看到。”青峰不得不吃这个亏,已经打算在火神面前出柜,告诉他小红是他以前的相好。火神没说话,表情微微扭曲。青峰已经慌了神,“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操。”置之死地,他有心脏下沉抽搐的痛觉,有一瞬间竟然无法呼吸。
            火神憋足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开口,“青峰,你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的!我们还是朋友哦!好朋友。你你可不要不来看我打球……”前半段中气十足、振聋发聩,越说越没底气,丧气地抓抓头顶,原形毕露,几欲落荒而逃。
            你又在紧张什么,青峰难以察觉地在门框上靠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想把老子吓死……”
            “你嘴巴在流血诶。”火神的手指擦过他的下唇,他随后舔掉指腹的血迹。温热的触感还在,青峰如遭电击。
            “让,你手好脏。”青峰别过头,一时间脸红耳热,同样不为人知。他占尽便宜。
            “啊,忘了。那你快舔一下,口水可以消毒。”
            他舔舔嘴唇,“勉强当做是吧。”
            皮肤黝黑的人往往牙齿格外白,是反衬的效果。青峰的舌头颜色也与其他人差不多,但被他的肤色衬着,加上刚刚被蹂躏过,显得艳丽了点。火神看他舔着嘴唇,只是个持续了几秒的动作,他却看得过于投入了,心里莫名地“哎呀”了一声。他同时闻到衣服上青峰的味道,难以形容,他愿意说是凛冽的好闻的,又是爱屋及乌吗。那声“哎呀”完了就忘记刚才心跳跳到哪里,在身体里七上八下找着节拍,也不得不慌乱着、脸红耳热了起来。幸好有阴影做他的屏障,再说青峰自顾不暇,错过了。两人在各人惴惴不安的热里暗自握紧了手蜷起了脚趾。青峰受不了,这太生动鲜活了。他咳嗽一声,“呆着干嘛,让我进去换衣服。”
            “……哦。”
            青峰换好衣服,把自己和火神的湿衣塞进洗衣机,在选模式时踌躇了好一会儿,选了“delicate”,顿时感觉自己特别贤妻良母。小孩儿在客厅里看电视,毫无意外的体育频道,热火打湖人。青峰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问你是喜欢科比还是勒布朗啊,想要是你说科比咱们就绝交。小孩儿仔细想想,答道都一般吧,勒布朗打球丑,但是科比挺自私的,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传纳什啊!我靠他还知不知道传球啊?
            “科狗就这尿性,”青峰专注黑科三十年,“不过你对湖人还挺上心。”他能打球的时候喜欢勒布朗这种风光无限的得分型球员,后来口味变了,更中意纳什和卢比奥。
            “是,我以前在洛杉矶,湖人主场,可能有点家乡情节吧。”
            “Staples?”
            “嗯,说得还挺标准嘛。”他的嘴角翘起来。
            “怎么回来了呢?美国不是挺好。你啊,在那边说不定很容易就进NBA,大学的球队也不错吧。”
            “父母工作的原因。没关系啦,如果我真的打得好,以后也可以进NBA。”他又在发光。
            青峰面无表情,“也是。我抽根烟,”他径自点上,“你今天,还回去吗?”微妙的停顿让这问题变得有点耐人寻味。
            火神感觉自己整条手臂都是鸡皮疙瘩,和那声低缓的、拖长了的“你啊”是一样的效果,“看雨多久停。”
            “不如别走了。”青峰靠近了他点,盯着他。
            “明天还要上课。”
            “我送你。”
            “你不是喜欢睡懒觉吗?”
            “偶尔不睡也可以。”
            “那、那好吧。”
            “乖。”


            13楼2013-03-16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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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当不守信用的大人啊。”
              青峰进行了一次漫长的呼吸。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话比这一句更让他觉得窝心了。
              青峰爬到床上窝着,被子蒙住半个脑袋,露出一双难得温顺的眼睛,被单外散落着细碎的青色发梢,不知不觉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信手把玩的长度,火神想伸手揪着玩却没有,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青峰踢开被子说热,才盖住一小会儿就感觉出了汗,火神说发烧就是要发汗才能好。美国也信这些?青峰问,倔强地和他对视一会儿,眼神病恹恹的很柔软,着实不具备多少威慑力。火神说我爸妈毕竟还是日本人,他居高临下占了优势,青峰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对他来说相当新奇。他的目光带着好奇打量起青峰来,准确地说是床中央那个一动不动的蛹。他看见青峰的双腿在被单下窸窸窣窣地动了一阵,甩出来一条还是热腾腾的裤子,瓮声瓮气地说我是不会穿回去的。他一沾枕头便又要沉沉睡去,眼皮之外仿佛一个即将坍塌的世界,而床上净是火神的气息,在他看来无比安全,这是他不撩开头上的被子以及把脑袋往枕头里埋那么紧的原因。小孩儿的气味使得发烧也不那么难过,难以形容是什么味道,他只是觉得好闻罢了,令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噪音趋于平静。此刻青峰没力气意淫和调戏,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火神说他要出去一趟,他没听清去干什么,同样没力气起身抓住他、把他留下来。他怎么能走呢,在这个时候。青峰隐约听到门锁开合的声音,家里很安静,安静得难耐,他脆弱而孤独,后者是早已习惯了的,脆弱却让他觉得陌生,时间也变得漫长。他后背湿热地在长久的静谧中躺了一会儿,费了许多力气伸长手臂才够到床头柜上的笔电,昏昏沉沉地在触摸板上划了几下,音响里开始放一支低沉的歌。青峰阖上双眼。
              卧室的窗帘紧闭,他错过了这个冬天T城的第一场雪。
              他像睡了很久,又像只过了须臾,睁开眼时音响里还在放那首《Endlessly》,他忘了自己开着单曲循环。那首歌他听得懂的只有一句,很直白,也直白得动人*。他试探着叫唤了一声,没人回应,想火神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去了学校——他还真是走了。忘记送他上学的罪恶感早就烟消云散,他只感受得到被遗弃的郁郁不乐,酝酿成带有自我厌弃的愤懑。体力勉强能支撑他放肆发泄,遭殃的又是烟灰缸。不知道扔到哪里、碎没碎,无论如何,他没有觉得心情更好。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被卧室的门阻隔了一层而显得模糊不清,青峰毫无起身开门的欲望,像安定冬眠的动物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手机响起来,他也不接,不管是不是火神打来的他都不会接,道歉没有用。
              手机铃声和敲门声交替响起,很是锲而不舍,青峰烦躁之余想了想,会这样做的也只有火神大我了。他还是回来找他。青峰不得不有些洋洋自得,原来自己也是这么重要的,尽管这不是好的证明,毕竟是在消磨着对方的诚意,那东西有限,就像跑车的弹射起步只能用十次。青峰还生着气,脑子好像烧糊涂了,觉得现在自己有资格任性一会儿(年龄适宜与否暂且不表),便忘记门外那个人是他想全心全意珍惜关爱的宝贝。后来他终于慢吞吞地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几十通未接吓了他一跳,都是火神打的,他还发了短信,说自己忘记带钥匙,说外面好冷哦,问他是不是睡着了,最后一条的接收时间是九点十分。心跳陡然落空了一拍,青峰又一次弹起来,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一边把裤子往腿上套,步履虚浮无力却仍然在尽力地挪动身体,从卧室到家门口的这段路程在恍惚扭曲的视野里显得格外的长,敲门声还在持续,他打开门,左肋差点承受了一次火神的大力敲击,门外的少年衣襟上盛着融化的落雪,鼻尖通红,眼中有凝聚的光,看到他便说以(你)终于开门了知勿(不)知道额(我)等了多久,语速比平时慢了点,发错某几个音,是因为舌头被冻得有些僵硬。
              青峰愣了愣。无论是这个人还是他身上散发的寒意都太诱人了,他下意识张开双臂,牢牢圈住对面人的身躯。他贴在在火神耳边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被猝然环抱住的人微微张开了嘴,不明所以,出于安抚的目的有些无措地说没关系。


              15楼2013-03-16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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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虽然麻烦点但是也没什么,最心痛的是评论!!!MY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啊!!!!!!!!!!!【哭着跑走


                18楼2013-03-16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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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到这里来了啊wwww找的好辛苦wwwwww


                  19楼2013-03-16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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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きった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3-03-16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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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一定不会忘记回复了ww耳机君的这篇文的文字和用词都太棒,


                      IP属地:陕西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3-03-16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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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看一遍


                        IP属地:山东23楼2013-03-16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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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看一遍+1!美到不行!两只都太pure太可爱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3-03-16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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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终于再见到这文了~一直期待后续的说~而且这次有没看过的~


                            来自手机贴吧25楼2013-03-17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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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摸卤煮~~~= =YOUR评论会再有的!!!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26楼2013-03-18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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