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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声明,婴怨是网络写手娇无那为原创大赛所发表的.

 

为了保护网络写手的版权,婴怨是篇没有结局的故事.


1楼2007-07-02 17:0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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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07-07-04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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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07-07-04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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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要来,不然,你会后悔的。”钟墙想起午夜准时在线的话。后悔什么?后悔错过了美女,还是后悔因为没有去而带给自己的灾祸?

          钟墙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陷井里,那陷井又深又黑,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帮他。

          送完了复国路418号的报纸,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强大力量牵引着,钟墙不由自主地骑着自行车向419号蹬去。

          他先是注意到邮箱里什么也没有,昨天他送的报纸又有人取走了,然后跳下车来,把车子支好,弯下腰把头凑上去,仔细观察着邮箱,他发现邮箱积满了厚厚的灰尘,那些灰尘完好,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证明他昨天乃至前半个月都在这里面放过报纸,也就是说,从灰尘分布的模样来看,他从来没有往这里放过报纸!

          那么,我这半个月都往这里投的是什么?钟墙不能置信地看着那个邮箱。难道是我的幻觉?我根本没有往这里投过任何东西。

          不可能!

          不可能有这样的幻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钟墙走到铁门前,铁门跟以前看到的一样,锈迹斑斑,看样子至少有两三年没有开过这扇门了。钟墙看看高高的墙,压住自己想攀上墙头看个究竟的想法。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钟墙忽然生出一股豪情来:怕什么,老子又没做过亏心事,就算她是一个女鬼,又能把我怎么样!鬼也是人变的。这个约会,就算是赴鬼窟,也认了,看来这个419号是粘上我了。如果真的是命中该的,跑是跑不掉的。

          天阴得很厉害,一阵风刮过来,钟墙好像听到了围墙里面传来啼哭声,这是婴儿的啼哭声!钟墙的头皮一阵麻,他凝神仔细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也许是风把旁边小区谁家的婴儿哭闹声传过来。

          钟墙抬头看了看天空上密布的大团大团的乌云,就快要下雨了,这天都阴一天了。

          回到家,钟墙陪母亲吃了午饭,像哄小孩一样哄她睡着了。然后给精神病院一直为母亲治疗的叶医生打了个电话,请叶医生明天一定给他一个电话,借口是因为他有些关于母亲的事要见医生,又怕自己忘了。他放下电话想,如果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明天叶医生给他电话就会没有人接听,精神病医生的心思要比一般的细腻多了,叶医生一定会上他家看个究竟的,这样,母亲就不怕没人管了,父亲生前倾其所有,已经给母交过足够在那个医院里住一辈子的钱了。

          打完电话,钟墙煮了晚餐,端进母亲的房里,放在母亲的床边,这样她一醒过来,就可以看见晚餐了,钟墙用不着担心母亲饿着,她只要一看见吃的,都会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些事后,钟墙把手机的闹铃定到晚上十点,爬上床,闭上眼睛,因为已经下了决定,所以过了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8楼2007-07-04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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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午夜赴约


            复国路419号离钟墙家挺远的,公交车这个时候大都收了车,还有夜班车,可是要等很久才来一辆,还不如骑自行车呢。本来他想打车的,可后来一想,算了,每月就那么一点可怜的薪水,还是别摆阔了。最后还是决定骑自行车。

            大约五十分钟后,钟墙来到复国路419号旁边的小区,也就是417号,他送了半个多月的报纸,跟小区的保安混得挺混了,因此想着把自行车放在小区门口保安值班室里,这样,如果真的是美女赴约,就可以打车走,明天再来拿自行车了。

            “杨晨。”他走近门口,今天值班的是一个叫杨晨的小伙子,穿着一身类似警服的保安服,正站在门口发愣。这保安中最熟悉的就是他了。

            “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你们的报纸改为《南方夜报》了?”杨晨看看钟墙,疑惑地开着玩笑。

            钟墙对他笑笑,说,“我到这附近有点事,你能不能给我保管一下自行车。”

            “保管到什么时候。我值上半夜,三点钟就交班。”

            “快的话我一个小时左右就来取,如果没来,那就明天早上来取。”

            “明白了。”杨晨冲他嘿嘿地笑,“你小子一定是去约会,嫌这自行车丢脸了,是不是?”

            “算是吧。不是嫌它丢脸,主要是快要下雨了,不方便。”钟墙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只差四分钟就十二点整了,他连忙对杨晨说,“我先走了,如果我没来取车,你跟接班的保安说一声,改天请你大排挡。”

            “改天介绍一个美女给我差不多。”杨晨冲着他的背景叫道,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啥时候我也走个桃花运呢。”

            绕过小区的围墙,十二点整,钟墙站在神秘的复国路419号大门前面。午夜,暴风雨逼近的大街上,一个行人人都没有,偶尔有一辆车呼地开过去,赶在暴风雨前到达目的的。除此之外,只有呜呜的风声,天气预报,是台风要在今晚登陆,这台风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玛丽亚。

            419号大门前面有一根高高的柱子,上面是路灯,可是路灯坏了,钟墙只好借着隔得很远路灯打量着面前的大门,大门跟白天一样紧闭着,像一个默守着秘密的人,铁门上的藤蔓在夜里,只有黑糊糊的影子,在闷热的风中摇摆不定,仿佛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趴在上面,随时会吞噬掉胆敢走近它的人。

            钟墙的目光从大门移开,左张右望,可是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更不要说有人向这边走过来了。这时,他听到了自己手机来短信的声音,充满柔情的《致爱丽丝》乐曲此刻却显得突兀而且刺耳,一个闪电刷地划过,钟墙似乎看到有一道白影子在铁门上一闪而没,“胆小鬼。”他对自己说,然后低下头去看短信:“你来了,进来吧。”

            钟墙受惊般地抬起头,四处看看,什么人也没有,难道这个人躲在什么地方用望远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想到这,他不由地感到别扭,浑身有些僵硬起来,想想,自己像个傻瓜似的站在这里,别人却在某个窗口后面取笑着。

            他又低下头,想找出是谁发的短信,可是这一看,使他的脑后发凉:他没有找到发出信息的手机号!上面是空白的!他只听说过打电话可以隐掉号码,可没听说过发短信也可以隐藏号码。

            进来吧。

            进来吧。

            也就是说要他进419号去。

            钟墙一咬嘴唇,既然已经来了,就非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可。

            他打量着高墙,估计着自己能不能攀跃上去。他曾经学过五年武术,翻越这堵墙应该没多大问题。他的脑中忽然闪过刚才那一道一闪而没的白影子,难道,那道铁门可以打开?虽然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在那道门轻轻一推,门果然应手而开,他有一个感觉,这门根本就不是他推的,而自动打开,也没有想像中生锈的铁门打开时刺耳的吱嘎声,而是无声无息的,好像开的不是一道铁门,而是一道门帘。

            钟墙望着黑洞洞的大门口,不由地犹豫起来,这犹豫只是一刹那,他抬起脚,往门口踏进了第一步,这一步,已经注定成为他这辈子永远不能回头的一步!


          10楼2007-07-04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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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次手术意外


              手术室。

              “苏主任,你真的不要紧吗?”第二术者许医生在浅蓝色的口罩上方露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闪着关切的光芒,投在苏医生略显苍白的脸。

              “没事,准备手术。”苏医生把胳膊从酒精桶里抽出来,看了一眼被泡得惨白的双手,然后在滑石粉里像烙饼一样两边烙了烙,手上裹上了一些细滑的粉,再戴上长筒的乳胶手套,手套是半透明的,透过手套,依稀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他举起双手,像是投降一样,让护士从背后给他系上橡皮手术围裙的带子。只有这种厚厚的橡皮手术围裙,才能抵挡大出血的病人迸溅出来的血,不会让自己的腹部以下的部位被血浸透,变成一个血人。

              病人已经被全身麻醉,静静地躺在白色手术台上,脖子以下都被白白的手术单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这个病人的颅脑里有一个巨大的肿瘤,已经把颅腔内塞得满满当当的了,再不去掉,就会危及生命。这不算一个特别大的手术,许医生就可以胜任主刀,可是这是一个重要的手术,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手术前,院长特地开了一个会,再三嘱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苏医生淡然一笑,这个手术他闭上眼睛都能做,怎么会失败呢。

              无影灯像一朵美丽的大丽花,高高地吊在头顶上,投射下一片柠檬黄的光,苏医生在这一片光里,细小的皱纹被抚平了,就像一个生机勃勃的年轻人。

              颅腔打开了,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苏医生染满鲜血的双手,手术刀在他的手中好像是雕刻刀在雕刻家的手中一样从容不迫,娴熟而准确地在病人的颅腔里转动着。

              就在整个肿瘤被轻巧地剜出的最后一下,苏医生突然瞥见病人的眼睛突然张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如遭电击,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这正是昨晚视频里那个女人的眼神!

              苏医生手中的手术刀在颤抖中角度微微倾斜了,就这微微的无足轻重的角度,引发了颅内大出血,顷刻间,突然涌现的鲜血溢出来,很快把还没来得及剜出去的肿瘤浸在里面。

              “快,止血!”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从手术室里出来,苏医生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声名扫地和被追究医疗事故责任,他完了!没等下班,他就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医院大门。

              妻子下班后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苏医生苦笑着对妻子说。他现在的心思大部分并不在今天的手术事故上,省委副书记夫人死了就死了,反正就算是手术成功了,她也没多少时间好活。对接下来的停职,检查,调查取证,等等,虽然很让他心烦异常,可是他并没有过多地考虑这一切不幸的降临。

              他脑里想的是今天晚上的那个神秘约会,要是平常,他肯定不把这种约会放在心上,而且他也过了逞强好奇的年龄了。可是今天电脑上的鲜血,冷冷无处不在的眼神,都显示着这个约会并不是个恶意的玩笑。最重要的是,他今天手术的失败也跟这个约会有关,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病人会突然睁开眼睛,那是病人的眼睛吗,别的医生肯定没有看见,那么,就是他一个人看见了?这是不是一种威胁,或者说是一种预兆。那个永无天日是谁?她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他是个冷静的医生,不应该在手术里出现这种荒唐的幻觉。永无天日给他看的是不是一个事先注入了催眠信息的录像,他在不自觉中接受了这些信息,导致了手术中的意外。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个永无天日跟省委副书记夫人有什么仇吗?

              “苏,要不要一些安眠药。”妻子在耳边说。

              苏医生才猛然在冥想状态中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了,而妻子用肘部支撑着身体,侧过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哦,几点了?”苏医生问。

              妻子的眼神更担心了,她轻轻地说,“已经十点多了。”

              苏医生忽然想起了那个午夜约会,复国路419号,这个地名有点耳熟,也许他以前去过或者听说过,他忽然做出一个决定,就是去赴那个诡异的约会,只有这样,才能揭开谜底,要不然,从今天开始,他的生活就会脱离了轨道,再也回不到正常生活了。

              “好吧,你给我两片药。”苏医生对妻子说,“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妻子跳下床,不一会儿,端来一杯开水,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两片药,递给苏医生。

              苏医生接过来,放在嘴里,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一仰脖子,吞了下去。他对妻子说,“你也吃两片吧,我知道,要不你也睡不着的。”

              妻子顺从地再掏出两片药服下去。

              过了一会,苏医生听见妻子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均匀,他跳下床,跑到浴室里,把手里的两粒粉红色的药片扔进马桶里冲走,他抬起头,看见镜子里有一道白影子飘过,他的心紧抽了一下,一步走到镜子前面,他惊恐地发现就像昨天在视频中的一样,镜子中的自己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昨晚上在视频里看着的身穿白大褂的自己,高高地悬着,好像被挂在半空中。他的背后凉嗖嗖的,他又感到了无数双木然的眼睛在后面盯着,他甚至看到了那些眼睛,眼球微微凸出,眼白呈青色。

              “来吧。”苏医生咬着牙走出浴室,在书房里的书柜上面抽出一把薄薄的手术刀,纸片一样薄的刀在灯光下闪着冷冷的白光,就好像是那个女人的眼神。


            12楼2007-07-04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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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红蜡烛变成了白蜡烛


                卢大器开了门,让母亲先进去,他在后面关门,并且咔嗒地嗒上了防盗保险锁,不知道怎么的,这咔嗒咔嗒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特别刺耳,感觉好像进了一个空房子,关门的声音不断地回荡着。

                “妈,今天晚上没吃好,我们切蛋糕吃吧。”卢大器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体贴地说。

                卢母毫无食欲,但她不想拂了儿子的一片好意,勉强笑笑,“好吧,你也没吃饱吧。来,我们吃蛋糕。”她走到沙发跟前,打开蛋糕盒子,忽然,她的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她看见蛋糕上的小天使的背上流下一片鲜血,红得刺眼,一股呛人的腥味弥漫开来。

                卢大器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他连忙上去接过盒子的盖子,说,“妈,你要是不舒服,我来弄吧。要不要我先去给你拿些药?”

                “不用。”卢母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累了。坐一下就好,没事的。”

                卢大器从一个纸袋子里拿出蜡烛,不由地大为气恼,“蛋糕店的小姐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要的是五支玫瑰红的蜡烛,怎么给我换成了白蜡烛了!”

                卢母怔了怔,对卢大器说,“算了,一时不小心也是有的,挺多我们不点了。”

                “那怎么行,妈,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五去红的去。”卢大器转身就要走。

                “不!不!”卢母一把拉着儿子,“大器,你陪着妈!”

                “妈,你今天晚上不对劲。”卢大器从来没有看见母亲这么失常过,母亲一向是个优雅的女人,他一直为这个感到自豪,所以从小到大,他也没觉得没有爸爸是个多么有缺憾的事。

                卢母叹了一口气,“大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我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卢大器安慰她,“好,我不出去,咱们就点这白蜡烛吧。”他说着,把蜡烛围着蛋糕中间的小天使插上,拿出打火机一一点上火,他看着蛋糕,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块蛋糕是一个小棺材,而小天使根本就是一个死了的婴儿,白蜡烛围绕着他,好像是是为了祭奠他而插上的!而婴儿那两只用碎柠檬做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只留下两个窟窿,幽深幽深的,里面全是深不见底的怨气。卢大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今天白天钟墙说的婴儿图片。

                妈的,我可是个警察啊!

                他暗骂着自己,一转身,看到母亲也满脸惊骇地看着茶几上的蛋糕,卢大器很想问问她看到了什么,可转念一想,母亲的生日,最好不要胡思乱想,看来自从接了这个复国路419号的案子后,他几天几夜的晚睡,已经弄得精神有点不济了。

                卢大器走到墙边,一伸手,把客厅的灯关了。

                一瞬间,屋子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奇怪,那些蜡烛呢,卢大器眨眨眼睛,白蜡烛好好地点着,好像有无形的风吹拂着烛光,微微摇晃着,显得像鬼火一样忽闪忽闪的。

                就在灯光熄灭的一刹那,卢母看见了一个白影子从门口飘了进来,就一张纸片一样薄,从长长的头发中看出来是个女子,她不禁“啊”了一声。

                “妈,你闭上眼睛,许一个愿,我们一起吹灭蜡烛。”卢大器好像没听到母亲的惊叫,事实上,卢母的惊叫没有发出来。

                卢母依言闭上眼睛,可是尽管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她还是看见了那个白影子一步一步逼近,终于看清了脸,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表情的空洞的脸,好像这只是一具躯壳,灵魂已经游离出去了。卢母的冷汗濡透了裙子。

                “妈,你许好了吗,我们开始吹吧。”卢大器的声音传过来,卢母眼前的白影子消失了。她睁开眼睛,说,“许好了,吹吧。”

                两人面对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呼呼地使劲吹出来。

                可是,蜡烛一根都没有熄灭,还是忽闪忽闪地亮着,照着卢大器母子的脸,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再来。”卢母几乎是尖叫着说,她一闭上眼睛,长长吸了一口气,正要向蜡烛吹去,蜡烛却忽然全灭了,顿时屋子陷入了死死的黑暗和死死的寂静中,好像他们不是在家里的客厅上坐着,而是在一个荒坟里坐着。

                “这见鬼的蜡烛!”卢大器站起来,去开灯,可是他一连按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开灯,“停电?怎么没接到停电的通知就停电,现在供电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走到通向阳台的门,把帘子拉开,外面灯光点点,并没有停电。

                “难道保险丝烧了?”卢大器拿了一根蜡烛点上,刚要去检查一下保险丝,灯却一下子全亮起来,吊灯、小灯、壁灯、柜灯,全打开了。卢大器傻傻地拿着一支点燃的白蜡烛站在原地,妈的,这叫什么事!他回过头来,却看见母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阳台,一眨不眨地。

                “妈。”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卢母猛地转过头来,目光闪亮,透出一丝疯狂的光芒来,卢大器不禁吓了一跳,“妈,你要是真累了,咱样吃点蛋糕睡觉吧。”他看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

                卢母点点头,一声不响地看着儿子切蛋糕,可是渐渐地她陷入了幻觉,她看到儿子手中拿的好像是手术刀,切的也不是什么蛋糕,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随便他手中的刀一刀一刀地切下去,血扑哧扑哧地冒出来,可是他浑然不觉,仍然用沾满血的手一刀一刀地切割着。


              23楼2007-07-04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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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没完没了


                  钟墙打开门,看见了陈剑飞、小米和卢大器!

                  没完没了了!他想,没完没了了,这事!一大早的,真是!

                  “钟墙,你告诉我们,你怎么知道锦绣花园锦云园会发生凶杀!”卢大器的眼睛红得可怕,他的声音吵哑得可怕,说到锦绣花园锦云园,他的声音哽了一下,他恶狠狠地盯着钟墙,好像要把他活活吞下去一样。

                  “那是真的了!”钟墙说不出自己是大吃一惊还是没有大吃一惊,他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又觉得是意料之中。那么,午夜准时在线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她要告诉自己要杀人呢,而且,她要我去是什么意思呢,是吓死我还是要再嫁祸于我,还是------也要杀掉我!?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死者是什么人?”钟墙问,也许能从死者的身份找到共同点,然后找到凶手连环杀人的原因。

                  小米看了看卢大器。

                  “是卢警官的母亲。”陈剑飞清晰地说。

                  “啊!”钟墙低呼了一声,难道就像恐怖电影里一样,凡是插手这案子的人必须受到报复吗?他同情地看着卢大器,理解为什么他不像通常一样回避,而是要参加破案,如果换了是他,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自从复国路419出事后,我天天夜里都在等午夜准时在线,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会出现的。昨天你们走后,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我知道,晚上她可能要出现。”

                  “发生了什么事?”小米问。

                  钟墙把在厨房里碰到蟑螂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小米听着他的述说,脸上的五官越挤越紧,仿佛要挤到一块堆去,她觉得自己听着都想吐,不要说看见了,她想像着那种恶心的情景,赶紧捂住嘴。

                  “晚上,我坐在电脑前,打了个盹,做了个奇怪的恶梦,醒过来后,她就来了。”

                  “你做了什么梦。”陈剑飞好像对他的梦感兴趣起来。

                  钟墙把那个怪梦说了一下。

                  卢大器的脸上露出不耐烦,“快,说说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她先问我还要不要去捉鬼,然后告诉我在锦绣花园锦云园4梯404房,我要打电话给你,她好像看得见一样,说,多一个刑警更好玩-----”钟墙说到这里住了口,望了望卢大器,现在他知道午夜准时在线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她要在刑警卢大器在家的时候杀了他的母亲,那么,就算他能及时告诉陈剑飞,陈剑飞能及时赶上,恐怕也阻止不了什么,就是说,杀人的凶手确实不是人!他停了一会,说,“后来我跑到门口,被我母亲拦住了,我把母亲送回房里就给陈队长打电话。”

                  “你为什么不在她刚说的时候打?”卢大器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我…….我也不知道,被她一说,就放下手机,全然想不起打电话了。”

                  “我记得,你上次说你要到复国路419号的时候,你母亲也拦过你。”陈剑飞沉思了一下,说。

                  “是的。”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母亲知道些什么?”小米的眼睛一亮。

                  “我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钟墙低下头,“她什么也不知道,为儿子担心只是一种本能。”

                  小米有点兴奋地说,“精神病患者的第六感往往比平常人要发达得多,真的,有时候他们简直是能通灵,陈队,我们可以试着找钟伯母谈谈。”

                  “不行,”钟墙说,“她二十年不说话了。”他不愿意让母亲卷入这场凶杀里。

                  陈剑飞说,“那,我们可以去看看伯母吗?”

                  这个恳求没法拒绝,钟墙望着陈剑飞的眼睛,点了点头,走在前面领路。

                  钟母的房间里很暗,窗帘很厚,被拉得紧紧的,只有一些晕光透进来,一张很大的床,比常人用的床大,是两米宽的床,占了房子的一大半。床前有一个矮柜,上面放了一台二十五寸的电视机,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张柔软深厚的沙发。床尾是一个入墙式的衣柜,除了这些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钟母已经起来了,穿着玫瑰红的睡衣,正深深地陷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某处发呆。

                  大家不由地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她的眼睛好像是落在电视上,可是电视并没有开呀。陈剑飞觉得她的眼睛也不是盯在电视上,而是透过电视,盯在某个很遥远的地方,也许她正在与什么对话,或者说,是交流。

                  “伯母,我们来看看您。”小米上前一步,说。

                  钟母一动也不动,也不看小米一眼,仍然呆呆地看着不可知的地方。卢大器愣愣地看了一会母,脸上露出悲伤,昨晚那悲惨的一幕让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他警觉性高一点,母亲一定不会遇害的。

                  “我母亲就是这样,我们出去吧。”钟墙说。

                  小米抽抽鼻子,“好香,好像是玉兰花的味道。”她看见了电视机上有一个小小的精致的花篮,上面放着一圈玉兰花。“伯母喜欢玉兰花吗?”

                  “是的,我也喜欢,我隔几天都会买一小束放在母亲房里。”钟墙说。

                  “这么说,伯母也会喜欢一些东西,那她是怎么样向你表达呢?”小米有点好奇。

                  “有时她有点急躁,可是看见玉兰花就会安静下来。”钟墙说。

                  “我们走吧,不打扰伯母了。”陈剑飞说完,快步走出房间。


                25楼2007-07-04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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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黑洞洞的镜子


                    卢大器顺着楼梯跑上去,一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这血腥味不像刚才在卫生间里闻到的腐臭味,而是新鲜的,好像刚刚从谁的身体里流出来。
                    
                    走上二楼,卢大器站住了,他闻着血腥味,眼睛鼻子都在搜索着血腥味的来源。可是除了卫生间的门因为那天晚上被钟墙推倒在地上以外,其余三个房门都关得紧紧的,分辨不出血腥味来自哪里。他先走到卫生间门口,往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想了想,还是走进去,因为在楼下的马桶盖是盖着的,所以卢大器一进去,先把视线投向马桶,果然也是盖着的,难道真有这么巧,这里面也掉进了一只老鼠?卢大器有了楼下的经验,不再用手直接去打开马桶盖,而是在旁边找到一把马桶刷,放在脚下一踩两断,用马桶刷柄插入马桶盖,往上一掀,这次什么也没有窜出来。卢大器放心地走上去往里面看了看。
                    
                    马桶里干干的,除了一层厚厚的污物,没有任何东西。
                    
                    卢大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投到镜子上,心想预备着看见在楼下看见的女人的脸,刚才那白影子往楼上飘,该不是躲到这镜子里边了吧。你躲吧,我不怕,卢大器心里说。
                    
                    可是他的冷汗还是渗出来:这个镜子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连自己的影子也没有,仿佛他对的是一堵黑墙!
                    
                    见鬼,没镜子的地方照出人影来,有镜子的地方什么也照不出来,这真正是一间鬼宅!
                    
                    他转向推开了书房的门,一切跟上次看到的一样。他走近书柜,随意抽出一本书,一看是弗洛伊德的心理学著作,他对这个一向不太感兴趣,便想放回去了,可是他却愣住了,他刚才明明就从第二层的第三个位置抽出书来,可现在那个位置却没有一点空的,全排得满满当当的,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抽出一本书一样。
                    
                    正在愣神,忽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响声,卢大器连忙把手中的书一扔,举着手枪慢慢走到门口,他枪口向外,慢慢探出头去,砰砰声仍然在响,好像是从主卧室里传出来的。
                    
                    卢大器闪身到主卧室的门口,砰砰声截然而止,变得静悄悄的。卢大器一凝神,一脚踹开房门,同时枪口猛地对准房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步一步地朝里面走进去,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团,好像有刚刚打斗过的痕迹,卢大器看看衣柜,他悄悄地走过去,侧耳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他一只手拿枪,一只手放在衣柜的把手上,猛地一拉门,带出一股风,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没头没脑地裹住了他的脸,他后退一步,伸手往脸上一扯,原来是一件很薄的睡衣,因为被拉开门的风鼓出来,刚好裹住了他的脸。灰尘飞扬,卢大器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咳嗽出声间来。
                    
                    他拨开衣柜里的衣服,没有他想像的死尸或者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活人。卢大器转过身,打量着屋子,奇怪,刚才那砰砰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呢,这屋子里窗子关得紧紧的,排除了窗子被风吹的可能性,柜门更不会无缘无故地乱响。难道,这也只是我的幻听?卢大器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阵疲倦,他看了看那张凌乱的落满灰尘的床,忽然昏昏欲睡,克制不住地想,要是我能在那上面好好睡上一觉,那该多舒服哪。
                    
                    卢大器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张床,突然脚一个趄趔,差点摔倒,才猛地醒过来:妈的,我要干什么!
                    
                    他离开主卧室,看着紧闭的婴儿室的门,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他握紧手枪,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把手上,轻轻一拧,锁开了,他把门开了一道缝。
                    
                    啊!
                    
                    他听见自己的惊叫声。
                    
                    婴儿室里有两个人,都头朝下卧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屋子里满地都是血,躺着的人身上也都是血,一把斩骨刀扔在婴儿床下。
                    
                    卢大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抱住外边的人,把他翻过身来,“钟墙。”卢大器叫了一声,他试了试钟墙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还活着,他检查了一下钟墙的身体,没有什么伤痕,只是昏了过去。那么,这一地的血就是另外一个人流的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卢大器放下钟墙,把另外一个人翻过来,这人满面鲜血,早就没了呼吸,五官冒的血已经凝结了,眼睛没有合上,仿佛不胜惊恐地望着前面,卢大器大吃一惊:这个人赫然是市委副书记吕书记!他的下身跟苏医生一样,也被割了生殖器!
                    
                    卢大器一阵恶心,他连忙掏出手机,“陈队,我在复国路419号!这里又死了人,叫上救护车,钟墙昏过去了!”
                    
                    “谁死了!”陈剑飞一阵心跳,隐隐猜到了是谁。
                    
                    “吕书记!”
                    
                    “啊!”一向冷静如陈剑飞,也不由地一声低呼。这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小米的感觉真的没错,陆局长的死也一定和案子有关。“我马上带人过去!”


                  32楼2007-07-04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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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楼2007-07-04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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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楼2007-07-04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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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钟墙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稍微停了一下,毅然走了进去,对着镜子站住,说,“我来了,你在哪里。”

                          他紧紧地盯着镜子,耳边回荡着自己的心跳。镜子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他仔细地看着自己,凌乱的长发好像没好好理理了,脸色很苍白,他记得自己以前的脸虽然比较白,可是一种红润的白,不像现在一点血色也没有,鼻子很挺,这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很惊讶似的,改变最大的是他的眼睛,他一直是个乐观的人,所以眼神总是愉快的,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像两眼幽深的古井,眼神又空洞又恍惚,还透出惊恐,好像时时处于梦游一样。

                          这是我吗?

                          钟墙觉得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我来了。”钟墙的脑子忽然像是在电脑上打字一样,显现出一行字,不是一句话,是一行字!

                          “我看不见。”钟墙说,他明明是张开嘴巴在说话,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在脑中打字,甚至有哒哒哒的声音。

                          “你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钟墙凑近一点,睁大眼睛,忽然,他觉得自己在镜子正在分裂,慢慢地,慢慢地变成重叠的两个人,这分裂好像确实发生在他身上一样,他感觉了胸前皮肉撕裂的痛楚,这痛楚是钻心的。

                          “啊。”钟墙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强忍着疼痛,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头发很长,是个女人,她是斜着背对着他的。钟墙一阵毛骨悚然,这女人怎么好像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

                          “我要回头了。”这一次不是在脑中打字,而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个生涩的女人的声音,又冰冷又飘忽。

                          钟墙的背上一阵凉气刮过,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猛地一回头,一张惨白的脸像阴干的白纸,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更呆滞更空洞,还带着刻骨的怨毒!

                          “啊!”钟墙惊呼了一声,忘了疼痛。

                          “看见了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次,声音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女人说完话,倏然不见了,镜子里只要钟墙一张惨白的脸。

                          钟墙觉得自己的胸口疼不可忍,他的双手抓住衣服,“嘶啦”地一声,他疯狂地撕裂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胸口赫然一个大伤口,血肉模糊,伤口一直延续到小腹,像是被刀割掉了一大片皮肉,发出一阵阵腥臭味。他直愣愣地看着胸腹上的伤口,嘴里丝丝地吸气,不知道是因为恐怖还是因为疼痛。

                          愣了一会,钟墙猛地打开浴室的花洒,站在花洒下,水哗哗地淋到身子上,凉凉的刺激使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身上的伤口上的血被水冲下来,变成淡淡的一丝丝的红,随即被冲走了。

                          钟墙扯下浴巾,裹住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

                          电脑依然开着,午夜准时在线已经不见了。钟墙坐在电脑旁边,失神地看着电脑,脑中不停地回荡着午夜准时在线生涩阴森的声音: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关掉电脑,裹紧浴巾,躺在床上,这样血就不会弄脏被子了,这伤口竟然不是幻觉,它真真实实地一直疼着,钟墙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这种撕裂的疼痛,他打了陈剑飞的电话。

                          陈剑飞很快过来,拉开钟墙的浴巾,一大片皮开肉裂的伤口,陈剑飞惊呆了,赶紧送他上医院。

                          一路上,钟墙用苍白的声音向陈剑飞讲述了刚才的事情。陈剑飞的眉头越拧越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有鬼,还是钟墙在疯狂的幻觉下自己弄伤自己?

                          “你的胸腹原来是不是有伤口?”医生仔细地检查着钟墙的伤口,问道。

                          “原来是有一道很大很长的伤痕,可我不记得是因为什么留下的了。”钟墙回答。

                          “你父母也不知道吗?”

                          钟墙一阵黯然。

                          医生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

                          “没事,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父亲好像说过我这是胎记,当时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胎记,反正也不疼不痒的,就没有放在心上。”

                          医生动作娴熟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边包一边说,“没事,包扎好了,我给你开个注射方,你到注射科地打两瓶消炎针就好了,记得接下来再到医院打两三次消炎针。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最多一个星期就好了。”

                          钟墙拿着药方出去了。

                          陈剑飞问医生,“医生,我想问问你,这伤口是什么所致的。”

                          医生抬起头,笑笑,“我正想问问你呢,你弟弟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检查不出来吗?”陈剑飞问。

                          “是很奇怪的伤口,像是以前动过什么手术,现在却像是活活撕开旧伤口似的。”

                          “手术!”陈剑飞急忙问。

                          “很象,可我不确定,就算是动过手术,时间也过去很久了,而且现在撕裂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医生也有点迷惑的神情。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鉴定他以前的伤口是因为什么而动手术的。”陈剑飞问。

                          “应该有,我给你问问吧。不过很难查出来,因为年代久了,那伤口最少有二十年了,应该是婴儿时期的伤口。”医生很年轻,但是看得出来很有耐心,“你是说你弟弟的伤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撕裂的?”

                          “是的。”

                          “如果不是外力的话,就是自己撕裂的,你弟弟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我看你应该送他到精神科看看。”医生好意地说。

                          “我会注意他的,谢谢你!”陈剑飞走出外科室。


                        39楼2007-07-04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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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又死了一个


                            “三个被害者都在市第一医院工作过,”陈剑飞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苏医生就不必说了,卢母二十年前曾经是第一医院的护士,一年后调到计生局;吕书记曾经是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一次手术中发生意外,患者忽然挣扎,他的食指被手术刀切了一节,不能再动手术,因此调离医院。”

                            “果然是这样!”谭局长长吁了一口气。

                            “谭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陈剑飞问。

                            “恐怕我的想法跟你的想法要不谋而合了。”谭局长笑着说。

                            陈剑长站起来,“那么,我的下一个任务还是到第一医院。”

                            “对,查清楚他们三个人一起合作过的所有手术。”谭局长说,“看来,案情有了突破口了。”

                            陈剑飞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我这就去。”

                            话刚落音。大刘一头闯进来,“又发生了凶杀案!”

                            “什么!”陈剑飞大声道。

                            “又一起凶杀案。”大刘说,“刚刚接到报案。”

                            “死者是什么人!在哪儿被害的!”谭局长的脸沉了下来。

                            “死在车上,死者身份还不清楚,地点是西郊,”

                            “叫上法医,马上去现场!”谭局长也戴上帽子。

                            十分钟后,谭局长、陈剑飞、大刘和一个法医赶到凶杀现场。

                            这是一辆黑色奔驰汽车,停在西郊外的路边,车门紧闭着,看不见车里的情况,血从车门底下淌出来,在地上凝成一大片血迹,血迹还没有全干。天还很早,除了偶尔有车开过,这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所以现在保护得很好。两个城防人员正在等着他们。

                            陈剑飞和大刘带上手套,走上前去,大刘掏出一个锤子,一下砸开了车窗的玻璃,陈剑飞伸手进去开了锁,拉开车门,猫着腰钻进车里,他看见死者僵直地靠在座位上,脸出现了极惊惧的神色,双目圆睁,目光好像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外面,五官渗出的血凝结在脸上。

                            “又一个!”陈剑飞自言自语。把目光投向死者的裤裆,赫然连裤子剜了一个大洞,血正是不停地从那里冒出来。他开了车内的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车子,完全没有第二者的痕迹。

                            “大刘,拍照。拍完了把他弄出来。”陈剑飞跳下车,脱下手套。

                            谭局长用目光询问似地看着陈剑飞,陈剑飞点点头,“是的,一模一样!”

                            大刘很快拍了照片,正在两个城防队员的帮助下把死者拽出来,平放在地上一块早已经铺开的白布上。法医戴上口罩和手套走上前去,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

                            “尸体是你们发现的吗?”陈剑飞问两个城防队员。

                            一个瘦高个的城防队员点点头,他好像不爱说话,另一个圆脸的接过话来,“是的。这里靠近城里,本来不属于我们管的,可是昨天后半夜我和小姜巡逻的时候多兜了一点路,发现了路边停着一辆高级轿车,我们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今天一大早,我们快交班的时候,又巡逻到这里,看到这辆车还是停在路边不动,就有点奇怪,我们把摩托车开近了一瞅,我的妈!地上流了一大摊的血!我们马上就报案了!”

                            “有没有查出车主是什么人?”谭局长问。

                            “查了,车主是一家著名的私营企业的老板万华年。死的可能就是他。”圆脸说,他一伸舌头,“我的妈!钱多也也不好,瞧瞧!”

                            “什么企业?”陈剑飞问。

                            “万年制药有限公司。”

                            “制药?”陈剑飞和谭局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谢谢你们。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向公安局报告。”

                            两个城防的巴不得这么一句,谁愿意一大早就碰到死人呢,真是晦气。他们跳上摩托车,一溜烟地离开了。

                            法医走过来,说,“初步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死者的生殖器被连根割走,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伤痕,死因有两种,一是惊吓过度而死,二是流血过多而死,有待进一步验证。”

                            “是不是跟前三起是一样的。”大刘问。

                            “我想是的。”法医紧皱着眉头。

                            “我们立刻到万年制药有限公司去!”谭局长对陈剑飞说完,又转身对大刘吩咐,“大刘,你们两个人留下来等其他刑警们来处理后事。”

                            从万年制药有限公司出来,钻进车里坐下,谭局长说,“万华年曾经是市第一医院的麻醉师,案情已经比较明朗,小陈,现在最要紧的是去第一医院,调出所有有死了的这四个人参加过的手术记录,尽快排查出一个范围。”

                            “对,如果这一系列凶杀案是因为一个手术引起的,那么参加了这个手术现在还活着的人就有生命危险!”陈剑飞把车开得飞快,恨不得一秒钟内赶到医院。

                            “对,我们现在和凶手比赛,必须赶在他把所有参加了这个要命的手术的人杀完之前找出这个手术,才能阻止他再杀人,更主要的是,能够引蛇出洞,一举破案。”谭局长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万一参加手术的人已经全死掉了呢,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案件成了无头案?目前死的四个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陈剑飞担心地说,“我有一种预感,案子没那么容易结束。”

                            “我们只有这么做了。”谭局长说,“看来,这个案子结束后,我要好好考虑一下退休的事了,近来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精神不济了。”


                          46楼2007-07-04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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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谭局长问刚刚看完三个人的记录的陈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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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中。”谭局长转过头问李科长,“你们医院的档案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接触。”

                              “除了院长和档案科的人,别人都没机会接触。”李科长笑容可掬。

                              “哦,”谭局长说,“那么,你能不能提供一份从苏医生开始进这医院到现在所有的院长和档案科员工的名单给我们?”

                              “没问题。”李科长挺爽快地说,“我去给你整理出来,复印一份给你。”她说完转身走开。

                              “那会是一张很长的名单,”陈剑飞说,“我们得一一去调查。”

                              “工作量很大,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另外,我们要三管齐下,第一是调查档案有没有可能被销毁,第二,找死者的家属,看看他们还记不记得1985年前,死者有没有提起过什么手术是和另位几位死者或者是其中之一的人一起参加的,第三,我们还要从钟墙这条线索查一下,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都查清楚,我听你说过,钟墙的父亲是自杀而死的,调查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有,他的母亲为什么精神失常,受到了什么刺激,是不是和什么手术有关。”谭局长冷静地分析着。

                              “是!”陈剑飞佩服地看着老局长。姜还是老的辣。“我让小米去找钟墙。”他拨通了小米的手机,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我也有一个预感,可能还会有人死去。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永无天日,也查一查,问问万华年的家属,在万华年死之前,有没有提到过这个词。”谭局长说。

                              这时候,李科长拿了两张纸过来,递给陈剑飞,“这就是你们要的名单。”

                              “你确定没有遗漏的?”陈剑飞拿着名单问她。

                              “确定,我们搞档案的,连这个小事情都弄不清楚,那还有资格管理这么大一个医院的档案!”李科长正色地说。

                              “那谢谢你了。真的太麻烦你了。”陈剑飞向李科长致了谢,跟谭局长走出了档案室。

                              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陈剑飞的手机响了,是小米,“陈队,钟墙家没人。”

                              “知道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一个邻居说他三天前就出门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打听到他上哪儿去了吗?”

                              “那个邻居说他在去市精神病院的路上看见他,我刚刚从病院回来,入院登记处的人说钟墙三天前去病院查过他母亲的入院登记,然后就走了。”

                              “你也查过了吧。”

                              “是的,他母亲的地址是K市长江街松柏路79号。”

                              “K市!”陈剑飞的眼睛一亮,“好,你在局里等我,我们立即去K市。”

                              “钟墙去了K市。”陈剑飞挂了电话后,对谭局长说。

                              “K市?上次大刘不是因为调查复国路419号的主人去过K市吗,看来,K市跟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系,叫上大刘,让他和小米一起去,把这事情彻底弄个清楚,你就留在G市,把档案的事查到底。”谭局长的眼睛眯起来。

                              “是!”陈剑飞响亮地应了一声。


                            48楼2007-07-04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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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明靓惊奇地问。
                                
                                “你别急,我会把这些事从头到尾全问说给你听的,现在,你已经卷进来了。”钟墙的双手按在明靓的肩膀上,“对不起,是我把你卷进这么恐怖的事情中的。”
                                
                                “好吧,现在开始,你对我说吧,也许我能帮你,说不定老天就是派我来帮你走出恶梦的。”明靓说出恶梦两个字,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对不起对她说的话,不,应该是对钟墙说的话,“钟墙,刚才一个叫对不起的人说,只有一种办法能让你摆脱恶梦。”
                                
                                “什么!他说什么了!”钟墙一听,立刻着急地问。
                                
                                “他说,只有送你母亲回精神病院,才能摆脱这些恶梦。”明靓说。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钟墙深思了一会,摇摇头,“不,我不会送母亲回去的。”
                                
                                “这事和伯母有关吗?对不起是谁?”
                                
                                “一会听完我说的故事你就明白了。你有没有问他原因。”
                                
                                “问了,他好像来不及说,说了一声:没时间了,她来了,就不见了,他说的‘她’是谁?为什么他那么害怕‘她’?”
                                
                                “我也不知道,我先告诉你事情的始末,我们再一起来想想吧。”
                                
                                钟墙几乎花了两个小时,才把整件事的枝枝节节请清楚,他从送报到复国路一直讲到信天小米在复国路的昏睡。明靓听傻了,这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的故事,竟然发生在钟墙的生活中!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经历的两件不可思议的事,她肯定认为钟墙发高烧了。不错,她的毕业论文的课题是有关灵魂研究的,可是这个灵魂是完全科学意义上的灵魂,是一种意识,是一种以信息波物质聚合的东西,它能句脱离肉体,自由地存在于空间,一旦有跟它的波长吻合的时空,它就会出现在人的这个世界,就变成了所谓的显灵,但是,明靓绝对不以为这些灵魂可以控制人类,可以任意戮杀人类,因为灵魂是脱离了肉体的东西,它绝对不比有肉体的时候更强大。
                                
                                如果它掌握了如何渗透人的意识的能力了呢?明靓忽然想到这个以前她不愿意承认的问题,是的,既然灵魂是无形的东西,它就能参透,就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怨魂就可以报复曾经伤害过它的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明靓倒抽了一口冷气。
                                
                                钟墙讲完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走了很长的路一样,浑身发软地造在沙发上,他感到了一种轻松,这些事有一部分他曾经对那班刑警们讲过,可是刑警一般都会自以为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所以钟墙对他们讲得并不仔细。
                                
                                可是明靓不同,她相信他,虽然她没有明明白白地说过这话,可是钟墙感觉得到,她是相信他的,这种信任让钟墙感觉很好,原来一个人活在世界,最重要是是要被人信任。
                                
                                “讲完了?”
                                
                                “讲完了。”
                                
                                他们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各自在理顺这一连串的事情之间的关系,它们的前因后果,因和果永远是混乱的,必须一点一点地区分开来。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明靓说。


                              60楼2007-07-04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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