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syung吧 关注:11,058贴子:104,066

☆RICSYUNG☆【0418短篇】烟花易冷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新人发文,古风,被雷到轻拍,一楼给度娘


IP属地:广东1楼2013-04-18 16:59回复

    纪儒实傍晚才回府,晚膳见到文晸赫,竟格外中意,直夸他稳中有进,定有作为,连带着又将纪长留弹压了一番,纪长留一味插科打诨,全不在意,偷空对文晸赫说:“老爷子眼光甚毒,看来你是藏着坏呢。”文晸赫不知他这番言论何来,只得摸摸鼻子,不置可否。
    纪长留本欲在自己住处就近安排了文晸赫,文晸赫不愿多打扰纪长留,随手指了后园梧桐林中一处僻静的厢房,说将他放在那里就好。纪长留却似乎颇有些犹豫,一直看向纪夫人,直到纪夫人不易察觉点了点头,纪长留才松口任他独个住去。
    文晸赫本就在路途上奔波数日,又跟纪长留应酬了一天,早就乏得睁不开眼皮,沾枕便沉入梦乡。睡了半宿,被院中的蝉鸣生生闹醒,文晸赫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终于坐起来,从行囊中翻出一张不到半臂长的弓,往院中去寻扰了他清梦的罪魁祸首。
    文晸赫从树上折了几支不到一指粗的细枝,用手试了试韧性,便一支支朝着树上射了上去,不一会,轰鸣震耳的蝉鸣便弱了下去,他边射口中还念念有词:“不是我对你们不仁,是你们对我不义,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吵你们,你们开心吗?你们要是乖乖听话,不闹了,我就不射了,怎么样……”
    他正絮絮说的兴起,身后的树上忽然飘过一声轻笑,虽掺在蝉声极淡一点,却没被文晸赫漏过:“谁?!”他问话间已本能转身射出一支箭,他抬头望去,树上的人一袭白衣,眼前挡着一本书,他刚射上去的箭堪堪穿透那本书,好在并无箭头,他也未使全力,树枝穿过书就停住了走势。
    月影穿过枝叶笼在少年的周遭,他的容貌从书后露了出来,分外引人的眉眼间竟隐隐透着难言的妖娆,眼角眉梢都略微上扬着,好奇地打量着手中被毁了的书,脸上因被月光映着,泛着柔光,那容貌是文晸赫未曾见过的精致,文晸赫突然生出一种错觉,疑心他是从月亮上偷闲下凡的仙子,一时摸不准他是人是鬼,文晸赫壮起胆子扬声问:“你是谁,刚才笑什么?!”
    那白衣公子此时才注意到站在树下的罪魁祸首,一抬手将书扔了下去,堪堪砸在文晸赫头上,被他手忙脚乱接在怀中,再抬头那人已从树上跳下来,向庭院外走去,对他全不理会。文晸赫想拦住他问个明白,却不知为什么迈不开脚步,正踌躇间,那人转回头问他:“你姓文?”
    文晸赫愣愣点了点头,那人走回来,将书夺了回去,使力将树枝拔出来丢在一边,抖了抖书,对文晸赫说:“你教我射术,我便不计较你毁了我的书。”


    IP属地:广东3楼2013-04-18 17:01
    回复

      文晸赫瞥了瞥那残破的书,是一本《乐府杂录》。
      “我赔得起。”
      他呐呐说,那人语气里本是一副“小爷不跟你计较,还不感恩戴德”的意思,不料文晸赫驳了他,略有些恼,抓着书的手紧了紧,对文晸赫说:“你若答应教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笑你。”
      这提议极没来由,那白衣公子脱口而出后,似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愈发恼自己,转身准备落荒而逃,袖襟却被拉住,文晸赫拉着他点头说:“好。”
      一夜无梦,文晸赫清晨再度被那不眠不休的蝉鸣吵醒,想起昨夜的经历,那月下坐在树梢如谪仙一般的人物,如何想都像是梦境。正这般思量着,窗外响起纪长留的声音,文晸赫走出厢房,纪长留才从门廊里进来,原是人未至声先到。
      “退之,昨夜睡得如何?”
      纪长留唤着文晸赫的表字,一脸关切。
      “甚好。”
      文晸赫话刚出口,一声熟悉的轻笑便从纪长留身后响起,一抹白色露了出来。纪长留欠身指着那白衣公子对文晸赫说:“退之,这是我的伴读,纪森。素闻你们文家的骑射天下一绝,他自小就心生向往,听说你来了便想向你讨教,我告诉他这是家门绝学,不便外传,他偏说你昨儿应了他,我说别说你俩素未谋面,便是相识,你又怎会应承他此事,无奈他缠的我紧,非要找你对质,只好带来让你亲自叫他死心,真是我平时太优容他了。”
      文晸赫看着纪森,他脸上挂着狡黠的淡笑,眉目如画。青天白日下,文晸赫终于有机会看清他,白衣胜雪,肤白如玉,整个人愈发显得清秀俊逸,天下竟有这般精巧的人物,文晸赫第一次觉得,女娲在造人之时,果真是看心情的。他既叫纪森,必是从小就入了纪府,伴在纪长留身边伺候。文晸赫如此一想,心里便觉得有些异样,一时出了神,纪长留见他久不答话,便说:“你看,退之定是为难,你就识趣些吧,省的他怕驳了我的面子,不知如何拒绝。”
      文晸赫听到这才回过神,淡淡笑了笑:“不为难,我是应了他的。这些本事本就用是叫人防身自卫,长驱沙场的,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我爹在军中也常教习兵士们。只是骑射极为耗力,你这副身板,学得来吗?”
      纪森轻哼一声,转眼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向文晸赫刺去,走势之急,直奔文晸赫心窝,幸得文晸赫反应快,一个侧身,剑身擦着他的衣服划过,他反手便去制纪森,两人缠斗起来。文晸赫很快摸清纪森的底子,他的剑法不错,但没什么根基,若前几招无法制胜,胜算便小了。


      IP属地:广东4楼2013-04-18 17:01
      回复

        显然纪森也晓得自己的本事,出剑又狠又快,几次眼见要中了,都被文晸赫以分毫之差躲过,他渐渐稳不住气息,最后被文晸赫一把握住手腕,毕竟是练家子,纪森竟分毫无法再动。纪森看了看文晸赫脸上得意的笑,不服气的一哼,手腕一转将剑丢了。
        文晸赫也不恼他刚刚突然出手,依旧是笑吟吟捡起剑,拿过去递还给他,另一只手顺手就搭在纪森肩上。
        “不错啊,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纪森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看了一眼他,但文晸赫似乎全没注意到纪森的暗示,推着他就要往武场去。
        “走,我带你寻把好弓去,仲宣,我带他去习射了哦。”
        文晸赫边带着纪森往外走,边回头对站在原地的纪长留说。
        没几日,文晸赫便知道了纪森当日笑他的缘由。“一介武夫”这是他常常对他的评价。文晸赫对这个评价有些无奈,他虽是武将世家出身,但也并没目不识丁,书也是读过几本的,但他自幼长在塞北,早就粗枝大叶,自在惯了,常常练得汗流浃背就用衣袖一擦,自己杯中的水喝干了,端起纪森的就往嘴里送,偏纪森是个极讲究的人,初时还忍他几回,自己默默重新换个杯子,但有时练得狠了,端起水喝了几口才发觉,这时就再压不住着恼了。
        “文晸赫,你这个塞外野夫,我说了多少回了,喝水用自己的杯子,不要用我的!”
        “我刚太渴了,就没注意,我不是故意的,森。”
        每当纪森撕下云淡风轻的面具,对文晸赫怒吼时,文晸赫就会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纪森。纪森瞧着文晸赫那张欠揍的脸,却无可奈何。
        纪森虽底子薄,倒是不忌辛苦,文晸赫拿起弓箭便是个六亲不认的,但无论他操练得多狠,也不见纪森抱怨,只是他脾气差,文晸赫一句说得不中听了,就能招的他几天不说话,偏生文晸赫自幼练得一张皮厚,纪森越不爱搭理他,他越上赶着围着纪森打转,粘得纪森烦不胜烦,瞧着他那癞皮模样,好气又好笑,才渐渐消气。
        -----------------暂封---------------------


        IP属地:广东5楼2013-04-18 17:02
        回复
          木人关注,自己顶一个


          IP属地:广东6楼2013-04-18 17:08
          回复
            沙发,不要坑哟~~~


            IP属地:辽宁7楼2013-04-18 18:06
            收起回复
              人物的言行举止肯定是有考究、设定的,开始的感觉不错。
              老文啊……从这篇到那篇,每篇文就是要惹森生气(掩嘴笑)


              8楼2013-04-18 18:49
              收起回复
                完全木人气,桑心。。。。


                IP属地:广东来自iPad9楼2013-04-19 01:17
                回复
                  卡在这里…太不人道的杀…我猜森是其中一皇子…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4-19 22:47
                  收起回复
                    高高在上的森,倒也像彗星给人们的感觉!


                    IP属地:河北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4-20 09:23
                    收起回复
                      设定摆太大,小心刹不住了。短篇万字儿内怎么也要完了,设定太大,来不及展开就结束也不好。
                      人物塑造上,森太小性儿。


                      IP属地:辽宁15楼2013-04-20 13:40
                      收起回复
                        亲们,来更新了,感谢留言,请多多留言


                        IP属地:广东16楼2013-04-20 21:50
                        回复

                          只是一枚普通的流云百福佩,连玉的成色都极普通,是市面上最常见的边角料。这样一枚玉佩,竟比他文晸赫金贵百倍,文晸赫攥着那枚玉佩,不禁摇头苦笑。他大约,拿他是没有半点办法的。
                          文晸赫将玉佩送去纪长留处,纪长留见到玉佩,竟也是一脸大喜,似这的确是件金贵物件。纪长留见文晸赫眼中不解,遂对他说:“退之,你不了解这其中的关节,这玉,是纪森的父母留给他的。纪森的母亲不是正室,虽得他父亲宠爱,但也数度遭人陷害,当时他父亲并不在身边,差点母子一同命丧黄泉,所幸这枚他父亲当年赠与他母亲的玉佩,临危之际救回他们母子性命,并许诺有这玉佩一日,定保他们母子平安,所以这玉佩对他来说,极是重要。”
                          文晸赫原不晓得,纪森的身世中竟有这般崎岖。可如今纪森依旧是茕茕孑立,身陷纪府,想必他的父母后来又遭了什么重大变故,只是不知道他父亲临终前是否守住了对他母亲的承诺。想到这一节,只觉得纪森性子如此乖僻也是情有可原,更生出无数疼惜之情。
                          纪长留见文晸赫默默不说话,知道他又想到深处去,不由叹了口气说:“退之,你对纪森的心意,我明白。退婚一事,嫣儿虽是我妹妹,但我并不怪你。你我虽交之不深,但你幼年的性子,我还是记得几分,你认定的事,总是要做到。只是森……即便我纪府放了他,他也不会随你走的。你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
                          “扶风,你不必劝我,我并不是泼皮无赖之人,森对我的心意是如何,我自己明白。你帮我转告森,他若不愿离开京都,我便陪他留在这里,若他要我入仕效忠哪个皇子,我也随他。”
                          文晸赫字字不咎是雷霆万钧,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纪长留凝视他良久,最后长喟一声:“你真是……”
                          文晸赫淡淡笑了笑,不过短短数日,他脸上那少年的青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莫名多了些沧桑沉稳。
                          “森,是六皇子身边的人吧?”
                          “他对你这般说?”
                          “我猜的。他一个伴读,你尚未入仕,他却何需关心朝堂之事,况且看你平日里对他诸多优容,并不像是对家奴应有之态。你家素与宸妃来往密切,想来,只有这个答案。”
                          纪长留慨然一笑:“退之,看你平日里粗枝大叶,于这些全不上心,却原来心里早如明镜,怪不得森说我小看了你。”
                          “他怎么说?”
                          “他说……如今怕是再如何对你绝情也已无济于事。”
                          文晸赫将玉佩送回后,未再去找纪森。纪森既是有他的身不由己,他便在原处静候便是。文晸赫并不是有耐心之人,只是若下了决心一意图之,那便是无论费尽多少心力也不会罢手。
                          月末的某夜,纪森果然出现,眉眼间均是疲惫。他见到文晸赫,倒像是松了口气,眉头松了松,走到他案边,翻过他手中的书看封面。
                          “今儿是什么日子,倒做起读书人了。”
                          文晸赫放下书,伸手将纪森揽到面前。
                          “省的有人总说我是一介武夫。”
                          纪森笑笑,拨开文晸赫额前的碎发,在他额头吻了吻。
                          “竟上进起来了。”
                          文晸赫抱住纪森的腰,身子埋进他怀里,手下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我只怕护不住你。”


                          IP属地:广东18楼2013-04-20 21:53
                          回复

                            纪森手下缓缓缕着文晸赫的头发,“我何时需要你护着了?”文晸赫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星子般的光,“伴君如伴虎,你虽不是在圣上身边,六皇子身边也不见得是好待的,我听人说,六皇子虽天资聪颖,圣宠优渥,却性格极为乖僻,我总是担心。”
                            纪森听了他的话,却像是开心起来,问他:“那你觉得七皇子如何?”
                            “风闻七皇子在京中声誉极高,说他兄友弟恭,事事以他皇兄马首是瞻,为人也极宽厚,与相投之人,从不分贵庶有别,同席而饮。”
                            “看来,你觉得七皇子是个好投处。”
                            纪森依旧有一茬没一茬缕着文晸赫的头发,面上也是难得的温柔,淡淡说道。文晸赫摇了摇头说:“他出身尊贵,却自幼丧母,与六皇子养在一处,必定处处矮他一头,这样的境况下还能事事以他兄长为先,怎么看都假了些。这般城府,我自问是吃不消的。”
                            纪森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文晸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呷了一口,端着水杯,眼中望着某处不知想些什么,忽然转过头来问他:“你见了我,怎么一点不意外?”
                            “连我跟别的姑娘多说两句话都要吃味的人,说你不在乎我,要我如何相信?”
                            文晸赫走过来,又腻在纪森身上,搂着他便要亲下去,被纪森用茶杯挡住,他竟看见纪森那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红色。
                            “嫣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那是见不得她被你欺负。”
                            文晸赫用手指轻轻拨开茶杯,凑到纪森耳边低声说:“我想欺负的,只有你一个。”说罢便含住纪森的耳垂,满意的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颤了一下,他顺着他的颈子吻下去,他携裹着纪森踉跄跌在床上,堆积多日的心火再也按捺不住,烧成燎原之火。
                            文晸赫夜半醒来,看到本该在身边的人,只着内衫,坐在窗边望着月色。他捡起一件罩衣,悄悄走过去披在纪森身上。
                            “你真是个不爱睡觉的。”
                            纪森笑了笑,手覆上肩头的手。纪森细长的手指一片冰冷,文晸赫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又将另一只手也抓起来握着。
                            “最近北边不怎么太平,柔然可汗预备将他的大女儿嫁给六皇子,以示永结晋好之意。”纪森像是在自言自语,文晸赫只静静替他捂着手,并未搭茬,停了半晌,纪森忽然转过头看向文晸赫,“你怎么看?”
                            “依你的意思,不娶便是要战了吧?”
                            纪森莞尔一笑,“是你平日里都在装傻,还是这几日大长进了,练得如此机敏?”文晸赫也随着他笑了笑,“我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朝堂的事不懂,打仗的事总还明白一些。”
                            “那你是主战主和?”
                            “六皇子如今风头正盛,若再得外邦相助,帝位必定十拿九稳,只是……”
                            “只是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联姻,保不齐是引狼入室。我朝如今兵强马壮,何惧一战?他若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我也愿披挂上阵,助他一臂之力。”
                            文晸赫说到这句,眼里已隐隐浮现热血豪情,他终究是武将出身,血骨里都是金戈铁马的魂。纪森抽出手枕在腮边,另一只手抚上文晸赫的眉间,轻轻描摹着。他有一个问题压在胸口,却不用问,已知道答案。就像他自己,明明要问的是别的,也已不用问了。
                            那一晚后,文晸赫久未见到纪森。文父甚少在家中谈论国事,文晸赫听纪长留说,和亲一事搁置了。大抵那位皇子对皇位还没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文晸赫如是想。
                            ------暂封--------------------------


                            IP属地:广东19楼2013-04-20 21:54
                            回复
                              看到这里不由得想到睁开题目——这、这不会是悲剧吧?


                              IP属地:河北20楼2013-04-20 22:0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