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年初刚服完兵役,然后在外科当医生,上个月才成为主治医师。不过过一段时间,我考虑转小儿科。”
“哦,是这样啊,真好,这样你就可以帮到很多很多人啦。”说完,湘琴喝了一口水。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哦,还好啦,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就设计衣服什么的。跟你说啊直树,刚到法国那边的时候真的很痛苦,本来英语就不好,法语也就在出国前学了半年,去到那边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懂,闹了很多笑话,过了差不多一年才适应,还好有盼兮她们在,不然估计就得留级了……”湘琴的话匣子好像打开了一般,她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在法国的生活。也许是因为直树态度的改变,也许是因为知道直树和惠兰没有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湘琴这几年真的改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无论是哪个原因,或者都有,湘琴并没有刚见直树时的别扭。
直树静静地听着湘琴诉说她在法国的生活,心中既难过又高兴。他高兴的是湘琴变得成熟了,变得独立了,而且还实现了她的理想。难过的是,她变得独立了,所以不再依赖他了;她实现了她的理想,可是她的理想却与他无关。他想起当初湘琴在学校天桥向他递情书,当时他对着仰躺在地上手还保持着递情书的姿势的湘琴说:“难道你的人生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可是现在,她找到了‘别的事情’,可是他的心情却无比复杂。
“直树,你怎么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那我不说了……”湘琴看直树一脸复杂的表情,以为直树是不高兴她说太多话。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像真的变了。”直树回过神来说。
“对啊,毕竟都五年了,无论是谁都会发生一定的改变的吧。直树也变啦,变得更成熟,好像也变温柔了。放在以前,估计我说这么多话,你大概就不耐烦地转身要走了吧。”回想起当年直树对自己冷漠,不耐烦的态度,湘琴的笑容变得苦涩。
直树知道湘琴又想起当初自己是怎样对她的,心里也不好受。的确,放在五年前,自己应该连听下去的耐性都不会有吧。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很不成熟,甚至可以说是很幼稚。其实原本他想今年放年假的时候去法国找湘琴的,可是没想到今天在医院就碰到了湘琴。看到湘琴的那一刻,直树就决定了,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她离开。所以,直树决定向湘琴坦白。
“湘琴,其实当初没有和惠兰订婚,一方面是因为我和她都发现,我们不适合,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尽管那个人长得并不好看,也不聪明,经常笨手笨脚的,总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可是她很善良,也很坚强。即使不聪明,可是却很努力。这世界上有90%的事,是我做得到而她做不到,剩下的10%我做不到的,她却能做到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模仿的地步。(引用一下二吻里面的经典台词~)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那个人不见了,我找了很多各地方,可是我却怎么都找不到她。那是我怕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我怕她就这样就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后来有一天,我找到了她的爸爸,她爸爸说我和她都需要成长,等我们都足够成熟之后,我才能去找她。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很努力地去实现她给我的理想,当个能给予很多人帮助的医生。在我能保证自己可以给她幸福之前,我不会去找她。可是,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准备去找她的时候,她出现了。她变得漂亮,变得自信,我为她感到高兴,但是也担心她心里不再有我。湘琴,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吗?我知道曾经不成熟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不求你原谅,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