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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二,二生三,三灭万物。
应该说,这只是个幕间吧,而在此处,我转述的又是谁的话呢?
零崎双识在夜晚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四面都是来来往往的警备队——才有鬼,虽然最近发生了数期命案,但在警方看来这几起事齤件很难定性为连续杀人,除此之外犯罪率和往年相比差不了多少,因此街上依然是一片和平。
“巳”这个字,看起来和胚胎有几分接近呢,被称为自杀志愿的金属细工制品男子漫不经心的想着,和那孩子的现状还真是很像,如果拿人识的话来说,这还真是杰作,应该是这样说的没错吧。可是给他赋予“异”之名是不是太早了,作为那孩子的前辈,阿异实在是太出格了,真要说他们相同,应该是指他们在相反意义上的相同吧,果然让我来接触这孩子是个错误呢,还是交给阿趣看管比较好,毕竟这两人在时不时会突然犯傻这点上还真是很像。不过他最近干什么去了,明明听说就在这个城市附近但却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还在禁欲吗,或者该不会交上奇怪的朋友了吧,要不然就是被什么诅咒了,虽然我希望每个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但无论怎么想还是最后这个的可能性比较大啊。
至于刚才那番话,其实纯粹是胡扯,什么“最恶”的可能性,那种程度就算最恶的话干脆自己改名叫“二十人的旋转木马”好了,零崎间的自相残杀引发无止境的复仇风暴?绝无可能,只要杀掉叛乱者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好,如果是阿赞会怎么说?“——那种家伙已经算是异端的恰,异端怎么能算家人呢?轻轻松松杀掉就好的恰。”大概会是这种语气吧,总之,答案早就先于问题出现了,刚刚那番话纯粹是吓唬那孩子而已。可是,却也总无法抹去这份不安,总觉得这孩子会给一贼带来灾难,果然还是太冒险了吗……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零崎双识取出胸前口袋的香烟,乍看上去像是普通货实则是高级得不得了的东西,把烟叼在嘴上,接着下意识将手摸向打火机。
“……哎呀,我的Zippo呢?”
仿佛是看准了这个时机一般,一段信息唐突的出现在双识的脑海中。
(您好,自杀志愿先生。)
“嗯?哎呀,是拭森界入君么?”
信息确实是没有任何形态,既非声音亦非有形体的文字,只是单纯的传达到大脑之中,如此强力的脑内干涉,恐怕除了诅咒名中有着“饲养员”之称的拭森的专业玩家外应该没别的可能了,果然不愧是诅咒名,等到有所察觉时一切都结束了。
但就算如此,零崎双识也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或是警觉,只是如熟人一般与对方交谈着,应该是认识吧,和那个叫“拭森界入”的人。明明是杀之名和咒之名之间的交谈,但气氛却似乎相当轻松。
(是我,您是不是对您弟弟袒护过度了?)
“是指异识君的事吗,”看来对方似乎无法直接洞悉这边的想法,双识为了不吸引周围奇异的眼光,假装掏出手机和对面交谈,“我有权利决定他是否有资格成为零崎,还望不要擅加干涉。”
(是吗,看来果然是我太多事了,请不要介意,我只在意交易能否如期进行。)
“说的也是,那就再确认一遍交易内容好了。”
(很好,数日后于附近某地我将与零崎异识展开决斗,分出生死之前希望自杀志愿先生不要插手。)
“看起来实在是对我没什么好处的条件呢,可我又凭什么要答应呢?”
“不错,就算对我自己而言,也说不上是有什么好处。”
“喂喂喂,这可是你自己单方面提出的交易啊,你负责善后异识君每次留下的尾巴,作为交换我不对你们出手干涉,到头来却又说自己毫无利益可言,果然你们咒之名全是一些疯子。”
(明察,不过两边都彼此彼此吧,这确实对您没有任何好处而言,但希望您能理解,我所希冀的仅仅是一场公平的决斗而已——为了和零崎异识做出个了断,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自杀志愿先生能做一个见证人在一旁看着就好。)
“不,见证人什么的我可不去当,不过这本来就是【阿异】惹出的问题,我随便插手实在是不好吧。不过啊,你必须向我保证,异识君与此事相关,不然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当然,我保证零崎异识就是一切的起因,我可以将心跳脉搏等等生物体征信息交给您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不行吧,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和拭森玩这种心理游戏岂不是太愚蠢了?”
(可是,直接把我的心意交给别人看果然还是……)
“拭森界入君……心思如此缜密,莫非是女孩子?哎呀呀,那果然要称呼为界入酱才好啊。”
(……)
“怎么了,界入酱?怎么不说话了,害羞了吗?”
(……可笑……居然在正式的交易途中提出如此荒诞不经问题,看来有损零崎双识先生的绅士之名啊。)
“别生气嘛,这只是绅士的幽默而已,既然你不喜欢还是叫界入君好了,这次我姑且相信你的目标真的是【异识君】好了。”
(了解,那您对此次交易的答复是?)
“我可以袖手旁观,但是我有疑问,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愚蠢,如果我输了,我悉听尊便——当然恐怕我不太可能活着输掉。)
“我相信异识君会赢的,但是——我是说万一,万一你杀死了异识,我一定会用自杀志愿将你一分为二,肢解,排列,对齐,然后展览示众。”人识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如果他知道他敬爱的大哥会模仿他的口头禅估计会兴奋得手舞足蹈吧,双识心情似乎很好地想着。
(不可能。)
信息至此被单方面的切断了,“不可能吗……”零崎双识独自低语着,“究竟是指什么不可能呢,是指他赢不了决斗还是指他不会被我杀掉?无论如何,异识君他,有个好对手呢。不过面对诅咒名这样异常的玩家,是不是对他而言太早了呢?果然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实在是太异常了啊,那孩子。”双识摇摇头尽力驱散自己的想法,刚要点烟,却忽然想起刚刚打火机已经不见的事实。
“还是专心去找人识吧,现在就离开这座城市,不过在这之前,要买一个新的打火机才好啊,嗯?我记得最近的Zippo经销店是在……”
说着些有的没的,零崎双识迈步前行,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了吧,毕竟,一座城市里,有一个杀人鬼就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