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很小,在另一边,就住着一个我爱的人。我偷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她住的那个城市,偷偷看她在干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发现我。我突然明白,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比这条贯穿地球的地道还远。
于是我跟丹洋的故事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初中毕业后,她办了签证,愉快的飞走了。我没有再回去那个城市。我们之间从隔着一座城市,到现在和这一片大洋。
我记得丹洋离开前的说说写道,希望有人在她离开前唱《送别》。
有一天晚上,我坐在阳台,就唱出来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丹洋,你听到了吗?
丹洋,我从第一回见到你,就不敢忘记。我们很久没聊天了吧。也很久没见了吧。白天与黑夜的时差让我错过了很多机会。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没必要让我再问你那些寒暄。
我们之间唯一的交流只剩下节日的一句问候。很多时候我会后悔,遗憾。为什么当初那么傻,可是假如当初我没这么傻,现在又会是什么结果呢。我不敢想象。
好久不见。
我从学校毕业后,留在老家,开始新的生活。
那年,我已经彻底脱胎换骨。成熟,深沉,随和这些标签贴在我身上,展现一个不同的李三柚,一个积极入党,竞争学生会职务的李三柚,变得世俗了吧。我还开始赚钱了。
接着我的身体就开始出现问题。头痛。我去了医院做检查,没问题。然后又去找了心理医生。接着那个扎着辫子的女心理医生告诉我,
潜在抑郁症。
我从没听过这种病,什么几百万分之一发病率,什么搞不好会成为神经病。他们说我的脑子不是我的。他们说我的脑子会自己思考,自己胡思乱想。突然就发呆了,我没办法投入去做一件事情,任何东西都会使我分心。而眼前看到的,好像也越来越可怕。我变得很可怕了吧,我猜测任何东西,任何人。我拿心去看人,判断一个人。好像,全世界只剩孤独了吧。
这是很痛苦的经历。有时候就像人格分裂一样。面对不同的人,我开始不自觉的扮演不同的角色。但从来没提及过真正的自己。所以当医生问我能不能把心里那些事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再也受不了了。
我说了很多,包括丹洋。就好像这辈子的记忆都一股脑的倒出来。讲完这些时,我就哭了。无论是丹洋来之前,离开之后,我都从来没有哭的这么撕心裂肺。我告诉自己,最后打败我的坚强的,不是丹洋,不是任何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