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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很久了,但从未发过什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哦。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在这里先献上一个坑吧,这个坑打算有空便填,但是主角改成第三人称叙述。
背景发生在一所名为“汉青书院”的法术学校(你可以理解为校园奇幻吧),为了应付日渐强大的异世界魔物,原本以“混文凭”为目的进入学校的海星等人从入学起就被迫开始了以执行各种任务为考核标准的紧急教育项目。
本段的故事始于第二部分,内容主要讲述一只擅长蛊惑人心的强大魔物入侵汉青书院,导致学生遭到控制的故事。

就这样,我们出发。


IP属地:上海1楼2013-07-09 19:36回复
    第一章:跃动的灵猫
    “简而言之,语言是判断文明物种所必须的条件之一。”在文化课即将结束之时,李先生总结性地说道,然后我们准备接受他的拖堂。
    为了能和邹夏跟秦岚在作息时间上达成一致,在学期之初,我不得不和他们一起选修了这门课程,导师便是同学中人称“拖堂老公公”的李先生。了解一些文化知识固然好,但我实在不愿意在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五就失去休息时间。
    “单是在东部大陆的‘谦善之国’,人们常用的语种就有很多了。除开这个以外,在这片大陆上还存在着各式各样的‘范人类’物种。即使只是见面时的问候语,在不同的‘范人类’物种而言,都可以有很多种的表达方法。”
    “比如在我们精灵中,常用的问候语是‘Aaye’,代表‘万寿无疆’。”秦岚道。
    “嗯,就是这样。”李先生赞同道,“此外,大陆上其他常见的类人物种,比如侏儒族的问候语,就是‘祝君愉快’;生活在东海海底的人鱼族,常用‘深呼吸’来互相问候;此外,原本居住在大陆西南的羽尾族,问候的方式是在模仿鸟叫……当然,我们现在已经难以听到这样来自羽尾族人的问候,因为他们几乎被精灵剿灭了。”
    秦岚的脸色于是显得有些难看。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优胜劣汰,这样的法则在人类和范人类社会里都适用。”李先生借题发挥,继续道,“一个物种可以由生理方面的问题走向衰亡,外来的势力有的时候会加快这一进程,但是纯粹的种族清洗却能够更加迅速地造成破坏。”
    他以东瀛帝国,一个名为“仓木清”的氏族给我们举了例子:在东瀛列岛上的“类半兽人物种”被人类驱逐殆尽之后,以这个氏族为首的猫族,却致力于帮助人类维护家园,与人类一同阻挡妖魔的入侵,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然而好景不长,在距今不远的近代,东瀛帝国的居民在不断的发展和壮大中,逐渐摆脱了对异族的依赖,他们制造冲突,驱逐了猫族,焚毁他们过去居住的猫又山,“仓木清”家也遭到全灭的命运。
    讽刺的是,他们最初之所以帮助自己的“仇人”,只因为家族的“族母”对他们命运的预卜。他们始终不渝地这么做,直到家族来到灭亡前的最后一刻,为的只是相信一个虚无飘渺的“预言”,以及对家族灵魂人物的无条件性服从。
    我们把这段历史当故事听了,觉得十分新奇,也夹杂着对逝去民族的同情。


    IP属地:上海2楼2013-07-09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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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时候,二十八里铺,主干街道。
      “我说邹夏,羊肉也就罢了,但是我真的不觉得张兄会喜欢在那种正式的场合看到祭品里有猪大肠,和别的什么东西……”眼见邹夏又买了他爱吃的东西,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再次说服他。当然,很多时候,主动退出辩论的人,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辩论不过,而是因为想要用语言的力量改变他人的好恶观点,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说了,尽量要‘表示’一下的。”邹夏显然没有用心听我的话,“我如果不带上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如何体现自己的虔诚?我可是很用心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从邹夏的身后一掠而过。
      “海星,你两眼发直的,这是怎么了,没事吧?”邹夏原本等待着另一场“说教”,却意外地发现我的反应不对,于是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
      “呃,没事。”我道,一边踮起脚在人群中搜索着。被邹夏这么一搅和,我尝试追随的那种感应便消失在街道上的人流中。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很……不行,我只觉得一阵焦躁的感觉在心头蔓延……虽然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我非见不可!当下,我顺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我一定要见到他!
      “海星,喂,海星,早点回来啊!呃,这小子到底发的什么疯……”邹夏摇头道,貌似真的苦恼,“该不会……他偷跑出去看美女了?我去……”
      会跑到哪里去了呢?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想要供人躲藏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找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人,也并不容易,我不敢太相信自己对于诸如灵魂联系之类的感觉。凭着记忆,我还是依稀记得那个背影——那是一个少女的形态,她戴着连衣兜帽,几乎遮住了自己的脸;明明是早秋的时节,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仿佛是皮革制成,质感不错;大衣的后襟下面露出白色短裙的裙摆,脚下踏着与大衣同样材质的靴子……就像……我的眺望终于有了结果,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那个陌生的身影再次出现。她走在街道的中央,丝毫不避讳拥挤的人潮,或者说,她在人群中一路穿行,却不会碰到任何人,就仿佛她是一个缥缈的人一样,除了我之外,这里没有人能感知到她的存在。这时,那种莫名的联系又萦绕在我的心头,不会错了,那种感觉就来源于她,我于是跟了上去。
      少女走得不快,但是我却不得不挤开密集的人群,才能让她不从我的视野中消失,因此两人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现在想来,这真是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就这样尾随一个陌生的少女。如果这样的景象被其他人注意到,我可是有口难辩的。不过在眼下,我还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只是尾随着,想弄清少女的去处,以及她真实的身份。
      约摸过了两刻时间,我几乎开始对这样的尾随产生厌倦的时候,少女突然一个闪身,从人群中消失了。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失去了目标,正在惊疑,又只见主干道边上,一道看上去隐秘而寂寥的小巷口,少女的衣角似乎消失其中。真是个隐秘的地方,我在二十八里铺的主干道上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在大道的角落中还有这样的一个所在。
      来到小巷的入口,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要进去,但是犹豫片刻,实在想不出这里会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而那种焦躁的感觉,又时刻催促我进去探明究竟。望着幽深地延伸的巷道,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走了进去。


      IP属地:上海4楼2013-07-0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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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的地面上出奇干净,没有什么垃圾或者积水,甚至连灰尘都只有很少的一些,市容环境真是做到家了。但是清洁的环境并不能掩盖这里压抑的气氛——这里仅有的光线,来自头顶房屋之间的空隙投下的阳光,巷道的两旁是灰色的房屋墙壁,为数不多的窗户被窗帘遮住,上面加装着栅栏,在午后的阳光下慵懒地反光。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区域,在繁华的二十八里铺,这种寂寥凄迷的气氛和这种环境一样罕见。
        在进入小巷后不久,我便来到了一个拐角。奇怪的是,走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失去了线索,神秘少女仿佛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凭空失踪。
        危险的感觉突然从头顶袭来,我手腕一翻,“小青”剑已握在手中,同时飞身向后跃出一步,避开威胁来临的方向。只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楼顶跃下——明明是一个纤细的形体,却带着万钧的神力;这个身影轻盈地落在地面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溅起来,但是我却丝毫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才没有采取行动的话,将会发生什么。来者正是我先前追踪的神秘少女,她仍旧戴着连衣兜帽,我只能看清她的下半张脸,却也是如同经过精雕细琢的大理石一般,有着塌陷的腮颊以及尖得不太自然的下颚,颜色苍白、森严,冷若寒霜,几乎感受不到活物的气息,令人难以正视。她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得与她的身材极不协调的太刀,刀刃上带着华丽的雕花,在吹过巷道的微风中发出阵阵呢喃。
        “这位姑娘的确有某些超乎常人的能力……”我寻思道,放低了手中的剑,示意自己无意发生冲突,并且开始学着邹夏打腹稿,尝试进行交流。
        谁知少女并没有买我的帐,她将太刀横在了胸前,摆出一个戒备的姿态,接着,她操持着口音很重的汉语,反问道:“我能嗅到你的身上有类似我们的气息,但你并不完全属于我们的族群。你是谁?说出你的身份,以及你追踪我的目的。”
        “呃,那个,我叫海星,猫妖族,我们可能是同类,所以……”我解释道,但是在女生面前说话,我的舌头却又犯了自动卷带的老毛病。而且,这个“猫妖族”只是挂名的,我喜欢把自己归为猫类,但是这样的玩笑话显然不足为信。
        不过,她指的“气味”是什么,难道前些日子,我真的和二十八里铺的野猫混得太熟,搞得全身都是猫味儿?这可不行,形象问题将来要好好注意。
        少女没有再说话,我能感到她兜帽下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仿佛正在对我进行透视,似乎在判断我的话里有没有撒谎的成分。我没有打断少女的沉思,站在一旁胡思乱想,同时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思忖着:这样带着病容的骇人容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她能换上一身时尚一点的服饰,会不会更好看一些;她大衣的那些硕大的口袋,究竟里装着什么东西;以及她银灰色的长发,看上去和阿静真的很像呢……好吧,我承认黄正宿舍长的话,我得找个女朋友了,免得老是看到女生就起非分之想。
        “你不像是一个邪恶的人,我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向你道歉。”还好,少女没有注意到我的失礼行为,她将手中的太刀放低,同时揭开了头上的兜帽。


        IP属地:上海5楼2013-07-0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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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我盯着少女的耳朵出了神。
          原本应该生长着人类耳朵的地方,被两缕编成辫子,长长的银色鬓角代替,在相当于猫科动物头部长出耳朵的位置上,赫然是一对白色的猫耳朵:耳朵的外廓上细密地丛生出灰白色的短毛,柔软而润滑,感觉上丝毫不逊色于上等皮草;内廓是一种粉嫩的颜色,从耳朵根部延伸出类似头发的鹅黄色绒毛。一双耳朵随着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正在微微地上下摆动,如同一只看到陌生人的猫正在表达自己将信将疑的神情。
          她的眼睛也给人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这是一种新的颜色,不似秦岚的莹绿色眼睛,不是阿静的海蓝色,当然,也不像韩娟那样的紫红色。一双青绿色的杏仁眼镶嵌在她的脸庞上,清澈透亮,如同一明如洗的天空一般;冷冽凌厉,如同严酷而危险的兵刃;却又仿佛深藏着久远的回忆,如同一口年代久远的古井。瞳孔的颜色较深,在巷道中不算强烈的光线下微微紧缩,变成猫咪特有的纺锤形状,嗯,这种形象……
          在脑子里重温了一遍李先生在课上说的东西,感觉有些头晕,但是应该没错了——这样的概率应该是多少来着,难道这少女是来自东瀛帝国的兽人?
          Small World,Uh?
          “呃,抱歉的应该是我才是,我不应该采取如此无礼的举动,也希望你的原谅。” 我斟酌片刻,也道歉道,说着收回了手中的剑。
          少女又要开口,但是一个顺着巷道传来的声音令她的表情瞬间一滞。
          “海星,你这死猫,你在这里吗?我们要回去了!”邹夏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距离这边的拐角应该已经很近了——呃,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而且,但愿这个无事生非的小子不要把我的经历告诉阿静才好,她恐怕会生气的吧……
          “嘿,邹夏快来。”反正躲不过的,我索性回答道,“见见我结识的新朋友……哎?”
          就在我回过头去回应邹夏的当儿,原本就站在我面前的少女却已经消失无踪,我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错落的楼宇之间。
          唉,真是神秘到家了……
          “海星,你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什么新朋友,这里没有人啊。”邹夏拎着大包小包的“祭品”姗姗来迟,他狐疑地瞪着我,仿佛在怀疑我的诚实。当然,他的举动是徒劳的,我眼中的那一份轻松不值得令他产生足够的信心反驳我。
          “呃,谁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反正兄弟我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你了。”邹夏说着,把属于我的那一份“祭品”重新塞回我手里,道,“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你这人也太狠心了些,难道要让我一个人把这些东西拎回学校吗?”
          “在你找我的当儿,够走上两个来回了吧……”我吐槽道,“行了,我们回去吧,不要误了张兄的占卜会。”


          IP属地:上海6楼2013-07-09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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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发第一章试试水,其实已经做好了仆街的准备!


            IP属地:上海7楼2013-07-09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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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已扑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3-07-09 19:49
              收起回复
                - -,起点什么的投稿去吧


                IP属地:福建9楼2013-07-09 20:29
                收起回复
                  可以控制他人?
                  请容我小邪恶一把


                  10楼2013-07-0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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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马克一下~


                    IP属地:云南11楼2013-07-09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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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绯月降临
                      在路上,邹夏的菜篮不知为何突然裂开,冒着大粪臭的猪大肠散落一地,引起路过的一群新生白眼不断,这是他们对邹夏品味的表现。不过,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我们两个都活着回到了汉青书院,唯一有所损失的,应该只是邹夏的面子罢了。
                      “我说邹夏,你如果真的要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法。作为一个学长来说,在美味的新生们面前保持你的形象是很重要的……”在避开所有与我们同路而来的新生们之后,我对邹夏咬耳朵道——而邹夏似乎没有在听,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一个大脖子溜儿过来了。至于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觉得自己没必要过问。
                      晚些时候,流水派宿舍。
                      “那么,你们几个真的打算去算命?”对于我们的举动,蜥蜴一边漫不经心地照着镜子剔牙,同时以一种道貌岸然的语气表露了他对于占卜的不屑。
                      我们这位过去的校长似乎得了“不打击海星和邹夏就不高兴”综合症。
                      “我们只是图个乐子。”我解释道,却不自觉地藏起了手中的“祭品”。
                      “我可是认真的,如果张大卫的占卜水平有保证的话,我想知道自己的第二春什么时候能够降临。”邹夏道,说这些时候,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脸红。
                      “现在的年轻人……”蜥蜴从邹夏那里找到了把柄,他四肢并用(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他这么操作的原理)地转向我们,道,“年轻人啊,有想象力和理想都是好的,但是老夫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不得不提醒你们——占卜带来的,既不是事实,也不是真理,偶然的命中不会带来多少有益的帮助,相反,它会让你更加依赖于这种侥幸心理带来的幻觉。未来不是通过某种手段就能提前看到的东西,如果盲目地依靠这些东西来对你的未来进行‘观测’,很有可能会把你带到十分危险的境地,从而陷于危机的彀中……”
                      “那么,你因为仰赖占卜带来的结果而受害了吗?”邹夏揶揄地问道。
                      我还在回忆李先生在课堂上,对于猫族族母每十年一次占卜带来的最终结果,一时间也难以判断听从诸如预言、占卜或者其它所带来的影响,蜥蜴却在仿佛沉默许久之后道:“我记得自己当时得到的占卜结果,是让我来这里担任校长。”
                      房间中的气温陡然下降。
                      “呃,抱歉。”邹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错误,于是赶忙道歉。
                      “罢了,这才叫时也命也,天不佑我,我无话可说。”蜥蜴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那个……我也很抱歉……那,校长,我们就先告辞了。”我觉得对于钩起蜥蜴的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自己也有责任,怪不好意思的。
                      目送我们二人离开宿舍,蜥蜴回头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长满鳞片的绿色脸孔上,一部分地方已经开始变得花白,牙床上参差不齐的牙齿开始了脱落,衰老的迹象悄悄地侵蚀着这具身体,而唯有一双已经略显老态的眼睛,证明他曾经的身份。五十年了,何时才能够摆脱身上的诅咒,将自己恢复人形?可有人知?随着“呲”的一声,镜子在他芒刺一般的目光下瞬间碎裂为无数破片,随着蜥蜴眼中那微不足道的液体一起滴落地面。
                      滴泪可曾到黄泉?窗外的晚霞逐渐黯淡,恰如过去的一切,无法挽回。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楼2013-07-1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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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解释一下:汉青书院的上一任校长于五十年前失踪,但校长室(代表校长权力和指挥的建筑,漂浮在汉青书院的上空)在上任校长死亡或卸任后才会向下一任校长打开。蓝波校长的失踪属于继承过程中的一个 bug——他遭到诅咒,失去大部分灵力,已经没有能力打开校长室,但他也并未死亡或卸任,校长室仍然只认可他的地位,所以校长的位子在汉青书院目前属于一种诡异的“空缺”阶段。
                        通俗一点的解释也能说是“一个人丢了自家的门钥匙,而且找不到任何合适的锁匠”。
                        蓝波校长一直以来都在为自己好色而掉以轻心的愚行而后悔。


                        IP属地:上海13楼2013-07-10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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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里铺,港口。
                          二十八里铺的港口不如边城来得繁华,却依旧在接纳途径此处的船只,为城市带来不菲的利润。也就在两百年前,城市勇敢的开拓者们将二十八里铺的雏形搭建在了如今的位置上。他们最初登陆的地点,如今是被轻柔的波涛拍打的青石材质码头;空气中弥漫着带有咸味的海风,成群的海鸟平举双翼,在这片熙熙攘攘的港口上空盘旋;海面上帆影缀缀,艨艟巨舰,百舸争流,或是休整完毕扬帆离港,或是满载货物远道而来,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都如同航行在一张被浓墨重彩的油画画布上,景象壮丽无比。
                          随着太阳渐渐沿着城市背后的山脊西沉而下,二十八里铺的一切,也逐渐被隐没在一层阴翳之中。点点灯火首先出现在港口的边沿,为夜航的船只指明方向,接着,便扩散到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也就在差不多同时,一艘西洋风格的大型远洋帆船出现在几乎和天际线融为一体的海平面上,正收起它那十余张宽大的风帆,踏着细碎的海浪减慢航速,在光线的指引下缓缓停靠到码头的一侧,象征着抵达一段漫长旅程的终点。
                          尽管乘坐飞艇等飞行器旅行是飘洋过海的最快选择,但是,依靠船只一次性运载为数众多的人员与货物,仍旧是最具普遍性的跨洋旅行方式。当然,如此巨大的船只停靠在二十八里铺的港口,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足以吸引城中大部分嗅觉敏锐的商户了。于是,在船只的旁边,不一会儿就围满了意图狠捞一笔的商人以及他们的帮工。
                          即使在那些更大的港口,如此的机会也不多见。
                          在这艘西洋巨轮上,无数的人们,也忙得几乎要开了锅——粗大的锚缆连接着重逾千斤的船锚被投入水中,几块搭板从甲板上延伸而出,架在码头之上。这些操纵巨轮的水手们,都长着一头金发,与或蓝或绿的眼睛,举止沉稳但动作迅速,加上他们吐露的言语,这艘船只应该是来自西方大陆无疑。在这个时期,跑船的西方人经常会驾着他们的海上快马,一路向东来到东部大陆,经过一段时间的巡航之后再继续向东行,抵达阿美加联众帝国,最后返回故乡。如果一路上没有发生太大的意外,这段历时数年的航行会给每一个船员都带来丰厚的回报,当然,他们的航海之旅就不是本故事着重涉及的内容了。
                          客舱中,透过船舷上狭窄的舷窗和大檐帽檐上垂下的面纱,她遥望着这座在夜幕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经过精细妆扮的柔唇翘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五十年了,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多少少男少女在这段时间里耗尽了青春,由热血到白头,最后死于无尽的勾心斗角;又有多少可怜的蜥蜴脱落了它们身上的鳞片……呵呵……这无疑是一个粗心导致的失败,但是造成的结果却着实有趣。
                          客舱的门外传来旅客们的声音,他们打算在离开之前好好看看东方的世界。嘈杂的声音让她结束了这次无目的的遥望。在她的眼里,这座城市,和当年没有多少不同,上次到来时造成的影响,几乎已经完全被这里居住的人们所淡忘了呢。
                          幸运的是,她有足够的寿命,足以领略淡忘所带来的好处,以及坏处。
                          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以及一个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她跟随着其他旅客离开客舱。与她同船的人们都惊叹于她绝世的容貌,甚至连那些高傲的行商夫人们都自惭形秽,拥挤在走廊里的所有人因为她的出现而不约而同地让到了两旁,不愿也不敢挡在她的去路之上。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服装,白色的大檐帽配以粉红色的长发,以及手中白色的皮箱,在昏暗的过道中仿佛是在吸引光芒一般,容貌如同一个天使,却又带着魔鬼般的妖冶,致命的诱惑,让人难以正视。当她从人群中经过,宽大的衬裙拖曳在地上,带起的气流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令他们燃起一种欲望,想要无条件地为她付出一切。
                          入夜后的海风很凉,两轮明月当空投下阴冷的光芒,水银泻地一般将大地照耀得一片惨白。就着月光,她顺着搭板登上了码头,独自离开。在码头工人和商人们惊慕的目光中,船上的人们纷纷向她挥手告别,但是她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这艘船。
                          没有人能解释,这艘远洋帆船在离开这里,前往阿美加联众帝国的时候,船上的人们为何会集体出现早衰的症状。幸而在阿美加进行了长期治疗之后,大部分人得以康复,但是却还是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他们的生命力似乎被吸走了。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应该只有那个半途下船,神秘而绝美的女子了。


                          IP属地:上海15楼2013-07-10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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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反派,这一部的。


                            IP属地:上海16楼2013-07-10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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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远洋帆船驾临二十八里铺港口的同时,汉青书院外海滩。
                              洁白的浪花上翻滚着缕缕泡沫,慵懒地打在松软的沙滩上,乌蓝色的海面反射着篝火的微光,范简在这个地点举办过不下五次的同学聚会,这里同时也是汉青书院的同学们爱去的散心场所之一。在几个我们常去的露天场所里,张大卫也碰巧选择了这个,除了我、邹夏和秦岚以及张大卫的三人小组,一些我过去不认识的人也加入到了这个圈子之内,而且随着张大卫将他占卜所要用到的道具(排列成特殊规则的石头,木桩子,以及一个动物头骨)布置起来,海滩上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好奇心吸引过来了。
                              “我们给他们找了一个开派对的理由。”邹夏对秦岚道,后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邹夏看在眼里,联想到不久前的事,不由一阵发毛。
                              阿静的身体状况一直欠佳,尤其是今年暑假的时候,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卧病在床,老妈花在照料她身上的时间,比过去用在我身上的时间要多得多(好吧我错了)。之前秦岚建议她不要跟我们一起来,我赞成她的决定,但是心里却空落落的。
                              何惮在张大卫耳边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我们围坐的圈子。
                              “张兄,老何这是要去干嘛?”我不由奇道。
                              “只是去拿一件占卜中要用到的东西,比较危险的东西——所以最好晚些亮相。”张大卫回答道,“放心,虽然是有些危险,但是也没那么严重。”
                              “你对可能造成危险的东西一向这么无所谓吗……”我扁扁嘴,道。


                              IP属地:上海17楼2013-07-10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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