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份。
-Chapter 2-
公历2013年10月5日。10:09。
芝加哥市北密歇根大道,花旗银行对面,施华洛世奇。
「Blossom Pendant,玫瑰金托帕石钻石坠,非常适合你,亲爱的。」
上了年纪的售货员正在向一位足有六英尺高的女郎推销首饰。她身穿一袭红裙,巧妙地掩饰起肩膀过宽的缺点。漂亮的金发女人礼貌地回答:「不必麻烦您了,夫人,我想我还是自己看看。」
10:10。
看着老妇人的背影,阿明拨弄几下耳朵上的吊坠,低声说道:「嘿,三笠,听得见吗?」
三笠坐在花旗银行楼上的班德拉餐厅里,她敲了敲通讯器作为回答。
10:11。
「西冷牛排5分熟配松茸汤,谢谢。」三笠微笑着对年轻的小侍者眨了眨眼:「如果可以的话请快点。我有整整15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看着脸上有雀斑的年轻人脸红着跑走,三笠小声问道:「艾伦怎么样?有行动吗?」
阿明回答:「我现在看不到他,他被柱子挡住了,嘿——我看到他了。」他撩了撩长长的金发,巧妙地遮住耳朵上的巨大宝石,对一个直直盯着他的年轻男人妩媚一笑。
穿着灰色卫衣的棕发青年拿着杯可乐出现在花旗银行的窗户旁,他低头看了看表,然后伸手带上兜帽。
10:12。
长得像一只复活节彩蛋的年轻男人走近阿明,装作低头看首饰,通过橱窗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艾伦靠在窗边悠闲地吸着可乐。一个浑身发灰的老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10:13。
艾伦偷偷嘀咕:「世界屠猪城,不错的比喻。」老女人觉得受了侮辱,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歉意地笑笑,将捏扁的纸杯扔进垃圾桶,然后又转身回来。
10:14。
银行门口三个女孩窃窃私语互相推攘,最后有着一头红发的女孩上前搭讪:「嘿,帅哥,帮我们拍个照好吗?」另外两个女孩看见艾伦回头,顿时故作姿态地大声嬉笑起来。艾伦眨了眨眼,回答:「抱歉,我还有事。」红发女孩还想纠缠,他已经头也不回地向银行的柜台走去。
10:15。
艾伦对着银行的窗口开了一枪。空包弹近距离击中防弹玻璃,发出巨大的声响。红发女孩尖叫起来,慌不择路地向外跑。一时间人们的喊声和脚步声充斥了整个大厅。
阿明紧张地攥紧拳头,低声呼唤三笠:「他开始了——」
艾伦低语:「2颗。」他对抱头缩在办公桌下,恐惧地瞪着他的女性银行职员笑了笑,举枪对准了她的眉间:「很抱歉,可爱的小姐。我需要五百万美金,做个乖女孩,好吗?」
年轻的职员抽抽噎噎,哭泣着叫道:「不,求求你,我、我不能……我没有权限。」
艾伦遗憾地叹息,作势要扣动扳机。
一旁的男性职员惊叫起来:「嘿!别、别伤害她!」他握了握双手,状似镇定地咽了咽唾液:「我有权限,我可以现在就拿出来。」
艾伦有点惊讶地笑起来,赞赏道:「勇敢的先生。」他俊美的脸蛋上带着天使般的笑容,在年轻女孩的注视下却像恶魔的笑脸。
10:16。
黑发男人颤抖着打开银行金库的大门,他对着密码输入器定了定神,输入一串数字,犹豫着按下确定键。
金库大门亮起红色的灯,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男人慌张地大叫:「不——我输错密码了,让我再来一次!」
「1颗。」
艾伦对银行的照明灯开了一枪,灯管在他头上猛地炸裂,发出滋滋的响声。他微笑着对男人说:「先生,别想耍什么花招。要知道,我最近才学会拿枪,枪法很烂。」
10:17。
「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请你喝一杯咖啡?」复活节彩蛋微笑着问。阿明咕哝道:「不,我现在不想出去,谢谢了。」
「那么,能给我你的号码吗?我们改天再约,怎么样?」男人尤不死心。阿明有点烦躁,他完全看不清艾伦在做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恐怕我没有这个意向。”
男人有点尴尬,他低声道:「嗯……这个回答显然不太友好,不是吗?」阿明耸了耸肩,暗自嘀咕,对面银行发生了抢劫案,这个男人还只想着泡妞吗?他现在只想弄清花旗银行里发生的事情,没有精力再应付一个显然不怀好意的男人的搭讪。
艾伦的股骨隔着一层牛仔粗布抵在柜台上,两条长腿搭在地面,摆弄着手中的手枪。黑发的银行职员终于输入了正确的密码。他迟疑地打开金库的门,偷偷瞟了瞟艾伦。
10:18。
阿明推开店门走了出去,就在他踩上人行道的一刻,远处传来嗡鸣的警笛。
艾伦轻轻地拍拍手:「出色的表演,先生。让我猜猜,如果输入特定的密码,中枢系统会自动发出警戒讯号,对吗?」
男人警惕地瞪着他。完全正确,他搞不懂这个青年为什么会知道警察局与银行的秘密协定。
艾伦笑着微微颔首:「为您的机智和勇敢干杯,先生。」他举起枪,朝地上发射了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然后顺从地将他的心肝宝贝扔的远远的,举起双手向银行外实枪荷弹的第一分局警察们示意。
10:19。
“眼罩”埃派奇·马奇将艾伦的手臂反剪,把他压在墙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道:「抢劫银行?艾伦,你疯了!」
「眼罩?」艾伦一愣,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外出执勤?」
「别提了!柯兹那老怪物!」眼罩挫败地叹气,「连环枪击案,第一分局人手不够。」
「比起那个,尽量保密我的身份。」艾伦低声道,「我可不想上报纸。还有,」他向手枪的方向示意,「M9,让给你了,伙计。」
10:20。
艾伦被押上警车。
阿明坐到三笠旁边:「把艾伦的保释期控制在两年以内,三笠,看你的了。」三笠点头,她感到两条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心里一阵狂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