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5
换我来适合你
艾玛不知如何面对费尽心机撮合她与汤姆的众人,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好在那件事后的第二天海伦娜来了,而海伦娜来剧组的唯一目的,就是艾玛。海伦娜几乎霸占了艾玛全部的空闲时间,这让其他人有些无可奈何。
午饭因为拍摄的原因被拖到了下午三点,开饭时,艾玛有些心疼地把海伦娜抱上餐桌,这个小家伙坚持要和艾玛一起吃饭,于是一直等到了现在。大家故意让汤姆坐在艾玛身边,只是有海伦娜在,这恐怕没有什么用,况且,艾玛决计要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饭菜和海伦娜身上
。海伦娜仍然在讲动画片里的事情,除了艾玛,没人知道海伦娜讲的是什么,包括她的爸爸安德烈。安德烈有些歉意的望着艾玛,并威胁海伦娜再不好好吃饭就让她回家,海伦娜这才闭上嘴,不一会儿,又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要蘑菇汤,艾玛。”艾玛正准备给海伦娜盛汤,手中的碗却被汤姆自然地接过,“谢谢。”轻轻的,带着淡淡的疏离。“我的荣幸。”带着复杂情感的一句话,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趁着海伦娜喝汤的功夫,汤姆凑近艾玛,“我要和你谈谈。”语气是请求的,却又是不容拒绝的。也罢,该来的总会来,艾玛下定决心,点头之后,放下手里的叉子,“我有些事情,失陪一下。”大家表示理解的笑了,随后艾玛捏了捏海伦娜的脸,便起身向餐厅外走去。汤姆紧跟着起身,并且无视詹姆斯的OK手势。
艾玛在榕树下站定,下午的时候,这里鲜有人来。在并不耀眼的阳光照耀下,一切都是温和的。
汤姆走上前来,“昨天的事情,对不起。”艾玛望向远处的草地,草地上不知名的雕像,还有雕像旁的大石头,昨天的事情没有必要道歉,我也知道那是你一时冲动造成的,是你的一个错误,就如同我一样,对你来说,始终是错误般的存在。于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让憋闷的感觉减轻一些,艾玛开口道:“我明白的,不必道歉,我会忘了这件事。”汤姆显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回答,“艾玛,我不明白……”“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你昨天是一时冲动,昨天不是你故意的,你说的这些我接受,就像我14岁时那样,我原谅你,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这样对我们四个都不好。”以平静的语气说完这些,心跳却把自己给出卖了,耳膜突突作响,艾玛只祈祷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乱了,全乱了,艾玛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反而曲解了自己的心意。汤姆反复告诫自己别慌,尽量平静地像艾玛解释:“听我慢慢说完,好吗?”艾玛将目光从远处的草坪上收回,却不知往哪里放,于是只好盯住他胸前的一粒纽扣。
“我和Jade分手了。因为,因为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意。昨天我的做法是很冒昧,不过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我是在追求你。”
艾玛轻轻叹了口气,他是想回到自己14岁那年吗?只是自己从14岁到21岁,这其中的每一年看似都没有大变化,可是,艾玛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像14岁时那样,为他而欢喜,为他而伤心。于是,终究只化作一句:“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不适合你。”你会拥有适合你的女孩儿。
“还是不适合”,汤姆没有想到,当年的他拒绝艾玛的托辞,仍被艾玛用在她自己身上,不过这次被拒绝的人是他。
风吹乱了艾玛的头发,属于她的气息涌入他的鼻腔,混杂着青草的香味,“不管你这次接受还是拒绝,我都会继续追求你,反正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像你一样,所以,追求你到老你不会介意吧。”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还是汤姆·费尔顿式的自信,顿了顿,换了一副严肃又认真的口气,他又说:“从今以后,不是你来适合我,换我来适合你。”
风轻轻地打了个呼哨,把这句话清清楚楚地送到艾玛的耳边,更送到艾玛的心里,眼前严肃认真的汤姆和16岁的汤姆的影像重叠,于是埋葬在14岁的场景与记忆,狠狠地被触动,像是碰到了开关一般。是的,当时,17岁的汤姆,以同样严肃认真的语气,拒绝了艾玛。
“换我来适合你”,只是这一句话,足以让艾玛的泪水再次决堤,只是艾玛在泪水掉落之前转过身去,用力控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所以她的回答听起来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请你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听到“对不起”的汤姆只是觉得自己的喉管有东西在烧,尽管身体里有无数细胞在叫嚣着让自己离开,他仍控制着说出了在他看来如此耗费力气的一句话:“我大致算了算,我觉得我活到八十多岁应该没有问题,那我至少还有六十几年的时间去追你,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能不能追到你。”然后转身离开,再然后他们俩谁也没有回头。
而汤姆回头看就会知道,支撑不住的女孩颓然坐到地上,在榕树的阴影下,艾玛显得有些单薄,也透出些倔强。而回过头的艾玛也会看到,汤姆用袖子狠狠地抹去了眼泪,在眼周围留下了大面积潮红。
不回头,也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