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呦，大风吹不动的欧吉桑！”
“草……草帽？！”阿立有点难以置信地望向茶发少年，“……婪？”
“我把解药给他们了。”
“为……”
“对不起。”
“为什么？”
没有说话，婪转头望向同样吃惊的加西亚，看着后者深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慧，一脸不明所以。
“阿立，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在那？”
“我怎么知道，”阿立突然冷笑道，“您不愿意我动她，那她愿意上哪是她的事情。”
“她是在为你做事不是么？”
“别来质问我。”挥手，阿立继续望着婪，“为什么。”
“我不能……”婪握紧拳头，坚毅的脸对着阿立抿起了嘴唇，“我的梦想没有了……我不能再帮着毁灭他们的梦想！”
“……你竟然还是怨我……”眼神中突然的落寞让婪心中揪了一下，“我早该意识到，你还是在怨我。”摸了摸头发，阿立不再看婪，“七年前你离开这里愿意和我一起走的时候，我早就该意识到，你还会怨我毁灭了你的梦想！”
“我没有！”
婪的身体有点颤抖，“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当时的决定，我从来没后悔对你发誓，只要你能找到一个容身之处，我会一直陪着你。”眼眶中湿湿的，婪望向自己的双手，“可我忘不了啊！这双手摸着酒瓶的感觉，我忘不了在那个城市挥洒汗水的感觉！每一次到这里，每一次回到这里，我都没有办法抑制自己！”
许久没说话，茶发少年抬头望向站在车顶看着他们的草帽一行，又看了看站在他们面前的路飞和索隆，“可我不后悔，不后悔和你来到这里。我只是不想再亲手毁灭别人的梦想，让他们和我一样痛苦。”
渐渐恢复了平静，婪的脸又变得云淡风轻。
“你真是个恶魔。”沉默的氛围中，加西亚突然开口说道，“你真是个恶魔。”抬头看向对面站立着的女人，加西亚想起第一次在Tobacco上看到慧的场景。慧的笑声像唱歌一样好听，好听地让他瞬间就忘却了等待了三年的痛苦。
——“慧。”他记得自己这样叫道。
——“加西亚！”他记得女人惊异却十分兴奋的脸，“这是你的车？”
——“是啊，”骄傲地笑着，男人牵过女人的手，带着她在车厢的各个部分游走，带着她参观每一个金灿又繁华的角落，带着她，用这些华丽告诉她，这些都是他为她准备的，是他的，也全是她的。
——“留在这里吧，好么？”他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嗯。”他听到女人这样答道。
于是他忘记了什么冒险，什么梦想。啊不，应该说他实现了一个新的梦想，就是她，一直都是她。
“慧！”睁开眼睛，加西亚叫道，“留在这里吧，好么？”听似一句完全不着边的话，男人却莫名地带着最后一丝的希望般憧憬。
“留在这里？”女人翻身跳到加西亚的面前，“要被委托人干掉的杀手，还能留在哪里。”
算了。
闭上眼睛，黑色碎发的男人扯开一个笑容，就像当时给山治上菜的恶作剧那样。再睁开眼，加西亚用余光瞄向阿立，
“你真是个恶魔，还有你家老婆的药。”
迈开脚步，加西亚向慧走去，垂下的衣袖看不清双手的动作，慧握紧刀柄等着男人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
“既然草帽家不愿当交换品，那总得有人去吧，”伸出手，加西亚认真地对慧说道，“我带你去怎么样。”
“只怕不可能吧。”
没有伸手，女人反而举起了刀。加西亚低下头，一把银色的匕首瞬间就从黑发男人的袖口中划了出来，被男人抓在手里。右手快速地扬起，锋利的刀刃转眼间就抵住了女人二刀流的攻击。刻意向前迈着步子，加西亚把慧往身后的车厢逼去。
“我可没把Tobacco交给你。”这样说着，加西亚大力地朝慧的右后方劈去。来势过于凶猛的攻击让女人一个不稳，黑发男人则趁着这个空挡佟地打破了玻璃，让后扬起拳头超慧甩了过去。捂住被刀刃划了一个长口的右手臂，加西亚回头看了阿立一眼，后者有些发愣的表情让黑色碎发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旗开得胜的笑容，“别高兴地太早，我可没把Tobacco交给你阿立。我有办法回来，”
这样说着，男人朝车厢内划去，顺带朝围观的各色人等扔去一个飞扬跋扈的笑容，
“嘘。”
——“爱和梦想，你选哪个。”
望着继续在那个车厢里你来我往的身影，阿立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加西亚问他的话。
“爱。”
许久，他这样嘟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