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
我,宇智波串红,曾有一个叫宇智波菊的爹和小清水西兰花,哦当然,嫁过来之后就叫做宇智波西兰花的妈。我们家是管理宇智波家花圃的。如今虽然我的爹妈都死了,但偌大个花圃总要有人来照顾。
除了我大爷宇智波梅二大爷宇智波兰三大爷宇智波竹和他们各自的老婆以外,就是我宇智波串红了。
不过梅兰竹三位大爷年岁已高,他们孩子的孩子都能满大街打警齤察执行机密任务了,而我的爹和妈又都被九尾给踩死了。
因此照顾花圃这种体力劳动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虽然叫宇智波串红,但是我非常讨厌串红这种花。我倒不是说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理由,只是因为这花实在太烂大街了。欢迎村儿里领导走基层的时候得摆它,欢送村儿里领导回中北海的时候还得摆它,欢迎欢送其他村儿领导来我村儿走访装逼的时候依旧得摆它。我也不知道这串红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一会儿摆成人字形一会儿摆成一字型,其队形变换频率连大雁看了都会自惭形秽。
“这就是你的工作?”
鼬对我摆花圃的工作虽然没有表示任何的蔑视,但显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本以为你会更热衷于忍术的修行。”
我搬起一盆串红:“你是你,我是我,你是宇智波家纯种大少爷,我是二分之一小清水血统的串红而已……别光看着,帮个忙呗?”
听到我这么说,鼬十分听话地凑过来端起了两盆串红,“要摆在哪儿?”
“随便,只要最终摆成一个‘凸’型就可以了。”我答道。
“为什么是‘凸’型?”鼬把花盆摆到图案的两侧,歪起头表示不解。
“‘凸’,你想不到什么含义吗?”我冲他得意地扬扬眉,“拇指啊,就是竖大拇指的意思。今天村里领导走基层走到宇智波家了,我当然得点个赞。”
听到我说“凸”是“赞”的意思,宇智波鼬明显沉默了一下。
“可以把团中间的凸起部分……稍微,往旁边移一点。”
“为什么?”
“……这样竖起的更像拇指,而不是别的……”鼬拍拍我的肩膀,“我去修行了。”
——事实证明,宇智波鼬这小子在木叶没召见宇智波一族以前绝对是个思想正常的男生。小小年纪的他看起来一片耿直灿烂纯真美好,但其实,他早就知道竖中指是什么意思了。或许,如果没有这次的召见会议,宇智波鼬将会成长为一个非常正常的帅哥忍者。
而其实,自从九尾事件以来,木叶上层召集宇智波家族开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我虽然不关心政治,当然政治也不关心我就是了,但是我能从自己摆花圃造型的次数感受出来,因为木叶上层每来一次宇智波家,我都得抱着串红各种换造型,久而久之我是真黔驴技穷了,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想出来拿串红摆成凸字形。
好不容易摆完了花圃,鼬也从修行场上回来了。花圃在宇智波一族的中心广场地带,是每位族人回家的必经之路。我盯着鼬看,他小小的身上已经有了结实的小小肌肉,不那么突兀,只显得结结实实,看起来像是一只饱满可口的果实。
“工作完了吗?”鼬冲我一点头。
“摆完了。”我大手一挥,冲他露出得意的神情,“最新杰作,我决定将其命名为‘宇智波凸木叶’,表达我的赞美之情。”
鼬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笑,错过我的肩膀走了过去。我的活干完了,便也跟着他走,准备一同回家。
“鼬,明天的会议你参加吗?”我背着手,跟鼬没话找话。
鼬摇摇头:“我还只是个小孩子,父母让我明天领佐助到外面玩。”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小。”我皱起眉,“但说你的法令纹,仿佛凝结了岁月的沧桑与蹉跎……”
“你要不要一起来?”鼬打断我,“这些日子忙着修行,都没怎么和佐助好好在一起。”
“那是你,我可是天天和他在一起……”我喟然,工作是照料花圃的我可谓是宇智波一族最闲最闲的存在,照顾小孩儿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的肩上。
佐助这孩子虽然挺好,但我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喜欢他,小部分时间想掐死他。
我真的受不了一个孩子在我耳边问上八十七遍哥哥去哪儿了,我一说你哥哥去修行了,当弟弟的就开始扯嗓子嚎。
“串红,照顾佐助很累吧。”鼬似乎从表情中看出我正为回忆所痛苦,“偶尔休息一下,跟我父母说说,他们会理解的。”
寄人篱下哪儿还敢有这牢骚。我摆摆手,扯出一个非常虚伪但是看起来很真挚的笑容:“哪儿的话,我很乐意照顾佐助,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说完我的太阳穴就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枕头底下扎的小人上面还写着佐助你再叫你哥我就把你哥的甜丸子汤都换成辣椒油……什么的……
——是的,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我的爹,宇智波菊花,确实死了,我的妈,小清水西兰花,没错,也死了。二人忍术都不精湛,查克拉也不多,就连长相都是容易被剧组发便当的那种,因此他们俩确实死得其所,为了衬托九尾的凶残和村民的仇恨什么的。
就在我这样一个少女缺爹少妈之际,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二人就这么把我救了下来,让我在他们家过日子。按理说,就冲这个,我也应该成为刷盘子洗碗洗衣做饭,贤良淑德捶肩捏腿的自强少女,然后在夜深人静时孤独地对天边流下一滴热泪喃喃:我好想我的父母嘤嘤嘤之类的。
可是,事实是,我并没有那样做。我没有分担任何一点多余的家务,也没有任何一点想要回报社会的愿望,我只不过一直继续着父母没死前的工作,继续照顾我的花圃,我的串红。
我不想感恩,也不希望感恩,我宁愿他们不管我,我打心眼里烟雾寄人篱下,看人的颜色过日子。虽然美琴阿姨倒是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富岳大爷也没说虐待我什么的,但是人总得有自知之明,不能说人家对我彬彬有礼我就真把人家当爹当妈,而这种不逾矩的分寸,才是最令人头痛和难办的。
美琴阿姨待我很好,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就得把她当亲妈一样去撒娇。
因为肯定会招人家烦的吧。
客气是客气,客气不是爱。
这点我很清楚。
这么想着,我拿起澡巾往泡澡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