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闭起了左眼,扇子在写轮右眼当中,看见了属於宇智波族图的那个团扇,可是单用左眼,竟也让带土清楚的看到了图案。
这是什麼?在过去战争中使用的,辨识是否拥有写轮眼、或者是辨识是否为宇智波一族族人的验证工具吗?竟然有如此精致巧妙的物品,真稀奇。带土惊讶的继续端详著。他对到底要送佐助什麼礼物才适合,一直没有甚麼头绪。关於挑生日物品,带土本身就是不擅长的,如果送到了人家已经有的,抑是人家觉得没有用、很多余的物品,不是会很窘吗?
礼物这种微妙的事物,本身大概就是必须了解被送礼人的个性、为人到一定程度;去询问熟识被送礼人身边的朋友后才能准确猜出对方真正需要的是何物,可是带土对佐助可说是一点也不了解,而且还一直拿著他的性命去和他最亲爱的哥哥相威胁,很恶劣的喔。然后带土还瞧得出来就算佐助有想要的东西,以那颜面神经的传导有点迟钝来看,迪达拉或者是鸣人那两个和他一同成长的兄弟,也不一定晓得佐助喜欢的东西是怎麼样,所以礼物什麼的根本就是无解的题目。
可是看见这个摺扇,再想想如果束缚住鼬在千手的理由就是佐助来看,要想放鼬真正的自由,迟早最终手段一定就是把佐助也给一同拉到晓组织、或者是他的旗下。想要这麼做,那麼第一件准备工作,就是让佐助确确实实的明白他继续待在千手只会到最后是亲手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爱他的人杀掉,并且让他知道,他就是宇智波,那被千手冠上了一切罪恶根源的,被灭杀的黑暗一族的最后存留者之一。
佐助绝对愤世忌俗,可是说是简单,单单告诉佐助,鼬哥哥有生命危险,然后还说他就是宇智波,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佐助需要更强大的刺激,才会使他被动的个性转变成为主动。就像小时候差点被杀死的记忆是深刻烙在脑海中的,所以佐助才会变成那麼孤独、那麼防范陌生的人。想到这里,带土的手点了点烛火,指腹感受到玻璃上烫手的温度,「带土」的思考毫无预警的撞开了带土。佐助不值得动用过多的精力去对付,就算没有他也无所谓,重点在鼬。「带土」说。带土愣了一下,当初连交流都无法,到能够单方面去触碰,现在的进展是不是过快了一点?
不过带土将那归做「带土」也是很急促要赶紧杀掉柱间才做出的决策。佐助是不怎麼值得,前几天佐助开口问的身世问题,带土可以推测到现在佐助可能都还没有开过眼,比起甚至出现了万花筒写轮眼的鼬的价值来说,佐助是不值得一提。但让佐助真正的安全,对鼬来说才是第一关键,佐助即使再没几分钱,也还是钱。
先静观其变,再说,这个东西、这样的方式被送出去,也不会有谁怀疑的。除非这个扇子的用途斑他也通通都告诉了柱间,那就有点麻烦。或许可以私下送?带土摸摸下巴,将扇子放进了衣领中,抓起烛火跨出门槛,这时斑走了过来,「你挑了什麼?」斑扬起头,瞅著带土,带土耸耸肩膀,「没有什麼,我实在是挑不到好东西送给佐助。那孩子和我真生疏,是吧?」说著带土笑了起来,斑闭起眼睛摇摇头,「那孩子甚至不晓得你这家伙的存在,你打算让他知道他自己的事情吗?」
果然是斑,就算是猜测的,还是会猜到大部分的对的答案。带土不避讳的点点头,「我会一点一点的让他离开千手,至少这样鼬就会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带土面不改色的回答,斑沉默了一会,「你对鼬会不会太过执著了?即使他与我们一样是所剩无几的族人,你如果在紧要关头不舍弃非必要的棋子,无法成就大业啊。」
那些话暗喻著「带土」对琳的无法放手的敏感部分,可惜暗喻得还不够委婉,仍旧戳起了「带土」的疯狂。带土发觉自己的胸口又在充满愤怒的翻腾著情绪,而那种感觉真的有够差。怎麼?斑是嫌现在自己暗器已经都打不到他,人生变得无聊了於是要换玩口水战争是吗?真糟糕,和客户玩口水互喷这方面他特别厉害。带土紧紧握起拳头,「你在说你那长得与你一模一样而且愿意为你赴死、忠心耿耿又充满大义的,可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吗?」带土面带笑,只是声音降低到与「带土」同个暗沉的嗓门,陈述著或许是斑一辈子的痛,无情又充满了取笑意味的说。带土预期中的斑瞪大了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并如同激动的鼬一样,斑也是用比零点秒数还快的将自己的眼睛切换了。
「不用气成这样。」带土闭上眼摊开手,不是对斑对著干自己没有胜算,事实上带土很清楚斑使用写轮眼的体力耗损有多厉害,即使斑的力量强大,但论持久与耐性,斑老早就输了带土。「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你知道你救不了他了、你知道唯有抛下他你才能活命、你安慰自己只要你活著一定会替他复仇所以请他好死来减少他的死是你造成的,那种罪恶感。斑老头啊……斑……」甩著头的带土清晰的感受到了斑岁月囤积下来、强大又令人无法抵抗的,巨大的杀气。带土都能感受到等自己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就是死期来临。不过,又一个可惜的地方。
当「带土」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斑就被「带土」属於自己模样的万花筒写轮眼给狠狠的定住了。「你……」斑瞪著带土,「你什麼时候……」
「你的反应我很喜欢,还不错。」「带土」说著,手指滑上斑的下巴,斑只能乖乖的听从带土的命令抬起头。「我喜欢挑战我自己,如果你硬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我喜欢用锻鍊自己的方式惩罚我自己。」眼睛的轮廓不断的改变,「带土」的笑容已经渐趋狰狞,「我很久很久以前……在琳的墓地,就开过眼了,而不是在出事那天才笨笨的发现自己怎麼眼睛是红色的……」纵然右眼的腥红一直压不下是个失策。
斑充满了怒火,他正在用唯独「带土」没办法控制住的写轮眼想要转换彼此的支配与被支配角色,「你愚弄了我们……」斑咬牙切齿的说,「带土」耸耸肩膀,不怎麼在乎斑的指控,「我需要一个专业的人士来帮助我更加熟练的掌握住这凌驾众生的武器,骗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别忘了,斑老头,」
当「带土」声音不再只是纯粹的低沉平板,而是混杂了兴奋的颤抖、哀伤的懊悔、憎恨的烈火、厌恶的嫌弃,所有通通加起来就只有:疯狂,那才是真正的疯子,一个就连自己下一步都不晓得是什麼,连思考都不会、单纯照著自己本能寻找猎物的,畜牲。
「我和你会搭在同一条船上的缘由只不过是我们的目标都是柱间,而非你对我的怜悯导致你留在我身边。正好相反啊,」「带土」凑到了斑的耳边说:「我是看你溺水得可怜,才决定让你和我站在同条船上的。所以我想什麼时候把你一把推下去,你就得乖乖的下水然后溺死。懂了吗?」
在这一闪即逝的时间里,带土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迪达拉的遭遇。
=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