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林,有点“德国范儿”似乎。
德国海德堡大学博士后,研究古希腊哲学、中世纪哲学、德国哲学、基督教哲学。想到这里不得不说,他会四种外语:英语德语不用说,还有古希腊语和拉丁语。古希腊语译著《名哲言行录》(和徐开来老师合译)已经出版,蛮有意思;德语新译《是与时》(《存在与时间》)还未正式出版。
第一次是大一下水报的一个讲座,人并不多,气氛严肃近乎枯燥,所以陆续很多同学离开。可能是大一压抑了一学期严重营养失衡,我坐着听完了。结果证明我是有多幸运。当时讲的是大学,他讲得冷静、木讷,平头戴眼镜的四十岁男人,通体大都按讲稿和PPT念,可是那堂讲座听得我心潮澎湃,我被点燃了。别的没记住,但牢牢地记得两个近似概念性的东西——“大学”:不是要让日常的枯燥学习、未来求职的艰难,以及各种人情世故所带来的辗转难眠把现在所怀有的理想和兴趣耗尽、荡平,大学生活的本质就是在纯化你们现在所带有的理想和兴趣的同时,为它们填上真正的内容;“Interest”: inter意为“在里面”,est是is,Interest的真正意味即“立于自己所要面对的事物中间,持守在那里,并忍受其逼迫”,因此,兴趣在本质上同潮流和风尚无关,它绝不是出于某种感性的冲动一会儿入乎其内,一会儿出乎其外,它同孤寂倒是有着某种内在关联。精彩!
然后大二果断选了他的“西哲研读-1”,讲的是《范畴篇》。清楚地记得是大清早第一节(要是专业课别指望我起来),然后十六周如一日。他先使劲威胁外专业的让其退课,以达到他以讨论班的形式在小教室上课的目的,吓跑了好多,当然我是那只打不死的小强。范畴篇本就枯燥,呈现的是西方人打量世界的方式,由于没有较好的本子,他给了我们希腊文转译成英文的本子让我们自己翻译,不长的文本,一学期才讲了前四段,细化到亚里士多德用词的来由、范畴的顺序,严谨不紊,虽然大多是按厚厚的讲稿念的(当年德国教授很多不都这样,还有个离不了讲义的),他人也是如此,规整、致密、按部就班,有点西方式的“迂”吧。大三的时候上了他的西方文化(哲学篇),公选课明显轻松很多,他也有风趣的一面。
熊林老师擅长从词源入手,一方面是外语的精通,另一方面还是他那个学究范儿的习惯吧。打着字突然有点想他了居然,大三快结束的时候西哲系列讲座,又见到了熊老师,他终于忍不住了:“同学你到底是不是哲学系的啊?怎么这么面熟…”估计两三年下来老见这么个蘑菇头觉得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