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春节就是力量大,搞的人高高兴兴晕晕乎乎的。
但我从那年起就坚决拒绝再跟爸爸妈妈一起走东家串西家的拜年请安。骨子里我是个害羞的人,在家里或是高南面前我能足反,可是一看见半生不熟的(长辈)就干咽唾沫没话讲。小时候就有过忘带钥匙去我爸办公室要,正碰上他们开会,十来双眼睛一齐看过来我二话没说就哇哇大哭的经验。看来成长确实不易,要不为什么都十来年了我还这德行呢?
跟高南老师在一起就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没话讲、乱紧张之虞,所以当她提议去滑冰的时候我立刻,and迫不及待的就答应了。
我有一双黑龙的速滑冰刀,好像是去年我爸假装疯魔要冬天健身做运动时也顺便给我买的。别的女生都是白色的花样冰鞋,可我爸为了让我能比所有女生冲得更快更远,特意给买的速滑的。
这可把我害死了。
高东带着他才出炉的女朋友——一个花花绿绿的女孩子,保险在冰面上丢不了。高南穿着件白羽绒服,粉蓝手套,粉蓝运动裤,闹的跟白雪公主似的。有她们俩在,我滑的再烂也不会有人注意。打着小99,窃喜着换上冰鞋,试图往起站的时候才发现,妈呀,不会。拉着大铁栏杆费劲八拉的站起来了可是动不了窝。高东跟花仙子手拉手滑的没影儿了。高南身手不错,连原地打转儿都会。就我这么一包袱皮儿七扭八歪的在那儿挪啊挪啊的。
“你不会滑呀?”不知高南用鞋尖还是鞋的哪儿往冰上一扎,停的稳稳的。
我无地自容。别说滑了,连站还站不利索。
“你这鞋带系的不对,松了巴几的准得崴脚。我给你系系。”她半跪下来,解开,重新系好。
“我没滑过冰……要是会得滑多久呀?”我关心的是到底要扔几个P蹲儿才能叫“会”。
“没事儿,不会滑的通常都不摔。放心吧,我拉着你。”有了她的保证,我信心大增——反正不会的不摔。
第一步滑,不,走出去了,高提腿轻落步。高南表现出绝好的耐心,十分钟。
“哎,对,对,把腿并住了,朝斜上方滑……你这不是滑。”
“不是滑是什么呀?”我都急出汗来了。
她示范了又示范,滑两下就倒回来拉着我。老师就是老师,没多久我就觉得差不多,浪的不要再拉着她手了。
“你在这边上扶着栏杆啊,我得跑两圈儿大的去,跟你拖拖拽拽的快累死了。”
“去吧去吧,谁理你啊。”
她跟只鸟儿似的滑开了。
可能自作聪明,又磨磨唧唧的走了两圈再观摩了别人滑的,就假帅的斗胆放开了栏杆。
我那是速滑刀,跑起来就是比别人快,再说新鲜加刺激搞的还真挺像飞。那就是速度,那就是飞,那就是滑起来什么都拦你不住——包括那个破苹果核儿。
用余光看见高南举着两大串糖葫芦过来的同时,我也看见正前方的冰面上躺着个五厘米大小的苹果核儿。
“啊——”高南大喊,苹果核儿稀烂。
我腾空至100厘米的高度,然后双腿优雅前伸,屁股自由落体——直拍下去,飞了,稀烂 too。
这下摔的女飞行员险些虚脱,屁股和腰那部分先前不是自己的,后来简直自己都不想要。可把我疼死了。
看着那倒霉的苹果残骸,高南低低说了声:“他妈的!”她试着拉我起来,不成,我动不了。天气很冷连眼泪流出来都不知道。
“疼死了吧?”高南一下一下拍我后背。
我火冒三千五百丈,又没摔着那儿拍什么拍。那两串糖葫芦有一串直接挂高南衣服上一串在冰上,昭示着我的不朽一摔。真是又气又疼又想笑,脸上还有泪。她终于半拉半抱的让我起来了,这么长时间坐在冰上,裤子都湿了,跟怎么了似的。
“能不能动啊?”看那样子,她想替我揉揉可是部位问题又让她缩了手。
“摔不死就能动——嗯——疼。”
“谁叫你不会走就想跑的?啊?动动看,骨头没事儿吧?”
尾巴骨想来是碎了,我撇着嘴吸溜吸溜的但没忘了把糖葫芦一把先捞过来,喀嚓就咬了个山里红下来。
“天啊……”高南看我跌成那样还忘不了吃,都不知道怎么说我好了。
“咱先回家吧,别滑了,再滑人都摔没了。”
也顾不得跟她哥打声招呼我们就先回了我家。
骨头没碎,因为走路还行。但是后坐力太大以致于一动就酸痛无比,准是磕青了磕紫了……还在这么个地方。有一点点颓。
家里没人,我哭咧咧赖哇哇的趴在床上,指挥高南去找来新裤子,也由得她把那湿了的脱下来。
“要不然我看看?”高南滞了一下。
“这怎么看呀?”虽然疼,但,呵呵,原则还在。-_-|||
“得了吧,你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她还真试着往下拉。
“就这儿你没见过。”我拼命往上提。
“所以要看看——你想哪儿去啦?少臭德行啊。”
司马昭之心了吧?现在都说“小人眼里皆为小人”,那引出一句“色狼眼里皆为色狼”一定也对。高南要是不想到那个她也不会猜测我要想到哪个。呵呵呵。
可是当时转不过来,忒私隐的地方谁也不能看到。高南这么亲,我也没勇气和胆量容忍。
又疼又要防着她进攻,我有点儿要慌。
“啊——”惨叫。高南把手伸进去了,盖在我屁股上。
如果时间,地点,气氛都对,爱人摸下PP一定很可爱并且煽情。但若疼占了上风,就毫无风情可言了。我这时候就是。又-惊-又-痛。
她小心的捏了两下又揉一揉,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指。
“有屁股挡着,看来骨头没事。”平静声音不懂脸的红。
我咬着手背,一点气焰也无,还想起了遥远的袭 胸事件。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又占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