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的并不都是金子”，享受并不都是幸福。
然而有些青年朋友却常常把“幸福”和“享受”看作同义语。他们向往幸福，于是就拚命追求享受。当享受的欲望不能得到满足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生活中失去了幸福，于是苦闷、懊丧、消沉。有一次我到大东南烟厂去，汪继芳同志告诉我，有一个青年工人经常在宿舍里无缘无故地大吵大闹，击床蹬地，当别人问他什么缘故时，他就消极地说：“袋袋里没有钞票，身边没有女朋友，做人还有啥意思呢？”
很显然，这位青年是把享受当作唯一的幸福的，“享受”的内容就是“钞票”和“女朋友”。这种观点在一部分人恐怕是相当普遍的，——然而我又要问一句：有了钞票的，用光了还要想用，就可能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去弄钱；由于花钱上的不良羽惯，还会引起同志们的不满，受到批评。把爱情仅当作个人享受，那在自己不能满足对方享受，或对方不能满足自己的享受的时候，爱情就会破裂，接着是痛苦和磨折。从享受出发而追求幸福的人，最后的改获必然是痛苦的，这在新社会中几乎已经成了一种规律，可是还有不少青年人不了解这一点。
我不否认，合理的享受会给人带来幸福。然而我要再三再四地说：最大的幸福决不在享受里！只有当一个人的生活，真正是为了人类创造幸福的时候，他才会有自己的幸福，他的精神才会被幸福的感觉所渗透，才会从内心体验到生活全部的意义和它的美好。也只有在当你感到自己对人民有所贡献的时候，你才能够无愧地享受爱情和物质带来的愉快。一个十九岁的青年工人巫帕格给我看了一组诗，有一首短诗我觉得非常好：
吃和睡，
是猪的生活；
难道加上玩和穿，
就能算是人的生活？
人的生活和猪的生活的界限，并不是人比猪享受得更多一些，而是人会劳动，手表、玻璃丝袜，最新式的烫发，最时髦的服装、最丰盛的洒菜……这些都不能给你带来可以称为人幸福的那种幸福。这种幸福，只有当你都投把全部的精才都投身到建设祖国的斗争中去的时候，当你的心灵充满了劳动的热情的时候，当你确实感到自己的生命并不是白白逝去，而是在世界上留下了什么的时候，才能够得到。
对于爱情也是一样。自私的人是得不到持久的爱情的，只有热爱祖国，热爱共产主义事业的人，才能得到持久的爱，只有把自己双臂紧紧地拥抱全人类的人，才能永久地紧紧和爱人拥抱！
从这条道路去追求幸福，才能得到真正的人的幸福。资产阶级极端的个人享受主义，本质上同猪的“幸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根本不去羡慕，更不用去追求。现在有一些青年朋友唯一的从享受上去追求幸福，是一条歪路。他们终将同“萨特阔”一样发觉，幸福鸟并不在虚无缥渺的海外，而在为建设祖国而艰苦奋斗的劳动中。
1957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