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顺手给扶宵披了件外衣,继续和澜渊拿对方那张脸就着茶水下口,愈发膈应的同时像是较劲一般比起了谁喝得像是那么回事儿。
澜渊忽然又楞了一下,问崇明:“二哥这一遭在下界待了多久来着?“
”百八十年总是有的,扶宵把自己关着之前就有的事情了。我也不清楚。“
澜渊满脸写着揶揄,拿扶宵那扇子无比做作地自个儿扇起来:“洛崇明,你自己信你的话吗?”
“信的。”崇明捋了捋散到身前的长发,笃定地告诉他:“我是真的忘了。老爷子撂挑子四处游山玩水,说是治疗一下酝酿了多年的伤口,让风吹吹就好了,事都是我在处理。“
”哦,成。“澜渊的表情愈发微妙了--洛崇明这狐狸,葫芦里还装着什么药?说什么事务繁多心力交瘁,当他是扶宵什么也不管,不知道洛崇明洛大爷早就一手接管了天界的所有事了吗?没有哪个积累了几百年经验的掌权者会表示自个儿什么也不会特别忙的,洛崇明还真是装傻充愣的第一人。
“呵。”崇明无奈地摇头,“太忙了,忙的什么都忘了。”
“那真是辜负了我二哥一片痴心了,啧,在人界一待就是那么久,真是……寂寞呢?”
“澜渊!”
“好了,是我口不择言,行了吗?”澜渊摆摆手,表示这话题就先撇开吧。
崇明也累了,悄悄揉了揉之前盘曲的双腿。
澜渊还是不肯放过他的,指着熟睡的扶宵,恶劣地低笑:“那你说,我们的小弟呢?”
被指到的小弟即使熟睡还是很给面子的换了一边脸倒在桌子上。
崇明默默捂脸……这睡姿至今没把洛扶宵闷死压成歪脸,也真是个奇迹呢。
“别看他了,他被下了药,说吧,怎么办。”澜渊用扇子挡住崇明的视线,“这闲不住的肯定没几天就溜走了,万一到了下界……”
“下界?那又如何?”崇明说,“他会知道什么,记得什么,还是打探到什么?”
“……那倒不会。只是那个人,我听说,这几年已经到了分神的境界了吧。”澜渊高深地沉吟。
崇明很干脆:”你打不过他?“
”不是。“
“那有什么好担忧的?”
“……”澜渊无语凝噎。
“澜渊,我不想这些是因为我知道,命里该有的就算是神仙也挡不住。认了吧。这么多年,你和扶宵也该明白了。”崇明语重心长地把手伸到了懒远面前。
澜渊习惯性后退了一点,警觉得像是闻风而动的猎物:“干什么?”
“干你啊。”崇明笑,“这姿势像是要打你的样子?”
“保不准的,谁也说不清。”澜渊点头,自然地抽出一根金丝绑到了崇明手腕上,一只手搭着线,一手掐诀念叨起来。
等扶宵一觉睡醒天色都晚了--天界的确是有白日与黑夜的,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