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之后,空气变得湿润,湿漉漉的地面夹带着寒气慢慢升腾,忽然水洼如同镜面般碎裂,水面混乱中,昏暗的小巷尽头出现一抹藏蓝的身影,若不是腰间的月白腰带出卖了他的存在,蓝色深的似乎要与黑夜融成一体,门板上被人叩响,伴随着嘎吱悠长的声音,陈旧的木板门艰难开启,随即而来的轻语终于彻底打碎了黑夜。
“展小猫,你来做什么?”
那是女子的轻语,带着浓郁的疲倦。
“哦,我当是什么,害我多此一问,当然是来找我们老五的吧,放心,有我闵秀秀在,他死不了。”
闵秀秀轻挪脚步,不着痕迹的挡住展昭的视线,那道视线所及的便是白玉堂的屋门,陷空岛白五爷在开封府的院子,为了他展昭。
“大嫂,展某是来告诉白兄,案子判了,襄阳王已经当堂斩首,展某没有……”
展昭似乎有些急切,想要话语简短的说清来意,却偏偏越是急切越是容易讲不到重点。
“行了,我会转告我们五弟的,就不劳您展!大!人!费心跑这一趟了,还是请回吧。”
生硬的展大人三个字,锋利的箭矢般直戳进展昭的胸口,虽然与江湖的嘲讽这几年来依然不绝于耳,但唯一还能让他撑下去到现在的便是那只陷空岛的白老鼠,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变的有些依恋甚至是不想失去,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动了私念,亲自斩了襄阳王,也算是为白玉堂报了仇。
“大嫂……”
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他想要当面确定白玉堂的伤,本该是自己应受的伤。
“展大人这句大嫂我可受不起,打从今起,我们陷空岛与你开封府再无瓜葛,请回吧”
木质门板应声关闭,黑夜再一次归于平静,以后的日子,白玉堂真的再没有出现在展昭的世界,有时他都怀疑,白玉堂的存在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境,亦或是只是说书人口中的故事罢了。
“猫大人这是在做什么?不好好去守这包黑炭,却偏偏在这里对月独酌伤春悲秋。”
展昭应声抬头,房顶上那一抹耀眼的白色,依然那样的恣意潇洒。
“玉堂?”
试探的轻唤,害怕这是醉后的幻觉。却换来一个真实拥抱。
“猫儿,你以为就凭大哥他们能管得住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