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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插楼】

楔子
鼬回来了。
佐助纵使每天都在奢望，也知道不可能回来的那个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微风拂起他墨色的长发，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三月春风拂面而过，漆黑的眸子里却满是空洞灰暗，如同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就连光亮都难以透入。
他向着他缓缓伸出手，声音轻柔至极。
他说，佐助，我回来了。
佐助看到他时微微一怔，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话却全都哽塞在喉咙里，许久才发出声音，像是有万般疑惑与不解。
他问，你回来做什么？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再见到鼬，没有太过惊喜亦或是太过激动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来都不认为他还能回来。
鼬微微眯起眼，狭长的凤眸弯出柔软的弧度，眼里的尘埃似乎瞬间被尽数抹去，仿佛有月光落入。
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佐助定定地看着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的那些激动的情绪一瞬间归回到自己的身体，声音里听不出是愤怒亦或是不甘。
我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你不在了。
你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回来。
鼬墨黑的眸子里瞬间带上了几分歉意，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佐助平淡似水的声音，像是自己的那些愤怒与不甘，都被岁月磨平。
不过还好，还好你记得回来。
还好你回来了。
他说着，似忽然间想起什么，说道。
如果你还会离开的话，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被鼬轻轻环住，熟悉的气息顷刻间将他包围，令他所有的防御都在霎那间变得不堪一击。
他的唇轻轻贴在他耳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阔，暖意一点点地自耳廓蔓延到他的心底。
他说，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了。
佐助小心抬手翼翼地回抱住他，就像是在拥住一个忽然而至的美梦，虚幻而脆弱。他微微侧过头，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好让自己能更真切的感受到眼前的人是真的还活着，真的回来了。
他说，那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他顿了顿，又道。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我会永远记得。
鼬沉默了片刻，环住佐助的手紧了紧，垂眸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我会记得。
他的弟弟，佐助。
他会永远记得。

【北向火光】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晚的樱花那么香，夜风那么暖，火光那么亮。
夜风和煦，月凉如水。院外一株艳红海棠开得正盛，回廊上放置着的一盏烛台上火光昏暗，映在少年的脸庞上，显得柔和而模糊。
他七岁那年，夏日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天幕是一片浓郁的漆黑，地上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鼬带着他穿过大街小巷，街上人来人往，人们的欢声笑语伴着街边小摊上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一派温馨祥和，是独属于太平盛世年间的场景，似一幅新鲜彩墨画卷陈铺在眼前。
鼬在金鱼摊前为他捞到那条他最喜欢的红色金鱼，他捧着玻璃鱼缸，看着那条游动的金鱼，笑得开心而满足。
鼬为他买了一袋刚采下的新鲜番茄，他眉眼弯弯地拿出一个番茄咬了一口，抬眼看见鼬垂眸看着自己，唇边一抹弧度浅淡而温柔。
鼬带着他去河边放了几盏天灯，摇曳火光映出他温柔的眉眼，如墨双眸深沉似海，神色认真而虔诚。
天灯缓缓升上夜空，仰头看见满天明亮火光，殊不知哪盏才是自己放的。
他忍不住问道，哥哥，你为何不把愿望写下来？
鼬垂眸看向佐助，轻声道，许愿时的愿望是要藏在心里的，被别人知道不灵了。
佐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一路上，鼬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以防人流将他们冲散，温热的温度从他手心传来。佐助看着那两只紧紧交握在一起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双手紧握在一起，不会分开。
毕竟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想法天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当鼬离开他的时候，他才蓦然醒悟，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
然后一夜之间被剥夺所有天真的权利。
忽然间，爆炸声响在耳侧，北方天际亮起一阵明亮火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烟花。
他仰头注视着北方明亮的天际，鼻端萦绕着淡淡樱花香。摇曳在夜风之中的巨大花树发出飒飒声响，被爆炸声瞬间覆盖。
火光划破黑夜，映亮漆黑夜幕，像是茫茫孤夜里骤然出现的一丝希望。
绚烂火光映出鼬一双眸子深不见底的黑，却渐渐盈满缱绻情意来，唇畔笑意浅淡温和，似三月拂柳微风一般醉人心扉，神色温柔得令人禁不住沉迷。
鼬曾在那时答应过他，以后每年的夏日祭，他都会陪他来看这一场盛世烟花。
但自那日以后，鼬再也没有陪他去过夏日祭，更没带他去看过一场烟花。
而他至今记得，那日深沉暗夜那么黑，北方天际的火光却那么亮，似乎仅是几束绽开在半空的烟火，便能照亮整片天地。
鼬端着烛台缓缓走至佐助身侧，木质回廊留下一串暗哑呻吟。他垂眸看着佐助，轻声道：“起风了，回屋吧。”
佐助仰头静静地看着他，说道：“过两日便是夏日祭了。”
鼬一怔，似忽然间想起什么，浅笑道，“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会陪你去夏日祭看烟花。那么今年夏日祭，我们便一起去吧。”
少年弯起眉眼，隐隐透出几分愉悦，然后站起身，接过鼬手中的烛台，说道：“走吧。”
还未待少年走出几步，便听得鼬平淡温和的声音自身后缓缓响起：“佐助，似乎你很喜欢烟花？”
佐助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抽褪，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淡淡，听不出是何情绪：“不，我不喜欢。太过短暂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晚风微凉，昏暗烛火映得鼬的面容越发模糊，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夏夜花火】
烟花再绚，亦不过转瞬即逝，留不住刹那芳华。
佐助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久未曾去过夏日祭，街上的繁华喧嚣一如自己儿时记忆中的模样，却又在不知不觉中仿佛已有了什么不同。
明亮灯火映出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颜，街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响在他耳边，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佐助感觉自己无法融入这里，他们的欢笑与喜乐，都不属于自己。
人就是这样，一旦产生了隔曷，便无法弥补。就像破镜不能重圆，就算将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镜子拼好，却仍是存在着无法抹除的裂痕，永远也还原不回最初完好无损的模样。
有人自身后握住他的手，淡淡温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佐助偏头看去，只见鼬面带浅笑看着自己，伸手指向街边的一家金鱼摊，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佐助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然后点点头，握住鼬的手紧了紧，像是怕两人被人潮冲散，交握的双手一如当年，似乎再也不会分离。
还好，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你。
纸篓中的金鱼不安分地跳动着，甩动的尾鳍将水全都溅到了鼬的衣袖上。鼬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少年，浅笑道：“我记得你是喜欢这种金鱼的。”
佐助凝视着纸篓中红白相间的金鱼，沉默片刻，眉眼之间弯出笑意，缓缓道：“嗯，是阿。”
然后佐助看着手中玻璃鱼缸里游动的金鱼，唇边含着笑，那笑意却绕到眼角，一点一点沉寂在如墨深黑的眸子里。
鼬带着佐助来到河边，河面映出高悬天际的一轮银月，冷白月光洒落河中，衬着水面上朵朵花灯散发出的点点荧光，像是陈铺在眼前的新鲜墨画，美得近乎虚假幻境一场。
鼬拿出之前在街上买的一朵白莲花灯，说道：“我记得上一次我们也曾在河边放灯许愿，”他将花灯递到佐助手上，唇畔浅笑轻柔，“如今，你想许什么愿望？”
佐助凝视着手里的花灯许久，抬眼看着鼬说道：“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说着，他将花灯递还给鼬，鼬却并未接过，只是将花灯点燃，轻声说道：“你还可以有其他的愿望。”
“贪心的人总是不会知足的。”佐助低垂着头，昏黄火光映在他的面容上，忽明忽暗，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轻轻阖上双眼，双手捧着花灯，神色认真得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片刻，他睁开眼，蹲下身将白莲花灯推入水中，动作小心翼翼得像是在触摸着易碎的美梦。
水清莲白，夜风微暖。河面水雾缭绕，那盏寄托着佐助愿望的荷灯渐渐模糊在两人的视线中，隐约只能见到河面微光点点，殊不知哪一点光亮，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鼬看着那盏荷灯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然后将视线落在佐助身上，问道：“为何不把愿望写下来？”
佐助回眸看向鼬，眼里似乎含了笑意，又似乎没有，轻声道：“许愿时的愿望是要藏在心底的，被别人知道就不灵了。”说着，他顿了顿，挑眉道，“这可是你告诉我的，你不记得了？”
鼬一怔，不由得笑道：“这都多久以前的话了，你竟然还记得。”
佐助望进鼬那双漆黑如死寂暗夜的眸子里，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当然记得。”
他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地记得。
他清楚地记得鼬曾答应过自己下一次会陪他练手里剑，清楚地记得他曾许过他很多个下一次，清楚地记得他说的每一个下一次都不曾实现过。
清楚地记得，他曾许过的，不会再离开。
但他已食言过太多太多次，佐助不知道他是否还会食言。但相信他已成了自己的一种习惯，所以他每次都会毫无犹疑地相信他的话。
甚至都来不及提醒自己，这是他的谎言。

【熄】
他总是对着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相信他了。但他却总会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就像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一样，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佐助一直很害怕鼬的回来只是他的倚梦一场，梦醒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鼬从未回来。 所以，他经常对鼬说，如果你要离开，一定要先和我说一声，好歹也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鼬轻笑着看向佐助，眯起眼努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眼里却只能感受到一片微弱的光亮，什么也看不见。
许久，才听得他缓缓道，我说过的，不会再离开了。
虽然说过会一直记得，但他却忘记了许多东西。
他知道自己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随着日子不断的流逝，忘记的东西也不断增加。他知道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他却无力阻止自己记忆的流失。
他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回来，忘了自己曾答应过佐助什么，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甚至都忘了佐助是什么模样。
只是记得他的名字而已，一直记得。
一直记得他是宇智波佐助，自己的弟弟，他曾说过永远也不会忘了他。
佐助知道鼬忘了很多东西，他虽然不说，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看不出来。夏日祭那日，已表明太多太多。
鼬忘了他喜欢的是红色的金鱼，忘了他曾经给他捞的是红色的金鱼。
鼬忘了他们那年放的是天灯，而非花灯。
鼬忘了他们是在一棵巨大樱树下看的烟花，而非青草依依的河畔。
他知道这些都是被鼬遗忘的东西，但他不知道鼬还会忘记什么。
深夜，漆黑夜幕之上悬着一轮如勾弯月，淡淡月色苍凉如水。
佐助合上屋门，对着屋内冰冷的空气轻声道：“我回来了。”
却是无人回应。
他垂下眼，遮住眼底浮现的几分失望，却又似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走进鼬的房间，只见他沉沉睡着，呼吸绵长。冷白月光从半掩的窗口映照下来，在他精致的面容上镀了一层冷光，半明半暗之间依稀可见他微蹙着眉。
佐助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间。
这是鼬昏迷不醒的第五日。
没有缘由，没有预兆，他忽然间就这么沉睡不醒了，突如其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灯影摇曳，几缕暗影像是人心底的不安和恐惧，飘摇在茫茫孤夜里，化作整片的阴寒，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
佐助出神地看着鼬的面容，昏黄烛火映出他的眸色深沉，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浮月当空，一片巨大樱云在乍起的夜风中摇摆晃动，将月影撕扯得破碎。狂风吹得窗棂重重一响，摇曳不休的烛火在风中恹恹欲灭，似要将人心中所有的恐惧不安统统放大。
忽明忽灭之间，佐助看见他缓缓睁开的双眼，如浓墨般深沉的眸子被昏黄火光映出优雅神秘的暗金色，眸中是一如既往的空洞灰暗，但却似要将人拖入那深不见底的古潭之中。他的声音似结冻的寒冰，不复往日的温淡柔和，在寂静如死的暗夜里漫开刺骨的冷意——
“你是谁？”
佐助猛然怔住，不断收缩的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墨黑的眸子里骤然亮起的光彩顷刻泯灭，神情黯淡空荡，苍白的面容一点一点灰败。
鼬，你记不记得你曾答应过，永远也不会忘了我？
你怎么又食言了呢？
……啊，不对。
像是蓦然间想起什么，他细瓷般白皙的双手抚上双眼，眼中黑白分明，指缝间不断有水光溢出，却不见半分难过，只是微微露出几丝恼意。
我怎么就又信了你呢？
烛火骤然泯灭，烛芯上缓缓腾起一抹青烟，飘散在深沉如墨的暗夜里，天地最终归结于一片浓郁的漆黑，如死寂静。

【向阳生长】
他终至向阳生长，却再也见不到光。
“佐助……”他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开口，低低唤出少年的名字。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幽暗的眸子里泛起丝丝涟漪，却看不出是何情绪。他替他掖好被角，然后垂着头坐在床边沉默不语，白皙的面容覆上一层黑影，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黑影之下，隐隐间透出几分令人心慌的不安。
许久，才听得佐助缓缓开口道：“你忘了我。”声音极淡，令人听不出悲喜。
他一怔，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回了一句：“我知道。”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我本以为你会稍微记得久一点的。”
他想他或许是有些难过，但少年的声音和神色却平淡似水，仿佛只是在诉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令人寻不到半分悲伤。
“你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佐助的声音极致轻缓，似乎有万分不解，又似有万般懊恼，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颤抖，如一颗石子落入平静无澜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他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借着明亮的光线隐约可见佐助血色尽失的面容。少年眉眼如画，唇色浅淡，面容精致俊美，一点一滴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鼬的模样。
他蓦然间笑了起来，唤着佐助名字的声音轻柔至极：“佐助……”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少年的名字，似乎永远也不会厌烦。
他只知道，这是鼬耗尽一生去保护的人。
鼬倾尽一切只是希望他好，却再也不能陪伴他。
佐助半生等待只是为了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一切温柔过往都已被岁月浸染得泛黄，成了此生最遥不可及的梦。
走过一圈，似乎又回到起点，或者说，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其实鼬从未回来。
归到底还是只剩下佐助一人。
他对着少年缓缓道，鼬死了。
其实佐助是知道的。
鼬早就死了。
他说，鼬让我用他的身体好好照顾你，看来我是做不到了。如今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否算我已经支付了报酬？
他说着，双眼渐渐阖起，感受到光亮渐渐远去，被如墨般的漆黑一点一点地吞噬。
直至再也，看不见。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佐助素来淡漠清冷的面容上渐渐漾开一抹笑，似寒冰消融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说不出的好看。
他想，其实佐助笑起来很好看。
可他从未曾见鼬笑过，鼬似乎从来都不会笑。
窗外天光大亮，暖阳高悬天际，微风掺着若有若无的樱花香带来丝丝暖意，金色晨光映出轻柔尘埃在空中浮动飘摇。少年身披一层柔和的浅金光辉，如墨眉眼微微弯起，唇畔一抹浅淡笑意映着耀耀晨曦，美好得像是遥不可及的镜花水月一场。
那是他最后的记忆。
佐助紧紧抱着鼬的身体，苍白的面容轻轻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模糊的泪眼中攒出一抹极淡的笑，笑声轻柔而破碎，如秋叶般苍凉。
我知道的，你永远也不会忘了我的，只是不能再陪着我了。
我只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关系，我们只是不能在一起了而已。
他想，这样的结局，他应该还能接受。
-终-

【后记】
当初写完《触之》的时候就已经构思好了全文，写完楔子是在七月下旬的时候。然后中间又隔了几个月，知道十月末才开始往下写。这次依旧是继承了我速战速决的优良传统，一天一章，但还是花了十几天才写完（……）。
这篇文的题目原本是《余烬》的，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假象更合适，至于为什么，我想我已经在文中体现出来了。
鼬给佐助的一切似乎都是假象，独独除了温柔。
而今，那温柔都成了假象。
因为他到底不是鼬。
或许是中间隔了太久的缘故，写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难受得像是空气都稀薄的感觉。一路如水平静地写了下来，波澜不起。也有可能因为写的是温馨文所以没虐起来╮(╯▽╰)╭（好像暴露了什么......
总觉得会因为这次是温馨文所以虐不哭你们什么的T^T......我一定会在下次加倍虐回来的！（握拳
「孤瓷烟
2013.11.3」

没错，这就是那篇我还是没有赶上的说要参加三十命题的文，十一月初就写好了一直磨蹭到现在才发什么的我会乱说？
想了想既然写了那就还是发上来吧，答应你的温馨文。@夏夜的哭泣

楼主，挺你奥，加油啊。

看到温馨戳进来了。。可还是被虐到了

又见楼楼的文...果断戳...不过依旧很虐啊...鼬都不是鼬了...还温馨么

虽然楔子甜死个人……
但是后面不算甜文不算不算不算QAQ
谁说不虐的你个骗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