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展超略有些尴尬的站在公孙泽身后,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瞟一眼白衣男子。刚才听刘队介绍,才知道这个白衣男子是仙空集团的五位负责人之一,名叫白玉堂,主要分管仙空集团的人事、涉外管理及财务方面的重要事宜。这次出事的分县经理就是白玉堂指派过来监督分县事务的,所以他才急忙从德城分公司跑下来,了解具体的情况。
“那么白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死者有什么仇家,或是关系不太好的同事、朋友?并且死者被您派到分县公司,我听说其他人说,是您临时的决定?”公孙泽拿着笔记本,问向白玉堂。
“呵呵,他只是我手下的员工,有什么仇家我怎么会知道。至于派程敬来这里,是因为我上个月查各分公司人事档案时,发现这里一直缺总经理,所以才派他过来的。”白玉堂挑着眉毛,斜靠在一张空床边,满不在意的回道。
“白玉堂先生,请您再仔细想一想,并且重视一下这起凶杀案。从死者的死亡情况来看,这是一件非常凶残的命案而且死的是贵公司的人,希望您有什么情况能全部告诉我们警方,可能在您看来不经意的小事,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公孙泽一听白玉堂的话,心底的火蹭蹭的往上窜,他强忍着心头火向对方解释着,可是脸色早已变得不那么好看。
“请你能配合警方查案,要知道配合警方也是作为公民的一项义务。”展超见白玉堂态度那么嚣张,就从公孙泽身后站出来,提高音量开口。
“哟,展警官,你也说了,是一项义务,又不是必须做得事情。而且我说得很明白,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仇家,我很少管下属的私事,我只求工作上的表现。”白玉堂斜眼看着气得眼睛圆圆,脸颊鼓鼓的展超,发现对方好像只松鼠,很是可爱,阴郁的心情也变好了几许,只是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未有半点表示。
“白玉堂…”听到对方的回答,展超气得又向前迈了一步,被身旁的公孙泽给拦了下来。
“展超,别说话,退后。”公孙泽看到展超的神情,就知道他想动手揍对方了,虽然他也很讨厌像白玉堂这种姿态高高在上的人,但是毕竟他们是警察,不能滥用私权。公孙泽给了展超一个眼神后,就暗暗压下内心的怒火,又面带微笑地看向白玉堂,想听听白玉堂会怎么说。
“探长….”看着公孙泽拦在自己身前,展超只好退到后面,大眼睛不甘心的一直瞪着白玉堂,像是要瞪穿对方一样,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脾气。
“扑哧”看着展超那张清隽阳光的脸庞写满了不甘心和施展的瞪死你大法后,白玉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手看了看时间,顿了顿后,侧着头,挑着眉头看向公孙泽,“公孙探长,我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现在很累想要回酒店休息,如果还有什么问的,请晚上到酒店找我吧,我先走了。”
“那好,白先生,我们晚上再找您了解情况,希望到时候您能想起来点什么。”公孙泽微笑着,表示他们晚上再去和他联系,也婉转提醒对方能在晚上时告诉他们一些对案子有帮助的事情。
“OK。”白玉堂点点头,就转身往大门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开口,“晚上如果来找我,请展警官过来就可以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白玉堂离去的背影,展超走到公孙泽面前,不平的开口,“探长,就这样让他走了,白玉堂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程敬是他的手下又是他派过来的,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就是不告诉我们,太过分了。”
“展超,给你一个任务,晚上去白玉堂的酒店再找他问问情况,看他临走时的意思,应该晚上会和我们说些什么。”公孙泽向展超分配任务,他没想到白玉堂会主动提出让展超去找他,这样倒好,省得他还要麻烦县里面的人跑一趟,展超是他的手下,自己也比较放心。
“为什么是我啊?探长,我不想去。”展超一想到对方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宁愿在外面多跑几趟多看几处命案现场,也不想去套白玉堂这种人的话,对方在他心中简直就是只骄傲的大孔雀,就知道开屏炫耀,一点好感都没有。
“人家可是指明要你去,而且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必须得去。”公孙泽一听展超的话,立马脸色一变,板着脸看向展超。
“可是,探长,这个白玉堂他….”展超想和公孙泽说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摆明了白玉堂故意整他,可是又觉得这个理由,公孙泽肯定不会接受的,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别可是了。展超,你来DBI多久了,这次出来单独审问查案,可是对你的一种锻炼,如果这个案件侦破,你的转正会很快批下来的。”公孙泽拍了拍展超的肩膀,“难道,你不想转正吗?”
“当然想啦。”展超一听到能转正,立马打起精神来,站直身子冲着公孙泽敬了个礼,信心满满的开口,“保证完成任务。”
公孙泽看着展超微笑的脸庞,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诱骗一个对自己如此信任的孩子,会不会太过分了,唉,真是被包正那个家伙带坏了,开始想起用旁门左道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了。
一直在旁边的刘队见公孙泽和展超在一旁谈起案子的情况来,就上前邀请他们二人先去警局安排的招待所休息,顺便再吃点东西,再去事发地点查看。听到刘队的建议,公孙泽点点头,的确是有点累了,从早上开车到现在,两个人纯粹就没休息过,连口水都没喝。现在和展超先去招待所把行李放下,最好能洗个澡休息一下,顺便看看手头上的资料,看看几个受害者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尽快捉到凶手。
公孙泽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看表,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叫展超去找白玉堂时,发现展超仰面躺在床上,手中拿着资料呼呼大睡起来。
公孙泽轻轻地摇摇头,心下有些想笑,这傻小子看来真是累得不轻,连轴转了好几天,眼下都有隐隐的青影了。他上前拍了拍睡得正香的展超,叫道,“展超,展超快起来,快起来。”
正在做着吃鱼美梦的展超被推醒,他打着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半眯着眼睛看向公孙泽,糯糯的开口,“别碰我,我要吃鱼。”
一听展超的梦话,公孙泽立马板起脸来,大叫道,“展超,开会了。”
“啊,什么,开会了?”展超被公孙泽的大叫给惊醒,慌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你说呢?”公孙泽瞪了展超一眼,“看个文件也能睡着,真不知你是过来查案还是度假的?”
“对不起,探长,就是最近太累一躺在床上不小心就….”望着公孙泽沉着的脸,展超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来。
“好啦,知道你最近忙,等这个案子破了,放你大假。”公孙泽摇摇头,递给展超一个文件袋,“你拿上这个,现在去找白玉堂,记住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哦,明白了。”展超听到公孙泽的嘱咐后,点点头,又问道,“那探长你一个人去凶案现场吗?”
“我和刘队还有另一个当地警员一起去,你就专心给我问白玉堂去吧。”公孙泽拍拍展超的肩膀,又问道,“你见局长给我们的那堆照片没,我怎么在包里没找到。”
“照片?什么照片?”展超拿起放在床头的苹果,边吃边问,一脸的莫名。
“就是局长给的,关于这几起凶案的死者死亡照片,我不是给了你,让你放进包里吗?”公孙泽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就拿了两个包,我翻遍了也没找到。你给搁哪了?”
“啊,探长,好像,我....我给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对不起,我错了。”展超慢慢回忆想起来,自己回房间拿换洗衣服时,顺手把照片袋放在桌子上,临走时就记得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吃,把照片完全给忘记了。他苦着一张脸,扁着嘴巴可怜兮兮地开口,“探长,我忘记装进包里了,你,,,你骂我吧。”
“你呀。”公孙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挥挥手,“算了,我想刘队那应该还有照片,只能再洗一份了。我说展超,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么丢三落四的,这可是当刑警的大忌。”
“探长….”展超知道是自己的错,只能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好了,快去找白玉堂问线索吧,”公孙泽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小警员,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希望你能从白玉堂口中套出些有价值的话来。”
“明白。一定完成任务。”听到公孙泽不再追究,展超立马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的,充满了对于询问任务的信心,“那探长我去找白玉堂了,有情况马上给你电话。”
“嗯,去吧,小心,记住千万别和他有冲突。”公孙泽不放心的又叮嘱几句,就示意展超快去吧。
展超换了一件衬衣后,就拿着文件袋去酒店找白玉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