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听
——你在我耳边的喃喃细语,原来只是我的幻听。
序
经过几天几夜的奔走赶路,他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那个地方。
夕阳拉长了他在原野中骑着马狂奔的身影,在他脸上留下残晖的同时也为天边镀上了一层金光。
疲惫并没有使他停下匆匆的步伐,而是加快了骑马的速度。等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他把身上的包袱绑在马背上,然后利落的翻下马身,站在他现在站着的位置。
一个断崖的边缘。
而在他面前,无论是天空还是地平线,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夹带着些许橘红。
正巧是黄昏,海面上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咸咸的海风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细长的眼睛,而他的瞳色亦如他眼前的这片海域,蓝得美丽,却又深不见底。
在残阳的笼罩下,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盯着脚下那一片片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海礁。
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就会从那座并不是很高的断崖上坠落,然后跌进被阳光照射得有些温暖的海水里。
他并没有倒退回去,而是选择了转过身背对着大海。
他轻轻闭上眼睛,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毫无疑问,他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从断崖,跌落进深不见底的蓝色海水里。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断崖下溅起了一大圈水花。
他缓缓地沉入海中,没有做任何动作,重力使他慢慢下沉,又过了几秒,他在海水里慢慢睁开眼睛,吐出一些气泡。眼睛因为不适应海水而感到了一丝疼痛,海里的鱼游过他的身边,他只是一直望着蓝天。
从水里。
荡漾着的海水折射了从高空放射下来的阳光,从他的角度去看,有点像在眼前放置了一颗蓝色的水晶石,一闪一闪的光芒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些刺眼。
原来在水里看着天空是这个样子。他想。
你看到了吗?
你一直想看的风景。
天渐渐暗了下去,他一个翻身,随之浮上了水面,朝海岸的方向游去。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岸,海水沿着他的发丝,身体,不停地往下滴落着。白色的衬衫因为全湿的缘故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了他良好的身线。
他转身定在原地,望着他眼前那片漆黑的地平线。
海浪的声音,海风的声音。
还有,那个人的声音。
他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不过他大概可以猜到内容。
“大海,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他喃喃道。
夜晚的海风有些寒冷,他却丝毫没有颤抖,他沿着海岸走了一段路,捡起了岸上的一颗海螺,把它放在耳边。
聆听着空灵的音乐。
他把海螺从耳边拿开,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黑色的马匹从林子里走出来,见到自己的主人,它往主人身上蹭了蹭。
他抚摸着它的头,然后轻松地翻上马背,伴随着笃笃的马蹄声,离开了在黑夜中沉默着的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