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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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终于追上痕痕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们已经跑出了营地的范围,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连绵的山坡,营地的火光在远远的地方亮着。
“别,别跑了……”我跑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追了,还不行吗!呼……再跑就回不去了!”
痕痕停下来,呲啦一声划着一根火柴,持续了不到十秒钟的火光照亮她小半个面庞,然后这一切又迅速的遁入黑暗里。
“我们走吧,我不想回去了。”痕痕说,“去看看别的地方,从来没去过的,没见到过的,没体验过的,那些事情。”
“喂……”
“走吧大叔,按部就班不觉得很无聊吗?你不是不想上战场吗?待在部队里总有一天会排到的吧,杀人,被杀,有意思吗?”
那时候的痕痕像是梦游中的另一个人,很轻的声音,句尾上扬的调子,有点蛊惑的语气。
致命的。
我立刻就对她口中那个不同的世界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因为那也是一直埋藏在我心底的梦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战场和营地以外的,完整的世界。
差一点就答应了。
真的差一点,但是冷风吹过,我发了个寒战,发热的脑袋一下子冷静下来,痕痕还小,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说什么胡话。”
我走过去扭住她的手腕转身往营地的方向走,她在抗拒但不挣扎。
“夏天!”她终于烦了并且恼了,怒斥一声,跟我第一次见她时那声娇喝如出一辙,这么久我都快忘了痕痕原本是个娇俏的少女,一直只把她当一个需要陪伴和照顾的小孩子。
我条件反射的松开手。
“你是夏天吗?你是吗?你是你吗?那年的预选结束以后,所有人都在说,有两个少年很厉害,是新一届里的佼佼者,那时候我还在培养营,每天上课训练,听着你们的故事。我费了多大劲好不容易来这里,我一次考核不通过,回头重来也要来这里,我来之前想了多少种可能,我还很担心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痕痕自嘲地笑了一声,“哦,我那个偶像,过着这样的人生。”
她笑的很老成,让我有瞬间的恍惚,好像我是个让大人失望了的坏小孩,而我确实让她失望了。
我突然想起阿岩,他以前对我说,一个人不只是在为自己活着。
我一直不知道的活着的意义,突然好像有了些眉目,至少为了不让仰望你的小孩子失望,似乎是这样,即使我早已经失去了让她仰望的资本。
她又放软态度小声地恳求道,“啊……”
声音转了几个弯,小蛇一样钻进我心里,我真是败给她了。
“你想去哪?”
我挠挠蓬草一样的头发。
“啊!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最好了!”痕痕立刻高兴的跳起来,朝我扑过来的动作像一颗炮弹,吓得我立刻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