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我。

九歌，唔，原来是九歌。
貌似还没有完结的，是吧。

我给写的番外呢，番外呢！！
记得当时你的啊殷的连载我都有写番外的，虽然和正文一点也不搭

序
“所有的在一开始便已注定了结局，过程无非是为了让你学会接受这个结果。”
我一直记得那个夜晚，繁星隐没，寒风彻骨，空气中只余呼啸的风声，吹得衣袖猎猎作响，慕清流浑身是血躺倒在雪地中，深邃的眼眸望向天际，眼里夹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良久，喃喃出这句话，之后便不再有声息。
永秋年冬，一代神将就此陨落。
那天，所有的在这个时候都有了该有的结果。
只是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他是死在我手里还是他自己手里。

九歌I
九歌城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在这个灾荒肆虐的时段无疑是雪上添霜。
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唯怕下一秒躺在死尸堆里的就是自己。
人类的丑陋面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情绪空前的膨胀使恐惧感达到了极点。
慕清流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打着救世主的旗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没有人会去质疑事情的真实性，长期的恐惧已经把他们最后一丝理智磨光了。
“付轻舟，你怎么可以让清流去干这种事？”商浅带着揾怒冲进主帅帐中，忍不住朝帐中坐在上方那人低吼。
付轻舟闻言抬头，静静地看着气极的商浅，薄唇轻扯，墨色的瞳仁蕴着一丝暗沉“商浅，这盘棋无子可走，已是死局，你该懂的”。
“我不懂！我不懂！几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么没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无情？”商浅嘲讽道，把手中握着的配剑狠狠摔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这仗我不打了，我要去阻止清流，决不能让他成为千古罪人。”
说完便要抬脚往外走，刚一转身，耳畔响起付轻舟低沉的嗓音“晚了，刚已收到来信，九歌城，三万五千二百七十一人陨，无一生还。”
一瞬间，商浅只觉全身冰凉，如坠冰窖，迈出的脚似是找不到着力点，整个人踉跄着，浑身一软不由摊坐在地上，明明穿着厚厚的貂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清流，你以后该怎么办？”

九歌 Ⅱ
两年后
弦月半悬，夜凉如水，慕清流执着酒坛往嘴里灌着。
来不及咽下的酒水顺着下颚划进衣领，打湿衣襟。淡淡的桃花酒香萦绕鼻尖，没有给下咽的酒增添一丝清甜，反到有股呛人的涩意。忍不住腹诽，为什么酒越喝越苦。
慕清流刚要继续往嘴里灌酒，却被人从身后一把夺了过去“流，你果然又在这里喝酒，这伤才刚有所起色你就天天这般不要命的喝法，你要是再这样折腾，怕是十条小命也不够。”
听着熟悉的语调，慕清流不由轻笑，没有顺着这话往下说，开口问了一句“子期，你说我当初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正在想着是不是要按老方法处理这些酒的凤子期闻言愣了愣，眉头微蹙，撩起长袍在慕清流身旁坐下，偏头看着双眼有些迷离的慕清流，不解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我想想，嗯，记得那时候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救我。”
这样啊，一心求死的人到最后为什么又有了求生的欲望？真是讽刺，慕清流想着，仰头往后倒去，身下青草擦过脸颊，酒意混着痒意，让他有些难受。
“你能活过来真是奇迹中的奇迹，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全身是伤，奄奄一息躺在河边，好几处地方的箭都插得很深，甚至有一支离要害也只差一点点。一开始我并没多大的把握能医好你，只是身为医者的荣耀不允许我放弃任何一个伤患。”凤子期收回视线，看着远处凤家明晃的灯火，摸了摸下巴继续说到“说来也巧，我平时几乎不会去那里的，但恰巧前几天在一本医术上看到一种很有趣的药草，据说曾在那里出现过，这才有了救你那一幕。看来流你命不该绝呐。”
慕清流低低的“嗯”了声，面露嘲讽，不停上涌的酒意让他眼神更加迷离，心下却一片清醒，“命不该绝？我本就是该死之人，何来命不该绝？”闭上眼睑，任由思绪飘忽。安静的夜里总能让人想起些深埋心底的秘密。
九歌城覆灭一年后。
一次与无魇国的交锋，慕清流率领的突袭小队中，突现内奸，给出了错误情报，害得他们落入敌方陷阱，一翻交手之后小队损失惨重，慕清流随即带领剩余人马突围，路上遭遇多次伏击，最后以自己为诱饵，让余下几人成功突围。
眼前划过一张张悲怆的面容，漫天的箭矢， 兴奋的叫喊声，最后定格在坠下悬崖那一幕，残阳如血，洒下的余晖印着全身喷涌而出的血液越发的红艳。
慕清流抬手拨开耳边刺人的小草，暗叹，“说什么诱饵，不过是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去死而已。
早在九歌城灭的那晚我就注定了要死的。”
月亮悄悄躲进云层，夜色愈发的深邃，凤子期心里一动，侧头看了眼隐在黑暗里的清流，刚刚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发生了。
医者心，善感万物。
只不过以凤子期的医术，还没达到那个境界，不然他可以清晰感受到慕清流此时剧烈波动的情绪。

九歌 Ⅲ
伤好彻底后第三天，慕清流觉得是时候离开了，离开花满镇，离开凤家。
他已经在这住了大半年，伤好了再住下去怕是不合适。
慕清流坐在床沿边仔细擦拭着跟自己征战了无数次沙场的流渊剑，锐利的剑身泛着寒芒，劈开时间长河，带着过往的一幕幕挤进他的脑海。慕清流抬手抚摸着绯红剑穗，商浅吐槽军营八卦兴奋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付轻舟杀伐果断布局好似就在昨日，浅浅的桃花香钻进屋内打破慕清流的幻想，他缓缓闭眼，待睁眼之后，眼里只余果决之意，起身收了流渊，“就当我慕清流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吧！”
叶秋阁
“十四”
“你要走了吗？”
“嗯”
“我知道你终究会走的，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十四用力握着手中的茶杯，指尖有些泛白。
慕清流走过去拍了下十四的肩膀，:“我不属于这里，我生来是为了杀戮的，代我向子期道别，子期他......”
十四轻咬嘴唇，偏头，不愿与慕清流对视，怕一眼就泄露了压抑心底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过去，“嗯，我会的。咯，你要的东西。”
“谢谢。”慕清流伸手接过，眼神在纸上一扫，眸子暗了暗，手指下意识撰紧宣纸。
十四觉察到一丝异样，开口询问“清流，怎么了？”
慕清流笑了下“没事”。
十四走到桌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慕清流“没事就好。叶秋阁虽说算不上顶级情报阁，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既然给出了就说明与事实并无很大偏差。”
慕清“嗯”了声，放怀里收好，“那么，我走了，后会有期”。
十四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一番话“后会有期，保重。”
十四怔怔看着慕清流离去的背影，那样干脆带着某些决绝的姿态，恍惚中有丝落寞。
慕清流走后良久十四都没反应过来“在叶秋阁见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低叹了口气“有故事的人是留不住的，注定了终其一生都活在他的故事里，至死方休。所以我不想你走，但我知道你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很难更改，一如当初。希望叶秋阁给你收集的情报:有些用处吧。”
十四捏了捏眉心“清流，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九歌 Ⅳ
命运轮回，冥冥之中，该来的终会来的。
慕清流把马儿拴在一旁的树杆上，倚着树坐了下来，整个人没入树荫中。风一吹过，带动叶子无规则的晃动，脸上的光斑时有时无，有些恍惚。
闭上眼睛，打算假昧一下再继续赶路。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即使慕清流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虽然知道这事急不得，但慕清流还是想要是能更快赶到就好了。
临近晌午，慕清流路过一处城镇，随即找了家客栈坐下。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刚没吃几口就听见楼下吵闹了起来夹杂着女子的哭声。
见惯了的场面，慕清流依旧自顾自地酌着酒。
女子的哭声越来越烈，男子调戏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今四周旁观的众人忍不住想谩骂，却终是不敢有任何动作。
有些事有些人就算你再不甘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大家以为快要落幕并随之惋惜时，一个执玉笛长相俊俏的红衣少年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带着清脆的嗓音:“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恶霸搂着女子刚想走，听见这么一声回头一看，瞬间笑了，:“哈哈哈哈，你小子*****还学别人英雄救美来着。笑话！小子，趁早滚，不然有你受的！”语气充满鄙夷。
红衣少年挑眉，丝毫不在意恶霸侮辱的言语一笑，“在下年幼，不知滚为何物。不如您示范一下。滚的好的话我再考虑下要不要学。”
恶霸啐了一口:“呸，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
“得得得......”，话还没说完便被红衣少年打断，“管你是谁来着，废话真多，把人留下你可以滚了！”边说边用衣袖擦着手中的玉笛。
恶霸气急，鼻孔好似快要喷出火来，大手向后一挥，指着少年吼道，“上，把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一群人蜂拥而上，围成一个圈，把红衣少年困在中间。
红衣少年凝眸，巡视一番。
气氛变得紧张，“叮”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片刻打成一团。
一开始红衣少年还游刃有余的模样，但经过长时间的围攻渐落下风，抵挡的越来越吃力。身上逐渐出现伤口。
慕清流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斜眼，视线在触及红衣少年的眼睛时鬼使神差的调动内力，捏了两颗花生米扔了过去。
同一时间，惨叫声响起。红衣少年见机会来了，也不磨蹭，脚尖一点，手持玉笛冲了上去，几个呼吸间把全部的人打翻在地，哀嚎声一片。
恶霸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带着惊恐声，:“你们这群**，还不赶紧走！”吼完，连滚带爬跑了。
红衣少年面露笑意，望了眼慕清流所在之处，高声道:“多谢前辈相助。”
慕清流点了点头，不再有动作。
吃完饭，准备起身。
红衣少年却蹭蹭蹭，快步跑上酒楼，连女子的道谢也顾不上。
“前辈，你真厉害！”
抬头淡淡看了眼一旁红衣少年因兴奋微微泛红的脸颊，再扫了眼全身上下，开口道:“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嘻嘻。都是一些皮外伤。前辈，在下姓九名歌，您呢？”
九歌，慕清流听见后面这两个字，刚想踏出的脚顿在原地。脑里嗡隆一声，所有刻意被掩埋的声音及场景呼啸而来，手指下意识攥紧剑身，浑身冰凉。
慕清流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此刻僵硬的身体泄露了心底的情绪，垂下眼睑。像是回答少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慕清流。”

九歌 Ⅴ
是夜。
慕清流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九歌，眼里掠过一丝奇异。
拧干毛巾，继续擦拭九歌的身体。
那日后又过了几日。
慕清流再一次碰到了九歌，差不多的情节，只是这次被救的对象不是少女而是换成了一位被追杀的**岁的孩子。
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幸运了，慕清流来的时候九歌已经重伤在地。从看到九歌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九歌的武功说不上高，在江湖上稍算得上三流高手。
慕清流很好奇，这样的身手是什么给了他自信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安全渡过危机？还是生无可恋？要知道江湖上武功比他高的比比皆是。
思及此处，慕清流摇了摇头，很明显不可能是第二种，那是属于第一种吗？或许吧。
擦拭完最后一处，慕清流给九歌盖好了被子，随后端着木盆走出了房间。
唤来小二交代了几句，便出了客栈。
有些事如果没人提起，它就会随着时间被历史掩埋吗？答案是不会。总会有些巧合有些刻意让这一切喥然暴晒在阳光之下，无所遁行。
轻舟提出让慕清流去灭城的时候，慕清流心情非常的平静，因为他知道去做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自己，所以慕清流没有迟疑。
商浅太过重情，叫他去不异于让他去送死。而宛初骨子里的傲不容许她做出这样的事。吟风做事又缺乏警惕性。
只有像自己这种能抛弃一切的人才最适合这个位置。
为了不让瘟疫蔓延到别的地方而导致更多的人死亡，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又如何，背一世骂名又如何。
哪怕是死后入无间地狱。
10月的气温开始渐渐转凉，透着一股冷意。四周的人越发的稀少了。慕清流拾级而上，随意坐在其中一阶青石板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石板，“叩叩”的声响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只是可怜了那三万多的无辜之人，如果可以，谁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九歌 VI
第二天一大早，慕清流先去看了一眼还没睡醒的九歌，留下一笔盘缠，便退了房继续往京都赶路。他要去做的事太危险，不适合牵扯他人。
根据十四给的资料，两年前的那次瘟疫怕不只是天灾这么简单，他需要去京都找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慕清流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才顾不上跟九歌细说，只得匆匆退房，留了字条，快马加鞭上路。
一路上也没过多歇息，好在离目的地只剩一个时辰脚程，慕清流在城外寻了一处茶铺歇脚，待到入夜后再进城。
京都不比其他地域，进城查的严，不管身份尊卑都需要看身份碟的，他慕清流一个已死之人，这会哪有什么碟子，再则怕置办身份玉蝶误了时间。他以前无意间听着商浅说过，入夜的京都是最好混进去的，守卫都很松懈，只是不知道那时商浅混进去要做什么。
没再往下想，慕清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见夕阳西下，月色初露，正是他等的时辰。
往桌面阁下三个铜板，起身进城。
清远，商府。
府内一片灯火通明，商浅坐在后院亭子里，拎起一坛酒往嘴里灌着，一头青丝也没挽起就这样披着，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此时沾染了酒渍，整个人显得有些邋遢，脚边散落的一地空酒坛子暗示着，已经喝了有一段时间了。
宛初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心下恼怒，上前伸手夺了商浅手中的酒坛，狠狠地砸在地上，“***有本事今天给我喝死在这里！别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让人看着生厌！”
商浅抬眼看着一脸怒意的宛初，面无表情拎起未开封的酒坛，揭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一坛又一坛，喝的很急，仿佛真的要往死里喝一般。
宛初实在看不下去了，自从慕清流战死之后，商浅就这般没日没夜的酗酒，军营也不去，哪还有当年征战沙场以一敌十的豪气。
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哪家酒楼里的醉鬼！

为白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