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果子红又红，什么果子像灯笼，什么果子没人懂，什么果子红又红……”
清脆飘渺的童音唱着一首奇怪的儿歌，从巷子头慢慢隐入巷尾，陈秋平一路追过去，终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巷子黑黢黢，像是要把一切都吞进去。
突然间就惊醒了，一身冷汗。
办公室同值夜班的医生拍拍他，“陈老师，你没事吧？”
陈秋平大口喘气，把胳膊底下压的病历扫到一边，又拉过来端正地摆好，目光四处摇摆，看看墙上贴的医生守则，看看蜷曲的听诊器，看看血压计漠然地立得笔直，身体忍不住打颤。
“陈老师？”
“啊？……哦，哦。”
办公室里就数陈秋平年纪最大，其他人都要尊他一声老师，可这老师却是混的最惨的，无论什么地方，都有容不下的正直人。
陈秋平抽了一张湿巾擦脸，略清醒了些，问道，“312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护士刚去看过，挺好的。”
陈秋平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自己挂了听诊器走出办公室。
312就在斜对面，林秋平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看到病床上脸色有点发紫的孩子在沉睡，睡得并不踏实，呼吸急促，一只手紧攥着被角。
孤儿，四岁的小孩，在前几天车祸里独自活下来，父母都已经离世了，医院也想了各种办法联系其他家人，结果是没有家人，还查出来法洛四联症。
于情于理，这个孩子都该救，可是于到科室预算和奖金，这无疑是天降的包袱。
在众人都缄默不言的时候，传来消息，这个孩子和另一个肾衰竭的孩子配上型了。
本来摇摇晃晃的天平更是向一端倾斜过去，主任劝他，说的头头是道，“这孩子心脏病，先不说科室效益，就算做手术也有风险吧，再不说风险，这么小的孩子，活下来孤身一人也未必幸福。但是那个肾衰竭的孩子，有了肾就能活了，用一个不一定能活的，换一条一定能活的命，怎么都不算亏吧！”
一命换一命，如何算亏不亏？你所谓的不亏，只不过是因为等肾源的那个孩子，他父亲有资产过亿的公司而已。
陈秋平突然想不起来那个值班医生的模样，只觉得一颗破碎的心脏在脑海里卟卟地跳动，随着收缩挤出来鲜红的血液。
一阵头疼，倏地清醒过来，眼前又换了一个场景，是在家里，这次是真醒了，他想起递上去的辞呈，一张纸就结束了自己一生治病救人的梦想。
心脏坏了总还能试着修一修，良心坏了就没办法了。
还是那首童谣，哼着歌儿响彻云霄，“什么果子红又红，什么果子像灯笼，什么果子没人懂，什么果子红又红……”
清脆飘渺的童音唱着一首奇怪的儿歌，从巷子头慢慢隐入巷尾，陈秋平一路追过去，终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巷子黑黢黢，像是要把一切都吞进去。
突然间就惊醒了，一身冷汗。
办公室同值夜班的医生拍拍他，“陈老师，你没事吧？”
陈秋平大口喘气，把胳膊底下压的病历扫到一边，又拉过来端正地摆好，目光四处摇摆，看看墙上贴的医生守则，看看蜷曲的听诊器，看看血压计漠然地立得笔直，身体忍不住打颤。
“陈老师？”
“啊？……哦，哦。”
办公室里就数陈秋平年纪最大，其他人都要尊他一声老师，可这老师却是混的最惨的，无论什么地方，都有容不下的正直人。
陈秋平抽了一张湿巾擦脸，略清醒了些，问道，“312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护士刚去看过，挺好的。”
陈秋平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自己挂了听诊器走出办公室。
312就在斜对面，林秋平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看到病床上脸色有点发紫的孩子在沉睡，睡得并不踏实，呼吸急促，一只手紧攥着被角。
孤儿，四岁的小孩，在前几天车祸里独自活下来，父母都已经离世了，医院也想了各种办法联系其他家人，结果是没有家人，还查出来法洛四联症。
于情于理，这个孩子都该救，可是于到科室预算和奖金，这无疑是天降的包袱。
在众人都缄默不言的时候，传来消息，这个孩子和另一个肾衰竭的孩子配上型了。
本来摇摇晃晃的天平更是向一端倾斜过去，主任劝他，说的头头是道，“这孩子心脏病，先不说科室效益，就算做手术也有风险吧，再不说风险，这么小的孩子，活下来孤身一人也未必幸福。但是那个肾衰竭的孩子，有了肾就能活了，用一个不一定能活的，换一条一定能活的命，怎么都不算亏吧！”
一命换一命，如何算亏不亏？你所谓的不亏，只不过是因为等肾源的那个孩子，他父亲有资产过亿的公司而已。
陈秋平突然想不起来那个值班医生的模样，只觉得一颗破碎的心脏在脑海里卟卟地跳动，随着收缩挤出来鲜红的血液。
一阵头疼，倏地清醒过来，眼前又换了一个场景，是在家里，这次是真醒了，他想起递上去的辞呈，一张纸就结束了自己一生治病救人的梦想。
心脏坏了总还能试着修一修，良心坏了就没办法了。
还是那首童谣，哼着歌儿响彻云霄，“什么果子红又红，什么果子像灯笼，什么果子没人懂，什么果子红又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