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山里？”
孩子点点头，坐姿就像只小动物。
“你的名字？”
孩子张开嘴，只发出一阵“呜呜啊啊”声。见对方一脸莫名，就急得手舞足蹈起来。
扉间一下子明白了，这孩子是个哑巴。
顺手将身边的一块小石头丢过去：“想说什么就画出来。”
孩子拿着石头，先是一脸茫然，接着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皱眉一阵纠结后，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只鸟。
扉间一脸黑线地看着地上的涂鸦，心想这应该是只鸟吧。
要换作柱间，肯定脑袋一拍脱口而出：“这是只鸡吗？”
冷硬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算了，先不管名字了，”视线由地面转向孩子身上，“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锐利的目光已经把小家伙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除了手臂和腿上的刮伤，扉间没有忽略在嘴角边淡得快要看不见的乌青，因为怎么看都不像是摔的。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咿咿哇哇”，扉间只好赶紧让他打住。
“有药吗？”孩子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掀开四个角，然后双手捧到扉间面前。
扉间没有接过来。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布上那坨浆糊一样的黑绿色物体不过是研磨过的普通止血草。而且看得出，研磨工具很简陋，还有不少草茎夹杂其中。
“你平时就用这个？”扬扬下巴，扉间示意他可以收回去了。只见孩子又将布片很仔细地重新包好，藏宝贝似地放好。

猩红的狭眸微眯，闪过一丝怜悯。于是便从护甲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木盒递过去。
虽然是扉间的东西，但这真的只是个很普通的小木盒，半点机关都没有。可孩子却一会儿举高高，一会儿放低低，揪着眉头很仔细地研究着。
傻乎乎的动作跟神情令扉间哭笑不得：“别看了，这是伤药。比你那破布里包的效果好得多。”说着，指了指孩子腰间的布包。
小家伙小心地打开环扣，掀开一点点，凑近闻了闻，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把盒子关好，双手捧着原样还给扉间。
这小子……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扉间指指盒子，又指指孩子：“这是给你的，收好。”
孩子这才意识到这是给他的，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点戒心都没有。又对着扉间“咿咿呀呀”一阵，才将盒子小心地藏进怀里。
扉间没心思去细细体会这串意义不明的声音中是否包含有感谢的意味。抬头看了看天色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孩子还坐在地上，呆呆地仰视着面前高大的身影。
在留下一句“我走了。东西你收好。”后，男子就不见了。真的是快到只有眨眼之间。若不是怀里有那木盒硬硬的触感，孩子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第二章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千手一族便在族长柱间及其弟弟扉间的率领下，为了完成大名委托的任务而前往目标地，与宿敌宇智波一族交战。
柱间VS斑，扉间VS泉奈，这样固定的交手双方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但没有人知道，还能延续多久。
这次的战斗拖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双方损失都不小。战斗结束，打扫战场，将战死的族人的尸体带回去下葬，耳边充斥着死者家人凄厉的恸哭，而下次战斗还会继续。这样悲剧的轮回不知何时才是头。
族长柱间眉头紧锁，难掩悲伤的神情，但一边的扉间表面上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夜深了，扉间却依然睡不着。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不同于情绪流于表面的柱间，扉间更善于克制自己的情绪，往往柱间哭得稀里哗啦，可扉间硬是一滴泪都不流。直到回去后才发现，自家弟弟的手心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
当然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的扉间早就不会再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克制自己。但克制力的上升，不等于心就变硬了。
柱扉兄弟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心情不好时，喜欢坐在水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水流，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扉间才想起两个月前在山里碰到的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唉，不想了，明天碰得到就碰到，碰不到就算了。
翻个身，扉间总算是把眼睛给闭上了。

第二天，扉间直接来到那天碰到孩子的小河边。不出所料，并没有碰到他。
集中查克拉进行感知，却发现两股很微小的查克拉，不是大人，而是小孩子的，而且是刚学会提炼查克拉的孩子忍者。
扉间不禁皱眉，现在的熊孩子都这样没本事就往山里跑吗？
顺着感知到的方向一路找来，却在不远的距离处嗅到一股血的味道。
靠近了一看，才发现竟是两个半大的小孩儿，而地上，则抱头躺着另一个。
从那孩子瘦小的体型和身上的兽皮衣物，扉间认出了他就是那天那个孩子。
把那孩子打翻在地不算，一个熊孩子竟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拳挥着，另一个则在一旁起哄，两人还骂骂咧咧的。
“哼！死了都没人可怜的杂种！”
“赶快死了好去找你妈吧！”
熊孩子背上的千手家徽如针一般深深刺痛了扉间的眼睛，不禁怒由心生。
正要出手制止时，却见之前一直被动挨打的小家伙像是被一下子踩到痛处，突然暴起，上身猛地抬起用头去撞。那个熊孩子猝不及防，被头槌重重击中面门，当场鼻血喷涌，捂着鼻子倒在一边。
而另一个显然没料到会遭到这样的反抗，情急之下竟丢出两把苦无。由于慌忙出手，一枝苦无完全射偏，而另一把则深深地扎进孩子的右肩。可那孩子竟像一只被疼痛激怒的野兽，猛地拔出苦无，鲜血溅上了半边脸。额前的刘海被奔跑时带起的气流掀起，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双血红的眼睛，两颗不祥的黑色勾玉点缀其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杀意。
扉间大为吃惊。
那竟然是写轮眼？！还是双眼双勾玉？！

孩子在山里待惯了，虽然没有进行过忍者训练还受着伤，但仅凭长年在野外求生练就的身手与蛮力硬是把那男孩打翻在地。熊孩子彻底吓坏了，一时竟吓得闭上眼，只会抱头挨打，甚至连锋利的苦无正对准他的脑袋落下都没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牢牢地制住了正要刺下的苦无。
受到阻碍的孩子急了，看都不看对着那只白皙的大手张口就要咬。扉间则先一步抓住他的后颈，一把将他扯到一边。
孩子被激怒了，抬头瞪着写轮眼怒视着妨碍自己的大人。而在看清来人后却瞬间像脱力了一般，茫然地睁大眼睛，再也不犟了。
红黑相间的眼瞳中，扉间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得出，这小子还记得自己。
捡回一条命的熊孩子这才爬起来，看到来的是个大人还戴着千手的护额，马上就跟得了势一样想告状，却被那满含怒意的红瞳吓得噤了声。
“你们两个给我滚！别再让我碰到第二次！”
熊孩子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了。
一边，受了伤的小家伙跪坐在地，左手捂着右肩的伤口，但血还是顺着指缝不住地淌下来。孩子脸色苍白，呆呆地望着扉间，那眼神就像是受了伤走投无路而向人类求救的小动物，让人不忍拒绝。
取出随身的医护包，割开被血染红的袖子，扉间熟练地替孩子处理伤口。
孩子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扉间。虽然眼神是那么无助可怜，但问题那好歹是双写轮眼。先不考虑是不是会中幻术，前些日子扉间刚跟一群有着写轮眼的家伙进行过生死大战，刚刚又被不争气的熊孩子气得不行。所以纵使你再可怜，心头还是不可控制地产生了暴躁的情绪。

额角爆出青筋，扉间少见地忍无可忍怒道：“别用那双眼睛盯着我！”
孩子无辜地眨巴着眼睛，闻言便抬起脏乎乎的手背揉了揉，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什么异常。
扉间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拎起小家伙大步走到一个水塘边，毫不温柔地直接撒手。
“你自己看！”
结果…………
趴在水边看了一会儿后，孩子“啪”地捂住脸，然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 @……
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扉间竟一时忘记了生气。
这……该不会……这小子被自己的眼睛吓到了吧……
那啥……开写轮眼的，不应该都像斑跟泉奈那样一双红眼带着难掩的兴奋和杀气然后一脸狰狞地喷着火什么的吗？
可再对比眼前这位……
这尼玛太扯了！！！！！(╯｀□′)╯（┻━┻
稳了稳神，扉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别哭，把写轮眼关闭就好。”
孩子：Q Q？……= =
凭着优秀的感知能力，扉间依然能从孩子眼睛的位置感觉到查克拉。也就是说……
果然，孩子睁开眼还是一片红，之后毫无知觉地又凑到水边看了看。
Q Q！！！！！！“哇哇哇哇！！！！”

扉间顿时觉得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最无力的时刻。
特么劳资是让你关上写轮眼啊！！！你特么光闭会儿眼有个毛线用啊？？？这特么必须是绝世奇葩！！！闪瞎全忍者狗眼妥妥的！！！！
“你……你先别哭了……”伸手揉揉太阳穴，扉间费了好大力才重新组织好语言，“你……你再闭一次眼睛……”
Q Q？
“叫你闭眼！”
Q Q！！！
小家伙赶紧抖抖索索地闭上眼，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紧接着，一大片厚重便盖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搞得扉间手心里痒痒的。
“别紧张，放松就好。”
蓝色的查克拉自掌心缓缓流进孩子体内。扉间小心地控制着，把聚在小家伙眼部的查克拉一点点散开。这是一项精细活儿，一个不小心，孩子的眼睛就会废掉。
“好了。”
小家伙又趴在水塘边，惊奇地看见自己的眼睛又恢复了原状，在一遍遍地确认后，“嗷~”一声高兴地叫了起来。

习惯性地将手臂环在胸前，扉间冷哼一声。
这有什么神奇的，无非是将自己的查克拉注入对方体内，借以调整或扰乱对方的查克拉流向而已。
不过，平时这招多用来解救中了写轮眼幻术的同伴。可今天却是帮一个刚开眼的小鬼关上写轮眼。
总觉得这种展开违和感满满。
正在细细思考为何宇智波的小鬼会出现在千手族的领地时，孩子又爬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递给扉间。
拿在手中一看，是个很旧的护身符，不过看着有点眼熟。上面沾了不少泥，一些线脚都脱开了，连挂脖子用的绳子也都磨得破破烂烂。而当翻看到背面时，扉间的眼睛又一次睁大了。
竟是千手族的家徽！！！！
这居然是千手家的护符？？？难怪看起来眼熟！！！
一贯冷面的扉间也不由被今天发生的一切而惊讶地张大嘴巴。
孩子却并没有理会到扉间近乎崩溃的三观，还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护额，好像在好心地提醒到：看哦，和你戴的一模一样~~
扉间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想都没想就把孩子敲晕带了回去。

那俩熊孩子的查克拉扉间早就记下了，所以毫不费力地一路找了过去。
扉间知道这家住户。他们现任家主也算得上是全族的长辈，已经近50岁了，是少有的在战乱年代能活那么久的。无关长寿，别人都说他运气好。这样的年代，人往往死得早，而且大多死在战场上。不止成年人，连孩子的尸体都能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他们甚至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能够活过30岁，甚至能无疾而终地老死，反而是种幸福。
这位长辈虽然严格来说根本不老，但在这特殊的年代，也姑且能叫一声“老者”。而且比起自己的父亲佛间，他更是通情达理多了。
老者对扉间的突然造访并没有多惊讶。自家那俩孙子闯了祸哭着回来说了一通后，老者就估摸着佛间这儿子一定会来。
“都是本族，您还是长辈，那扉间就开门见山了。”
即便不说，老者也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今天我在山里捡回一个开了写轮眼的小孩，可身上却有我族的护符。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了扉间的问题，老者长长地叹口气，缓缓将整个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孩子的母亲是跟柱扉兄弟同辈的千手女忍者。一次战斗后，无意中在山里发现了一名身受重伤的宇智波。虽说两族是时代交恶的死敌，但在同情心的驱使下，女人还是没下杀手，而是把人藏到山里，悉心照料。再之后便是日久生情的旧梗，两人的感情似乎很好。但最终，男人还是返回了自己的家族。
男人在一次战斗中死在千手族的手里，消息传来，左邻右舍是拍手称快欢欣鼓舞，而女人却因为伤心过度而昏迷不醒。待她清醒过来，她的母亲表情严肃。原来她竟是怀孕了。
未婚有子什么的也就算了，可这孩子竟有宇智波的血统。女人的母亲在得知实情后伤心欲绝，为了保住女儿，决定绝不留下这个孩子。但女人怎么都不肯，在千般万般哀求下，她的母亲终于心软了，瞒着长时间征战在外的丈夫，一直悉心照料着女儿以及未出世的孩子，直到孩子出生。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到当时的族长千手佛间的耳朵里。
自家老爸是个什么脾气，身为儿子的扉间当然清楚。佛间只要听到“宇智波”三个字，立马就恨得牙痒痒，迫不及待地就要提刀一路剁过去。
所以当他知道这件事后，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也就不难想象了。
为了掩盖这所谓的“家丑”而又要不失千手家“大爱”的家训，佛间给了一家人两条路。一是自尽谢罪，之后还能葬入千手的祖坟；另一条便是永远离开千手家，从此以后不得以千手自称，并不得出现在族人面前，否则格杀勿论。
女人的父母因为不堪其辱而双双自尽。而她则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便离开了家族，从此便不知去向。
而这孩子小时候还是会说话的。可能是母亲过世后，长年独自待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没有语言交流，慢慢就忘记了怎么说话。

小家伙直愣愣地盯着相片上熟悉却也渐渐开始模糊了的面容，拿着相片的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而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开始变红，两颗黑色的勾玉旋转着由浅变深。
一见到写轮眼，扉间先是本能地全身紧绷，膝头的布料被攥得吱嘎作响，而后才慢慢缓和下来。感觉得出，小家伙是无意识开的眼。
“吧嗒！吧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相片上，模糊了上面女子的笑颜。被泪水浸湿的写轮眼竟不像平日那样骇人，反倒像是双哭红的小兔子眼。
扉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耳边不断传来破碎的哭声。因为怕她伤心过度，扉间结印施了幻术让她昏睡过去，将人重新塞回被窝后便起身离开。
走廊的另一边，柱间已经站了很久了，神情难得得严肃。
“大哥……”
“这孩子的情况，你跟我说清楚。”

身为忍者，最基本的就是要时刻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哭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但在千手族，当每家父母正反复教育孩子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哭的时候，他们的族长正扑在茶几上泪流满面。
“父亲是宇智波，母亲是千手？？”
“呜呜呜！这孩子的父母好样的啊！”
扉间正轻啜一杯淡茶，动作得体优雅，对旁边的噪音充耳不闻。
“没想到那孩子这么可怜啊！！！老爸怎么能这么狠心啊！！！Q皿Q呜呜呜……”柱间边哭诉边用脑门撞着茶几。虽然是实木制造，但在柱间的怪力下依然脆弱得如同薄纸一般，第一下在桌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第二下桌脚就跟桌面脱开，第三下就直接塌了。
扉间习以为常地看着茶几被老哥用脑门捶散，淡定地将空杯子放在地上。
“首先，父亲若还在，你又得挨揍了。其次，茶几坏了，记得换个新的。”
“嘤！Q皿Q”这还是亲弟弟吗？！就不知道关心下亲爱的哥哥的头疼不疼？！
扉间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我正要跟大哥商量怎么处理这孩子。”
一讲到正事上，柱间立即来了精神。
“那还用问？！肯定留下！！！”那架势大有开天辟地舍我其谁天塌了老子顶有种来单挑的豪迈与……傻气……
扉间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距离，习惯性地环起手臂，微微点头：“我同意。”
0 0！！！！
本以为又要开始一场以“写轮眼是否是恶的载体”为论题的辩论，柱间都已经在琢磨这回该说点什么才好。可没想到弟弟居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不会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吧？
这么想着，柱间嘟着嘴，托着腮，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扉间。
被老哥盯得浑身发毛，扉间不悦地皱起眉头：“都说同意了，请大哥不要再这么白痴地看着我了。”
“嘛~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啦~~”说着，柱间便皮着脸，伸爪拍了拍弟弟的白毛。
“哼！”扉间别过脸，一脸别扭地拍开老哥的爪子。

“说正经的，我觉得还是先把她留在我们这儿，”言归正传后，柱间也终于正经起来，“眼下就凭我们与宇智波的关系，其他族人万一知道了她有写轮眼，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说的是，我们不可能指望其他族人也能接受她。不过除此之外，她也必须接受训练。”
“咦？要让她当忍者？0 0？”
“该会的必须会！”对于大哥考虑问题的简单与天真，扉间一向都是毫不退让的，“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大哥你不会不清楚。”
在这样的时代，如果没有起码能自保的能力，基本是活不久的。
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柱间表示同意：“好！既然我俩谈妥了，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找她说！”
“= =……你确定要在她睡着的时候去问？”
“0 0！！！哦哦哦，那明天好了，既然决定了也不必那么着急对吧~~0w0”
“= =…………”
就这样，柱扉兄弟家又多了一名成员。

第四章
孩子的名字叫鸳，但由于种种种种原因，她依旧没有姓。
但在柱扉兄弟家，没人计较这个，都喊她小鸳。在其他族人面前谈起时，兄弟俩都很默契地说是捡回来的，一句话不多说。既然柱扉二人不愿多说，其他人也不好多问。于是小鸳算是又在千手族安定下来。
小鸳很怕人，除了柱扉兄弟与宅子里的仆人，只要一出门就会紧紧地缩在人后。
总体而言，小鸳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但扉间看得出来，这更像一种讨好，天天都在担心什么时候又会被人抛弃。
至于小鸳的缺点嘛，吃相得算一个。
首先，这个是必须被理解的，在食物匮乏的山里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谁还来管你吃相优不优美？碰到能吃的还不赶紧抓了塞嘴里？
所以小鸳的餐桌礼仪问题有多大应该是能想象的。
不过对此，粗神经的柱间倒是无所谓，因为他自己吃饭有时都会一个激动上手抓，形象全无神马的太经常了。
而与大哥的大条相反，扉间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纠正小鸳拿筷端碗的动作，一遍遍讲解用餐时应该遵循的礼仪，耐心出奇得好。
每每这时，老哥柱间就会捧着碗，一脸看戏的欠扁表情“嘿嘿”傻笑。
“啊拉~没想到我的弟弟居然是带小孩高手啊~~啧啧~~真看不出~~ ≥ε ≤”
“大哥，闭嘴。用餐时间不许说话。눈_눈”
“嘤！小扉扉好凶！啊！不要拿走我的碗！我还没吃饱！！Q皿Q”